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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錚在片場招招手，大家立馬停下來——可見他雖然不是導演，但確實是片場第一號權力人物，文木野排在後頭。

季銘笑死了，他來的時候，小孩正在做作業，填詞，冰什麼雪什麼，本來是冰天雪地，冰消雪釋啊都挺好，結果這小孩寫了個「冰糖雪梨」——把輔導的白楓，氣的差點揍他。

目送初晴離開，季銘跟姚成鐸走一塊，還低聲囑咐他：「不要告訴別人啊，不然就是我的黑料了。」

……

哈哈哈。

「……要點臉吧，趕緊回去休息，多喝點熱水，蓋的厚一點。」

在中戲上了兩天課，季銘跟《雷雨》去泉城演了兩場戲，然後就從泉城直接飛金陵——拍《中國葯神》，徐錚說暫時是這個名字，還沒最後定。

幹了。

「是啊，我乾媽送我回來，」季銘有氣無力的：「昨晚太累了。」

「行啊，問問你乾媽，我這樣的她有沒有朋友喜歡的？」

宿舍里譚子陽跟王瑋都在，周鑫沒回來——好像是有什麼工作，常常都回不來。

「笑笑笑。」

也是狗屁的很。

季銘喊得挺m.hetubook.com.com大聲。

從話劇舞台到電影片場，肯定是有差距，包括很多的老話劇演員演電影，會讓人有一種「匠氣」和「刻意」，這就不是演技高低的問題，而是適應問題，話劇那種大開大合，誇張的方式，不一定就適合電影。

「弟弟都聽見了，姐啊，您哪兒人啊，東三省的？齊魯的？這酒量，弟弟我才恢復沒兩天，咱不幹了好不？多吃點菜，喏，您看這個豬蹄做的多好，紅彤彤的，像不像我的臉色？」

先去的央音，然後才回的中戲。

「第一次見吧？」文木野回頭看看他：「從這裏看他們演，跟你平常肉眼看還挺不一樣的。」

一頓飯吃的，季銘也半醉了，回去的時候，在初晴懷裡鑽來鑽去的——司機大爺看了一眼後視鏡，露出一抹瞭然的笑容，小子，挺有辦法啊。

而國家話劇院，京城人藝等等這些國字型大小、京字頭的演藝單位，就是其中一個比較好的渠道了，它們都有自己的集體戶口，有指標，是它們核心競爭力的重要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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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銘看著年輕，是很有水準的——」

「第三杯呢，季銘這馬上就要是正兒八經的國話演員了，咱們也就要是正兒八經的同事了，以後呢姐還有讓你指點的時候，不要推辭，啊。」

「大概吧，要是不給我上戶口，我就跳槽到人藝去，然後王霸之氣一發，狂打國話的臉，叫他們後悔。」

初晴作為藝術生，一聽就知道，顯然也是打聽過的。

「文木野你知道了，這是王傳均，譚琢，章宇，楊新民老師。」

可能是徐錚的態度，整個劇組對季銘都很客氣——他的戲在明天，婉拒了回酒店休息的提議，就在劇組待了下來。

「第二杯呢，初晴，季銘，哎呀，你們倆是郎才女才，郎貌女貌，兩好並一好，姐呢祝你們長長久久，早日修成正果，早點讓我們吃上喜糖。」

初晴聽見「乾媽」，都不好意思下窗戶跟人打招呼，一腳油門走了。

現在還沒解氣呢。

幹了。

多少人為了一個戶口，放棄幾大萬的月薪，找一個四五千的工作——然後毀hｔtｐs://wｗｗ.hetｕbｏｏk.ｃoｍ.ｃoｍ約，然後打官司，然後賠錢，算是花一筆錢買一個戶口。

幹了。

「季銘，A8送回來的？」

姚成鐸隔著窗戶也看不到裡頭的人，都不知道怎麼回季銘，個不要臉的。

……

景兒就是神油店，一桌子菜，前一刻還是皆大歡喜，后一刻就是分崩離析——每一個演員都有表現空間，當他們一個一個離開的時候，季銘就坐在文木野的後面，看他的監視器。

在京城的外地人，不管是學生，還是工作了，對京戶這東西，都是很敏感的。

《雷雨》是話劇，《演員》是舞台影視劇，再到《中國葯神》，就是純粹的影視劇了——這個轉換還是有的，不過季銘頭一次，多少還是有點沒把握。

但季銘還好，《演員》那裡幾十個角色的試煉，給了他一個緩衝。

「……」

「大概就這幾天吧，姐跟我說的，可能周院長會見一見我先，但應該沒什麼問題，畢竟我這馬上就是白玉蘭表演獎得主了。」

「……」

白楓她先生跟初晴，笑死了，她家上小學的小孩，也跟著笑，結果被白楓一ｈe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ｏｍ瞪。

「今天正好，給季銘慶祝一下，白玉蘭啊，我演了這麼多年了，還沒提名過呢。」白楓舉了杯酒，「季銘有天賦，特別有天賦，這一杯要敬你。」

「來來來，給你們介紹介紹。」

「哈哈，沒事，我們後期配音。」

東北林蛙還給他留著。

季銘吸吸鼻子，把圍巾往上拉了拉，這會兒其實已經是春天了，但還是風大很冷，他從車上下來，正好遇見姚成鐸，提著幾個飯盒，看著像是壽司什麼的。

「幾位老師好。」

這口氣挺親近的。

初晴沒忍住又翻了個白眼，她懷疑跟季銘在一起時間長了，真的會成為白眼專業戶。

「你們女孩子也只會說喝熱水嘛。」

「沒想到啊姚成鐸，看你濃眉大眼的，居然想被包養？你要不要臉的？」

「……」

「您別吹我，我可沒演過電影，到時候NG次數太多，連收音老師都會背我台詞兒，就丟人了。」

今天這場夜戲，挺重要的——是主角程勇跟他這一幫賣葯的病人夥計，分道揚鑣。

徐錚嘿嘿一笑：「你也有客氣的時候。這是季銘，季老師，來幫我兩天忙。m.hetubook.com.com」

京城戶口啊。

其實季銘也不是特別追求這種，主要是白楓做法太狂野了，他以為是干鍋牛蛙那種做法，沒想到居然是整個林蛙一起下鍋燉的，唉呀媽呀，初晴一整個飯局都沒敢下筷子。

「第——」

哪怕在相當一線的明星群體里，這也是個發燙的東西。明星們想要入京戶的渠道也不是很多——所以新聞里每每報導，誰跟誰領證了，一看，不知道是啥三四線城市的民政局，在京城本地領證的很少，就是因為雙方的戶口都不在京城，所以必須得回老家領證。

小孩嘴巴一拉，低頭了。

再比如買房，也是一樣的，五年社保、納稅等條件，對明星也是一樣的限制。導致很多明星加入包括香江，或者外籍，再回頭來買房，也算是曲線救國——外籍人士買房政策更寬鬆。

「em第二次吧，上次看程凱歌導演拍戲的時候，是第一次。」

回中戲窩了好幾天，季銘才重新恢復過來，為了怕傳給白楓家小孩，飯局也推后了。等他好了，才帶著初晴上門拜訪。

一腳踹死你，都嫌便宜你了，姚成鐸牙齒嘎嘎響。

「什麼時候入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