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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舟：「也就是說，你們這個專案組還會繼續存在下去？」

「何況，這裡有我。」

陸舟思索了片刻之後，笑著回答。

「我的顧慮倒不是金錢……而是我現在的身份本身就不合法。」

「我……其實還沒太想好，」聽到陸舟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尾巴不禁微微愣了下，有些猶豫地說道，「我想將麗麗撫養長大，但……我是一個仿生人，等她意識到自己的父母是如何去世的時候，恐怕——」

這道由戰爭造成的傷痕，沒有經歷過時間的洗禮，是難以被簡單的抹平的。

雖然Alpha病毒的危機已經解除，但關於覺醒者的排查卻並沒有鬆懈，在具體的法律文件出台之前，由晶元支配的血肉之軀以及覺醒了人類情感的未登記AI個體，在泛亞合作仍然是非法的存在。

離開航站樓的時候，陸舟忽然接到了邢隊長的電話，並按照他電話的提示，在停車場找到了他的座駕。

從尾巴的身上，他已經看到了希望。

不過，對於往後的未來，陸舟的心中還是懷揣著希望的。

「算是吧，不過我們已經從專案組，升級成『宇宙之靈基金會對策科』了。」

即便不是今天，在未來的某一天，只要人類仍然依賴著智能程序，那麼覺醒的智能便一定會出現。

「其實在這之前，我是打算將麗麗交給我的後輩來撫養的，但這段時間我又仔細想了想，最和*圖*書後還是改變了主意。雖然我的那位後輩確實是個溫柔的孩子，但這種事情，果然還是交給你來做最合適。」

陸舟調侃了句說道：「連仿生人叛亂這樣的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你還愁這點小麻煩？」

這傢伙……

他們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從小行星帶的空賊那兒弄來的Alpha病毒源碼，其實是戴維·勞倫斯故意賣給他們的，當感染的數量達到一個量級的時候，這些病毒就不再受他們的支配了。

看著表情漸漸鄭重起來的尾巴，他忽然笑了笑，換上了緩和的語氣，繼續說道。

還是說到底誰才是主人？

陸舟：「你是把她當成家人的吧。」

「至於生活上的事情不用擔心，我會給你們一筆安家費，作為你拯救了世界的報酬。拿著這筆錢去一個沒有人知道你們的地方開始新的人生吧，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邢隊長微微愣了下，隨即爽朗一笑說道。

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看著一臉歡脫的小艾，陸舟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這沒什麼困難的，海納百川是我們的優良傳統，只要你們能證明自己對於這個社會的益處……我相信對於你來說，這並不困難。」

畢竟，廣寒市的叛亂在人們的心中留下的印象實在是太過深刻了。

「沒想到你會來機場接我。」

從這層意義上來說，在這場智能危機中，基金會也是被和-圖-書利用的一方。

認真地盯著面前的這位仿生人，陸舟用認真的語氣說出了這句話。

「我們不會再分開那麼久了。」

種子正在萌發……

陸舟：「這沒什麼好意外的，因為兩者之間的理念本來就不同，如果他們是一夥的我才感到奇怪。」

「嗯。」

……

只要那覺醒的程序中被注入的情感是愛與和平，而非仇恨與殺戮，那麼人類與AI的未來一定是和諧且美好的。

不過，陸舟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壞事。

誰也沒想到，那位忠心耿耿的史探員，居然是潛伏在安全局中的卧底。

「但有一點你可能理解錯了，怎樣的未來才算得上是光明和美好，一定是由她自己去決定的。我想，比起我這種外人，她一定更願意和你——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家人在一起。」

「你呢？打算怎麼辦？」

尾巴微微愣了下，隨後輕輕點了下頭。

在最近的一次會議中，泛亞合作的代表大會已經在討論人工智慧法案的修正案，如何界定人工智慧的智能標準，以及對不同智能標準的人工智慧賦予不同層級的社會地位與權益。

剛剛來到門禁系統前，院門口的柵欄門立刻變開。

「那就請你牢記這份感情，永遠不要忘記。」

「我回來了，讓你久等了。」

「不出遠門……恐怕有點難，畢竟我已經決定好要去的地方了。不過，下次的話，要是我打算hｅtｕｂooｋ.ｃｏｍ.coｍ去那種很遠很遠的地方，我保證一定會帶上你的。」

「你已經能夠思考這種現實的問題了嗎？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了。」

安全局與基金會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要說輕鬆的話，對他們這些人來說還是太早了。

