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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與火的讚歌

作者:堅果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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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王之間 第39節 父親與女兒

第十一章 王之間

第39節 父親與女兒

清淡的茶香很快充斥在這間書房,當膨脹的茶葉推開茶壺的蓋子,茜拉·馬恩收回目光低下頭看著她泡著的清茶,伸出手推開茶壺蓋子。
「國王陛下會成為創造者,而不是毀滅者!」
但是,當她見到父親的那一剎那如果不是還記著來自國王的壓力,她早已飛奔過去叫一聲「父親」並和他相擁。
書房的樣子依舊和原來沒什麼兩樣,熟悉的環境讓久不歸家的茜拉·馬恩回想起小時后和姐姐在這裏玩耍的時光。
「我聽說過這種病,這可不是小病,每次發作之後都有可能危機生命。」老人像尋常聊天一般聊著天:「我倒是覺得你現在做的事情挺不錯,既可以滿足你的追求,又不需要冒險。」
隊伍在城堡大門前都下了馬,宮廷騎士衛隊衛隊長伯尼·布萊茲爵士帶著領地所有騎士,親自迎來上來對茜拉·馬恩等人行禮。
副官的提醒立刻抑制住茜拉·馬恩所有的衝動,她本能的看了眼旁邊迎風飛舞的巨熊戰旗,指著泰夫·查特說道:「這是王國警察局副局長泰夫·查特爵士,現在調任哈倫斯行省,擔任警察局北方總局局長。」
「心臟出了點問題……因為這個病,我現在整天都只能待在辦公室。」茜拉·馬恩苦笑著搖頭,拿出一罐口味比較清淡的費爾德茶葉。
茜拉·馬恩看著這些人的客套的禮儀,心中突然感覺特別難受。
茜拉·馬恩聽到父親的話,便知道對方是在提醒她注意此刻自己的身份。
「你是指什麼?」
「我一定把會各位對陛下問候帶到。」茜拉·馬恩的聲音不知覺正式許多,說罷她便上前兩步扶起老人。
茜拉·馬恩在軍部辦公室一年多的沉浮以及每天國王辦公室的交鋒,早已讓她褪去軍隊中的意氣,並學會控制自己的情緒。所以,與父親見面短暫的情緒波動之後,她已經能夠讓自己保持平靜狀態,「貴族已經不再適hetubook.com.com合統治人類,崇高的王權時代已經到來。」
茜拉·馬恩直視父親,老人也看著女兒,兩人就這麼對視著,茶壺裡的茶葉在兩人對視之間被開水慢慢化開。
因為老領主的玩笑,一行人在比較輕鬆的氣氛中進入城堡大廳。
茜拉·馬恩以前經常騎馬馳騁與城內的主街,隊伍跟隨著騎士的引路進入城市后,她腦海中某些難忘的回憶剎那間便充斥在大腦中,怎麼都驅散不了。
茜拉·馬恩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只能走到壁爐旁邊查看水是否燒開。
茜拉·馬恩以沉默應對兩人的談話,她離開這座城市已經三年有餘,對這座城市的改變更加的直觀,道路旁邊的商鋪以及旅館都增加了,街邊不時能夠看到商人的車隊,偶爾甚至有地精和矮人的身影經過。
「帝國的覆滅已經揭示貴族制度不能再繼續統治現在的人類世界。」
老人臉上嚴肅和鄭重在這一刻消失不見,他笑呵呵回禮的同時看著女兒身邊的王旗,對左右的貴族大笑道:「看來,我們的皇帝陛下是打定主意要讓我向自己的女兒行禮。」
「那不是我的功勞,一切都是王后陛下的命令。」泰夫·查特同樣謙虛的笑了笑,但他並沒有下馬還禮的意思,那副笑容充滿了高高在上。
「一切都是因為陛下的貿易改革。」泰夫·查特插了一句話,「我們應該讚美陛下的智慧。」
老人感受到女兒此刻的決心,再次狠狠的吸食了一口捲煙后,也非常認真地說道:「崇高的王權可以誕生輝煌的時代,也可以化身毀滅者讓整個艾蘭大陸破碎。」
