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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永元苦笑說道：「您自己說肯定是沒用，但我覺得……找個第三方機構來做這個風險性評估，應該是管用的吧？」

「什麼事？」

伸手在辦公桌上按下了，淡藍色的全息視窗很快飄出，浮現在了陸舟的眼前。

然而就在這時候，桌面上忽然閃爍起了綠色的通訊圖標。

陸舟：「二代可控聚變技術當然是無風險的，高強度的磁場僅僅只會出現在反應堆的中心區域……但恐怕我就算這麼說了，也沒多少用吧。」

不只是星際航行的問題……

到了如今這個地步，葉市長也是騎虎難下了。無論是東亞電力的投資還是二代可控聚變工程他都不願錯過，但也不可能為了區區一家來自地球的企業，而站在整個廣寒市全體人民的對立面。

「不可能……」

在人們的腦洞中，這些事情都是有可能會發生的！

「沒有人會同意，任何人都不會！」

即便在學術上，那篇論文的內容是有待商榷的，但大多數普通人其實並不在意事實和真相，只在意屁股和立場。

沒有人希望m•ｈeｔｕbｏｏｋ.com.ｃｏｍ這麼一顆定時炸彈就這麼睡在自己床榻的旁邊，更遑論在月球這種極度依賴電子設備的地方，一旦發生了嚴重的磁場溢出事故，癱瘓了廣寒市的空氣循環系統，甚至能一瞬間將這座十萬人的城市直接從地圖上抹去。

「不存在，」陸舟搖了搖頭，「事實上，我和秋院士那邊打過電話，他的那篇論文是學生髮表的，而且是在他前往月球的那段期間內。在他返回地球之後，就聯繫過585所那邊表達撤稿的意願了，但現在那些吹捧他的人，又開始反過來給他扣上了『立場不堅定』、『為權貴站台』的帽子。」

「當面聊聊。」

「是你們的勇氣，守護了我們的家園。」

「我的建議是，最好是對二代可控聚變技術的風險評估做一次徹底的調查，沒必要這麼著急讓項目上馬。如果它確實存在危害廣寒市全體居民生命健康以及財產安全的風險……為了避免出現更大的麻煩，項目還是停掉比較好。」

看著出現在視訊窗口中的李光亞和_圖_書，他開口說道。

站在旁邊，一直沒有開口的森永元，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

鍾子瑜皺眉說道。

作為可控聚變領域的頂尖大牛，又是刊登在可控聚變研究頂尖期刊上的論文，那篇對「脈衝式磁場」揭露的論文，幾乎被絕大多數人給奉為了真理。

「我去聯繫下泛亞科學院那邊，不管有沒有用……還是得想想辦法挽救下，」猶豫了片刻之後，他繼續說道，「我當然是相信你的，但……我們也得讓其他人也相信。」

站在辦公桌前的兩個人交換了一下視線。

「……或許我太著急了，」嘆了口氣，坐在辦公椅上的陸舟，盯著掛在董事長辦公室牆上的那張畫像沉思了許久，開口說道，「這張照片沒拍好，我可以換一張嗎？」

疲於應付那沸騰的輿情，葉市長几乎是忙的焦頭爛額，試圖安撫那些民間團體以及代表的情緒，然而根本無濟於事。

「就算是幹壞事，也是需要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的，何況是做好事……這件事情確實是我疏忽了。」

滬和_圖_書上。

……

「歷史會記住這一天！記住這偉大的覺醒！」

站在泛亞人民命運共同體的立場上，亞投行不可能冒著得罪廣寒市全體居民的風險。更何況廣寒市的主權屬於華國，身為一家人的他們更不可能這麼做了。

李光亞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過的很好，這一百年來都很好，未來也會如此，我們不需要可控聚變，更不需要他們那可笑的同情和幫助！」

「要不……二代可控聚變還是算了？現在時機的時機確實不太合適，我建議至少冷處理一段時間再說。」

「我接個電話，你們可以先出去下嗎？」

一切的起因是因為一篇論文，而導火索則是廣寒市與東亞電力簽署合作備忘錄的新聞。

言辭激烈的廣播，在廣寒市的無線電頻道中回蕩。

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麼，但沒有聽的太清楚，鍾子瑜皺了下眉頭，困惑說道。

喉結輕輕動了動，陸舟臉上的神色重新恢復了堅定，看著站在辦公桌前的二人，一字一頓地繼續說道，「我不會因為這點阻力就退後，二代可控聚變技https://www.hetubook.com.com術必須完成！我承認我有私心，但它不只是為了我……整個泛亞洲，乃至人類命運共同體，都將從中受益！」

陸舟擺了擺手。

最後，是鍾子瑜打破了沉默，開口說道。

在離開的時候，鍾子瑜順手關上了門。

東亞電力總部大廈的董事長辦公室內，氣氛有些略微的僵硬。

「沒什麼，只是一個很久以前的承諾，和你們無關。」

看到來電人的名字之後，陸舟深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了下來。

鍾子瑜表情苦澀地說道。

憤怒的民眾雖然不至於將他撕碎，但將他從市長的位置上弄下來，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關掉了懸浮在桌面上的全息屏幕，將報告從頭讀到尾的陸舟臉上帶著彷彿一宿沒睡的疲憊，伸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這是去天倉五的唯一辦法。」

「那些罪惡的資本和地球上的權貴，為了他們骯髒的利益，企圖將我們的生命作為他們邪惡實驗的代價，去賺取血淋淋的鈔票。」

「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幹什麼。」

幾乎每一個人，都聽和*圖*書到了那聲音。

隨著辦公室的門關上，整個房間里終於安靜了下來。

鍾子瑜沒有說話，但臉上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用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他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你在說什麼？」

視線投向了窗外，陸舟的眼中罕見地閃過了一絲難言的複雜。

森永元愁眉苦臉地說道：「可是……一代聚變技術已經完全夠用了，至少再用個五十年都沒什麼問題。為什麼非得現在就把這個二代可控聚變技術弄出來？」

「你最近有沒有空？」

「為了地球，我們的父輩和我們已經犧牲了太多，而現在他們還要榨取我們最後一點價值，只為了填滿他們那如黑洞一般膨脹的物慾！」

「因為那是我們前往更遙遠世界的關鍵，只有二代可控聚變的能量密度，才能滿足星際航行的能源需求！」

無論國籍與膚色，在這一刻他們都是廣寒市的居民，他們都為同樣一個目的而站了出來，那便是反對二代可控聚變實驗堆的建立。

「去吧去吧。」

「廣寒市的居民們，空間站的船員們，那些勇敢站出來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