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4章 最壞的打算
就算他能不吃不喝，就這麼一直挖下去，並且幸運的堅持到了那個時候，以陸舟身上攜帶的氧氣，也根本等不到那麼久。
「我回來了。」
雖然屏幕已經碎了，但晶元還在裏面。
因為這聽起來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以至於不少人甚至都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
「根據火星科考基地那邊傳來的最新消息，那邊的科考人員找到了陸院士的腕載電腦，並且已經確認他在行動中失聯……除了沉痛地哀悼和銘記這場災難之外，我們現在能做的，也僅僅只有沿著他的道路繼續向前，並且堅定不移地一直走下去。」
看著面前無聲敞開的大門，王鵬沒有說一句話，甚至沒有看門口的監控一眼，拖著搖搖欲墜的身體走了進去。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這麼大概過去了五分鐘那麼。
戰爭行為……
也正是看到了這句話，王鵬改變了先前主意。
會議室內安靜的可怕。
根本不用問，他都知道這是誰的……
從那座遺迹中採集到的樣品，在他的眼中簡直就如同一座價值萬億的寶藏，裏面隱藏著的信息將為人類揭開幾十億年前的秘密。
只憑著兩條腿和直覺……
一場會議正在進行。
……
他大概是從地獄之門回來的所有人中，情緒相對最穩定的一個。
「當初派他去就是個錯誤的決定！現在任務失敗了，人也沒了，我們怎麼和全國人民交代！怎麼和他的父母交代！」
換掉了身上的艙外宇航服，王鵬看向了從一旁打開的艙門走來的梁站長和韓副站長，向兩人點了下頭。
「基地外面發現了人影。」
長安街。
距離地獄之門的坍塌已經過去了四十八小時，由地震而引發的沙塵暴仍然在基地外的沙漠上肆虐著。
而且是和地外文明……
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做到？！
終於一名身著軍裝、神情嚴肅的中年男人站起身來，打破了會議桌上的沉默，用鏗鏘有力的聲音說道。
老人不在開口，而是將思考的時間留給了坐在會議室內的眾人。
合金門緩緩開啟。
知道自己在這兒發火也沒有用，捶手頓足的老人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重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
環視了會議桌前的眾人一眼，坐在會議桌首位的老人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開口說道。
在腕載電腦的側面，刻著一行細小卻清晰的文字，他能夠認出來，這正是那個人的筆記。
「根據我們的天文學專家分析，火星地核冷卻已經是無可爭辯的事實，如此規模的地震絕對不是簡單的構造運動能夠造成的。而如果造成這一切的是人為因素，那陸院士在遭遇不測之前到底發現了什麼，就很值得我們去注意了。」
「是的，」梁有成點了下頭，「128項目對范博士的精神狀況打擊很大，而這裏又沒有可以幫助他的心理醫生。他已經不適合繼續在火星上工作，我打算向地面指揮中心申請，讓他搭乘下一趟航班返回
和-圖-書地球休養一段時間。」「快把門打開！」
「128項目……」
「遺迹下面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陸院士的事情我們都很難過……總之，回來就好。」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今天這一步，就算再為此爭吵，也改變不了什麼。」
這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副站長韓康宇大步流星地從外面走了進來。
事實上，他們的情報非常有限，就算想討論也討論不出個什麼結果。
載人登火辦公室。
韓康宇的臉上也是同樣的震撼，點了點頭說道。
【如果有誰撿到了我的電腦，而它又不是戴在我的胳膊上，就不用費力地去找我了。無論發生了什麼，請替我將它帶回地球上，拜託了。】
而對於陸院士在遺迹中究竟遇到了什麼，別說是他們一點頭緒都沒有，就算是那些從遺迹中活著回來的人裏面，也沒有一個人能給出一個靠譜點的說法。
除非是從長安街最高層直接下的行政命令，否則還真沒人能管得住他。而這種行政命令也不是隨便開個條子就能寫的，在總設計師這個牌子的面前，任何人想指揮他，都得被打成外行指揮內行。
注意到了他臉上混雜著的焦急和激動的表情，梁有成立刻問道。
王鵬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將手中那隻屏幕已經碎掉的腕載電腦，遞到了他的手上。
當這句話被說出口的那一剎那，坐在會議桌前的眾人們，臉上的表情頓時精彩了起來。
「那便是在遭遇不測之前，陸院士在遺迹中到底遇見了什麼。」
「如果陸院士的死和地外文明有關，這種殘和-圖-書暴殺害我國公民的做法，毫無疑問是赤|裸的戰爭行為！我們應予以堅決還擊！」
「這傢伙……是靠著腿走回來的？！」
