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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普多·昆特當時說這句的表情時常浮現在潘妮·里根的腦海中，她倒不是在害怕耐普多·昆特以後會在城市議會中帶來的麻煩，她在思考自己以前所作的一切到底是否正確。

巴戟顯得很意外，「是，陛下。」但這並不妨礙他接下這個任務。

「烏迪·庫博畢竟受過高等貴族教育，就算是再蠢也應該懂得在最基本的軍事常識。」茜拉·馬恩也調整著思緒，畢竟現在五萬大軍全部集中在官道上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遠在幾千個裡之外的蘇克城內今天晚上也註定無眠。

不過，在諾瑪堡軍隊和蘇克城守備軍不計傷亡的死守下，『禁術打擊』的準備工作並沒有被破壞。不過，連續十個小時的高強度作戰，再加上戰死士兵被感染者盡數變成了食屍鬼，各個街區狹窄的防線上戰局正慢慢便得困難。

『禁術打擊』計劃準備工作已經接近尾聲，處於廢墟中的安德魯顯然知曉了城市議會的計劃，他製造的那些不死怪物在十個小時前開始瘋狂向外擴張，進攻駐守在各個街道口的聯軍部隊。

戰馬前潘妮·里根抓著馬韁，踢開侍從放在馬鞍下的小木梯，回憶著父親和兄長教導她騎馬時的場景，利落的翻身上馬後打馬向著更遠處的內城城牆疾行。

而現在，她是勝利者，

茜拉·馬恩很意外國王的邀請，不過茜拉·馬恩的動作並不慢，她抓起扈從遞過來的馬韁快速翻身上馬，跟上了國王的步伐。

「我只是在表達自己的意見。」考利爾對茜拉·馬恩微微頷首，表現出對王國元帥應有的尊敬，「如果我冒犯了你，我只能說……非常抱歉。」

「所以，你們有什麼好的建議？」培迪好像失去了耐心。

指揮部外面街道上，惡臭的血腥味撲鼻，刺|激著潘妮·里根脆弱的神經，她望著不遠處的戰馬，掙脫了精靈遊俠的攙扶，原本迷茫的目光突然間變得和_圖_書堅定，胸膛挺得筆直，倉促的腳步也變得穩定。

潘妮·里根聽到精靈法師好似很隨意的一句話，望著這是多位面露嚴肅的老法師，耳邊充斥著下方正在浴血奮戰的士兵們震天的怒吼，明白他們交談中『準備好了』意味著什麼！

……

這些話讓培迪有些氣悶，因為之前的作戰會議中，茜拉·馬恩和巴戟就勸過他不要在晚上急行軍，但他相信了斥候大隊的話，認為既然官道上沒有了不死生物就不需要顧忌。

「根據精靈提供的資料和赫瑞恩領的狀況，參謀處推算出我們眼前這支不死軍團真正的精銳不會超過三萬，其他的大部分不過是毫無威脅力的屍鬼和精怪。」茜拉·馬恩默契的接過話題，「而在之前我們近半個月的戰鬥中，又消耗掉這支不死軍團不少力量，所以我相信烏迪·庫博在赫瑞恩城外圍的防線根本就是做做樣子。」

這又是一個問題！

「雖然這樣做可能會讓亡靈法師逃脫，但我們至少可以保全赫瑞恩城……」

……

而更大的犧牲是還在奮戰中的戰士們，他們甚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只接到死戰的命令而已。

「在這場戰爭期間結束之前，我不會再糾纏你以前做過的一切事情，但也僅限這場戰爭。當我們解決這些討厭的屍體后，你會為你的無知付出代價，斯圖·加拉不會白死，那些無辜的議員也不會白死！」

「雖然斥候大隊犯了錯誤，但我們還得依靠他們。」培迪看著遠處正在被隨軍警員帶走的斥候大隊軍官。

說罷，她彎下身子並莊重的行禮。

「如果……」茜拉·馬恩爵士重複著她剛才被打斷的話，並且特意加重了語氣，「如果我們想要和不死軍團決戰，就應該立刻下令強攻，我們手裡握有充足的地精炸藥，全力進攻的話我有信心兩天之內突破眼前的防禦線。」

