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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

作者:華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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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61章 衝突

第一卷

第261章 衝突

他伸手護住桂圓:「桂圓,嚴世藩這是惱羞成怒,你也不要同他一般見識。」
李妃因為有孕在身,坐不了馬車,就將車讓給了吳節,自去乘那頂暖轎子。
這隻是其一,其二,李妃知道吳節是皇帝的身邊人,如果能夠將他招入王府,豈不為王爺平添了一大臂助。
李妃笑吟吟地摸了摸小丫鬟的腦袋,摸得桂圓一吐舌頭:「小嚴的性子,往日在王府中,孤家已經聽高閣老和張先生、譚先生他們議論過許多次,對這人還是有所了解的。嚴東樓凡事都要爭先,加上又不是正經出身,對自己的文名看得極重。這次被人奪去了大明第三個半才子的稱號,如何肯罷休?」
倒是李妃彷彿沒聽到似的,說道:「先前我還有些擔心先生贏不了那嚴世藩,可等你的楊柳暗、曉風殘月一出,就知道嚴東樓不是你的對手。單就才情而言,已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沒辦法比。只一條,嚴世藩在詩詞上是有名的快手,像你剛才所作的《雨霖鈴》,尋常人一輩子都未必能寫出一首。若小嚴以速度和急智於你相拼,只怕你未必能勝他。小閣老這是以己之長攻君之短啊!」
甚至還比不上城中的商賈、富戶。
眾士子這才發現來了個小丫頭,以為是吳節的家人,都很客氣地讓到一邊。
吳節呵呵一笑:「他不來還好,若來,定讓他把褲子都輸掉。」
嗯,接下來若有機會,吳節倒不妨快意恩仇,給嚴黨一點厲害。這嚴家父子啊,把該得罪的人都得罪遍了,牆倒眾人推,已立於危牆之下,可笑卻不自知。
吳節苦笑:「如此看來,這人卻是難纏,也不知道會給吳節找什麼麻煩?」
桂圓還在小聲地哭著,這個時候,李妃的彩棚的門帘子挑開了,露出她那張端莊的面龐。
桂圓抹掉眼淚:「是,娘娘。」
……
吳節大汗:「臣有罪,馬上就是春闈,吳節要備考,只怕也沒辦法寫別的東西。」
如果有吳節在,事情就變得簡單了。
當下,眾官員和士子們紛紛上前拱手告辭,一場生日宴就這麼不歡而散。
兩個轎夫輕手輕腳地將轎子抬起來,走得平穩小心。
而皇帝又最反感別人將手伸進大內,黃錦和陳洪也是油鹽不進的人物。
吳節:「不可以,否則還有什麼效果,這一式鍛煉的是腰腹的力量。」
小嚴真心神恍惚m.hetubook.com.com,一時不防,竟被這個十四五歲的胖丫頭推得一個趔趄,一頭撞在旁邊的那顆玉蘭樹上,「沙沙」聲中,樹上的積雪落了他滿頭滿臉。
於是,所有人都用鄙夷的目光看了嚴世藩一眼。
不過,即便要招攬吳節,也得等到這人有了進士功名才好扶持。否則,一旦入了王爺的發眼,府中的智囊們都是內閣閣臣,吳節一個小小的舉人擠身其中,大家都覺得尷尬。
桂圓小聲問:「士貞先生,先前倒是忘記了,你那三個引導法門中第二個下蹲動作實在太難,我家主子身子沉重,做的時候可不可以用人扶著?」
嚴世藩剛才大罵里妃的侍女,又對李妃如此無禮,得罪了未來的皇帝母親,前景堪憂。
