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維羅妮卡拿出手機看了眼，走到了辦公室的一角接起了電話：「寶貝兒，媽媽今天要加班，晚上你和姐姐還有爸爸一起吃飯，不用等媽媽了……嗯，愛你，再見。」

「你在找什麼？」維羅妮卡看著肖遙的動作，奇怪的問道。

「你要這個幹嘛？」蒂姆·哈吉斯好奇的道。

「警方的卷宗資料就是這些了，」維羅妮卡道，「但是剛才在回來的路上，我已經通知助手去收集所有相關人員的資料了，你還需要什麼，我讓人去找。」

誰能從這件事中獲益，誰就有嫌疑，這也是一個很正常的思路，但是維羅妮卡卻搖著頭拎出一份口供道：「警方的口供資料中顯示他們已經詢問過錢伯斯負責演奏會的希爾教授，希爾教授說人選只在勞拉和孫小姐兩人間考慮，並沒有第三選擇。」

「我在音樂方面也是專業的，雖然拉小提琴不在行，但是欣賞小提琴的水平還行，誰拉得好還是可以聽得出來的。我不能保證我和希爾教授的想法一樣，但這至少也是個方向。」

「你的意思是……」蒂姆·哈吉斯，「學生或老師中有藥販子，為了保密才殺了勞拉。」

「有耳機嗎？」肖遙又道，「我找到了一些視頻，不想放出聲音影響到你們的思考。」

「不，不只是演奏技巧上的區別。」肖遙道，「人有些習慣性的動作是很難改變的，除非你是在一種非正常的狀態下。還有她演奏時的眼神，表現出的情緒，都有非常大的區別，我女朋友也在錢伯斯待了五個多月，她的區別就沒有這麼明顯。」

維羅妮卡沒有打開紙袋拿食物，而是走到辦公桌前拿起一個藥瓶，從裏面倒出一顆葯捏在手裡，然後走回沙發旁從茶几上和圖書拿起自己的杯子。先將手裡的藥丸放進嘴裏，然後喝了口杯中的水，吞了下去。

肖遙看東西的速度很快，沒多長時間便把維羅妮卡帶回來的卷宗資料全部都看完了。從表明的證據和證人的證詞中，肖遙並沒有找到什麼突破口。

「我知道，這份口供我看過了。」肖遙點頭道，「可是希爾教授也說了，出了這件事後，演奏會並不會取消，他會在剩下的人里重新考察，只是暫時還沒有別的人選。我想自己來判斷誰最有可能替補上場。」

「抱歉，」肖遙略帶歉意的對走回來的維羅妮卡道，「影響你和家人聚餐了。」

「能不能給我一台筆記本電腦，我想網上應該也能找到一些視頻資料。」肖遙又對維羅妮卡道。現在這個網路時代，也有不少音樂學院的學生會把自己一些得意的演奏錄成視頻往社交帳號上發。

「人家在錢伯斯學了快半年，有區別不是很正常嗎？不然錢伯斯教什麼學生啊？」蒂姆·哈吉斯道。

晚飯過後，蒂姆·哈吉斯就收到了同事發來的封路情況。肖遙從維羅妮卡的辦公室拿了份紐約市的紙質地圖，拿筆在上面一一標註清楚，就拉著蒂姆·哈吉斯告別了維羅妮卡，往羅塞爾德的林頓餐廳去了。

肖遙剛才一直對勞拉的視頻中演奏時的樣子和狀態感到有些奇怪，卻一時想不到原因，直到看見維羅妮卡吃胃藥，他才靈光一閃，猜測勞拉可能是嗑藥了。在錢伯斯學習的壓力也是很大的，為了能有好的表現，學生做出這種事情並不是不可能。

這樣一來，肖遙可以看的視頻文件也多了起來。不過從這些視頻中，肖遙還真無法判斷剩下的那些學生中誰最有https://m.hetubook.com.com機會成為勞拉和孫婷婷的替代者去小提琴演奏會上表演。就像希爾教授說的，也就只有勞拉和孫婷婷稍微強一點兒，其他人的水平似乎都差不多的樣子，肖遙看得也是眉頭越皺越深。