沒有導航。
站在旁邊的韓康宇喉結動了動，從嗓子里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
「看樣子是的……」
兩名隊員下落不明，其中一名還是載人登火計劃、月球軌道施工委員會的總設計師陸院士。說實話，到現在為止，明文哲都沒有多少真實的感覺，就好像這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或者陸院士和他們開的玩笑。
地球。
會議室內傳開了竊竊私語的聲音，坐在會議桌前的眾人們用眼神交流著彼此心中的驚訝，以及懵逼。
……
清洗劑從四面八方噴出，洗去了他身上的泥沙和可能攜帶的病菌。
看著屏幕中，那個踩著搖搖欲墜的步伐，一步一步穿過沙塵暴，朝著基地靠近過來的身影，梁有成的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羅曼諾夫似乎還沒有從那場驚魂未定的災難中緩過來，這些天都將自己關在了房間里。奧布里教授最近和舒爾茨走得有些近，兩個人似乎在討論一些關於拓撲學、泛函分析、以及關於超弦理論方面的問題。
咣當的一聲，推開椅子的梁有成，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站了起來。
坐在距離他不遠的位置，一名模樣看著有些消瘦的中年男人，輕咳了一聲說道。
「陸舟他……」
不管他們在那座遺迹中發現了什麼，也無法彌補他們在那裡失去的……
不過除了他自己，現在沒人關心這個。
王鵬沒有說話，甚至沒有看他一眼，繞開了站在這裏的兩人，就這麼走掉了……
在接和圖書過那腕載電腦的一瞬間，梁有成的心頭微微一顫。
即便是出動了一個師的力量，也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昏暗的天空影響的不僅僅只是種植區的採光，更影響著整個火星科考基地內全體宇航員們的士氣。這兩天的時間里，基地內的氣氛相當壓抑，沒有人的臉上能夠看到笑容，哪怕只是委婉地表示問候的那種。
沒有信號。
「快，帶我去看看！」
「現在既然已經發生了如此慘重的事故，我們必須未雨綢繆地做好最壞的打算。」
「相比之下，現在有一件更迫切的事情，等待著我們去討論。」
在自然的面前，人的力量是渺小的。
「和平是建立在友好對等的基礎上的。」
「咳咳，您老人家先別激動，不是誰派他去，而是他自己執意要去的啊！我們這邊已經和他還有他身邊的親朋好友，做了那麼多的思想工作，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說他非要去，除了他自己，誰還攔得住他？」
並且，站在了現在這裏……
「看來大家都沒什麼想法，那我來說兩句好了。」
「將它送回地球。」
放棄了挖掘之後，失魂落魄的他在附近尋覓了起來，很快找到了范同丟下的氧氣瓶和補給，以及幸運地從沙堆之下發現了一隻打開了定位儀的腕載電腦……
會桌前的氣氛相當沉重。
更沒有代步工具。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種植區的情況怎麼樣了？」
讀出了人們臉上沉重的表情，以及對失去了陸院士的未來感到的迷茫，老人輕輕嘆了口氣，重新換上了嚴肅的神色，繼續說道。
即便已經拼盡了全力，僅僅依靠宇航hetubook.com.com服上那些單薄的裝備，也根本無法挖穿那數公里長的隧道，更無法奈何擋住了他去路的巨石。
坐在辦公室里，看著從門外進來的明文哲博士，梁有成停下了手中的筆開口問道。
坐在會議桌首位的老人緩緩點了下頭。
「是！」
喉結動了動，梁有成輕輕嘆了口氣，安慰了一句說道。
根據他自己的說法，他正在撰寫一篇論文，從生物性的角度分析三十到三十五億年前盤踞在這顆星球上的文明，以及他們當時面臨的嚴峻問題。
「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著一片沉默的會議室，老人繼續說道。
至於弗納爾教授。
這不是憑藉決心就能改變的問題。
站在會議桌前，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臉上帶著悲憤的表情，唾沫星子橫飛地怒斥說道。
眼中重新帶上了嚴肅的表情，老人環視了一圈會議桌之後，繼續開口說道。
別說是自己了。
「小問題，只是A1區紫外線燈主控系統的晶元燒壞了，我已經換上了新的。」找了張椅子過來，搬到了辦公桌對面坐下，明文哲看了一眼桌上的那份文件，眉毛抬了下，「精神狀況報告鑒定？」
「假如他遭遇到的不測和地外文明有關，並且是因為對方採取了敵對行為，我想各位應該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這絕對是華國航天史上損失最慘重的一次。
「我知道這聽起來有些難以置信，但除此之外我們找不到更合理的理由，來解釋為何會如此的巧合，以至於就在我們文明最優秀的科學家剛剛抵達地獄之門，並帶著友好的目的前往與他們接觸時，便發生了如此慘重的事故！」
「這正是我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