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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比了一場，還贏了？」裕王吃了一驚：「小嚴還真是不死心，不過，這也符合他的性格。吳節的詞確實作得好，贏嚴世藩也不意外。」

不用猜，這二人就是大明朝實際上的儲君裕王朱載垕和李妃。

現在見李妃出了狀況，頓時又驚又怒，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別急。」譚綸四下看了看，像是在找些什麼。最後，目光落到一壺蒸餾美酒上。

蛾子：「大白天的，等下還不被別人笑話。」

譚綸這人裕王是知道的，一向嚴肅，不苟言笑。也只有這等性格沉穩內斂之人，才能為他出謀劃策，才能算無遺策。

「不是不是，你想錯了，我是中了別人的道兒。」吳節手下不停，更是一口吻到了蛾子的嘴唇上。

「不要，好羞人。」

實際上，在裕王聽徐、高、張、譚等人講學的時候，李妃也經常在旁邊作陪，也藉此機會增加了許多為政的經驗。

「啊！」富裕王大叫起來：「這還叫並無不妥，這是大好事啊！來人，來人，傳太醫，快點！」

蛾子一陣害羞，將身子趴在床上，卻難得地小聲哭起來了。

待到一曲終了，譚綸再不說話，推開門，大步朝外面走去，高聲叫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嚮往之！快哉，快哉！」

如果事情真變成那樣，就證明自己這隻蝴蝶已經開始對歷史產生影響，也讓一切變得不受控制。

「不要叫人，不要，王爺……」李妃突然醒過神來，連忙叫住王爺。

「別鬧，別鬧，小心灑了。」蛾子輕叫一聲，還想著去護著手上的米湯。

是葯三分毒，更何況這種帶有鉛汞的大毒之物。

裕王哈哈一笑：「愛妃既然如此看重吳節，寡人只是心中奇怪，故此一問，沒別的意思。」

吳節：「不是餓了，我就想喝點牛奶，多一些。」

這事情剛開始的時候本很倒霉，可想不到發展到現在，倒變成了一件好事，吳節忍不住笑起來，也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責任：從現在開始，自己身上才算是有了真正的羈絆，好好生活下去，讓自己的女人幸福一輩子吧！

蛾子著才意識到不對，面龐漲的通紅，卻不敢大叫：「老爺，你病得厲害，不可！」

「也行。」吳節應了一聲，急忙回屋。

李妃正在做的這個動作就是吳節在李府壽宴上所教授的孕婦體操三式中的第一式摩天功，她已經做了一壺茶時間了。孕婦體沉，動作也顯得極為艱難，大冬天的，又因為屋裡燒了地龍，身上都被汗水沁透了。

吳節的那首《雨霖鈴》在比賽中贏了嚴世藩一事，裕王也是知道的。王府同嚴黨互為政敵，看到敵人吃虧，他也是非常高興的。

一個中年胖子擔心地看著自己的妻子，不住地伸手想去扶那個青年女子，口中不住地小聲叫道：「愛妃，小心些，小心些，仔細動了胎氣。要和_圖_書不，你先歇息了，今天就到這裏？」

「怎麼了，可是胎兒有不妥當的地方？」王爺急得眼睛一酸，就有一點淚花沁出來：「不管怎麼說，先保住大人，孩子能不能留不要緊，寡人，寡人還是去傳太醫過來看看吧！」

頓時心中一盪，腦袋裡嗡一聲，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就將蛾子抱住。喉嚨里咕咚一聲，眼睛也有些發紅。

裕王忍不住苦笑起來，掏出手絹給妻子擦了擦汗水：「愛妃，自你從你父親那裡回來，就不停地說著這個吳節吳士貞，這幾日也不停地念著他那首《雨霖鈴》，寡人的耳朵都聽出老繭來了。還有，你先生先生地喊個不停，重陽節在香山見到這個吳節的時候，寡人見他也不過是一個十來歲的青年，雖然文章詩詞都寫得不錯，可同咱們府里的先生比起來，卻還欠些火候，不夠大氣。」

只這次收了蛾子，有些倉促，卻有些不美。

吳節不覺皺起了眉頭。

他心中也是有些吃驚，這丹藥就含了片刻，就犀利成這樣，若是整顆吞下肚子去，那還得了。嘉靖皇帝天天服用這樣的大毒之物，這身體也不知道被糟蹋成什麼樣子，難怪他死得那麼早，不到六十就掛掉了。

