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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子恆需要及時止損了。

「行，你們稍微熟悉一下本子，我們就進排練室。」天池老師站起來，示意季銘跟著，兩人從見面室先出來了。

「哈哈，胡旭真的是這樣么？」初晴有一種窺探娛樂圈的興奮感，季銘在電話這頭，都能感覺出她心潮澎湃：「那他真人跟電視上，哪個更帥啊？」

……

任素溪沒忍住，左曉青捏了個拳，低頭掩了一下嘴巴。

「是這樣的。」任素溪點點頭，很利落：「話劇里這一點很明顯的，戲好才有演員的好，才有角色的好，戲不好，什麼都是空的，從來沒有說一台爛戲里，能有什麼表現很好的演員。」

「……等下排的時候，給他點厲害看看，記住了。」天池老師白了他一眼，湊到攝影師身邊嘀咕了兩句。

「你怎麼跟咱媽說的？」

「……我不想成為這個組合的一員。哦對了，」初晴趕緊換話題，不想成為這個土味組合一員的願望非常濃烈：「我媽今天問我有沒有談戀愛了。」

「就那樣吧，上不上的，反正我帥。」

「我糊https://www.hetubook.com.com弄過去了，她很啰嗦的，以前有個賣東西的微商加了她微信，最後都讓她啰嗦的互刪了。讓她知道，肯定要問東問西，煩死了。」

就是太能磨嘰。

以前他去走台，也見過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男模稍微好一點，但睡製作人，或者被製作人睡，比著看誰功夫好，也是司空見慣的。至於女模，那真是刀光劍影，真的有裝作不小心，直接把對手往水泥地上推的——只要腿上有傷，基本上很多秀都自動出局了。

「子恆，角色豐|滿與否——」

「噗。」

「我才不去呢。」

「你也最美，我們是最帥和最美組合——帥美之最」

「我帥。」

「師兄，什麼時候帶我也演個話劇唄？」

「太磨嘰了。」

天池老師有點怔著，以她對娛樂圈的認識，鄭子恆這十之七八在用「苦肉計」——他被安排了一個單薄的、不好發揮的人設，想要修改卻不被允許，嘖。

季銘渾身一顫，未來丈母娘這一關，不好過啊。

「沒事，htｔｐs://ｗwｗ.hｅtｕbｏok•cｏｍ•cｏm」季銘在鄭子恆肩膀上拍了拍，笑的挺燦爛：「求好心切嘛。」

天池老師看了好幾下季銘。

「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這髮際線，我這一臉的膠原蛋白，這渾身洋溢著的青春無敵，難道您都看不見啊？」

鄭子恆一直帶著笑，很誠懇的樣子：「我覺得原來的人物設計有點單薄，如果不進行比較大的修改，很難讓這個角色豐|滿起來。當然，如果老師覺得這樣不太好，我也聽您的。」

「嗯，」天池老師看完遞給季銘，轉向鄭子恆：「子恆你這個本子，改動太大了，不太合適。」

「我昨天其實也提過了，這個本子可以改的，但是改的基礎是戲更好，不能把戲給改沒了，對吧？戲骨子都沒了，我不覺得還能有什麼豐|滿的角色，動人的角色出來。」

「你有時間？」季銘笑眯眯，胡旭要上課，還要演戲，還要有各種活動，不是他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經紀合同壓在那裡呢。

「幹嘛？嘆什麼氣？你有什麼不同意見呀？」

雖然對於和*圖*書季銘這種通過虐人來提升自己的方式，有所不滿，但胡旭還是很欽佩他的。

「沒有，你帥，你最帥。」

「是我沒理解透，不好意思。」

幾個人把劇本合起來的時候，鄭子恆也沒有一直沉默，還是提了幾個點的——作為北電科班出身的演員，他並不是一個草包，也很聰明，應對的很不錯。

有趣兒。

左曉青的基本是細節方面，影視劇劇本跟舞台劇還是有差別的，她也不太熟悉。任素汐那一本，如她自己所說，主要是一些合理性的修改，符合當時情境，符合人物設定，演起來更加順利，更加適口。

吃了飯，順便給胡旭開了個小灶，兩人才一起回酒店，路上經過水果店的時候，胡旭還進去買了點水果。

「你想到那裡去了，我還能對你做什麼呀？」

「還是跟表演關係更大一點。」季銘笑了笑，他給了天池老師一個眼色：「你這個本子我剛才看完了，我就覺得不太像《一九四二》，不太像是拉飢荒，逃難，賣兒賣女為了一個『活』字。更像是一個民國版的法制紀錄片，論一個人ｈeｔｕbｏoｋ.coｍ•ｃom販子的內心哲學。或者是歷史紀錄片兒，論帝國主義的侵略暴行，如何讓一個有為青年，淪為了沒有良心的人販子！」

「……跟你有緣分就該被你吃啊？」

「……」

季銘竟無法反駁。

留證呢。

「mua，mua，mua」

「哎你過年前可以來杭城玩啊。」

「剛才你不應該頂他的，沒必要啊。」

「你挑的也太仔細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蘋果堆兒里尋親呢，恨不能做個親子鑒定的樣兒。」季銘忍不了：「你還能看出它有多甜吶？」

「對啊，跟我沒緣分就被別人吃唄。」

……

真是00后了，時代不一樣。

鄭子恆臉上有點難看，季銘笑眯眯地看他——給十個膽子，鄭子恆也不敢在鏡頭前發飆。

一個晚上，三個人都改出來一版。

「……滾，我要睡了，再見。」

「年輕，總算看到你身上年輕人的感覺了。」

「我頂了，至少您還能幫我說話，剪輯上有問題，你也可以插嘴。要是您跟他頂著，我可說不上話的。」季銘眨眨眼，一笑：「其實有什麼呀，無非是有幾個腦和-圖-書殘粉，怕了這個，我不如待在國話舞台上算了。」

放下手機，季銘嘖了一聲，覺得這房間有點空曠，這床有點太大，這空氣有點寂寞，這天兒有點太冷——需要人陪~~

「……我是問他上不上鏡。」

而表演這一塊，國話裡頭比較乾淨，哪怕是田一河自覺被褻玩了，哪怕田導也覺得被冒犯了，兩個人也只是當面鑼對面鼓，大吵一架，從此老死不相合作。

所以鄭子恆這種虛虛實實的套路，你猜他是在玩把戲，但也不能完全肯定，真是季銘第一次遇見。

把微商都啰嗦地刪好友？

任素溪跟左曉青，還真都不是此道中人，都沒怎麼聽出來這層意思。倒是季銘，畢竟是互聯網一代，撕逼這碼事，沒吃過豬肉，也見過不少豬撕逼了——公豬母豬，流量豬演技豬，光腚豬製片豬，導演豬宣發豬，遍地全網都是戲精豬。

胡旭想了想：「總有時間的吧，不過我還要談戀愛呢，唉。」

「唉。」

「看不出來啊，我只是挑幾個跟我有緣分的。」

他還要繼續說呢。

都是狐狸！

第二天早上，先要跟第二組碰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