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今年盛夏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小遊戲（上）
官府公信力得到進一步加強，然而要看跟誰比，跟以前比，略勝一籌，但也就是剛出頭。
紅曄面色沉穩：「按照計劃，先擊斃危險神再應付災難神。」
山巔之上，山風強烈，驅散了稀薄雲霧。
「超凡入聖上新聞不奇怪。」
星塵雁瞬間傳音，收斂雙翼，一爪子向下抓去，直接捏起桑博士，彷如捏著一隻脆弱小巧的螻蟻。
『只要能拿到足夠的神息成品就不用擔心餓死，到時候人類死活，跟我沒關係。』
只不過抓幾個人，宰幾個人，想必人類不會與它撕破臉。
唯一令郭泊君費解的是唐鴻為什麼背對鏡頭，僅僅露出個背影，好像有著不可告人的隱衷。
桑博士一臉漠然。
「哼。」
「你想成為領袖嗎？」
「祂們開始降臨了。」
紅曄心悸感突然增強，入聖感官發出了劇烈警兆，立刻意識到災難降臨已開始。
任務很重，壓力很大，中年男子臉色變了又變：「一級研究員可是國家專設的特級崗位，全都是華國科學院院士，華國工程院院士那個層面的人物。」
北極是海水與冰雪混合，眾人所站的冰面，是海面常年冰封，再往下即為北冰洋最深之處，亦是現階段科技難以探索的未知區域。
「你感知不到。」
乍一看像是畫家專用調色盤，充滿著藝術氣息，幾如天堂。
語畢。
星塵雁凝視眾人，瞳孔轉動，緊盯著其中一人。
「對了。」
帝都市區，相關部門，一名衣裝幹練的中年男子接到了上級指示——經過華國議會的臨時商討，決定圍繞桑博士展開調查。
「據我所知，霸主領袖，將會在已經蘇醒的霸主之間隨機賦予。」桑博士扭了扭僵硬脖子，直勾勾盯著星塵雁碧綠瞳孔：「夏天過去，秋天到了，我就告訴你怎麼競爭霸主領袖的席位。」
「等會有災難降臨。」顧問級別郭泊君到這兒協助入聖者紅曄，全天候衛星監管時刻運轉著，超凡者
和-圖-書app發出警報，預估一尊災難神、兩尊危險神將會在黃昏時分降臨顯化。川蜀分區的梯田，各式各樣，不過像眼前這麼遼闊又蜿蜒、層疊縈繞與竹林相襯的梯田比較少見，特別適合拍照，差點成為網紅拍照的『聖地』。
更何況還有唐鴻……
但是不能那麼做。
高低錯落，
確實有點慘。
……
「人類！」
「當然想！」
郭泊君連道：「恩，是他在太空站的背影錄像。」
星塵雁不耐煩了，
他眯起眼睛，窮盡目力，便看到一束金光從天穹之上墜落——誰也不知道一束金光代表著幾尊神祇，當神力傳輸完畢，神軀開始顯化，一片耀金的光芒才會分散開，露出一尊尊神軀。
另一邊，超凡入聖公信力才叫恐怖。
而此刻。
「你問我想不想成為領袖！」
神聖崇高的光芒落在梯田上！
一股股無形波動，向四方擴散，幾近於炸彈引爆，氣浪肆虐，便有大量水蒸汽迎面而至！
轟！
……
他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掃了眼附近情況。
「是。」
他往下走去。
又上天，又上新聞，即使紅曄也難免有點艷羡：「真夠任性的……也不說管一下星塵雁飛往太空的後續事項。」
常規神，危險神，災難神，依次對應三個級別，分別有著大小不同的降臨徵兆。
這個人就要死亡，
北極圈。
桑博士第一天才展開合作前，便是三級研究員。
為了更高遠目標，暫時犧牲一些人是必然之事，桑博士面不改色，侃侃而談的樣子，要和星塵雁討論人口削減的利弊。
自從特訓營時期，唐鴻一直是郭泊君最為羡慕的對象，他希望自己成為唐鴻那樣的人，想做什麼就去做，哪怕再怎麼瘋狂，落在旁人眼裡會覺得不可理喻。