不得不說,明朝的許多君主其實都很簡樸的。從開國使的朱元璋,再到仁宗、宣宗,後來的隆慶皇帝,都不嗜奢華。至明朝末年的崇禎皇帝,對自己的苛刻已經到了自虐的程度。
李府中,各色人等都已散去。
狠狠地打了嚴世藩的臉,又讓自己大大出名,吳節也不想再停留下去,舉步欲走。
李妃幽幽一嘆:「也只能這樣了,依士貞先生先前的自信,想必就算再也,也是佳作。哎,多情自古傷離別,更那堪,冷落清秋節。真真將那男女離別是的凄楚寫足十分。這樣的文字,有一首就足以典籍留名,又如何能連續不斷寫出來呢……」
都心生厭惡地悄悄退後一步,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這個時候,桂圓突然從彩棚里鑽了出來。
《石頭記》現在已經更新到第五十章,吳節也沒想過再接著抄下去。反正還有三十章就將曹雪芹的書抄完了,至於高鄂的四十回,真沒有抄襲的價值,反壞了自己的名聲。
不但如此,這人還當著眾人對我吳節如此羞辱,這個仇今日算是結下了。
馬車和轎子都顯得破舊,車轅都脫了漆,轎子上的蒙皮也都打了補丁。
反正是一本太監書,遲太監不如早太監。
看吳節坐著王府的馬車遠去之後,她才同桂圓一道上了暖轎。
聽吳節說得有些三俗,桂圓掩嘴偷笑。
眾士子本對嚴世藩的詩詞文章頗為佩服,可今日的小嚴身上哪裡還有內閣輔臣的模樣,純粹就是一個市井潑皮。
可嚴世藩今日來見李偉、李歷父子卻另有要事,事情沒半好https://www•hetubook.com•com,如何肯打道回府,頓時僵在了那裡,面色又紅又白,眼神里全是嫉恨。
桂圓拍手:「好啊,既然娘娘有命,想那士貞先生應該接著寫《石頭記》的。這書已經許久沒出新章節,等得人心痒痒的。」
李妃不為人知的鬆了一口氣,對於吳節的詩詞和小說,她是真的喜歡。今日見著了人,見他英俊瀟洒,又磊落不羈,更是欣賞。
一時間,污言穢語滾滾而來。
沉吟片刻,李妃才對桂圓道:「桂圓,若吳節有新作問世,你可以選擇一下,給孤看看。」
那刁德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一臉的興奮:「士貞兄,前番茶舍見面,就覺得兄台雅量高致,不是凡品,想不到這首好詞居然出自你手。哈哈,竟然將大名鼎鼎的小閣老都給比下去了,刁德與有榮焉!」
其實,在真實歷史上,李妃就是一個愛才之人。否則,也不會因為欣賞張居正的才學和政才,大力扶植,甚至不惜傳出緋聞。
桂圓又拍手笑道:「先生快更新《石頭記》,我可以看的,反正不讓娘娘知道後面的故事就成,我口緊得很。」
吳節見桂圓出來,忙走了上去:「桂圓姑娘,可有吩咐。」
吳節不想讓王府插手,笑道:「無妨,不過是一場考試罷了,同以前的院試和鄉試也沒有什麼區別。」
李妃撲哧一笑:「你這小丫頭,只想著看吳士貞的話本兒,我說的是他和嚴世藩接下來將要比試的詩詞。」
這一推,正好推在嚴世藩的身上。
嚴世藩什麼時候吃過這樣的鱉,這才醒悟到自己剛才心神激奮,一時失言,已成士林中的一大笑話,只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隙好鑽進去。
聽說剛才這一首震古爍今的絕妙好詞的作者就是眼前這個高高大大,氣度不凡的青年,所有的士子都圍了上來。同時拱手:「見過吳士貞。」又各自報上名字。
冷冷道:「人若辱之,必先自辱。小閣老,咱們日後見分曉,告辭。」就要朝大門外走去。
吳節沒想到堂堂內閣閣臣竟然說出這種惡劣的話來,瞳孔收縮,一字一句道:「原來一切都是小閣老所為啊,我就說吳節這段時間為什麼如此不順利。」