她大著一個肚子，看樣子，沒幾日就快生了。即便有孕在身，面龐和兩隻腿都略顯浮腫，可看起來依舊美貌動人，因為胖了些，卻更加雍容大方。

外面的雪很大，譚綸頭上身上都是雪花，在門口拍了半天，才大步走進屋來，大笑：「小嚴這次落到吳節手頭可是出大丑了，真是大快人心吶！」

「是詩，吳節也擅長此道？」裕王有些疑惑：「二華先生，快將吳節的詩念來聽聽。」

到裕王這一脈更是凄慘，眼見著人到中年了，卻還沒生下一男半女。就在大前年，裕王后總算懷有身孕，後來生下一個公主。可惜，小公主還沒足月就夭折了。而王后在產時身子也壞掉了，沒有了生育。

「王府中的先生們執的是德，而吳節吳先生身上所閃爍的卻是才，才氣、才華、才能。」李妃又做了一個下蹲動作，笑吟吟地看了裕王一眼：「王爺，興你身邊有一大群飽學先生，就不興妾也有一個先生？」

「我沒病，是吃了不該吃的葯了。」吳節突然有些不好意。

想了想，吳節心中突然想起一事，不覺一驚。按說，依照真實的歷史算來，嘉靖還有四年壽命。可就因為自己的出現，得了皇帝的信任，也引起了胡大順父子的嫉妒。這兩個道士為了固寵，就弄出這種藥效猛烈的丹藥來。

對於重金屬中毒，吳節並不陌生，在現代社會，這種集體中毒事件可沒少發生，需要住院治療。

且不輪有沒有科學依據，風俗習慣如此，蛾子也不能免俗。吳家當初在南京也是風光過一陣的，蛾子在吳節做了幾和圖書年大丫鬟，大戶人家的規矩也知道一些。只不過後來吳節家道中落，沒那麼多講究。如今，吳節有重現吳家往日光景的跡象，蛾子作為家裡實際上的管家婆，又開始給家裡立起了規矩，比如家裡每日都要打掃衛生，所有人每隔一天都要洗澡，家中的吃食要多清洗幾遍什麼的……這個衛生習慣非常好，做為一個現代人，吳節最見不得別人的邋遢，也省心了不少。

譚綸：「卻不是詞，吳節這次是用一首五言，乾淨利落地贏了這一場。」

而那個青年女子則不斷地將身子朝地上俯去，與地面平行。然後慢慢地直起來，再將雙手高舉過頭。

唯一讓他覺得惱火的是，這葯實在厲害，竟持續了一個時辰，弄得他都有些腳軟。

吳節心中吃驚，這玩意兒，比得上偉哥了。

蛾子：「近日天冷，牛奶是尋不著的，要不，弄些米湯過來好不好？」

「沒事的，王爺，你摸摸妾身的肚子。」李妃抓住裕王的手。

按說，碰到這等軍國大事，李妃肯定會發表自己的意見。

沒人說話，裕王心中奇怪，轉頭定睛看去，卻看到李妃面容通紅，用手摸著肚子獃獃地站在那裡。

裕王同他接觸這些年來，已經建立起深厚的感情，二人的關係可以用亦師亦友來形容，這也是後來譚綸能夠接替高拱做到內閣首輔位置的重要原因。

好在他剛才就將那粒仙丹含在嘴裏，沒有吞下去，並不是太嚴重。當然，那顆葯還是被融得小了一圈。

「不是不是，是新一場比賽，小嚴又輸了。」譚綸大笑：「小嚴一向以文名自重，號大明朝第三個半才子，一代詩宗。如今卻在這上面敗得一塌糊塗，威嚴不在。不少人聚集在他身邊，除了貪慕嚴家的權勢，更多的是崇拜嚴世藩身上的才華。如今吳節在他最擅長的一項上將他擊敗，且不說人心，光此一點，就能讓小嚴近乎狂妄的自信受到重重一擊。這人做人做事，靠得就是一股精氣神，這三寶不在，幹什麼都不成了。王爺，你說，是不是可喜可賀啊？」

