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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句反問遲疑了下，陶牧野搖了搖頭。

對於這種醉心於數學的學者而言，就算是了解了這背後的內情，大概也不會感興趣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工作會議？」

走到了沙發旁邊坐下，陸舟向端來茶水的助理笑著點了下頭，隨後看向杯子上氤氳升起的霧氣，放輕了聲音繼續說道，「準確的說，是ABC猜想。」

「因為好奇，」陸舟想了想，含糊地說道，「以及一些現實中的原因。」

「央視記者，為您報道。」

「是數學上的。」

「據火星科研基地負責人稱，當時該研究員為躲避沙塵暴進入到了附近山脈地帶，由於火星特殊地貌以及地理環境，電磁波信號衰減係數較大，導致對通訊、定位等設備的正常使用造成了極大影響，從而引發了嚴重的安全事故……」

沒有做任何挽留，佩雷爾曼點了下頭說道。

「說起來，你們二代可控聚變的研究搞得怎麼樣了？有點進展了沒有。」

「會不會外星人的數學解決這種問題會更容易一些……」佩雷爾曼嘀咕了一句說道，「當然，這隻是我的猜測。」

陸舟愣了下，隨即啞然失笑道。

原本在陸舟的計劃中，代數與幾何和圖書的統一理論就是他在純粹數學領域的收官之作了。

以火星上超低的氣壓，沙塵暴根本算不上什麼非常大的威脅。

不過很快他便意識到，佩雷爾曼只是隨口一說，並不像了解內情的樣子。

「有個問題想不清楚，我聽說你還在，就過來了……」從門外走了進來，陸舟環視了一眼略顯凌亂的辦公室，笑著寒暄了句，「說起來，你不回聖彼得堡了嗎？」

一來是給後來者留點機會。

佩雷爾曼皺了下眉頭。

「這裏所有人都接受過。」

感興趣地抬了下眉毛，陶牧野停下了手中的筷子。

雖然孫獵陽也理解，生活中處處充滿了意外，但直覺告訴他，這裏面肯定有什麼東西被隱瞞了。

二來是他確實也忙不過來了。

佩雷爾曼：「我看過望月新一的論文。」

「獲悉情況之後，地面指揮中心立刻組織救援工作，動用包括近地軌道光學觀察系統、無人偵察車在內等多項設備，對失聯人員展開緊急救援工作。」

「有，夢裡啥都有。」

「什麼錯覺？」

「和前段時間金陵大學的工作會議有關嗎？」

看著重新拿起筷子吃飯的孫博士，陶牧野笑著岔開了話題ｈetｕbook.ｃｏｍ.com。

「……」

孫獵陽隨口回道。

陸舟點了點頭。

「是的，」點了下頭，孫獵陽乾脆說道，「你接受過培訓的吧。」

「這我倒是不太清楚，也許有人幹了多餘的事情吧……不過，這個猜想對我們來說確實有點重要，你有什麼好的想法嗎？」

金陵大學數院。

「像重新定義加減乘除一樣重新定義數學這門語言嗎？」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陸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我回去再想想吧。」

「……近日，我國載人登火辦公室在火星科學考察活動中，因為遭遇突發性沙塵暴，導致一名科研人員在任務中失聯。」

「我也看過……所以呢？」

為了躲避沙塵暴躲進了附近的山區，然後又因為山脈中的赤鐵礦礦脈導致通訊故障險些失聯，這就好像一個人為了避雨結果跳進了旁邊的河裡一樣，偏偏這個人還是一名行星地質學家。

現在高層還在討論是否公開「第五類接觸」的問題，要是最後公開了，今天的談話會不會讓這位老朋友覺得自己在套他的話？

「你的意思是，這裏面還有更多的隱情沒有披露？」

想到這裏，陸舟的表情不禁變得有些微妙了起來。

除heｔuｂook.coｍ.ｃｏm去已經滿級的數學物理之外，需要他搞定的學科還有足足五門之多，而且這些學科還偏偏都是研發周期較長、隨機性較大的側重應用領域的學科。

