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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才子

作者:華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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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81章 你找錯人了

第一卷

第281章 你找錯人了

「哈哈!」眾人笑得更歡,有的人眼淚都笑出來了。
看得出來,這個傢伙如今很是得意,都飄飄然起來了。
「對對對,說出來聽聽。」其他舉人也都看不得吳論的狂妄,齊聲鼓噪。
他和吳節頂牛,這不是螳臂當車嗎?
突然間,有人「撲哧!」一聲笑起來。
說起功名,這可是吳論最得意的一點,只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
……
不過,這是吳氏的家事,別人卻不好插嘴。
可應者寥寥,卻是不美。
「哈哈!」又有一個士子大笑著問吳論:「那個什麼堂兄,你是湖北鄉試的第幾名啊,說出來大家聽聽,這麼大派頭,好狂妄啊!」
吳倫被大家喝得已心怯,加上有聽到吳節中了舉人,心中頹廢。
吳節這段說得很有道理,也說進士子門的心坎里去了。
吳節一笑:「吳倫,當初在四川時,無論詩詞文章,我都是壓你一頭的。沒理由你能中舉人,我卻中不了?」
「這個無名小卒竟然說出這樣的大話,也不臉?」
「我出一千兩,求士貞的檄文。」
吳倫……恩,沒聽說個這麼個人啊,典型的無名小卒。
「吳節吳士貞,什麼!」靠在牆上的景王神色大變,他在京城中本就留有耳目光,自然知道吳節的身份。只不過,吳節是天子身邊的近臣,關係重大,這種消息卻不是吳倫這個層次的謀士多能接觸到的。
這一聲「好!」很是響亮,聽和_圖_書到王爺的讚許,吳倫更是得意得要飄起來了。
士林中的爭論,一是比功名,二是比名氣,第三是比才學。著三項無論那一點低於對方,你就得縛手縛腳,矮人一頭。
由此可見,明朝的讀書人自有一套不同於普通世界的道德標準和行為規則。
「好!」景王靠在牆上,見這裏的情形實在太混亂,本就有些害怕了。天煌貴胄,什麼時候經歷過這種事情?
依依面上還掛著淚水,也撲哧一聲大笑起來:「小丑!」
他哼了一聲:「湖北乙榜第十六,怎麼樣,還算不丟人吧?」
……
所有人都用憐憫的目光看著吳倫。
「沒準,人家本來就是想藉此出名的,只要能夠被吳士貞罵上一句,立即就紅遍京城。」
吳節微笑著將雙手往下壓了壓:「各位,且靜一靜。」
等笑聲停了下來,吳節道:「既然我這個兄長要和吳節理論,還擺出一副囂張狂妄的架勢,可惜啊,他卻是找錯人了。今日我就同他理論一下,看誰說得有道理,也請各位做個見證。」
有發現那讀書人的言語之中有破綻,就忍不住出言挑戰:「先生可知道澹臺滅明是幾個人?」
古代社會形態總的來說都是以姓氏為基礎發展開來,由家庭擴展成宗族,進而形成國家。
可一聽到有人問自己的名次,馬上來了精神:是啊,就算是中舉,也有個名次前後。我吳節的https://m.hetubook.com.com名次可是相當靠前的,定能贏過吳節這個鳥人。
關鍵是吳論這段話說得大氣凜然,義正詞嚴,訓斥的卻偏偏是吳節,聽到大家耳朵里,卻平添了許多喜劇效果。
通常,一個家族大了,人口一多,輩分就有些亂。旁系沒落戶中出幾個高輩的也不是奇事,如果旁系的長輩仗著自己的輩分高,年紀大,對直系指手畫腳,還不亂套了?
對了,他是吳節的兄長,難道不知道吳節的才華。這份狂妄的自信來得毫無理由,倒是有熱鬧看了。
吳節沒想到這個吳倫說出這種看起來志向遠大,高屋建瓴的話來。
說到這裏,吳論咯咯地笑起來,笑聲又尖又利:「就功名而論,吳節啊吳節,我卻是你的科場前輩,難道就沒教訓你的資格?」
一聽吳節提起成都時的舊事,吳倫猛地想起在唐家詩會和錦江夜宴上所受的折辱。新仇舊恨湧上心頭,立即朗聲喝道:「怎麼,我教訓不了你了。今日在座的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讀書種,或者有官職在身的貴人。當著大家的面,我還真要跟你論一論。首先,你我同為新津吳氏一脈,我比你年長,論輩分是你的堂兄,長兄當父,難道就不能教訓你;其次再論功名……」
「果然是士林敗類,不過,這個吳論今天算是在京城出名了,反正我是記住他的名字了。」