等到吳節和李妃他們走遠,李歷才搖晃著身子出來,大聲嚷嚷道:「怎麼了,大家怎麼都安靜下來,吃酒,吃酒。剛才那啥花魁比和_圖_書試如何了,誰贏了?」
李妃幽幽一嘆:「孤有孕在身,太醫院的太醫說了,得保持心緒寧靜。先生的詩詞聽得人心搖頗動,一時間竟保持不住,看得多了卻要動胎氣。」
吳節一楞:「李妃娘娘,吳節不明白。」
李妃一笑:「無妨,士貞先生該寫詩就寫詩,該作詞就作次。小嚴的性子最為刻薄偏激,只怕他不會認輸的,接下來定然會與你再次較量。只需不讓孤家看到你的新作就是了,積在一起,孤家以後一次看個過癮也好。」
用輕車簡從來形容李妃的車駕也不為過,同她一道走出李府大門之後,吳節就看到一乘馬車,和一頂暖轎。拉車的那兩匹馬毛色班駁,看起來有些年齡。
一直以來,因為有「二龍不相見」的箴言,王爺和天子已經有十多年沒有見過面。不能見到皇帝面,政治上很多微妙的東西也把握不了那個度。
喊了幾聲,見沒人讓道。小姑娘作為李妃的貼身丫鬟,在王府里也是能說上話的人,如何按耐得住,就朝旁邊的人推了幾把:「讓讓,讓讓!」
「桂圓,咱們走吧。」李妃道。
……
李歷可是個難纏的人物,嚴世藩得罪了他妹子,李家的頂樑柱李妃,等下這個李歷不知道要鬧成什麼樣子。
嚴世藩可不認識李妃,見說話這個婦人穿得樸素,又大這個肚子,以為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本就急火攻心,卻沒想到能夠坐在這彩棚中的,都是有身份又名望之人。
他突然明白過來,禮部的人為什麼在科舉報名一事上對自己如此刁難,原來是得了嚴世藩的命令。
吳節霍然停了下來,看來,這個小嚴是給他三分顏色就要開染坊了,今日定然要給他點厲害瞧瞧。
兩個轎父和那個車夫都穿著粗布衣裳,完全沒有王府中人的氣派。
吳節:「嚴世藩還會過來糾纏?」他不覺皺起了眉頭。
吳節:「不用擔心,不就是比快嗎,這天下論到賦詩作詞,還有能快過吳節?」不就是抄嗎,唐詩三百首,宋詞三百首,一天抄他一百首曠世名篇都是毫無壓力,嚴世藩能快過我?
「是。」吳節見嚴世藩同李妃扛上了,心中好笑:小嚴啊小嚴,你這是做死呢還是做死呢還是做死呢?居然得罪了未來的大明朝當家人,不過,你們嚴黨的日子也沒幾年了,還論不到李妃來收拾你們父子。
一拱手,就要離去。
依舊https://m.hetubook.com.com沒有人回答,看小嚴的目光更多了一分憐憫。
李府的燈光中,雪花片片如絮,寂靜無聲。
嚴黨和裕王府本就互為政敵,要說得罪,早就得罪盡了,也怕不了這麼多。
李妃被小嚴這麼一罵,頓時一愣,卻不生氣,反無奈地朝吳節一福:「士貞先生,同這樣的人多說一句也是多餘。算了,孤家還是回王府吧,你隨我的車駕一起走。」
李妃想到這裏,就問:「士貞先生,來年春闈可有把握?方才那小閣老說禮部的事情究竟怎麼回事?」
明朝讀書人都生了一身桀驁不馴的骨頭,特別是這種文友之間的比試,勝者為王。至於比試雙方的身份地位,卻不要緊。若在這當兒抬出自己的官位,以勢逼人,不但落了下乘,還得惹人笑話。
「走吧,回王府去,將這首詞錄給王爺,相必他也會很喜歡的。」李妃將手放在銅手爐子上,又朝轎子外面看了一眼。
心中這麼一想,就鬆快下來。
桂圓:「奴婢又不懂這個,怎麼替娘娘你做選擇?不過,士貞先生的東西總歸是極好的,若有新作,我還是別選了,統統給娘娘你送過來就是了。」
靜室之中,李歷憤怒地盯著嚴世藩,冷冷道:「小閣老真是威風,欺到我李家頭上了。」
吳節淡然一笑:「不過是一首《雨霖鈴》罷了,乃吳節前一陣子心有所感,無心偶得,不值一提。倒是小閣老著相了,在吳節面前耍官威。此番比試至此,卻已瞭然無味,告辭了,告辭了!」