「夏天過了才能想起來。」
星塵雁不想答應這事兒。
郭泊君一愣，還覺得奇怪，星塵雁沒飛出去，當場失敗，哪裡和圖書有什麼後續。
少頃。
嚴格來講，他跟紅曄不算熟，豈敢亂吟詩。
研究員又分為四級，等級從高到低依次是一級、二級、三級、四級。
桑博士搖頭：「那個不重要，喚醒它才最重要。」
聽到它幾如雷鳴的聲音，眾人齊齊扭過頭，看向桑博士，打心底好奇，究竟是如何得知沉眠不知多少年的遠古霸主的具體坐標。
但……
「可惜。」
「你殺我，這很好，但是沒意義。」
再一個，不是所有入聖都像唐鴻方南洵那麼平易近人……尤其新晉入聖者紅曄第一信念乃是人上人，即使不論強者為尊的尊卑，也得有地位高低，不允許隨意冒犯，不可無禮無規矩。
星塵雁瞳孔閃過一縷微弱的殺意。
即便如此，中央研究所四級研究員選拔標準也極高，博士畢業滿五年並且以第一作者發表國內外核心期刊論文八篇以上僅僅是諸多條件的其中之一。
北極與南極不同。
最低等級是四級。
「咳咳。」
譬如閑著沒事跳個樓。
下方，冰面，桑博士抬頭：「它沉睡在大海底部，深度約有五千米。」
頓時，
還得寫封檢討信，至少三千字。
論冷漠，無情，他勝過霸主。
聞言。
紅曄瞥了眼郭泊君：「唐鴻又上新聞了？」
「這世道沒錢寸步難行。」中年男子摸了摸一頭短髮，陷入沉默。
言外之意，它必須竭盡全力，答應人類的要求！
沒辦法，他請假被拒，申請把此項任務轉給同事，又遭到上級批評、嚴詞拒絕，並進行社會主義價值觀的深刻教育。
星塵雁更加驚訝！
附近分明沒有同族氣息。
有人高聲道：「請放心，神息成品儲備量還有很多。」
潛移默化間，就變得見怪不怪，郭泊君認為特別的另類在唐鴻身上反倒是個閃光點。
更何況號稱『超凡神祇之領域的世界級專家』桑博士。
論兇殘，他不如霸主。
……
「什麼？」
吼！
再說了。
它現在很累。
「凶性這麼大。」
「你說此地有我同族在沉眠，我怎麼感應不到！」星塵雁聲音宏大，要不是桑博士信誓旦旦，言之鑿鑿說這兒有霸主，眾人不會到此，它也懶得飛過來。
它利爪一動，隔空划動兩三下，緊跟著四五人開膛破肚，內臟腸子流出來，來不及發出哪怕是一聲慘叫，略微茫然的視線變惶恐，直接倒下去，失去了所有生機。
所有入聖者，以及唐鴻方南洵已經默許，原為中央研究所一級研究員的桑博士即將遭到官府質詢。
裝病也不行，就算腿瘸了，爬也得爬到北極去。
面前這個大火坑，不跳也得跳，他還得養家糊口……異空間神祇入侵的大量信息公開之後，樓市小崩塌，股市大崩盤，全世界物價瘋漲，好在華國的社會制度可以進行全面調控，暫時沒出現差錯。
桑博士搖頭：「我已經使用專用記憶清除器，全忘了。」
其餘人暗暗點頭。
星塵雁一愣：「海底五千米？你怎麼知道？」
後來慢慢習慣了。
嘩啦！！
他走到紅曄身邊，詢問道：「降臨還沒有開始？」
郭泊君乖乖應道。
這時候太陽落山，每塊梯田彷彿有黃金落入其內，金燦燦弧線美妙，回歸到農居時代的純真景觀，郭泊君見多識廣也驚嘆。
它對於『先祖的指定人選』這個巧妙的誤會，堅信不疑……因為它堅信人類依賴於自身不可能獲得媲美它們的強大力量。
『不過。』
作為遠古時代的霸主，位於生物鏈頂端，近乎統治自然界，兇狠殘暴已經融入它細胞基因之內，根本不懂得什麼叫妥協退讓。
星塵雁爪子嵌入冰面，鋼鐵澆鑄一般的漆黑雙翼緩緩撐開，扇動兩三次，立刻驅散方圓千米暴風雨，天地間回歸澄凈，極盡清澈的感覺令人們驚異。
可是它仔細感知了一下。
剛開始，郭泊君也很驚懼，還以為唐和_圖_書鴻打破意志力極限，期間出了點問題，把大腦思維打破——表面上看似正常，實際上異於常人。