「沒用的。」維羅妮卡搖頭道，「學校里那麼多學生，受害者能接觸的人太多了，絕對不只前男友一個。而且懷亞特有不在場證明，警方就算懷疑他，但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警方連搜查證都拿不到。」

「不是沒有可能。」肖遙點頭道。

夜幕不知不覺的降下。

「我需要錢伯斯音樂學院所有小提琴專業學生的資料，最重要的，我要看他們的演奏小提琴的視頻，有嗎？」肖遙沉吟道。

「對了，說到晚飯，我們看來得在辦公室解決了，你們想吃什麼，我叫人去訂餐。」維羅妮卡又接著道，「肖先生，你要吃中餐嗎？我知道一家中餐館的食物很不錯。」

「你決定吧，我吃什麼都可以，只要能填飽肚子就可以。」肖遙也擺手道。他現在哪還有心思去想吃什麼？

「先吃飯吧。」待男青年出去后，維羅妮卡向肖遙和蒂姆·哈吉斯招呼道。

「我有一個懷疑對象。」肖遙道。

「好吧，我現在就去打電話。」說著，維羅妮卡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拿起座機開始給自己的助手打電話，吩咐助手去和錢伯斯音樂學院聯繫，討要資料。

「奎恩女士，這件案子的所有資料都在這裏了嗎？」肖遙問維羅妮卡·奎恩道。

皺著眉頭的肖遙也看見了維羅妮卡吃藥的動作，然後他又看了看自己面前的電腦屏幕，忽然一把扯下了耳機，將電腦扔過一邊，開始在茶几上的一堆紙質資料里翻找起和*圖*書來。

「胃藥，職業病！」發現蒂姆·哈吉斯看著自己，維羅妮卡笑了笑道，「做律師的幾乎都有胃部的毛病。」

「的確不是沒有可能。」維羅妮卡道，「但就算真檢測出受害人勞拉有吸毒或者服用禁藥，僅憑這一點，還無法讓檢察官撤銷對孫小姐的檢控，除非是警方已經有了具體的懷疑對象，並且抓住了實質的證據。混跡街頭的普通毒販都很難抓，何況是這種藏在學校里的聰明傢伙？我懷疑直到孫小姐上了法庭，警方可能都還沒找到嫌疑人。」

「沒有。」蒂姆·哈吉斯搖頭道，「屍檢報告我看了很久，受害者胸口部位的三處銳器穿刺傷非常明顯，死亡原因是內臟損傷加失血過多，法醫並沒有對受害者進行毒理檢測。」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維羅妮卡再次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她從肖遙手裡要過了電腦，打開郵箱接收了一封郵件后才又還給他。原來她的助理已經從錢伯斯音樂學院要來了小提琴專業學生的演奏視頻資料，通過郵件發給了她。

「為什麼？你對她的死亡原因有懷疑？覺得她是被人下毒毒死的？」維羅妮卡不解的看向肖遙道，「你不是在看視頻嗎？怎麼扯到死亡原因上去了？」

「我女朋友的動機之一是下個月的小提琴演奏會的機會，現在勞拉死了，我女朋友成為嫌疑人，都無法成為演奏會的人選，那麼原本的第三選擇就會有機會了，我們現在要找其他嫌疑人，那麼這個原本的第三選擇從這件事中獲益，就有嫌疑了。」肖遙道。

「沒問題。」維羅妮卡從辦公桌下的一個柜子里拿出自己的備用工作電腦給了肖遙。

「我們警察也是，幸運的是我還沒到需要吃藥的地步。」蒂姆·ｈtｔｐs://ｍ.hｅｔｕｂｏｏk•ｃom•cｏｍ哈吉斯也笑了笑，然後轉頭招呼著還抱著電腦在看的肖遙道，「揚，吃飯了！」

