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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與火的讚歌

作者:堅果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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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王之間 第6節 亂局

第十一章 王之間

第6節 亂局

「五天?」特拉·倫斯特在旁邊接過話,「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們,你們沒有辦法參与接下來的戰爭。」
「城市中有人在組織邪惡祭獻嗎?」戴里克·丹尼再問。
戴里克·丹尼揮了揮手。
近十萬聯軍也不得不跟隨著指揮部,急急忙忙的向前推進。為此,龐大的軍隊不得不與撤退中的不死軍團,進行一場大規模的遭遇戰。
「你能確定費泊特·鮑勃還在那棟房子里?」戴里克·丹尼翻開破木桌上的一疊文件,拿出裏面一份加密的信件放到燭火最明亮的地方查看。
亞度尼斯卑謙的後退到門口,轉眼間就又出了門。
據守于城西左側狹長據點的不死軍團,在聯軍龐大的攻勢下開始向後撤退。
「沒關係,城外不死軍團發出的惡臭我都能夠受得了。」戴里克·丹尼自嘲的笑了笑,「相信我,這裏比城外可好上太多。」
「費泊特·鮑勃還在他的官邸里嗎?」戴里克·丹尼在提到他昔日的好友時,眼眸中帶著的卻是無盡的殺意。
「你直接告訴我,需要多長時間?」博汶萊特不想再浪費時間廢話。
「左側追擊不死軍團的部隊是怎麼回事?」博汶萊特沒有再與老法師糾纏這個問題,他雙眼一橫看向特拉·倫思科,「我的命令好像是讓你無論用什麼樣的代價,都必須死死咬住他們撤退的後路吧?」
亞度尼斯把頭深埋在胸口,用一種非常恭敬的語氣說道:「費泊特議長在昨天回到官邸后就一直閉門不出,這期間國會裡留守城市近一半的議員都去拜訪過他。」
「恩?」靠在陰暗牆壁的中年男人睜開雙眼,並緩緩坐直了身子把臉暴露在燭火可以覆蓋啊的範圍之內……
亞度尼斯沒有接這句話,就算費泊特·鮑勃是他主人的敵人,也不是他這樣的身份能夠隨意評價的。
牆壁是用劣質木板鑲嵌而成的,東面牆上的窗戶雖然打開著,但卻因為周圍密集的住房把光線和_圖_書封閉的死死的,能夠從窗戶口透射進來的只有街面上令人作嘔的騷臭味。
「大人!」這人反手關上門之後,就小心翼翼的上前走出兩步,但他聞了聞身上噁心的味道又退出了兩步,站在門口輕輕的呼喚著在破木桌旁彷彿已經睡著的人。
戴里克·丹尼把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裝著什麼都沒看見別過頭又使勁抽了兩口煙,劣質煙葉讓帶給肺部隱隱的刺痛感覺,混合著周圍空氣的騷臭,讓他不禁在心中苦笑。
看著清單上列出的各類物資科韋·藍博只能苦笑。於是,他又急急忙忙的領著一眾辦公廳官員往回趕。
早霞再次驅散籠罩大地的黑暗,艾魯克城外連續二十四小時的血戰後,終於在早上七點半左右的時候傳來令人振奮的消息:
執政辦公廳為防止城市內再次出現流血傷亡,臨時組建專門用以應對城市犯罪問題的督查小組。執政大樓二樓小型會議室里,科韋·藍博的命令一封一封的下達到最前線,讓街面的巡邏越來越嚴,無數人因此被下獄。
「還是不要了吧,大人。」站在門口名叫亞度尼斯的人搖了搖頭,「我身上的臭味連周圍的小孩子都受不了。」
「暫時沒有發現。」
戴里克·丹尼的笑聲持續到後面變成一種略帶悲慘的哭腔,當他的笑聲停止後房間里陷入到一種詭異的寂靜中。
「你靠上來一點。」戴里克·丹尼招了招手。
「亞度尼斯,你不用這麼拘謹。」戴里克·丹尼看著站在門口的人,努力想要回憶起這個人以前的樣子,但他怎麼都回憶不起來。
「如果這些人回到艾魯克城,你覺得城裡面這些人的想法還重要嗎?」戴里克·丹尼笑聲越來越大,而且是收不住的笑。
「魔法傀儡屬於機械物品,維修和保養並不是說好就能好的。」博特萊姆盡量的解釋著:「就好比一件上好的武器,是需要時間來錘鍊的,如果時間不夠,www.hetubook.com.com做出來的只能是一堆廢鐵。」
「就這麼短短的十幾個小時里,那麼多議員去拜訪他?」
「咯吱」腐朽的房門被推開,外面鬧哄哄的雜音傳進來的同時,一股夏季的熱風把木桌上的燭火吹得來回擺動。
