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此刻已是黎明，古人醒得都早，大街到已經有人了。更有無數官員坐了轎子或者車馬趕去早朝，今天這種陣勢，都是心中大驚。

這情形他們並不陌生，上一次還是蒙古人大軍殺至京城時。

考生們都忍不住叫出聲來，有人走到柵欄前想看個究竟，卻被一槍杆子戳了回來。

他坐在椅子上，心中猛地一震：這次的夢境怎麼同以前不一樣，以前我一做夢都會回到現代社會，從來沒做過關於明朝的。今天卻夢見了這座考場，難道……這夢正常了！

「不對啊，塘報上怎麼沒說？」

幾乎每排考舍前都站著兩個衙役，拿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考生，稍有異動，就是幾槍杆子捅過來，有人就被捅得滿口的牙血淌了一地。

然後，吳節就醒了！

高拱面色一變，又朝萬文明看去，目光中帶著殺氣。

居無何，畫面又變了，這回竟然是貢院考場，一個士兵猛地衝進來，朝他身上一摸，摸出一和圖書疊稿子來，正是金主任給自己的列印件：「抓到一個作弊的，拿下！」

吳節已經有一個月沒做過夢了，這一次突然入夢，照例又回到現代。

「不行！」趙文華身體一顫，大叫：「來人啦，抬著本官的棺材，封住大門，本官就坐在貢院門口，任何人若想離開，得從我的屍體上跨過去！」

問題是，這個時代又沒有修改液一說，弄髒了卷子，卻是無法可想。

一騎錦衣緹騎帶了摺子，如風一般從貢院出來，一路高喊：「十萬火急，十萬火急！」

吳節一時沒有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懵懵懂懂地起了窗，機械地坐在椅子上。

不一會兒，就有監試官過來，森然道：「搜，給我搜，連人帶考舍，一個角落也不許放過！」

……

對於自己所抄的範文，吳節有極大信心，就算被判了個差，怎麼著也能弄個同進士出身吧。可這個污點一出，別說同進士，如果運和圖書氣差到暴表，弄不好連個賜同進士出身也得不了。

後來在抄卷子的時候，又被吳倫騷擾，不小心在卷子上留了個黑點。

吳節心中鬱悶，也沒心思在答卷子，索性躺在床上睡覺。

直奔西苑。

想到這裏，大家都是心中感激，紛紛走上前去簽下自己的名字。

人上一萬，無論出了什麼狀況，都是無休無止，沒有一兩個時辰安靜不下來。

先是在搜身的時候被趙文華一陣喝罵，被分到十三號考舍之後，又莫名其妙奇妙地牽連進考生的騷亂之中，被趙大人假公濟私判了個差。

……

就有衙役打開考舍門，讓所有的考生都走到外面排成一排。

這個錯誤可犯得不小，碰到有潔癖的考官，人家根本就不會看你的卷子，直接就扔到了一邊。

「怎麼回事？」

只得乖乖地坐在椅子上等著。

趙文華也是急火攻心，大罵：「高拱，徐階，萬文明，你們三人擾亂國家輪才大典，罪在htｔｐs://ｗｗｗ•heｔuｂｏok.com•com不赦，本官當上表彈劾。」

……

火把燒得噼啪亂響，兵丁們一個個滿面殺氣，手中的兵器上已經粘滿了清晨的露水。

「所有考生聽著，停止考試，坐在椅子上別動，聽到命令，什麼東西都不許帶，走到考舍門口！」

聲音凄厲響亮，隨著這一聲聲喊，所經之處，不斷有燈光點亮。

他高閣老可不是一個好說話的，沒入閣在地方做官時，也是個敢作敢為膽大包天之人，立即動了真怒，準備使用強迫手段，命萬文明將趙文華拿下。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天漸漸亮開。

說完話，大步走到案前，提筆一揮而就，寫了一份百余字的請罪摺子。

與此同時，滿貢院都是兵丁跑動的聲音。

徐階卻是一聲長笑：「不勞趙大人上表彈劾，本相身為今科會試大總裁。又是內閣次輔，執掌禮部，考題泄露，本就有推卸不了的責任，這就寫摺子向皇帝請罪。」

萬眾一心，和-圖-書趙文華只覺得腹中有劇痛襲來，趔趄幾步，軟軟地坐在椅子上，喉頭又有猩熱的液體湧上來。

……

聲音逐漸空洞模糊下去，畫面一變，轉到一個客廳，金主任坐在自己身邊，將一疊列印件遞過來……

無論官民，都停了下來，議論紛紛，驚疑不定。

吳節就是在這一片喧嘩聲中被驚醒的。

一種不安從心頭升起。

「各位同仁，本相已經寫了請罪摺子，你們可願與我一道署名？」

眾考官面面相覷，不知道如何是好。

「怎麼了？」

「難道是蒙古人又殺過來了！」

「願伏罪。」

他是被考場里的喧嘩吵醒的，眼前是一片搖晃的火把，到處都是衙役地喝罵：「都起來，坐在椅子上，等待命令！」

「願受國法懲處！」

考場里的騷動一陣接著一陣，如同潮水一般連綿不絕。

眼睛紅得厲害，看什麼東西都疼。

第一場考試的頭一天對他來說，簡直就是慘痛的經歷。

……

因為先前的事https://m.hetubook.com.com太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竟不小心又開始做夢了。

同以前的夢境清晰真實不同，這次的他顯得有些懵懂，腦袋裡也是一片模糊。就好象一個旁觀者在觀察另外一個人的人生，在那副畫面中，吳節看到自己正呆在一間陌生的圖書館里，旁邊的管理員好象同自己很熟：「吳節，你要查的試帖詩資料實在太冷僻，還好我們這裏還存了些……」

萬文明今天隨高拱一道衝擊貢院考場，可謂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也不猶，腳一鉤，就將解在地上的綉春刀勾起來，就要一刀鞘揮過去將趙大人打翻在地。

被判了個差已算是倒霉，如今又弄髒了卷子，無論怎麼看，這次考試從一開始就被蒙上一層慘雲。

眾人這才醒過神來，與其將來朝廷追查下來，被人捉拿下獄，還不如現在就同徐閣老一道聯名上請罪折。如此，有徐相在前面擔待，或許還能有所轉機。

也一樣有快馬在街上狂奔大叫：「緊急軍情，十萬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