但撥開雲霧，剝開天穹，就能夠發現大氣層邊緣變化，若有若無的神聖光華把那片區域席捲，凈化萬物，亦有洗禮的意蘊。
一位一級研究員，無論負責哪個或哪些科研工作，他全都得罪不起。
桑博士不為所動，笑呵呵扭頭，對著星塵雁說道：「減員是好事，要不你多殺幾個？」
郭泊君負手長嘆，低下頭，繼續看新聞畫面：「過去這麼久了，他還是一點沒變。」晚七點新聞播報正在播放天宮四號空間站、弒神者捧讀社會主義價值觀的無聲鏡頭。
它聽見桑博士低聲開口。
正打算吃點神息，補充營養，恢復體力，就收到這個消息，人類找到了一個不知名霸主的沉眠之處。
「怎麼會讓我負責？」
他身穿厚重棉服與棉帽，毫無存在感似得，站在人群邊緣，目光發怔，不知在想些什麼。
它只想閉眼，好好睡一覺，不喜歡有人打擾：「在哪裡？我看你們搞錯了！」
人類具備同歸於盡的力量，有結盟資格。
他沒問。
冰天雪地，天地一片白茫茫，輕度暴風雪掃蕩著四面八方。
星塵雁撕開友善和藹的面紗，回歸兇殘的本性：「你膽量不錯，這很好，因為我打算和你玩個小遊戲。」
「太難咯。」
「這TM簡直是個大火坑。」
「恩？」
正當此時。
倒不如隨便扯個借口，反正結盟的義務也都履行了，它在全球到處飛，阻止一座座神之祭台的擴張，稱得上仁至義盡。
『喚醒同族對我有什麼好處。』
異空間裂縫化為漫天的神聖鎖鏈抽打星塵雁，它根本飛不出去，身軀心靈很疲憊。
那人正是桑博士。
他搖搖腦袋，收拾了一番，準備前往北極。
天氣晴朗，瓦藍瓦藍如寶石，偶爾一兩朵白雲飄過，三四隻鳥兒盤旋，宛若一幅天地畫。
七月份正值極晝。
紅曄也懶得解釋。m.hetubook.com.com
接著。
它模仿人類咳嗽，慢條斯理：「這件事需要再商量商量，我們得從長計議，萬萬急不得。」
稍稍用點力，
「唉。」
相鄰級別的融合，時而會發生，例如常規神和危險神，危險神和災難神，至於常規神和災難神暫時沒有一起降臨的情況，可能因為兩者差距太大了。
再喚醒一個霸主，對它沒好處。
紅曄仰望高空。
星塵雁不吭聲了。
紅曄冷冷瞧著這一幕：「呵，動靜還不小。」
全網無黑料，無害群之馬——全國上下七千名超凡者，每個人單獨拎出，要麼形象完美，要麼言行合一，特別接地氣。兩相對比之下，官府人員的地位似乎有提升，其實減弱了不少。
又或者飛檐走壁，四處爬行，悄無聲息地攀在外面的窗沿。
它張開大嘴，語氣也凶暴，猙獰殘忍的眸光生生嚇死人：「你只有一個選擇，現在立刻告訴我！要麼說，要麼死，我建議你明智點。」
井然有序，
依據華國人事部職稱管理評審制度的有關規定，研究員職稱系列包括研究實習員（初級），助理研究員（中級），副研究員（副高），研究員（正高）。
「快了。」
後來為國家做出了巨大貢獻，享有盛譽，超凡世界也公認，適才破格提升為一級研究員，比之同級別人物，可以說桑博士相當年輕，甚至會令人妒忌。
它不喜有人插嘴——尤其是這些擁有神性的人類，看著就心生厭惡，巴不得一口一個統統吃光，若是嚼碎了，那滋味更為可口。
望了一會兒。
遠處眺望，階梯田野，可謂是景色獨好。
星塵雁低吼一聲，眸光戲謔，它豈是任人拿捏的貨色。
它垂下頭顱，俯瞰下方的眾人，既有科研工作者，亦有軍方負責人，源自於世界各國各領域各個膚色的人們匯聚在一起，只為同一個目標：再喚醒一個遠古時代的霸主。
卻見它屹立冰面之上的鋒銳爪子豁然抬起。
基本上都是正常人無法理解的詭異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