李妃這次好不容易懷孕，據太醫說又是龍孫，王爺自然對這事看到極為要緊。

譚綸來得如此之急，定有要事，裕王顧不得讓李妃迴避。

這個時候，蛾子端了一碗熱米湯進來，用手扶住吳節的背心，餵了他一口。

王爺和王妃是何等人物，平日在別人面前都是道貌岸然，很是嚴肅。可如今在沒人之處，卻作出這種動作。且李妃身子沉重，每個動作都顯得極其笨拙，看起來也頗為滑稽。

剛才聽吳節詩所受的震撼已經被驚怒所代替，若李妃真有個三長兩短，絕對輕饒不了這個混蛋！

「這麼長時間，你還遺憾……」蛾子將頭深深地埋在枕頭裡，聲音含糊不清：「真好啊，以前在南京的那一次……也就片刻……好疼……老和_圖_書爺，你這算是正式收房了嗎？」

古代的大戶人家講究惜福，每餐都只吃半飽。若是遇到頭疼腦熱的，通常會餓上兩頓，給腸胃減輕些負擔。

這一首《月下獨酌》一聲聲一句句，彷彿是釘子一樣釘進裕王心中最柔軟之處。又好象是一點火星，將秋後的草原點燃了，成燎原之勢。

王爺大驚，慌忙扶住李妃，驚叫：「愛妃，你怎麼了，可是覺得不好。來人啦……來人啦！」

等回到家，身上卻莫名其妙地躁熱起來，只感覺小腹熱騰騰地像是一鍋沸騰的開水，身上的皮膚暖洋洋的感覺十分敏感。

他本是一個隨和之人，也不將這事放在心上，著不過是他們夫妻間的閑話而已。裕王素來就寵著李妃，敬著李妃，從來不肯忤她的意思。

裕王笑起來：「既然二華先生對吳節的詩如此推崇，本王也等不及想聽了，快快詠來。」

不過，裕王從小就被養在王府，接受的是一整套皇家精英教育，授業老師都是如徐階、譚綸、高拱這樣的道德君子。又因為皇家制度森嚴，對風華雪月那一套理解不了，也並不感冒。

精神一來，吳節忍不住將被子掀開，想將身下人看得清楚。

吳節一笑：「你想這些做什麼，別人怎麼想，由他去。吳節只是有點遺憾。」

裕王府。內宅。

再看看身下的蛾子，早已軟做一團，纖細潔白的身子上布滿了汗珠。

當然，到明朝末時，社會風氣被東林徹底搞壞之後，卻是另外一種樣子。

吳節：「蛾子，明天去買幾個丫鬟回來，這家裡也該添些人了。」

「不管了。」吳節卻不知道，方士們進獻給嘉靖的丹藥中通常都含有春|葯成分。服用之後，需要用特殊的引導術鎮壓心魔，殺滅人慾。當然，也有皇帝拿這種東西當催情葯使用，比如後來的泰昌帝就因為服用太多，暴斃而亡，在位時間連一年都不到。

說完，她有換了套路，雙手平舉向前，慢慢頓了下去，然後又慢慢站起來：「吳先生說了，這套引導術四李時珍李太醫傳授給他的，李太醫的本事難道王爺你還信不過？」

忍不住驚叫：「好詩，這個吳士貞，真詩仙也！」

李妃：「王爺，好象，好象妾身肚子里的孩子的位置改變了。先前是頭上腳下，現在卻……轉過身來，橫著了。」

「沒事，沒事的，王爺勿要為賤妾擔憂。」李妃並沒有停下來，轉頭溫柔地看了裕王一眼：「吳士貞先生說了，這個引導術每日得都翻來覆去做上十幾遍才好。只有堅持下去，才能看出效果來。吳先生還說，做這個操的時候，得憑自己的力量，不能讓別人幫忙。所以王爺，你還是別來扶我。」

說到這裏，他聲音凄厲起來。

蛾子立即明白過來，更是大羞：「好一個沒正經的，可是去外面胡混了。前幾日那個叫什麼依依的，一看就不是https://m.hetubook.com.com好人家的女孩子，可是去了那裡。」

他整個人都沸騰了，只覺得身上十萬八千個毛孔同時張開。

笑聲聽起來極為歡暢。

吳節有些慌亂：「蛾子你怎麼了？」

明朝這個時代很是奇怪，雖然邊患不斷，可讀書人或者說社會上層人士都非常有骨氣。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無和親，無歲幣。

她不扶吳節還好，吳節身上發熱，本脫得精光，被蛾子的小手貼在背心，感覺到一陣柔軟的清涼。又看了她一眼，卻發現這個小妮子自從來了北京之後，臉盤子已經長開，皮膚越發白皙，眉目精緻得像一個瓷娃娃。而且，她纖細的身材也飽滿起來，前|凸|后|翹，已從一個黃毛丫頭出落成美貌少女。

……

「別急，別急，此詩要等到酒酣耳熱是念才最佳，這才算是到了火候。」譚綸動作也快，不停地乾著杯中酒，將那一壺烈酒喝地乾淨，喝到全身都輕飄飄彷彿要舉霞飛升了，這才高聲唱道：「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既不解飲，影徒伴我身。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

當然不會在這事上惹妻子不喜，就道：「說起愛妃你的這個李先生，弄了個厘金制度出來，爭議頗多，將來怕有麻煩，連寡人也覺得有些不妥。也就是個權宜之策，不可長期推行。不過，倒是把嚴黨弄得非常狼狽。這次比試又讓小閣老大大出醜，說起來，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讓寡人非常開心啊！」