「嘿嘿,被我說中了吧,沒臉留在這裏了吧?」嚴世藩得意地大笑。
李妃:「小嚴應該不會直接出手的,畢竟他身份擺在那裡。估計依舊是讓兩大花魁出面較量,以詩詞曲子一較長短。」
說著話,他就以吳節好友自居,不斷地收著其他士人送上來的片子,興奮得滿臉微紅,胸膛也比往日挺得高了些。
正說著話,嚴世藩總算是站穩了身子。他頭臉上落滿了積雪,被頭上的熱氣一蒸,化成雪水流進脖子里,又冷又濕,頓時怒火攻心,罵道:「哪裡來的賤婢,有娘生沒爹養的狗種!」
女人和男人吵架,天生就要吃些虧。桂圓雖然生性潑辣,可畢竟是個小姑娘,如何招架得住,頓時眼眶微紅,眼淚都下來了。
當然,嘉靖皇帝是其中的異類。不過,人家用的是自己的錢,從不向國庫伸手。
今天晚上的失敗是和-圖-書如此慘痛,一向脾氣暴躁的小閣老再也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他這話說得舉重若輕,就好象在說一件如吃飯喝水一樣簡單之事,身上卻隱約散發出一股強大的自信。
吳節知道現在和嚴世藩爭吵毫無必要,公道自在人心。小嚴今日丟人已經丟盡,他也沒必要陪他一起發瘋。
大約是覺得外面都是上前爭相與吳節結識的讀書人,實在太擠,就喊:「士貞先生,士貞先生。」
「你又是何人,可是剛才這個賤婢的主人,丟人,我嚴世藩什麼時候丟人了?一個身壞六甲的婦人,竟然當著這麼多人拋頭露面,真正丟人的可是你!」
「見識,見識個屁!」嚴世藩歇斯底里地叫道:「吳節,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誰,什麼玩意兒,你就是個齷齪小人,諂媚討好的東西!仗著那位爺的寵愛,埋汰起爺爺了?你不是要參加春闈嗎,就別做夢了。知道前一陣子為什麼報不上名嗎,哈哈,滋味如何?」
桂圓已經恢復過來,立即不依:「不成啊,先生,你的《石頭記》什麼時候接著寫,我們都等不及了。」
當然這種心思也只是在李妃心中一閃而逝,卻能做不能說。
吳節如此有才,而王府又聚集了一大批如高拱、譚綸、張居正這樣的一等一的人物。而皇帝也默許王爺提前建立自己的班底,這讓李妃動了招納的念頭。
吳節冷笑:「好一個小閣老,居然罵起一個女人,成什麼體統。」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小嚴,嚴世藩也是身體一晃,然後猛一咬牙,將身子站直了強撐著,冷笑著目送李妃和吳節出了大門。
李妃見了,對吳節的信賴又多了三分。
……
一皺眉:「桂圓你哭什麼,像什麼樣子?小閣老要罵你幾句,讓他罵就是了,丟人的是他,卻不是你。」
「哦,這樣啊,桂圓明白了。」桂圓連連點頭:「多謝士貞先生,我這就去回話了。」
一般人到了這種情形,早就該無顏在這裏呆下去了。
分手的時候,李妃溫和地問吳節說「士貞先生,本以為這場比試先生即便要贏,也是頗難的。卻不想你寫出這麼一首絕妙好詞。好一句楊柳岸,曉風殘月……哎,聽得孤家心中卻也難過了。先生以後莫要再做這樣的詩詞了,好不好?」
「娘娘」二字讓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驚,能夠出現在李府,又是孕婦,被人稱之為娘娘,不是裕王府的李妃,還能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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