「考利爾https://m.hetubook.com.com……」培迪抓著馬韁，習慣性的檢查馬鞍的穩固性的同時說道：「這裏不是你的士官學校……」他的語氣中帶著警告，「下不為例。」

這一刻，在這些目光的注視下，潘妮·里根只感覺無比羞愧，她強忍著快要崩潰的情緒在他們開口行禮之前走出兩步，搶著先說道：「感謝你們所作的一切。」

「派遣在他們左翼的諾瑪堡軍隊去支援。」布麗安並沒有顯得很著急，因為各處戰況雖然看似很危險，但實際上聯軍現在掌握了絕對優勢，如果不是地勢問題甚至都不用『禁術打擊』來消滅這支不死軍團。

老獸人巴戟雖然很清楚自己現在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選擇，但作為戰情分析室的一員，他名義上還算是軍情處的長官，所以他思考再三還是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

「直接說出你的辦法，我每天聽取參謀的分析報告堆滿了我的文件袋。」培迪說話的時候讓他的侍從把戰馬牽了過來。

短短的幾天時間讓潘妮·里根迅速成長。兩天前，她主動找到耐普多·昆特誠摯的道歉，解除兩人本就不該存在的『冷戰』。

「你怎麼會這麼沒用！」

在一陣非常明顯的腳步聲中，十多名拿著法杖的人類魔法師以及兩名精靈大法師出現在指揮部。

「是的，保住了赫瑞恩城，但會讓我們手裡這支精銳損失慘重！」考利爾知道自己真的完全不會有事，便徹底放開了，「以整個王國而言，為了一座空城這麼做並不值得。」老法師時刻記著國王上次告訴他對蘇魯克公國的計劃，「元帥閣下，不要同我講一座城市的價值，我比你更了解一座城市的價值！」

尼克老公爵曾經告誡過她，在宮廷鬥爭中從來沒有對錯，只有勝敗。

精靈遊俠很快退出去傳達命令，整個指揮部再次恢復忙碌的狀態，協調和處理著三方聯軍調派。潘和圖書妮·里根吐出一口氣，靜靜的待在盾牌覆蓋的圍欄旁邊，再次觀察著不遠處晃動燈火下的血戰。

早有準備的傳令官在確認完命令之後立刻離開，培迪拉著馬韁看著茜拉·馬恩，「隨我走走吧。」說罷，他便打馬沿著小道返回大部隊。

「非常抱歉！」考利爾雖然低著頭，但他知道國王這句話是在教訓他。

人類法師們立刻還禮，其中一位穿著灰色短衫的老法師低聲說道：「我們不需要任何感謝，我只是想在生命最後的關頭看看禁術到底是怎麼樣的。」

「陛下！」

潘妮·里根此刻就站在帕特維德大街街口搭建的防禦高塔，這裡是布麗安的聯合指揮部。而就在離這裏不遠處，就是帕特維德大街街口戰場，潘妮·里根站在高塔陽台上，甚至能夠清晰看到戰場上士兵在更火隱射下猙獰的表情。

不過，對於考利爾來說這並不是廢話，因為他需要用自己的發言來觀察培迪對他的態度。

「赫瑞恩城兩個小時前穿來消息，不死軍團的主力依舊在城市周邊，而且重騎兵兵團從戰場撤離之後，那些屍體也並沒有追來。」巴戟和茜拉·馬恩不著邊際的對視一眼后，由巴戟說道：「也就是說，對面的不死軍團對我們採用的防禦策略，他們的主要目標依舊是赫瑞呢城。」

「不死軍團依靠黑夜可以做到徹底隱匿，而斥候大隊現有的手段有限，根本不足以偵察黑暗中的不死軍團。」

在這場動亂之前，潘妮·里根只是在某些騎士著作中讀到過關於戰爭的描寫，她已經盡量把戰場想得殘酷，但真實的戰鬥比她想象中要殘酷得多。

「如果我們想要和不死軍團決戰……」

老法師侃侃而談，目光一會兒看著茜拉·馬恩、一會兒看著巴戟、又一會兒恭謙的對他的國王行禮，「況且，我不認為我們可以冒險讓烏迪·庫博逃脫，就算王國再富有，也經不起反覆幾m.hetubook.com.com次這樣的折騰。」