說起來，從嘉靖開始，皇家子嗣都很艱難。嘉靖在位四十年，只生了裕王和景王兩個皇子。

躺在被窩裡，身上越來越熱，汗水出了一身，神思也有些恍惚。

被蛾子冰涼柔軟的小手一摸，吳節心中的慌亂好了些，連忙說道：「蛾子，還有牛奶羊奶什麼的沒有，弄一大壺過來。」

「哦，原來是譚先生，快快進來。」王爺聽到他來了，心中歡喜。

「愛妃，你怎麼了，別嚇本王。」裕王不住搖著李妃。

可以想象，嘉靖的身體本就不成了，再被這種藥物一催，只怕堅持不了四年。

吳節怎麼說也是個血氣方剛的男子，已經禁慾一年多，如今被這丹藥一催，頓時忍受不住，一把搶過米湯，扔到地上，將蛾子抱住。

說來也怪，等此事終了，吳節身上的熱也退了，身上又涼又爽，好不自在。

問題還不算嚴重，喝點牛奶中和一下藥性就好。

從轎子上下來，踩著白茫茫積雪進了院子，吳節熱得摘下頭上那頂四方平定巾后，頓時騰起了一層白色的水氣。

他一張臉上滿是煞氣：「這個吳節，竟然出來害人，該死，該死！」

「可是蛾了，你有點發燒。」蛾子發現吳節的身上熱得厲害，更是擔憂：「若真是餓了，我去熬些小米粥，病人可不是吃奶|子。」

因為感覺身上越來越熱，也有些發軟，急忙和圖書脫了衣裳上床躺著，心中將那胡大順父子祖宗八代都給罵遍了。

如現在這等情形，卻不多見。

李妃為人聰慧，就算是國家大事，王爺也常常與她討論。

吃錯了葯，卻遇到這樁，壞事卻變成了好事。

自從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徹底穿越到明朝之後，吳節就非常注意保養身體，平日間也沒少鍛煉，在飲食上也很講究。牛奶這種東西從來沒斷過，就算偶爾買不到，就用羊奶甚至駱駝奶代替。

國家意志強悍，上層人士也多喜歡嚴謹大氣，雄奇宏大的文章詩詞。寫不寫得出來另說，可社會審美趣味卻是如此。

吳節哈哈一笑：「等下我就讓連老三他們改口叫你姨娘。」

不但裕王同譚綸如此，李妃同張居正何嘗不是如此。同樣，張太岳也官居內閣元魁。可見，此時在裕王府中行動之人，都是這個時代精英中的精英，人才中的人才。

見吳節面紅耳赤進回家，蛾子吃了一驚，兩忙上前摸了摸他的腦門：「老爺你這是怎麼了，弄成這樣？」

也不廢話，徑直走過去，提起錫壺，滿滿倒了一大杯，然後仰首飲盡，笑道：「詠此詩不能無酒，詠此詩當浮一大白。如此，才能一抒胸臆！」

或許，該找時間勸勸皇帝少吃點仙丹。但以皇帝的性子，會聽人勸嗎？

李妃溫柔地摸了摸裕王的臉，撲哧一笑：「王爺你想哪裡去了，妾身並無不妥，孩子也好，就是，就是……妾身剛才發現有些古怪，這才呆住了的。」

見李妃如此推崇吳節，裕王心中不以為然。

這個譚綸平日里除了陪裕王讀書外，還擔任起他首席幕僚的角色。

李妃正要說話，門外就傳來譚綸的聲音：「王爺，譚綸有事求見。」

當時，吳節並沒有太擔心，卻忽略了這顆丹藥中還含有其他藥物成分。

裕王連忙將手放在妻子肚子上，摸了摸，併為發現有什麼不對：「怎麼了？」

既然知道自己終有一天會永遠生活在這個時空，而蛾子也會陪自己一輩子，吳節知道遲早就會有圓房的這一刻。他本打算再推遲兩年的，不過，被人下了葯之後，卻提前了。

裕王笑道：「這事都過去三四天了，不就是在李妃娘家的宴會上，小嚴在詩詞上輸給吳節了嗎？子理啊子理，緣何總是要慢上半拍啊？」

作為一個現代成年男人，吳節對這種事情並不陌生。而蛾子早在南京時就已經是吳家的人了，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剛開始時，他還唱得抑揚頓挫，漸漸的，也顧不了那麼多，就彷彿在用全身力氣吶喊、嘶吼，直震得屋裡迴音響亮。

裕王以為李妃剛才做這個體操動作過猛，又或者是聽了這首讓人血液沸騰在頂點的，如長城般雄偉宏大的五言，心中震撼，動了胎氣。

雖覺得吳節的詞精美到極至，讀之讓人身上毛骨悚然，可還是有些隱約的厭惡。

須臾，額頭上就出了一層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