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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的來說，比起一個世紀前，這個世界的學術界發展可以用繁榮一詞來形容。

不只是如此，考慮到昨天在離開機場的時候發生了那樣的事情，預感到自己這張臉可能會帶來不小麻煩的陸舟，在出門的時候謹慎地將外觀形如項鏈的可穿戴式面部全息投影系統掛在了脖子上。

運營這家網站的其實根本就不是人，只是一個藏在金陵高等研究院舊址地下的AI罷了……

「不用付錢？」

「還有，你叫玲，不是玲好了！」

陸舟：「……」

「主人？QAQ」

再然後，他沉默地從屏幕上挪開了視線，看向了雙手托著下巴、一臉開心地坐在對面看著他的小艾。

小艾：「可是可是，臉！還有身體！每一個參數都是小艾經過了大數據的採集、分析和對比，按照最受歡迎的人物形象為標準，完完全全自己設計的啊！QAQ」

這魂淡，剛才絕對是想說老冰棍吧？

「玲好了，正在待命。」

要是能找博物館那邊打個商量，把這台仿生人給買下來就好了。

比如他嘗試的產研聯合體模式，如今就被廣泛的應用到了金陵高新技術園區中，只不過心臟從一家星空科技，變成了一整座專業細分領域超過上萬種的大學城。

「你和玲留下來看家，如果還想給我省點心的話！」

從萬公里每小時的真空磁懸浮管道，到百公里每小時的城市輕軌，一層一層向下兼容的公共交通系統，就像是人體內的主動脈和毛細血管一樣，分工明確地覆蓋了這片土地上的每一寸角落。

將視線從個人終端投射的全息屏幕上挪開，坐在值班室內的乘務員一臉奇怪地看著陸舟，「輕軌票？那是什麼東西，要坐車的話自己進去就好了。」

這麼一比較的話，數學領域的進步就大太多了，首先是陳陽教授和佩雷爾曼教授合作完成的霍奇猜想，再然後是季默解決的BSD猜想。

是不是對人類社會的所有權有什麼誤解。

值得一提的是，現在全球最大的學術諮詢交流論壇是LSPM，雖然很少有人還記得這個縮寫的全稱是什麼，和_圖_書但它幾乎已經發展成為了一種新時代的學術社區。

MMP！

「主人？QAQ」

然而誰也不會想到。

「金陵新聞，為您報道。」

他現在的心態，大概就像一位老父親，看著自家的女兒拽著別人家小白菜手中的玩具不放，即便明知道自己女兒是錯的，也不忍心去講那些大道理了。

這傢伙……

錯綜複雜的懸浮軌道就像是蛛網一樣遍布了整個城市，對應到每個站點上的便是如千層餅一樣疊起的軌道交通線路。

陸舟在心中不滿地吐槽了一句，轉身走向了檢票口。

和21世紀的輕軌不一樣。

「收你個鬼！你是主人還是我是主人。」

……

「近日，金陵高等研究院（舊址）博物館區發生一起盜竊案件，館內一台導覽型仿生人已確認被盜。根據博物館管理者描述，該仿生人是在換班時間離開了工作區域，並且在離開博物館區之後就切斷了BDS系統的電源……」

許多像是海馬體集團這樣的站在某個產業鏈頂端的大型科創企業，都是在這一模式之下孵化的。

說起來這種瞧不起人的傢伙，到底是怎麼混進公共交通系統的？

「嗯？」

「……你有空的話幫我把這傢伙的記憶軟體給優化下，我懷疑是兼容性出了故障……至少把它制杖的毛病給治好。」

7個有望在21世紀內被解決的千禧難題只剩下了一個NP完全問題，已經被解決的6個問題中他一個人就佔了三個。剩下的三個問題中一個霍奇猜想被他解決了一半，還有一個是他的徒弟搞定的。

猩紅色的光芒微微閃爍了下，似乎是理解了這句命令。

約莫過了兩分鐘，陸舟看向了小艾說道。

總算是坐上了輕軌，陸舟看了一眼到站時間，然後便伸手按了下智能手環。

雖然它也面臨著和曾經的Arxiv同樣的民科泛濫的問題，但橫向對比的話，它已經比很多當代同類型的網站做的要好的多了。

沒想到這小傢伙的反應會這麼大，陸舟一臉頭疼地看著它說道。

本身也沒有逃票想法的他，最終還是沒www.hetubook.com.com有出於好奇心而作出嘗試，而是老老實實的像其他乘客一樣，隨著人潮湧過了檢票口，朝著乘車點的方向走去……