而值得諷刺的是,她這一次卻是以王國軍務大臣的身份坐在這裏。
希爾·奧西多顯然對泰夫·查特有些惱怒,但對方手中代表著國王的儀仗,讓他無法發泄心中的惱怒。
澤羅丁·馬恩一句玩笑的話語立刻讓原本還算輕https://www•hetubook•com•com鬆的場面變得嚴肅起來,但他本人卻絲毫沒有察覺似得依舊保持著玩笑的笑容。
宴會持續到下午三點,整場宴會的氣氛因為兩邊都在刻意維護,從開頭到結束都保持著愉快的氣氛。
「王國沒有拒絕他們,只是增加了一些測試而已,只要通過這些測試他們依舊可以進入政府以及軍隊任職……」
「科溫德領的貴族為各位使者準備了一場歡迎宴會。」澤羅丁·馬恩渾厚的聲音傳出,「只是……如果你們發現宴會的食物都是我女兒最喜歡的,希望不要在暗地裡罵我。」他總是能以玩笑的形式來表達自己對女兒的思念,而且他也只能用這樣的形式來表達。
「馬恩子爵。」泰夫·查特可沒有茜拉·馬恩那麼高的地位,他立刻帶著隨行的騎士和儀仗隊向澤羅丁·馬恩行禮。
「你……」老人下意識想要勸說的話剛想說出口,但一想到女兒的性格便又保持著沉默。
耳邊環繞著兩人相互恭維的話,茜拉·馬恩的思緒回到當時準備出征蘇克平原的場景……父親的責罵、自己的意氣風發、戰士們的鮮衣怒馬。
「飲酒之後最好來一點清茶。」老人驅散走僕人和官員,自己杵著拐杖走到書房擺放茶葉的木櫃旁邊。
在老人彎下腰行禮之後,他身邊以及城堡門前所有的貴族,都幾乎在同一時間彎下自己的腰向來自王都的使者團鄭重的行禮。
在泰夫·查特行禮問候的時候,茜拉·馬恩又指希爾·奧西多介紹道:「希爾·奧西多,科溫德領宮廷首相,這片領地最近二十年的繁華離不開他的功勞。」
「奧西多男爵,前面帶路吧,我們是代表陛下前來會見馬恩子爵。」茜拉·馬恩時刻在心底里深處提醒著自己的身份,言語中刻意的冷漠非常明顯。
「待在陛下面前,做一位盡職盡心的軍務大臣,付出自己一生的忠心。」
hetubook.com.com茜拉·馬恩看著眼前的一切,看著這瞬間黑壓壓一片人向著這面王旗行禮,再一次對國王陛下的王權有了一種嶄新的認識。
「那是他們不了解陛下……」茜拉·馬恩顯然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那是因為有許多貴族發現他們成為了無用之人,陛下不在需要……不,應該是王國不再需要只會利用祖輩名聲的貴族。」她倒下一點茶葉有抬眼看著父親,「我甚至見過連字都不認識的貴族,但這些人居然可以堂而皇之的走進卡瓦爾堡大廳,指責陛下制定的施政綱領,這不是一個笑話嗎?」
「好!」馬恩子爵厚重的聲音,在兩撥人匯聚到一起的時候壓所有雜亂的聲響。
「聽人說……你生病了?」老人並沒有拒絕女兒幫忙,他坐在沙發上望著對方忙碌的身影詢問,故意露出一副很隨意的樣子詢問。
「茜拉·馬恩爵士!」老人打斷了女兒的行禮和叫喚,他挺著胸膛非常鄭重地說道:「請允許我向陛下問好。」
「是的,陛下擁有我們沒有的智慧,他為我們剔除了迷茫,讓整個王國煥發出難以想象的生命力。」希爾·奧西多由衷的讚歎著。
希爾·奧西多男爵對茜拉·馬恩的反應顯得很意外,但他的意外僅僅一閃而過便被臉上公式化的笑容代替,緊接著他招來科溫德堡騎士為客人牽馬引路,自己利索的翻身騎上早已準備好的戰馬,以主人的身份在側面引路。
這一次,兩人自家的沉默沒有了剛才的那份溫和以及恬靜,婦女兩人從見面之後一直在刻意避免的狀況,終究還是發生了……
看著近在咫尺的女兒,老人臉上的皺紋一下子就聚集在一起,那笑容是怎麼都止不住。
老人一直沉默著等到水壺裡的水煮沸之後,看著提起水壺走過來的女兒問道:「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
茜拉·馬恩很不習慣這樣的宴會,她在王都雖然身處高位,但除非必要https://m.hetubook.com.com的應酬之外她幾乎不參加任何宴會。