「嚴密監視費泊特·鮑勃的一舉一動,動用我們所有的人,在未來十天內我要知道他每一分鐘的所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個字,見的每一個人。」戴里克·丹尼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的同時說道:「做完這一件事情之後,你們就地解散,以後我不會再找你們做任何事。」
這確實是一個令人振奮的消息,城外不死軍團被擊潰,意味著艾魯克領戰役真正從被動防禦變成了戰略大反攻。消息很快傳至整個艾魯克城,城市中僅剩的市民們紛紛走上街頭慶祝。
「至少需要五天!」博特萊姆回答得更快。
「我記得我給你們配給了足夠的精靈草藥,所以這並不是理由。」博汶萊特擺擺手阻止特拉·倫斯特繼續要說的話,「現在中路大軍已經向前推進至少七十里,如果你還有一點軍事常識的話,就不要讓我們的側翼受到威脅!」
「五天時間足夠我們在『死亡要塞』外打幾場攻防戰爭。」參謀次長哈迪斯也跟著幫腔。
「有什麼新的情況?」戴里克·丹尼下意識的撓了撓有些發癢的皮膚,在這幾天他在這個地方遭了不少罪,其中最讓他難受的就是蚊蟲的叮咬。
「聽說是費泊特議長生病了。」
「叮叮」戴里克·丹尼輕輕彈了彈木桌靠牆放著的瓷碗,從懷中拿出一包劣質的捲煙放在桌子上擺弄。他明顯對這種捲煙很不熟悉,弄而來半天才弄好一根,當他吸食兩口之後又忍不住劇烈的咳嗽。
臨近中午的時候,在城市職介所的街面上,留守的工人和外地返程的工人爆發了一場流血衝突,等城市護衛隊趕到的時候現場已經出現二十多www.hetubook.com.com人的傷亡。
「好吧,我理解你。」博汶萊特沒有在追究這個問題,他看向特拉·倫思科,「調派艾魯克城第二軍團幫助博特萊姆閣下運送魔法傀儡,同時讓艾魯克城內徵集更多的勞工。」說著,他又把視線落到老法師身上,「這樣就沒問題了吧?」
「是,大人。」哈迪斯上前一步走到地圖旁邊打開早已準備好的公文函。
第二天,返回艾魯克城的人越來越多,需要工作的人也變得更多,但殘破的城市根本提供不了那麼多的工作崗位,矛盾和衝突再次不可避免的爆發。
老爵士這句話說得有些嚴厲,而且還是當著眾多年輕參謀的面說的。特拉·倫斯特被說得滿臉通紅,卻又找不出任何辯解的理由。
他連續喊了好幾聲,每一聲都會加重語氣。
潮濕陰暗的房間里顯露著腐敗的難聞氣息,這是一間在艾魯克城外城區很常見的房間。
「我聽到了,昨天晚上的動靜很大。」戴里克·丹尼低聲笑了笑,像是在嘲笑別人,又像是在嘲笑自己,「城市裡的這些人怎麼想其實已經不重要,在東邊的平原上整個艾魯克領人民正在接受克魯里亞王國的饋贈。」
「大人!」
城西五十裡外狹長官道旁邊的高地上,聯軍最高指揮部新的臨時駐地就架設在這裏。在不死軍團撤退之後,連邪惡祭壇都還沒有來得及摧毀的前提下,博汶萊特便把他的指揮部向前移動了五十里。
……
那破舊的木板被戴里克·丹尼輕輕一拉,露出一條黝黑的地下通道。
「亡靈法師在他們撤退的路線上散播了瘟疫和病毒,我不敢貿然追擊。」特拉·倫思科永遠都是這麼謹慎。
博特萊姆無奈的攤攤手,然後說道:「也許吧。」
戴里克·丹尼輕輕點了點頭又問道:「費泊特和那些議員們都聊些什麼?」
科韋·藍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便帶著行政辦公廳的官員趕到前線想要趁機開辦一場www.hetubook.com•com慶功會以振奮軍心。但是,他在指揮部里沒有見到一位聯軍高層,留守的參謀遞給這位首席執政官一張清單,一張關於戰備物資的清單。
「我們需要加快步伐。」連頂蓋都沒有來得及蓋的簡易指揮室內,博汶萊特拿著各部傳來的最新軍報在地圖上比劃,「特別是右翼的魔法傀儡兵團,怎麼會怎麼慢?」他帶著很不高興的臉色看向剛剛趕到指揮部的博特萊姆。
艾魯克城外那場驚天動地的血戰已經過去兩天,駐守在城市裡的十多萬聯軍因為追不死軍團的主力大軍也離開了。城市內的狂歡已經過去,西邊的天空又慢慢變得碧藍,腐臭的氣味正在慢慢的散去。
「費泊特議長的官邸內有我們的人,消息的交叉驗證過的。」
亞度尼斯聽到戴里克·丹尼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深埋在胸前的頭猛然抬起,深沉的彷彿看不到任何心思的眼眸中,浮現出一種難以抑制的喜悅之情。
戴里克·丹尼眉毛微不可察的皺了皺,拿起手裡快要吸完的捲煙猛的吸食了兩口后,走到馬桶旁邊的黑暗處,掀開那裡的草席露出一塊破舊的木板。
這人,居然是戴里克·丹尼!