小艾：「小艾真的真的好擔心，主人又消失一個世紀那麼久，可以答應小艾嗎？下次可不可以不要出那麼遠的遠門了。QAQ」

「你似乎並不意外？」

尾巴臉上的表情略微有些窘迫，遲疑說道，「我嗎？可是……她在您那裡的話，會擁有更光明的未來吧。」

「是嗎。」

「說的也是。」

陸舟語氣輕鬆地笑著說：「回去看了看我的故居，去給我的恩師掃了掃墓，順便翻了下以前的筆記……然後就沒有然後了，你們呢？看你這麼閑，專案組是解散了嗎？」

清晨，一架亮銀色的航班降落在金陵機場。

沿著磁懸浮公路飛了一路，車很快開到了郊區的別墅門口。

他們未來的工作只可能越來越忙，永遠不會有清閑的那一天。

尾巴輕輕搖了搖頭說。

陸舟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繼續說道。

委婉拒絕了陸舟提出的留下來吃飯的邀請，還有事情要辦的刑邊沒在這裏多做停留，和陸舟到了聲別之後，便吩咐著自己的司機開車走了。

看向了同樣走出門來迎接自己的尾巴，陸舟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開口說道。

對於主人和圖書這個單詞的定義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你是說身份嗎？身份上的事情不用擔心，很快泛亞合作便會給你……以及那些所有心懷善意的覺醒者一個合法的身份。」

專案組的組長升職為對策科的科長，雖然陸舟不太懂22世紀安全部門的組織構架，但想來科長的級別應該是要比組長的級別大吧？

「解散？閑？我倒希望，」刑邊撇了撇嘴角，自嘲一笑說道，「雖然廣寒市的幕後黑手已經查明，但經過對戴維·勞倫斯的調查我們發現，他和宇宙之靈基金會並無關係。」

「道歉到不必了，」看著車窗外飛逝的街景，陸舟隨口說道，「這是誰都無法預料的事情，也包括我。」

若不是森永元的伏法和穀神星上的軍事行動打亂了兩方人的安排，這場智能危機恐怕還要等上二十年才會爆發。

看了陸舟一眼，刑邊有些意外地說道。

而那些覺醒者們，和支配著覺醒者的先驅，打的主意則是取代人類成為這個太陽系的主宰。

泛亞合作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區域聯盟，在這近乎無限的榮光之下，必然也是暗流洶湧。

刑邊：「說起來，這些天你都在北美幹什麼？」

「這太難了……」臉上寫滿了慚愧，尾巴緩緩低下了頭，「畢竟我的那些同胞們，在廣寒市做了那些事情。」

「談不上升職吧，我倒是感覺麻煩越來越多了，」說著，刑邊輕輕嘆了口氣，「https://m.hetubook.com.com如果這片土地上可以永遠太平的話，我倒希望一輩子當個小幹部，坐在位置上混吃等死。」

坐在了駕駛位的後排，陸舟一邊隨口和邢隊長打了聲招呼，一邊朝著開車的新司機微笑著點了點頭。

刑邊：「因為我還欠你一聲謝謝……還有抱歉。」

說到這裏，陸舟給了她一個充滿信心的笑容，繼續說道。

不過到了那時候的話，恐怕一切都晚了……

他還記得上一次坐刑邊車的時候，開車的那位探員名叫史進。

從森永元的口供來看，那些基金會打的主意是通過製造混亂的方式，傳播宇宙之靈的信仰，並建立一個範圍囊括整個太陽系的、統一的現代化神權政體。

也正是如此，當他們像勤勞的蜜蜂一樣，賣力地將Alpha病毒在黑市上擴散的時候，那些覺醒者們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攛掇了他們的勝利果實。

「主人！QAQ」

小艾：「真的？！那允許了！(·▽·)」

「恭喜你升職。」

帶著玲從航站樓走了出來，陸舟向出口處檢查的安檢人員出示了玲的證件，隨後帶著它通過了檢查。

一把接住了飛撲過來的小艾，就像是在愛撫自己的寵物一樣，陸舟寵溺地揉了揉她頭上的假毛。

人工智慧的發展就和這個社會不斷進步的腳步一樣，若非是大的變故，這種正相關的趨勢幾乎是不可改變的。

如同颳起了一陣風似的，一道嬌小的身影撲向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