「好吧，我相信你這位音樂專業人士說的話，我可以跟負責這個案子的地區檢察官和NYPD的警探打電話，要求他們對受害人進行毒理檢測。」維羅妮卡點頭道，「但是就算我們證明受害人在吸毒或者服用禁藥，對孫小姐的辯護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總不能說勞拉的死是毒販乾的吧，街頭的那些毒販，連錢伯斯的大門都進不去。」

「我不知道，但是可以通過局裡的同事查到。」蒂姆·哈吉斯道，「昨晚的案子是我們FBI負責，這些封路的具體情況不難查到。」

「沒事，」維羅妮卡擺了擺手道，「我的職業就是這樣，家裡人也都和理解。」

「當然有。」維羅妮卡又給肖遙拿過來一副耳機。

「你是說懷亞特？」蒂姆·哈吉斯道，「他是受害者的前男友，關係比較密切。受害者可能是從他那裡得到藥物的。」

「我們可以要求法醫再對受害者進行毒理檢測嗎？」肖遙看向維羅妮卡道。

「蒂姆，麻煩你找同事查一下，一會兒我們去實地試驗一下。奎恩女士，麻煩你聯繫檢察官和NYPD對受害人屍體進行毒理檢測。」不知不覺間，肖遙已經變成了三人中的主導，開始分派起任務來，兩人對此倒是沒有什麼異議，都掏出電話開始撥打起來。

拿到電腦的電腦首先就進入了錢伯斯音樂學院的網站，搜索起小提琴專業的學生名單。因為錢伯斯音樂學院世界知名，學生又只有兩百人左右，能考入這裏已經是一種莫大的榮譽，所以學校將所有專業的全部學生名單也都列在了網站上。

「不，我對死亡原因沒有懷疑，m.hｅｔｕｂoｏk•ｃｏｍ•cｏｍ」肖遙搖頭道，「但是我懷疑受害人勞拉生前可能在吸毒，或者是在服用某些禁藥。」

「受害人的屍檢報告，」肖遙回答道，「裏面有毒理檢測報告嗎？」

「蒂姆，你知道昨晚具體是封鎖了哪些街道和封鎖的時間嗎？」肖遙看向蒂姆道。

「不會吧，效率這麼高？」肖遙有些驚訝的抬起了頭，看向了維羅妮卡。肖遙和蒂姆·哈吉斯已經在一起待了很久，看他接過電話，也知道他的手機鈴聲。所以鈴聲一響起，他就知道是維羅妮卡的手機，肖遙猜測是她的助理打過來的電話。

「不在場證明？」肖遙沉吟了一下，忽然道，「一個小時真的無法從羅塞爾德的林頓餐廳回到錢伯斯嗎？」

肖遙拿起旁邊的電腦，將屏幕轉向兩人道：「這是她前天練習時自己拍了發到網上的視頻，這是她三月份入學面試時的視頻，我發現她的表現有很大的區別。」

「也許不是街頭毒販，而是他們學校里的老師或者學生在販毒或者販賣禁藥呢。」肖遙道，「雖然有些藝術家吸毒嗑藥都不算是新聞了，但是在學校這種地方，無論是吸毒還是販毒，一旦被校方發現，最少也要被開除吧？」

「你？你能代表希爾教授的想法？」維羅妮卡驚訝的道。

就當肖遙對著找到的名單在網上搜索著他們的演奏視頻時，辦公室里響起了手機鈴聲。

辦公室門口響起敲門聲，維羅妮卡喊了請進后，一個穿著西裝的男青年拎著幾個大紙袋走了進來，原來是晚飯送到了。

兩人的溝通很快有了結果。蒂姆·哈吉斯告訴肖遙封路情況半個小時后就會發過來，維羅妮卡則告訴肖遙地區檢察官和紐約警察局同意對受害者屍體進行毒理檢測，不過檢測報告要到明天才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