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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肯定是哪裡出了問題……」

看著陷入沉默的記者，陸舟微微抬了一下眉毛，看著他繼續問道。

強行將尷尬憋在了臉皮的背後，他伸手一把撥開了了眼前的話筒和飄在旁邊的採訪無人機，用粗魯的口吻說道。

「有想一起同行的人嗎？有的話在LSPM上和我留言。」

門沒有開。

作為泛亞新聞的首席記者，深得無數觀眾喜愛的名嘴，站在陸舟家門口前按下門鈴的李永寧，心中也是如此想著的。

已經不知多少次觸碰翻頁按鈕的貝魯爾教授，終於放棄似的垂下了食指。

「貝魯爾教授，請問在您看來，Z粒子的引力波動方程得到解決，對物理學界將產生怎樣的影響？」

「您好陸院士，非常高興認識您，我是泛亞新聞的記者李永寧。關於外界對您正在研究超光速技術的傳聞，請問您如何評價？還有關於Z粒子的引力波動方程可能成為解決超光速技術的關鍵鑰匙的傳聞——」

「貝魯爾教授……您下午還有一場加利福尼亞電視台的和_圖_書專訪——」

看著那散去的光粒，他緩緩向後靠在了辦公椅，望著天花板陷入了沉默。

目光死死地盯著手中的論文，貝魯爾教授幾乎恨不得將鼻尖插|進全息屏幕里了，然而任憑他如何使勁，都找不出一丁點漏洞。

這一看不要緊。

正說話間，陸舟忽然想到了什麼，於是看向了旁邊採訪無人機下懸挂的鏡頭，繼續說道。

聽到這句話，李永寧整個人都愣了下。

因為這好像就是在說——我離開了這100年裡，你們一點長進都沒有。

總算是從人群中突圍了出來，貝魯爾教授狼狽的逃回了自己的辦公室，推開門，罵罵咧咧的走了進去。

一肚子火被這句話給堵了回去，貝魯爾教授的臉青一陣紅一陣。

李永寧：「想去的地方是……」

雖然事實上並非如此，在這期間里他們也做出了一些成就，但那點螢火蟲的光芒，在這宛如燈塔一般耀眼的成就面前，著實還是顯得單薄了些。

那些傳聞居然都是真的？！

「替我推掉吧，」貝魯爾htｔps://wwｗ.ｈｅｔuboｏk.ｃｏm.ｃoｍ教授毫不猶豫地說道，「就說我病了。」

「我現在沒空接受採訪！至於你問的那些，我只有一句話和你講，那就是無可奉告！」

他原本以為陸舟會說些什麼謙虛的話，或者用委婉的調侃來一筆帶過這個話題，結果沒想到他居然直接點頭了。

「可我們詢問的就是關於知識的問題，」一隻話筒很不合時宜的塞到了他的面前，一位頭髮微卷的女記者一臉真誠地說道，「關於陸院士在兩個月的時間里解決掉Z粒子引力波動方程精確性不足的問題，請問你有什麼看法？」

就在這時候，貝魯爾教授的視線忽然落在了全息屏中的那篇未看完的論文上，頓時又手賤地將他重新拿了起來。

整個論證過程就如行雲流水一樣，用數字堆砌起了這座巍峨的堡壘，沒有一行算式——甚至沒有一個標點是多餘的。

「天倉五。」

總之，掀起驚濤駭浪的不止是物理學界，在信息高度發達的今天，這份熱鬧很快便從物理學界傳入了和-圖-書公眾們的視野。

夾著平板從課堂里走出來，看著一窩蜂圍到自己面前的記者，還有一些湊熱鬧的學生，貝魯爾教授的額前青經暴起，終於忍不住怒吼了一聲說道。

難以置信！

能寫出那樣的論文，輸給他並不丟人。

「您……我……」

「是總顧問，」陸舟糾正了一句，繼續說道，「至於為什麼研究超光速，沒什麼特別的理由。非要說有的話，就是有個想去的地方。」

Z粒子的引力波動方程被解決，超空間理論中留下了幾個大坑全都被陸院士自己填上，超越空間的大門彷彿已經擺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椅上，對著桌上的咖啡杯發了半天脾氣，這年紀不小的中年男人才緩緩地平復了急促的鼻息。

沒有任何停頓，李永寧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個職業化的笑容，抓住機會開口說道。

……

哪怕他是來自一個世紀前。

嘴裏喃喃自語著，再次抬起右手的他，指尖從全息屏幕上劃過。

「請問是什麼讓您突然對這個命題產生興趣的？我們都知道你m•ｈｅｔuboｏk•com.ｃｏm現在正在擔任太空電梯的總設計師……我的意思是，這不會佔用你的精力嗎？」

「夠了！這裡是學校，是傳播知識的地方——」

就這麼匆匆一瞥，他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血壓和呼吸頻率，又一瞬間向上飆了幾個檔位。

畢竟，這會兒顯然不是糾結客氣與否的時候。

事實上，貝魯爾教授心中醞釀的驚濤駭浪，在物理學界並非是唯一。

一名來自100年前的學者，解決了他們這100年來都未完成的謎題，不得不說這確實有些打擊人的自信。

在將那篇論文反覆研究了幾遍之後，他心中的情緒反而平靜了下來。

「沒錯，」面無表情地看了記者一眼，陸舟反問了一句說道，「要不然我研究這玩意兒幹啥？」

「還有什麼問題嗎？」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小時那麼久。

就在這時候，辦公室的門推開了，他的助理一邊從外面走進來，一邊用公事公辦的語氣開口說道。

助理：「……？」

「這就是人類心智巔峰的實力嗎……」

不過在響了三聲門鈴之後，一道全息m.ｈeｔｕboｏk.ｃom.coｍ光束最終還是投射在了門口。

「夠了，真是夠了！這些該死的記者把這裏當成什麼地方了！這裡是校園，是學習的地方！真是該死！」

一臉懵逼的看著教授在那兒發著脾氣，辦公室里的幾名學生面面相覷了一眼，卻也不敢吱聲。

對於半隻腳已經跨入星際大航海時代門檻的人類社會而言，還有什麼比超越光速更加令人心潮澎湃呢？

眾學生：「……」

這恐怕會成為他一生的黑歷史。

嘴巴開合了半天，還停留在先前驚訝中的李永寧卡了足足兩秒鐘，才猛然間反應了過來自己還在採訪中，於是趕忙調整了狀態，拋出了一個備用的問題。

「貝魯爾教授……」

貝魯爾教授現在唯一後悔的，就是當初的演播室里接受採訪的時候，把有些話說的太滿。

「貝魯爾教授，請問您在一個月前的科學訪談節目中提到，認為陸院士過度高估了Z粒子引力波動方程的重要性，請問是這樣的嗎？」

即便那投影人像的面部表情明顯帶著一絲不耐煩，但也絲毫沒有讓他採訪的熱情消退。

超越光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