澤羅丁·馬恩,科溫德領的統治者,也是茜拉·馬恩的父親。
「陛下請了專門的醫療團隊,他們幾乎每天二十四小時待命,我的扈從休妮也在陛下的安排下學習簡單的醫療手段。」茜拉·馬恩先是簡單解釋一遍自己的情況,然後看著父親很嚴肅地說道:「你應該很清楚我如果僅僅為軍務大臣的頭銜,根本沒必要把自己捲入王都的鬥爭中。」
現在,她回來了,但回來的只有她一個人。
……
「我會成為艾蘭大陸最了不起的女騎士,我會在安庫要塞下擋住獸人的進攻。」
「還是我來吧。」茜拉·馬恩快速揭開身上軍服外套,熟練的給水壺裡倒好清水放到壁爐上燒著,並翻出一套茶具慢慢的擺放在會客沙發中間。
「科溫德領歡迎各位的到來。」老人臉上玩笑般的笑意戛然而止,然後挺直了腰桿右腳微微向前抬出一步,接著又慢慢彎下腰帶頭向國王的使者團送上最崇高的禮儀。
科溫德堡外,遠遠就可以看到馬恩家族的儀仗隊,以及那面標志著馬恩家族的戰旗在迎風飛舞。
當本地貴族和隨行的使者都下去休息之後,老人默然的帶著女兒進入他的書房。
茜拉·馬恩回想起自己當時面對父親的責罵,是如何挺著胸膛發出誓言一般的怒吼。她同樣記得父親面對她誓言般的話語,輕飄飄的回應道:「我只需要你把我們的戰士都帶回來。」
但老人臉上的笑容一閃而沒便消失不見,當女兒走過來的時候,他把拐杖推給旁邊的扈從向前走出兩步。
「讓他們去和那些平民待在一起?」老領主吸了一口煙說道:「克魯領是依靠我們的先祖才打下來的,難道就憑藉他培迪·里根一句話,就讓我們拱手讓出我們為之奮鬥的一切?」他說出的話雖然很激進,但說話的語氣卻又平靜得過分。
「但貴族們都說他是暴君。」
澤羅丁·https://m.hetubook.com.com馬恩在茜拉·馬恩觀察他的時候,他同樣也在觀察著小女兒的變化,對方依舊是一頭如男孩般的短髮,皮膚更黑了一點,嶄新的上將軍服上代表著王國軍務大臣的勳章閃閃發亮,袖口和衣領處的家族勳章讓他下意識的點頭。
在各種恭迎的歡迎詞中,茜拉·馬恩被推讓著走進城堡大廳外,那熟悉而又寬大的是門外,熟悉的身影穩穩的站在那裡。
「雖然我很早之前質疑過陛下,但他用事實證明他是一位只得效忠的國王,我願意效忠他。」茜拉·馬恩這句話說得非常有力,而且態度堅決。
茜拉·馬恩看到父親之後,沒有了離家之前想要證明自己的衝動。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感覺,原本在她的心中,自己和父親兩人應該算是因為某種不可調節的『矛盾』不歡而散,她甚至認為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與父親重歸於好。
「這邊的職介所,在您離開的時候才剛剛動工。」希爾·奧西多指著入城后最龐大的那棟建築介紹道:「還有這邊的工廠區,山民人喜歡自己做皮甲和盾牌,現在我們盾牌和皮甲通過貿易銷往了大陸所有地區。」
茜拉·馬恩被老父親牽著手坐到主位上。她在以前曾多次在這個大廳里參与各種宴會,但以前她最多只能和家族成員坐在領主位的左邊下手位置,這是她第一次和父親端坐于台階之上的領主位。
「是所有人的努力,才有現今科溫德領的繁華。」希爾·奧西多先是謙虛的笑了笑,然後帶著主人特有的語氣望著泰夫·查特說道:「我早聽說警察局有一位能力卓著的副局長,曾經在陛下遠征內部叛亂的時候,抑制了克魯城突發的動亂。」
「父……」茜拉·馬恩下意識的就要行禮。
老人點點頭之後又搖了搖頭,拿出捲煙熟練卷好並點燃,「我承認有許多貴族確實存在著問題,但我願意相信還有許多堅守著榮譽並擁有傑出能力的貴族,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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