他用怨毒的目光盯著吳節:「吳和-圖-書節,當初在成都時,你勾結外人革了我的秀才功名,以為我吳論就此沉淪,永世不得翻身了。可惜啊可惜,我吳論得了貴人襄助,又重新拿回了秀才功名。不但如此,在參加湖北的鄉試時,還得了乙榜第十六名,正經的舉人功名。」
「士貞,我願意出一百兩潤筆,求你罵我一句。如果能夠寫一篇檄文什麼的,那就最好不過。」
吳節自不用說,現在是如日中天,冉冉升起的文壇宗師。最近可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想不到眼前這個小小的書生竟然對吳節如此挑釁,還說出這樣的大話。
發出笑聲的正是彩雲,她抱著依依:「依依,這人看起來怎麼如此滑稽?」
有人點頭:「先論嗣,再論長,這是規矩,禮制不能廢。」
聽到這一片哄堂大笑,吳倫始料未及,他不明白自己剛才這段話中有什麼問題。心中突然有些迷茫,手足無措起來。
於是和尚舒了一大口氣:「相公且讓一讓,讓我將腳伸直。」
小太監也連聲恭維,只那護衛捂著胸口,一臉慘白地看著連老三。
笑聲中,不斷有舉人朝吳節拱手:「士貞,求求你罵我一句吧。」
也許,他在這本年中還真得了什麼大機緣吧。
「哈哈,乙榜中的,蟾宮折桂,名列前茅,如今我吳倫的名字在湖北可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日在武昌城中,我等中的舉子戴花遊行,亮馬誇街。無數百姓爭睹我的風采和-圖-書,不斷有人送房送地,依附於我。這其中的滋味和光景,也是你一個小小的秀才所能享受到的。」
所以,封建社會的禮制上就有「先論嗣,再論長」這麼一條,從民間糾紛到皇位繼承莫不依這條規則辦理。
「什麼,你也中了舉……舉人……」吳倫身體一顫,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吳節:「怎麼可能?」
吳論心中得意,將手往後一背,昂起頭來。
這一點從明人洪邁的《夜航船》中就可以看出來,裏面有個故事是這麼說的。有個讀書人和一個和尚同乘一艘小船,晚上同擠在一個狹窄的船艙里。讀書人一見到和尚,就滔滔不絕,滿口諸子百家,一副飽學大儒模樣。和尚有些發怵,可被讀書人擠得連腳得伸不住,實在是難受。
可一聽到吳倫的侃侃而談,心中卻安穩下來,忍不住叫了一聲好,對身邊的護衛感嘆:「吳先生真乃無雙國士啊,這分從容瀟洒,也只有古時的蘇秦、張儀可以與之比擬。得了這麼個大才,也是孤的福氣。」
「哈哈!」這下,其他舉人們再也忍不住,都發出哄堂大笑。
在所有人看來,吳論要在吳節面前說這樣的大話,簡直就是自取其辱。
書生回答:「自然是兩個人。」
「撲哧,不過第十六名而已,傲氣成這樣?」立即有人大笑:「姓吳的,你這麼低的名次也敢在士貞面前拿大,人家可是今科順天府鄉試頭名解元!」
他說著話,嘴角https://www.hetubook.com.com微微一翹,心中一陣好笑。
「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
吳節接著道:「再說功名這一條吧,我這個堂兄說他中了湖北省的舉人,不得了啦。不過,吳節不才,也中了今科順天府鄉試的舉人。大家都是嘉靖三十九年鄉試的舉人,也沒辦法分往界應界,所以,用這一條來壓我,卻在道理上說不通。」
笑聲越來越響,也看不得停下來的跡象。
今日來這裏,有吳節在,雖然不能和彩雲姑娘把酒論詩,談風說月,可看到這出笑話,卻是不虛此行。
實際上,由於古代的通訊和行政手段地下所致,一直都有政權不下縣的現象。國家的政令只能下到縣城一級,在往下,一切都由族長和大姓說了算。
眾人也同時點頭說是這個道理。
吳節淡淡道:「哦,兄長你現在的精氣神與在成都時相比,真是天翻地覆啊,倒是教訓起小弟來了!」
見吳論找上了吳節,所有的士子們都來了精神,也安靜下來。
「首先,吳倫說他是我的兄長,長兄當父,要來教訓我。沒錯,同為吳氏一脈,他比我年長,是我堂兄,不過,吳節是吳家嫡系,而吳倫是旁系,一查家譜就能查出來。」
在明朝能夠讀書,考中舉人,又能進京參加會試的,誰不是大姓人家的直系子弟。
民間若有了糾紛、衝突,也不回直接報到官府,而是由地方上的族長們處置。實在處置不下來的大案要案,這才交給縣一級政府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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