「看來你也沒有能力繼續管理斥候大隊。」培迪揮了揮手，再次沉默幾秒后指著巴戟，「斥候大隊的問題，你去處理！」他森然的目光盯著遠處跪倒一片的斥候大隊高層軍官。

其餘眾人除茜拉·馬恩之外，都連忙退到小路兩邊躬著身子迎送他們的國王。

茜拉·馬恩在老法師說話的時候其實一直都保持著平靜心態，當考利爾徹底安靜之後，她略帶冷漠的目光和考利爾對視，「考利爾爵士，請不要再試圖打斷國王和元帥之間的交談。」

「隊長，皇後區街口的防禦就快要支撐不住！」一位精靈遊俠在剛剛走進指揮部便大聲叫喊，打斷了潘妮·里根的思緒，也吸引了指揮部里所有忙碌的人。

考利爾立刻卑謙的彎下腰表現自己卑微，茜拉·馬恩也微微低著頭行了一個軍禮，而培迪在眾人的注視中翻身上馬，他沒有心思再聽所謂的建議，便直接命令道：「命令部隊就地找地方紮營，並向前方不死軍團防線發動試探性的攻擊。」

犧牲在說難免！

但周圍許多敵視的雙眼在告訴她，她這麼做是錯誤的！

「準備好了？」布麗安下意識的詢問。

所有人都知道國王在漢妮娜離開后讓考利爾接管對方一部分權力的用意，但考利爾明顯沒有把握好這次機會，或者說有人讓故意在讓他難堪。

今天不僅對於培迪而言無眠之夜，

「早在重騎兵兵團遭遇不死軍團的時候，我就已經派出斥候營。」茜拉·馬恩立刻說道：「就目前而言，我們現在是安全的，但這片地區道路四通八達且地處高地平原，不死軍團的大軍隨時可以從東邊或者北邊任何地方突襲。」

大劇院廢墟中央地下祭壇中心，無數屍骸的盡頭處，安德魯身上的原本的錦服上滿是血漬，慘白的皮膚在微弱燈火映射下有些滲人，乾癟的毫無血色的臉上一雙閃動這藍火的雙眼，盯ｈｔｔps://ｍ•hｅｔuｂoｏｋ•ｃｏm•ｃｏｍ著試驗台上的一句怪物屍體「呵呵」冷笑……

半個小時一晃而過，

「但我們現在的目標是並不是和不死軍團決戰，而是誘使他們進入赫瑞恩城，好徹底解決這一隱患。」一直尋找說話機會的考利爾終於在這個時候抓住機會，他毫不猶豫的說了這一句廢話。

「走吧。」布麗安催促道：「如果你真的為他們著想，就以最快的速度離開這裏。」

布麗安認真看了眼男精靈法師后無聲的點了點頭，她的目光依次看向其身後的十多位人類法師身上慢慢移動著，這一次她眼中沒有以往對人類的輕視。

女精靈一句話把潘妮·里根想要說的所有話都堵回肚子，在兩位精靈遊俠的護送下以最快的速度向著指揮部門口走去，當她經過法師們所在的大廳中央時，淡紅色的眼眸中依次閃過所有法師的面容。

人類法師們在布麗安的目光下微微頷首，接著便把目光移向不遠處的潘妮·里根。

沉默的氣氛持續了十多秒后，培迪吐出一口長氣，盯著匍匐在地上的考利爾，呵斥道：

「現在……我們來談談最緊要的問題吧。」培迪努力讓自己不去想王國內部問題，他看著天邊的殘月，尋找著北邊方向，「既然在這裏遇到不死軍團成建制的部隊，也就是說我們的對手並不完全是蠢蛋。」

「是的，都準備好了！」為首的精靈男法師點頭，「你們現在就可以離開，剩下的就交給我們就可以。」

「恩！」培迪點頭，「你有什麼好的建議？」

但耐普多·昆特剛開始並沒買賬，因為在『尤妮斯大廳刺殺案』中斯圖·加拉已經意外身亡！最後，是在精靈指揮官布麗安的協調或者強制干預下，耐普多·昆特才妥協般的對潘妮·里根說道：

但這個問題需要在乎正確嗎？

禁術之所以稱之為禁術，是因為它不是凡人能夠施展的法術，法術所需要的能量轉換就算是生活上萬年的精靈都不一定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