「總感覺這新聞掐頭去尾的。」

「事實上，比起我這邊的看法，我還是更建議你和望月新一或者舒爾茨討論這個問題，他們好像對這個問題比較有研究。」

月面科考站。

「你怎麼突然想到來找我了。」

「管他的，退一萬步就算是另有隱情，也不是咱們該知道的事情。安安心心吃瓜吧，」重新動起了筷子，陶牧野笑了笑說道，「我估計地面指揮中心那邊的人這會兒只怕是出了一身冷汗，幸虧人找回來了，要不這計劃怕是剛邁出兩步就涼涼了。」

「說白了，解決這個問題最大的困難之處還是在於，當今數學界沒有一個人在這個問題上真正做出了『有用』程度以上的研究。如果你真的想研究這個問題，你甚至得向重新定義加減法一樣，重新定義整個數學。」

「那你應該知道我想說什麼，」佩雷爾曼嘀咕了一句之後，繼續說道，「如果說黎曼猜想是數學界的珠峰，那麼ABC猜想就是浮在珠峰旁邊的雲，它毫無疑問是數學問題，hetubook.com.com能夠用非常簡潔的數學語言描述，但又不像是數學能夠解決的問題。」

至少在將全學科等級刷到LV10之前，除非是遇到了什麼特別感興趣的難題，他大概是不會將工作重心重新放回到數學上了。

不過轉念一想，陸舟很快便將這件事情拋在了腦後。

然而，生活總是充滿了意外。

「我總覺得有點牽強。」

尤其是當研究涉及到具體的應用場景的時候，這可不是找支筆坐在書房裡，隨隨便便算一下就能解決的了的。

這句話讓陸舟下意識地繃緊了神經。

「我會考慮的。」

「ABC猜想……你怎麼會對那東西感興趣？」

「在霍奇猜想解決之前，我大概會在這裏停留了一段時間，」言簡意賅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佩雷爾曼轉了下手中的筆，「比起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我更好奇到底是什麼問題難住了你。我可以先問一下是數學上的嗎？」

「如果我有什麼新的想法的話，我會再去和你交流。」

「整個救援工作歷時五小時二十七分，最終成功將失聯人員救回。」

「火星上的沙塵暴算嗎？」

「也許是必要情況。」

「不知道……畢竟，我也沒有去過現場。」

看著走進自己辦公室的陸舟，正坐https://www.hetubook.com.com在書桌前寫著什麼的佩雷爾曼教授停下了手中的筆，向他投去了詢問的視線。

「安全手冊上的第三條，我記得很清楚，一旦發生不可抗因素導致的航天事故，非必要情況應在原地等待救援。」

……

有些難辦啊。

手中轉著的筆掉在了桌子上。

掐頭去尾？

雖然仍然有點兒在意，但孫獵陽心裏也是認同陶博士的觀點的。就算這其中另有隱情，也和他們這些月球上的科研人員沒太大關係。

坐在公共食堂里看著液晶屏上放映著的新聞，正在吃飯的孫獵陽皺了下眉頭。

「更多詳細細節還在調查中。」

「嗯，我是聽這裏的其他數學教授說的，」佩雷爾曼皺了下眉頭，繼續說道，「最近你們好像打算集中力量攻克ABC猜想，好像還開出了一個億還是多少的科研經費作為懸賞？其實恕我直言，這種問題不是人多和錢多就能解決的了的。」

這已經不是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了，簡直是怎麼作死怎麼來了。

「望月教授的工作相當於獨創了一門平行於數學本身的特殊數學語言……反正他的那個遠阿貝爾幾何在我看來就是這麼一種東西。」

還有這種事情嗎？

就像他從來沒有想過，會以這種形式再次和虛空扯上關係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