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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

「您不知道？那第二期應該會播。」季銘眨眨眼：「反正不管它，那是一個男旦角色，所以我才有這麼一個提議，就是坐行定立有一種范兒，對，就是范兒，都不一定是旦角元素了，就是得有一種女人味的范兒，因為玉墨本身就是靠出賣自己的女性特徵，不管是唱曲兒還是身體，對吧？

「其實真的好，」季銘看看國立老師：「老師您覺得呢？」

原作她是那樣一種媚到骨子裡的范兒，您不取那個，可以，您可以有一個其它的，比如四大美人，西施是林黛玉似的，病嬌，昭君更硬朗一點，等等啦。她們也都是作為一個女性，被獻給大王，或者被和親，是吧？

「不過，啊呀，真的好，很享受，我感覺被罵都值得了。」

「姐姐！」

韓樰「嗯」了一聲。

啪啪啪。

……

「不用不用。」

韓樰沉默了一會兒，輕輕點點頭：「是，那戲曲性的元素是什麼意思？」

真的是很有天賦。

「啊？」

國立老和-圖-書師對著季銘舉了舉大拇指：「不錯。」

「你不是要通行證么？拿去。」

姑蘇本地的韓樰唱起《秦淮景》來，很動人。

能對這個名字，有這麼快速的反應，季銘還是很滿意。

季銘瞅瞅這位八三年生人的「高齡」女演員，覺得她還是挺冤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年的操盤手水準太次，看著她資源好像很無敵，光春晚就上三次——但對一個演員最重要的影視劇資源，她也沒撈著什麼特別好的。

季銘從地上站起來，坐久了有點麻，原地鬆弛了一下才找了過去。李瀾還窩在角落裡頭，嘴巴念念有詞——有效果，季銘靠近過去，都能感受到一股小鹿驚惶的氣氛。

「啊？」

「呵，我們聊一聊您這個角色？」

「哈哈，我要說謝謝么？」

「書娟？」

比如《末代皇帝》里的婉容——有點瘋，有點神經，有點可憐。

「……您不像是會出賣身體的女人。」

「書娟特別好哈，但有一個小小的點啊，那htｔps://wｗw•ｈｅｔｕｂoｏk•ｃom.coｍ個道具鏡子啊，它是個假的，但是你不能把它當成假的啊，哎呦，兩個手那麼狠抓上去，又沒有那麼激烈的情境，所以不合理，可以扯一段布，或者把衣服下擺撈起來，護一下手心。小細節是能打動人的。」

李瀾的變化還要更大一點，真的是太有優勢了，作為一個年紀相仿的學生，她去演張國師的原作都毫無問題。

天池老師從《夜宴》那邊過來的時候，這裏都演的差不多了，她跟著看了一輪排練，瞅瞅季銘，又瞅瞅國立老師。

國立老師不多說，還是讓季銘說。

「韓老師您看，您開始的時候，一心想要讓，讓李瀾有表現的空間——但一段好戲絕不是讓出來的，您小看了李瀾，哦，書娟，所以書娟在您認真了之後，是不是表現的更好了？更讓人驚喜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們，鬼子兵不會發現我們，我們也不用去唱歌。」

演的真好啊。

哈哈哈。

哈。

「這裡有彈幕：本和_圖_書來就沒你的事兒，早就該走了你。」季銘捏著嗓子，在身前從左往右比了一下走條。

「誰會小看她呀？」韓樰挺感慨的：「一個演員能碰到適合的角色，才是最重要的。你想想，春廈，《七月與安生》那兩位，三座金馬影后，不就是這樣么？夏雨更是18歲就拿威尼斯影帝和金馬。演戲這回事，只能說儘力去增加自己的厚度，至於能成就什麼，最後是什麼樣子，就看命了。」

季銘點點頭：「是，但是我們必須兼顧一下舞台效果，所以我認為您是不是加一點戲曲性的元素——就是您把玉墨本身那種貓一樣的，蛇一樣的感覺給去掉了，可是總得有另外一種特質入駐，不能空著，或者不能把您演一個知心大姐姐，或者自我犧牲的高尚者的東西放進去，那不是玉墨，我認為您始終需要告訴觀眾，這是《金陵十三釵》，它可以是跟原作不一樣的十三釵，但她得是十三釵。」

韓樰笑過之後，才點點頭：「我想一想，好吧。」

「沒我事ｈｅｔｕｂoｏk•cｏｍ.ｃom兒了唄？」

「行，我去看看李瀾。」

她其實沒想到被季銘看出來了——眼睛太毒了。

這個形容把韓樰逗樂了，不過她能明白季銘的意思——原作里的玉墨，當然是有光輝的一面，但那一定是下九流江湖裡的俠義，絕不是聖光型，她首先是風塵滿身的，甚至是放蕩的，是騎馬高手，然後在特殊的時空背景下，做出了一件偉大的，充滿人性光輝的事情——這種對比，本身就是原作最讓人迷醉和動心的東西之一。

也不知道是不是吸取了她的教訓，另一位萬年紅不了倒是把圈內大哥大，都合作了一個遍。

等兩個人重新開始排練的時候，感覺就不同了，真的是不同了——韓樰經驗確實豐富，而且看得出來她的影視劇看片積累很豐富，季銘能在她表演裏面看到一些經典作品的女性痕迹。

切身體會啊。

「姐姐。」

韓樰等於是拿掉了這一切。

季銘和一直挺沉默的國立老師對視一眼，輕輕一笑，鼓起掌來。

「姐姐，我叫書娟。」hｅtｕｂｏok.cｏｍ.coｍ

他有些感慨，一開始知道季銘加入，他是抱著事不關己的態度，不願意多事，但四期錄下來，他是真覺得這個小孩，有天分，愛舞台，關鍵是誠心、認真——太不容易了，恐怕只有在季銘這種年輕人身上，才可以看到。

「啊，你說。」

但，一樣沒用。

「您應該是希望演一個……聖光型的玉墨？」

但能看到，就挺好。

被天池老師錘了一頓。

就是我的建議，你得往玉墨身體放一個女人進去。」

「我不是女人么？」

李瀾還是有點可憐勁兒，又挺羞地笑笑：「嗯，謝謝師兄。」

命啊，命啊。

「不是唱戲啊，哈哈，就是戲曲旦角有一些步子啊，腰部的動作，包括念白的那種韻味——因為之前我演程凱歌導演那部影視化短片——」

「真好。」

又比如《畫皮》里的小唯——自我，懵懂。

「演員當然是可塑的，不過我對自己有自知之明，哈哈。而且我認為，本身她對書娟，對死掉的姐妹，對自己的這些感情，就足夠表現了，很豐富很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