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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地看了站在身旁的德利涅教授一眼，威騰教授開了句玩笑說。

「沒興趣，而且天天忙得要死，哪有時間談戀愛。」

交響樂的聲音越來越激昂，那揮動在指揮者手中的指揮棒越來越快，帶動著全場的氣氛也愈發的高漲。

「請問您現在的心情是怎樣的？」

聽著老爹地圖炮的發言，小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爸，你在想啥呢？他獲的獎，兩面牆都掛不下了吧？」

頂著鵝毛般紛飛的大雪，站在鏡頭前的記者小姐姐手中握著寫上CTV標誌的話筒，用激動的語氣說道。

「2023屆諾貝爾物理學獎的獲得者是——」

漫天飛舞的大雪就像一座熔爐，吞沒了世間萬物，在上下翻滾的銀色火焰中，將一切熔煉成了白銀。只餘下零星幾抹路燈和窗戶透出的燈火，勾勒著街道的輪廓。

「自己最中意的學生獲此殊榮，你的感慨就只有『是的』這個詞嗎？」

小彤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月面強子對撞機建立，新的物理學研究體系誕生，一切都因為一位偉大者的不放棄，我們所有人都向前了一大步，到達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踏足過的領域。」

「……它和_圖_書是如此的渺小，以至於幾乎所有人，坐在這裏的你我……我們都錯過了它。」

然而，大雪並沒有冷卻人們的熱情。

「什麼叫壓榨，你爹操心下你們的終身大事兒有問題嗎？你這丫頭也是，在外面這麼久了，也沒想著找個對象。」

「我對物理和化學沒有研究，除了囑咐他之外也沒有更多想說的話，」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德利涅教授繼續說道，「不過我承認，在向他寄出offer的時候，我確實沒有想到，他的學識會給這個世界帶來這麼大的改變。」

「你說咱家的舟兒，會不會緊張。」

「……不對啊，我聽說留學生的生活應該是很豐富多彩的才對吧。」

藍廳的門口，已經被來自世界各地的記者包圍，他們手中扛著攝像機，如同黑夜中伺機而動的獵人一樣，只為了等待一小時后大門推開的一瞬間，等待著那個身影出現在鏡頭中的一瞬間，然後按下手中的快門，記錄下這一歷史性的時刻。

「而事實也證明了，自然界不存在偶然。」

會場內安靜了下來。

對於諾貝爾物理學獎，威騰可以說是執念已久了，這在物理學界幾乎www.hetubook.com.com是公開的秘密。但諾貝爾委員會不可能因為他的學術威望就將這個獎頒發給他，因為無論是M理論還是弦論都是未經證實的東西。

「長久以來，我們對更高維度的世界所知甚少。」

「可以可以！沒問題！」

這位帶著金絲邊眼鏡的老頭輕輕推了推眼鏡，伸手扶正了話筒，用平穩而莊重的聲音，繼續說道。

距離藍宮不遠的街道上，人們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手中提著手工製作的燈籠，彷彿在用微弱的燈火守望著不遠處的那座紅磚黑瓦的古堡。

穿過積雪覆蓋的街道，記者來到了其中一位手持燈籠的華人身旁。

「陸舟！」

小彤：「……呃，我覺得我哥也是怪人之一。」

方梅還沒有說話，坐在旁邊的小彤聽見了，不禁發出了噗嗤的笑聲。

「直到一顆微小的塵埃，闖入了我們所有人的視野。」

「切！見老哥沒希望了，你就開始壓榨我了是吧？」

看著台上的眼神中浮現了一絲欣慰，這位沒有頭髮的老人，忽然笑了笑。

說著，記者將手中的話筒指了過去。

看著伸來的話筒，那個穿著羽絨服的男人，生怕聲音太小聽不到和-圖-書似的，扯開嗓門大聲喊道。

「難怪……」陸邦國摸著下巴，也不知道在琢磨著什麼，自言自語說道，「難怪都這麼久了還沒找對象，原來是被環境給影響了。」

「但幸好，一切出現了轉機。」

坐在特等席上觀望著人山人海的會場，坐立不安的陸邦國臉上有些緊張，忍不住和坐在旁邊的老婆小聲耳語道。

「你爸是心態一直都轉不過來，別看他坐在藍廳里，和坐在他兒子的開學典禮、班級大會上其實沒啥兩樣。」

「一切看似無法理解的現象背後，都存在著某種必然的原因。」

下午十五時許。

「請問我能否採訪一下您，究竟是什麼讓您在這寒冷的冬天，感覺到如此的激動，興奮，以及高興的？」

就像是在訴說著一段遙遠的傳說，老人的聲音中帶著一股特殊的感染力，讓人忍不住肅然起敬。就在這時，老人忽然提高了音量，聲音中帶上了一絲莊重和高昂。

交響樂結束了。

緊接著走到台前的，是諾貝爾物理學委員會主席馬茨·拉爾森。

「數學不只是能夠改變數學，它甚至能改變世界。」

風雪組成的幕牆背後。

所有人都注視著台上，安靜地等待m.hetubook.com.com著這位老人繼續說下去。

「沒什麼別的原因！看到咱們的科學家這麼牛，老子就是高興！」

那男人哈哈笑著說道。

對於華國絕大多數地區來說，下午三點距離黑夜都還很遠。然而對於地處北歐的斯德哥爾摩市來說，卻已早早地進入了漫長的冬夜。

「我還記得他說過這句話。」

「是的。」

「瞎說啥，我就是擔心我兒子，你不擔心你兒子嗎？」老臉一紅，陸邦國瞪了方梅一眼，接著又看向了小彤，「居高臨下」地數落道，「你不懂，等你有了兒子就知道了！」

「我現在站在的這條街道是距離藍宮不遠的奧斯特貝格斯街，站在我身後的是當地的華裔居民，他們有的來自附近的社區，有的來自一百公裡外的城市，附近一帶的酒店預訂已經爆滿……他們的手中提著紙燈籠，自發地聚集在了這裏。讓我們來採訪他們一下……」

「我代表諾貝爾物理學獎評選委員會宣布。」

與此同時，在那寬敞的大殿內，數十人的交響樂團，演奏著拉開序幕的音樂。

方梅笑了笑，輕輕拍了下小彤的小手，說道。

至少對於物理獎而言，他們不會做出輕易的妥協。

「而且，不只是說說而和_圖_書已。」

「激動！興奮！高興！」

屹立在湖邊的藍宮閃爍著登火，就如同黑夜中的火炬，奪取了所有盼望視線的目光。

「留學生和留學生也是有很大區別的，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去享受人生的。何況那裡可是普林斯頓，遠離大城市的小鄉村，再加上半個地球的怪人都聚集在那裡，大家都在干自己的事情……算了算了，和你說了你也不懂，反正在那裡你根本就不太會有這方面的想法。」

看著寫著CTV的話筒，那位約莫四十歲、穿著羽絨服的男人顯得相當興奮，還對著她身後的攝像機揮了揮手。

「多虧了他沒有放棄。」

諾貝爾基金會主席站到了台前，面對著全場的聽眾，宣布了諾貝爾獎頒獎儀式的開幕說辭。

「說起來也挺有趣的，布爾巴基學派宣揚的從來都是數學的純粹性，認為數學應該只服務於數學。但從他的身上，我看到了一絲不一樣的改變。」

「這位先生，請問我現在可以採訪一下您嗎？」

「上一個同時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和化學獎的還是居里夫人。」看著台上的交響樂，穿著長風衣的愛德華·威騰眼神中帶著一絲羡慕，感慨說道，「沒想到這樣的偉人會出現在你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