頭疼……

雖然它的要求有些讓人頭大，但就當做是獎賞好了。

陸舟：「……」

清晨。

雖然他最關注的狄利克雷L函數的非平凡零點問題好像仍然沒有頭緒，甚至被作為本世紀的世紀之問，明碼標價地掛在了珠峰的山頂，但他在解決黎曼猜想時留下的那隻會下金蛋的母雞，已經為這個世紀的人們下了好幾隻金蛋了。

這個年代的交通幾乎將效率這個單詞詮釋到了極致，尤其是在公共交通方面。

兩人之間的空氣……

「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一樣，」屏幕中，一位約莫六十歲的老奶奶，面對著採訪的鏡頭，一臉懵逼地說道，「一開始我們都沒有注意到，因為根本沒有想過居然會有人偷仿生人，而且還是導覽型仿生人！」

「不要啊！QAQ」

關於這個論壇管理者的傳言一直有很多種，目前主流的看法是這家網站由陸院士的後人——也就是冷凍人權益保障基金會的董事會在負責運營。

揚起食指的關節，在小艾的腦袋上敲了一下，陸舟狠狠的瞪了它一眼，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許多在100年前還在探索中的模式，在這個時代已經得到了檢驗。

聽到陸舟滿足了自己這個任性的請求，小艾興奮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只見這小傢伙就和只猴子似的爬上桌子，竄到了陸舟的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

陸舟的眉頭狠狠地抽搐了一下，看向了一臉委屈坐在桌子上的小艾，在先前的那句話後面接了一句。

「考慮到刑事案件可能性，當地公安機關在接到博物館方面報警之後，已經介入調查。」

「收到，指揮官。」

若是想不藉助AR眼鏡的實景導航系統，便在正確的站點上下車，簡直和那些試圖憑藉著記憶，在21世紀的山城高架上開車找對路的老司機一樣不靠譜。

穿著圍裙的「列兵-1」智能人護衛正m•hetｕｂoｏk.coｍ•ｃom好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握著吸塵器立正站定。

「耶！ヽ(°▽°)丿」

半透明的全息屏幕在面前彈出，調暗了屏幕亮度之後，他便並將注意力放到了先前在家中沒有刷完的那些學術資訊上。

「先別煩我，我想想這事兒該怎麼辦……」

無論再怎麼說，自己能從火星上活著回來，九成以上得感謝這小傢伙沒把自己給忘了，並且乾淨利落地給自己擦了屁股。

一臉茫然地看著人來人往的乘車大廳，陸舟找了好一會兒都沒找到售票機，最後只得向值班室內的乘務員尋求了幫助。

採訪的後半段似乎被做了消音處理，硬生生地切斷了。

然而沒想到的是，剛剛踏入車站的他，便遇上了麻煩。

從來沒有被小艾頂過嘴的陸舟，感覺自己身為主人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22世紀的交通，和21世紀的交通，最大的區別大概就體現在效率方面了。

想到這裏，陸舟的臉上頓時浮起了一絲不好意思的笑容。

坐在餐桌前的陸舟，正一邊喝著咖啡，一邊聽著早間新聞，並一心三用地通過個人終端瀏覽著他感興趣的當代學術資訊。

如果這都不能證明自己的牛逼，他實在是想不到，還能如何更牛逼了……

「物理學的發展還算是中規中矩，雖然比我預期之中的要慢了一些。」

「我出去一趟，順便幫玲找找有沒有那種玩偶頭套。它這個樣子沒法見人，搞不好還得因為影響市容被抓進去。」

「……據悉，該型號仿生人為海馬體集團生產的G-004型導覽用仿生人，其用途為向遊客提供旅遊景點、遊樂設施導覽服務。目前海馬體集團工程師已經抵達園區，正協助警方與第三方鑒定機構對事故原因進行鑒定。」

雖然相比起應用科學而言，這一方面的諮詢相比之下較為隱秘，但在小艾這位貼心小助手的幫助下，從那冗雜的信息中篩選出有用的部分，卻並不是一件難事。

正值1月份，雖然家裡有中央空調，但外面的天氣還很冷，因此出門的時候他穿的稍微厚了點。

早上在珠三角城市群醒和*圖*書來，中午在長三角城市群開會，晚上到京津冀城市群看場球賽再回去睡覺，一個世紀之前這還是社會精英們才配擁有的生活狀態，而到如今的話，只要樂意花那個時間去折騰，任何人都能負擔得起……