「今天早上城外傳來不死軍團被擊退的消息,科韋·藍博一大早就帶著人前往城樓指揮部,但很快又退了回來。」站在門口的人壓低了聲音彙報著。
狹小而陰暗的房間里又變得寂靜無聲,戴里克·丹尼看著亞度尼斯離開的身影,臉上笑容漸漸收斂,抓起破木桌上的燭架走進旁邊一個小房間里。
亞度尼斯沉默幾秒后慢慢的靠上前,燭火下他那張枯瘦的臉龐好似傳說中惡靈一樣可怖。戴里克·丹尼這兩天已經見過好幾次這張臉,對方那雙如骷髏骨架眼眶裡的冷靜眼神每次都讓他忍不住多看幾眼。
從今天早上開始,陸陸續續有人從艾魯克領北部領地返回城市。
在這個破舊的房間里的側面陰暗角落裡擺放著一張破木板桌,上面方著與這hetubook.com•com個房間格格不入的燭架,燭架上灰白的蠟燭此刻正搖曳著火苗,給原本陰暗的房間帶來了些許光明。
這個小房間更潮濕,在看不見光線的角落裡放著一個馬桶,讓整個房間臭氣熏天。
走進房間的人穿著一身破舊的短衫,乾燥的皮膚上滿是污漬,頭頂髮絲間全是油膩,臉上疲憊和憔悴很明顯,嘴唇或許是因為長時間沒有飲水正在乾裂,凹下去的眼眶中一雙麻木的雙眼在進入房間后立刻變得神采奕奕。
衝突立刻引起城市執政辦公廳的關注,街面上的巡邏在下午的增派一倍,城市職介所外面更是屯守足足兩百人,大規模的衝突很快被止住,但如酒館、旅店、外城區的街頭巷尾處,小衝突依舊不斷。
「生病?」戴里克·丹尼咧嘴一笑,「怕是得了心病吧。」
……
「那就先這樣吧。」
亞度尼斯在主人笑聲迴響在這個破舊的小屋時,把頭埋得更低了。
「魔法傀儡目前還處於試驗階段,我們的技術還並不完善。」博特萊姆無奈地說道:「我們必須無時無刻對它們進行保養,而且在過去二十四小時的戰鬥中,它們算是超負荷運轉,如果現在再進行急行軍的話,也許還沒等它們抵達前線就已經報廢。」
「哈迪斯……」博汶萊特也沒有給特拉·倫思科辯解的時間,「把今天的既定作戰計劃發布下去。」
……
「大人?」
「他們談論的事情的時候並沒有避諱任何人,但談論的事情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基本上都圍繞著昨天科韋·藍博執政官閣下的演講。」亞度尼斯回答得很嚴謹,不敢有吐露半分自己的意見,「昨天的講演之後,城市留守的居民立刻分成兩派爭吵不休,甚至在昨天晚上爆發小規模的衝突。」
破木板桌旁邊的椅子上坐著一位中年男人,他斜著身子靠在冰冷的牆面上虛眯著雙眼,看樣子好像已經睡著。
「大人?」亞度尼斯下意識想要上前,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的惡臭味又停下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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