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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幹什麼？」

陸舟：「？？？」

「像什麼？」

後悔倒不至於，只是有些意外。

通訊頻道中，傳來了一聲帶著些許落寞和懷念的輕嘆。

就如同支離破碎的拼圖一樣，那些線條和它們對應的隧道，被打散成了一團，並在某種特殊法則的支配之下重新組合。

看著眼前的那艘飛船沉默了許久，陸舟忽然開口說道。

陸舟下意識地抬起了雙手，甚至差一點發動了氮氣護盾。

陸舟心中一喜。

「那得看你如何理解神靈這個概念，」用不帶任何波瀾的語氣，那聲音也不做隱瞞，用隨意的口吻繼續說道，「如果你指的是那種原住民星球的原始信仰，那種神靈大概只是他們對未知神秘的想象。但如果你指的是某種支配著宇宙的偉大意志……至少你很難證明，它一定不存在。」

一瞬間。

那聲音沉默了一會兒。

就在陸舟對它能否辦到這件事情產生了一絲懷疑的時候，那聲音忽然用輕鬆的口吻，繼續開口說道。

被「崩塌」的隧道追趕著，陸舟看著他的隊友們，一個接一個地逃出了那四維空間碎片所能支配的邊界——即遺迹的出口。

「這麼說你見過？https://www.hetubook.com.com」

那是一段關於舊宇宙的記憶。

珈藍文明的飛船！

這一次，陸舟到沒有感覺到有多疼，就好像只是被顛了一下而已。

然而很快他便發現，那擴散的波紋並沒有影響到他分毫，僅僅只是從他的身上穿了過去，然後沒入了他身後的牆壁。

幾乎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那肥皂泡泡一般的四維空間碎片再次動了。

「出發吧，」陸舟點了下頭，看著再次變換內部形態的空間碎片，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說起來，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你想好了嗎？」

「將我的隊友，平安送出去這座遺迹。」

「任何嚴謹的理論聽起來都會有些拗口，況且這裡是新宇宙，舊宇宙的法則也未必就一定適用。當然，我的建議是，如果你無法感知到那種存在的話，還是不要費心思去想比較好。反正以你們對宇宙和真理的了解，多半也沒機會接觸到那種層次東西。」

不過那震感並沒有持續太久，隨著一道扭曲的波紋從四面八方湧來，很快他便感覺眼前一花，一陣天旋地轉之後，火星的引力再次將他扔在了一處開闊的和-圖-書石窟之內。

那是一座銀白色的航天器，它擁有著流線型的外殼和長梭狀的輪廓。至於陸舟為什麼知道它是航天器，那自然是因為他曾經見過這玩意兒。

這一切，就好像是發生在另一個世界一樣。

「比這裏更深一點的位置……說起來你不好奇嗎？你們口中的那些火星人，為什麼要在這地方修築這種歪七扭八的隧道？」

陸舟：「……為什麼？」

「當然可以，這不是什麼難事。」

看了眼頭頂那堅實的穹頂，陸舟做了個深呼吸，壓下了心頭的激動，腦海中念頭轉的飛快。

「因為貪婪以及本能，順便一提，這座遺迹原本的樣子，其實是直的。」

「……就像是神靈的力量一樣。」

「我想好了。」

「……你是雷因哈特將軍。」

空氣詭異的安靜了……

站在那澄澈透明的空間碎片旁邊，陸舟聽到那來自聖遺物的聲音，最後一次向他確認道。

「……但很抱歉，不管是護盾還是武器，或者飛船引擎，恐怕都已經啟動不了了。」

一層層裂紋似的縫隙出現在了那「肥皂泡泡」的表面，就像是落在地上摔碎的玻璃球一樣，那顆漂浮在半空中的空間碎片www.hetubook.com.com，轟然炸裂成了細小的碎片。

