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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去了多遠的地方。

只有這樣才會讓孤獨的人覺得，沒有與自己的族群割裂開來。

聽到楊興宇博士問起這件事情，於飛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笑意。

「于站長言重了，處理代謝物循環只是從地球往月球大規模輸送人口和勞動力的前提之一，想要真正將這塊肥沃的土地利用起來，等著我們去解決的東西還多著呢，」停頓了片刻，楊興宇繼續說道，「說起來，咱們的月面質量加速器，修建的怎麼樣了？啥時候才能完工？」

「搞完了以後呢？」

同樣的操作，他已經重複過無數次了，自然不可能有差錯。

最讓人難以割捨的，仍然是故鄉……

當然，現在這條軌道還沒有完工。

人越是離群，便越是渴望生活中的儀式感。

毫無疑問，這是工程學世史上的奇迹！

「我剛才已經吃過了，」回應了一個客氣的笑容，他繼續說道，「對了楊博士，你們的那個項目進行的怎麼樣了？」

「不著急，」吳鋼取出卡片在電梯門上刷了下，按下了宿舍樓層的數字，隨口問道，「說起來，月宮號那邊有新的工作計劃和-圖-書發過來沒有？」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說大佬，你都不休息一會兒的嗎？」

跟著吳隊長一起上了電梯，徐成禮笑著說道。

也是航天史上的奇觀！

將重型工程車開到了車庫，吳鋼拔掉了車上的鑰匙，推開了駕駛位的車門。

「回地球上去待一段時間，」沉默了一會兒，吳鋼抬頭看了下電梯錶盤上跳動的數字，瞳孔中印上了一絲想念的色彩，「我的小孩馬上要上高中了，我都已經好久沒回去過了。」

於飛回頭看去，只見前段時間才從地球上派駐這裏的楊興宇博士，正笑著和他打了個招呼。

除此之外，為了讓生活在這裏的工作人員們保證一個良好的心理狀態，每逢節日，不管大小，科考站的管理人員都會想盡一切辦法，舉辦各種各樣的活動，努力讓生活在這裏的人們感受到節日的喜悅與家的溫暖。

從他的手中接過水罐，插在了胸前的尼龍扣上，吳鋼拔出吸管嘬了一口，接著將它塞回了衣領旁邊的插槽上。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月球科考站上的人們便是一群被放逐在文明世界之wｗｗ•ｈeｔｕｂｏoｋ.cｏm.com外的邊緣人。長達一秒鐘的延遲，讓實時通訊變成了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寶貴的通訊資源更是讓每個人能夠從地球上獲取到的信息變得非常有限。

就在長岡慶一正在為丟掉一筆百億日元的訂單，而感到人生陷入灰霾一般的絕望的時候，遠在三十多萬公里之外的月球上，卻是一片節日般喜慶的氛圍。

「勞動節的慶祝會馬上就要開始了，今天廚房做了白菜肉餡餃子，你休息好了的話，咱們就趕緊過去吧。」

聽到通行頻道中傳來的激動的喊聲，吳鋼淡淡一笑，熟練地控制著操縱桿，穩穩地斷開了機械臂與收了回來。

若是在地球上的話，從這三四米高的地方往下跳，不把腿摔斷也得摔個骨折啥的。

……

根據月面科考站披露的工程數據，其最大深度——也就是軌道中心段的深度，可達1公里。

「休息？」吳鋼回頭看了這位新來不久的工程師一眼，笑了聲說道，「這兒有什麼可休息的？我現在只想把這個項目趕緊搞完。」

「沒問題，如果有什麼需要的話，請一定告訴我，」看和圖書著楊博士，於飛語氣鄭重說道，「咱們的科考站什麼時候能變成殖民地，可全都仰仗著你們的項目進展了。」

在月宮號與全體月面科考站工作人員的注視之下，穿著宇航服的吳鋼，熟練地操作著一台連接著兩對機械臂的重型工程車，將完成組裝的軌道零件，安置在了由盾構機開鑿的T形軌道上。

不過，也只剩下最後一個區段了……

但在這裏，這點高度不過是小兒科罷了。

這時候，那個叫徐成禮的小夥子，已經抱著一罐水小跑了過來。

從月球開採的礦物將能夠通過這條橫穿月壤表層的真空軌道，以電磁加速的方式直接射向地月轉移軌道，節省大量的化學推進劑。

「幹得漂亮！」

等到登月活動與月球採礦形成規模，這條軌道將成為整個地月系統的交通樞紐，而地球文明對月球的開發計劃，也將進入快車道！

就如同一道銀針，刺破了這皎潔的玉盤。從月壤的一側鑽入，從另一側鑽出，指向地月轉移軌道。

回應著楊興宇博士好奇的眼神，他用意氣風發的口吻說道。

將工程車向後倒了十米左右，吳和圖書鋼關掉了發動機，眯著眼睛眺望了一下天際線的方向。

「國慶之前，應該沒什麼問題！」

讓生活在這裏的人們能夠每個星期能和家裡打一次半小時的電話，已經是月球軌道施工委員會盡最大努力給他們爭取到福利了。

嚴格來講，這是不符合操作規範的，正確的操作應該是從梯子上爬下來。然而在月球待時間長了，會讓人忘記對高度的感覺，久而久之也就沒人在意那些東西了。

簡單的來說，他們鑿穿了一顆衛星——雖然只是在它的表層。

「非常順利，」楊興宇笑著說，「Dr-111活性物質非常喜歡月球上的環境。我們通過控制氮氣、二氧化碳、氧氣比例，已經摸索出了最適合它們繁衍的氣體環境。應該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試著利用這些微生物群來改造我們科考站的有機質循環系統。」

踩著耷拉在地上的機械臂，他一隻手抓著門邊的把手，然後向前一躍，熟練地從工程車的駕駛座上跳了下來。

不出意外的話，月面質量加速器，大概便是他這位月面科考站站長任期內，最大的一件功績了。

這個龐大的工程和圖書從兩年前就開始動工了，楊興宇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月面質量加速器這個詞，還是在人人日報的一篇頭條上。

憑藉著堅固的月壤表面，這種設計能夠在滿足發射需要的前提下，盡最大的可能避免來自隕石的威脅。

換掉了艙外宇航服，吳鋼將帶有電磁仿重力腰帶的艙內宇航服穿上，然後穿過氣閘來到了月面科考站的內部。

「謝謝。」

站在門口，看著熱鬧的食堂，於飛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于站長，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吃點什麼嗎？」

這條軌道長達數百公里，幾乎是沿著一條筆直的軌跡前進著。

月面科考站。

作為月面科考站的站長，以及第一批抵達月球的「殖民者」，他是一天一天地看著這裏變得更加熱鬧。他相信未來會有那麼一天，他腳下的這座月面科考站將變成一座月球村，成為人類將文明火種播撒到更遙遠世界的燈塔與港口……

現在兩年過去了，挖穿環形山的對撞機已經竣工小半年了，也不知道這座傳說中的「月球大炮」，到底施工到哪一步了。

就在這時候，背後傳來了與他搭話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