100個世紀難題只回答了27個，仍然有73問尚未回答。尤其是他最關注的第一問，也就是統一四大基本力，比起100年前，當代理論物理學在這個方向上幾乎沒有什麼明顯的進步。

再然後是他最關心的數學和物理。

緊接著鏡頭無縫銜接地轉回到了演播室。

陸舟：「……？」

當聽到金陵高等研究院博物館丟失了一台導覽型仿生人的瞬間，陸舟下意識地抬了下頭，看向了那張嵌在牆面上的落地大熒屏。

尤其是在虛擬現實社群技術被廣泛應用的當下，率先推出VR線上學術會議與線上討論組模塊，併兼容預印本功能的它，幾乎已經成為了年輕人們手中的「第二塊白板」。

「你說誰會幹這麼喪心病狂的事情，連導覽型仿生人都不放過！想做骯髒的事情就不能自己去買一台成人用仿生人嗎——」

「您好，請問輕軌票怎麼買？我沒有看到自動販售——」

「有什麼關係？反正你的本體只是伺服器吧？我到時候再給你買一台新的不好嗎。」

一時間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嗯你個頭啊！」

偷啥不好，還偏偏偷個人！

「mua！嘿嘿，謝謝主人！這個是小艾的一點點心意，還請務必收——(///ω///)」

「目前暫時無法排除該仿生人發生系統故障而導致出走，海馬體集團已經從自有銷售渠道上臨時下架了該型號仿生人，並對購買該型號仿生人的客戶發出了風險警示通知書。」

「更名成功，玲不是玲好了，為您效勞。」

小艾：「主人……是嫌棄小艾，臟掉了嗎？所以才想換一台新的……QAQ」

有那麼一瞬間，他忽然產生了一個突發奇想。如果在通過檢票口的時候，把戴在左手腕上的個人終端給關掉了會怎麼樣。

右手扶著額頭，看著已經開始放起別的新聞的電視，陸舟的左https://m.hetubook.com.com手擱在桌子上，食指不停地點著桌面。

「本台記者提醒大家，如果有人目擊到該仿生人行蹤，請立刻撥打本台記者電話，或者向博物館、當地警察局提供線索。」

不過，看到她這麼喜歡的樣子，他又有些於心不忍了。

咋說呢？

他這邊都還算是半個黑戶，身份和戶口的問題都沒解決，小艾那邊又給自己整了個老大麻煩回來。

花了大概半小時的時間，對自己這張帥氣逼人的臉進行了一點微小的調整之後，陸舟便戴上了AR眼鏡，調成到了屏蔽光污染的精簡模式，然後根據地圖導航的游標，來到了距離公寓最近的車站。

「你太小看人類社會和規則的力量了……哎，算了算了，」陸舟搖了搖頭，收起了懸浮在面前的全息面板，「反正那金陵高等研究院也算是我的，你喜歡就先留著吧。」

「總的來說，數學的發展還行，除了霍奇猜想和BSD猜想被解決之外……沒什麼讓人眼前一亮的成果，但也算是在平穩的軌道上。」

他原本以為，只是做個輕軌而已，對自己來說應該很容易。

趕緊讓仿生人把你的崗位消滅掉吧。

看著在那裝傻的小艾，陸舟差點沒把鼻子給氣歪了。

「你在想什麼呢，這個世界上哪有免費的東西。」沒好氣的白了陸舟一眼，那乘務員不耐煩地繼續說道，「只要你的終端是打開的，我們就能識別你的身份碼，然後從你的賬戶上扣款。我說，你大概是老……冷凍人吧？這已經是22世紀了。」

總算是安頓好了家裡的兩個智障孩子，裹著一身網購貨的陸舟，換上鞋子出了家門。

這個時代的輕軌雖然也叫輕軌，但無論是在技術原理還是在用戶體驗上，都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

雖然沒有什麼理由，但陸舟總感覺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也正是這湊巧的一抬頭，陸舟整個人都愣在了那裡。

咱又不缺那個錢，就不能老老實實自己買一台回來嗎？

不過現在警察都介入調查了，想必就算他想私下解決，也沒有那個迴旋的空間了。

「你還是把自己還回去吧。」

「那，小艾也要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