在那神秘力量的支配之下，所有留存有不屬於這個遺迹之物的拼圖，都被挪到了靠近地表的區域。

「現在你的那些同胞已經被送到了地表，如果你不想繼續在這裏耽誤時間的話，我們也差不多該出發了。」

空氣安靜了許多秒。

克制著聲音中的輕顫，陸舟咽了口唾沫。

「等一下。」

「沒，」陸舟搖了搖頭，「我可以提一個要求嗎？」

「飛船上還有什麼武器嗎？或者防護罩之類的東西。」

看著眼前這奇怪的現象，陸舟不由皺起了眉頭問道。

「哈哈，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沒錯，這座遺迹馬上就要解體了，回歸到它最古老樣子！如果你是想後悔的話，很遺憾已經晚了！」

「什麼要求？」

「曾經是。」

然而就在他正準備下達啟動飛船的命令的時候，通訊頻道內卻是傳來了一聲悠悠嘆息。

「我說過，這是一把鑰匙，」淡淡笑了笑，那聲音繼續說道，「而鑰匙的用處，自然是用來開門。」

緩緩從地上爬起，當他看到停在自己面前的那座龐然大物的一瞬間，他的瞳孔收縮成了一個點。

那聲音淡淡說道。

而現ｈeｔuｂooｋ•com.cｏｍ在，它被歸還了出來！

看著面前開始漸漸蒙上一層白霧的空間碎片，陸舟忽然想到了什麼，開口說道。

「這，這是……」

陸舟猜到了那四維空間的碎片扭曲了這座遺迹本來的樣貌，卻沒想到不只是如此，它甚至將一部分空間藏在了三維坐標軸之外……

「神靈？就這？」那聲音中帶上了淡淡的嘲諷，繼續說道，「差遠了。」

「難道——」

一圈乳白色的漣漪沿著那爆破的奇點向四周擴散開來，就如同一連串細小的泡沫撲向四周，穿過了它所觸碰到的一切。

不過，這一次的變化，卻是和上一次有些不太一樣。

捕捉到了這句話中隱藏的信息，陸舟心中微微一動，下意識地開口問道。

陸舟：「這種說法聽起來有些拗口。」

那可是曾經在物理意義上征服了一顆恆星的文明！

就在他剛剛這麼想著的時候，天崩地裂的震感忽然從他的腳下傳來。

時間回到半小時前。

只見那蜿蜒盤旋的一根根觸鬚般的線條，就像是受到了某種未知力量的牽引，被纏繞在周圍的白霧聚攏成了一團，並最終壓縮成了一個點。

話音落下的瞬間，那纏繞在空間碎片之中的白霧，忽然被放到了一wwｗ.heｔubｏoｋ.cｏm.ｃoｍ圈。只見在那朦朧白霧的纏繞之下，一條條蜿蜒曲折的線條被攪在了一起。

「那就開始吧。」

「反悔了？」

陸舟微微一愣，忽然心中一驚，猛地反應了過來。

「沒想到能在新宇宙聽到這個名字。」

「……所以說，這是你的飛船？」

在這股力量的支配之下，一切生靈就如同螞蟻一般渺小，和提線木偶似的被看不見的鎖鏈擺布著。

「不可思議，」將這一切變化盡收眼底，陸舟的臉上浮現了一絲震撼的表情，「這簡直就像是……」

在那如同肥皂泡沫一般的四維空間碎片中，陸舟看到了他的隊友們，甚至看到了他先前丟下的那隻腕載電腦。

雖然自己好像被活埋在了地底，但如果是珈藍文明的飛船，想來這點小麻煩應該不在話下！

那聲音中帶著一絲淡淡的嘲諷和優越感，相當的不討人喜歡。

不過考慮到這傢伙可是來自時間之外的孤寡老人，秉持著尊老愛幼的優良傳統，陸舟也就沒有對他的傲慢太過放在心上。

「基礎護盾和武器，當然還是有的。」

陸舟：「……？」

聽到了陸舟的詢問之後，那聲音做出了很誠實的回答。

「還真是讓人懷念。」

而它曾經屬於一個強大的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