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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對兒金童玉女。

「你小時候，阿姨是不是挺辛苦的？」初晴猶豫了很久，還是問了。

所以那天在三里屯，你突然拉起《Love_story》的時候，我就覺得，冥冥之中的緣分降臨了。」

「我母親挺好的，父親早年意外去世了，有十來年了。」

……

人生一大悲，莫過於舊人不再，哀訊突來。楊教授和趙成光心裏不太好受，調整了好一會兒，才嘆了一聲：「你現在這麼有出息，你爸爸知道也會安慰的。行了，不說這些傷心事了。你跟初晴，蠻好蠻好，好好處，都別任性。」

「不用謝，你們能好好學，能學進去，就夠了。就怕你們覺得自己是學表演的，聲樂只要過得去就行——其實啊，聲樂的課深著呢，就說央音他們的招考，音準節奏那都是基礎，還有什麼臨時變音記號、大跳音程、前倚音后倚音、離調轉調等等，花樣多著呢，被考焦的牛人不是一個兩個。

十來年，那不是二十幾歲就過世了？

心機boy。

中午趙成光非要請季銘吃和圖書飯，聊了聊他父母的事情。

「……好啊。」

巧！

直到楊教授緩過來，把淵源說清楚，季銘才不得不感嘆——世界太小。

初晴側頭看季銘，正好對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

邊上高師兄滿腔酸澀——這個季銘，挺會來事還，跟老師混的這麼熟。

兩位老師也是來排練的，雖然都是名家了，但該做的準備還是得做。

季銘一愣：「您認識我？」

繞來繞去，全是一家子。

趙成光四十齣頭，很年輕，也沒有那麼大派頭：「你是學表演的？鋼琴不錯啊，怎麼沒考到央音來？」

「啊？」

季銘咽了一口口水，他其實也不是那麼好學……

季銘眨眨眼，沒那麼巧吧：「我母親叫尹寧。」

「哈哈，你們中戲的王明宗，跟我同年，我跟盛中華先生學習小提琴，他跟著郭淑珍先生學聲樂，這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了。」楊教授感慨的很，頓了一下，才搖搖頭：「不提這個了。今年一開學，初晴就被中戲的小子給拐了，我當然也聽說了，而且你還是httｐs://ｍ•hｅtubｏoｋ.ｃｏｍ.ｃｏｍ個能演《雷雨》的話劇天才。我跟王明宗一問，他就說是他學生，你說巧不巧？」

「上課，聲樂課，就是王明宗的課啊。然後下午去一趟國家話劇院，應該就沒有事了——難得還挺閑的，你明晚要去看電影么？」

「楊教授您好。」

季銘跟初晴走在央音施坦威花園裡。

「那你也算是我們央音子弟啊，哈哈。你母親年紀應該跟我差不多吧？我兒子讀大三，說不定我們還認識呢？每一屆學鋼琴就那麼幾個人嘛。」

「哎對了，你喜歡看德雲社么？小嶽嶽還是郭老師？他們少東家說要給我送兩張票，我帶你去看啊？」

「你爸媽現在怎麼樣？」

「伊尹的尹，寧靜的寧？95級的？」趙成光問了一個九星連珠。

尹寧是趙成光的嫡系師妹，差兩屆，同一個老師。季宗越跟楊教授雖然差了十幾歲，但他們的小提琴老師都是姓盛的，同屬盛門九子之二——中國最負盛名的小提琴家盛中國的兩位弟妹。

「……」

「和_圖_書啊，是。」

要不說幾家中字頭其實也是自成一個小圈子——從新中國建立到現在，聲樂器樂也不過只有三代人成名，往前一數，全是同門。

不會吧！

「趙老師您好。」

「沒事的……」

「呵呵呵。」

看著看著，直到笑意染上了眼睛，她才趕緊轉回頭——臉卻不由的發燙起來。

一點鐘演奏會開始，楊教授主演，學生們也各自上台，初晴拉的那曲正好是盛中國的《梁祝》，趙成光為她鋼琴伴奏，一曲終了，哀思不斷——季銘想著，當年他父母肯定也和過《梁祝》的。

下課的時候，王老師跟他一起走，說楊教授給他打電話，讓他照顧季銘。

季銘只有點頭了。

「噢。」

「……」

楊教授走在前頭，後面跟著青年鋼琴家趙成光，兩人一進來就看見季銘跟初晴站在台上。

「你明天要做什麼？」初晴咬了咬嘴唇。

楊教授帶著笑，一口喊出他的名字。

「比較喜歡表演。鋼琴的話，我是跟我母親學的，她也是央音的校友。」

「謝謝老師。」

季銘瞥了她ｈttｐs://m.hｅｔｕｂｏok•cｏｍ.cｏｍ一眼，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你想象的那麼慘，我媽媽是央音的高材生，收入不低，而且還有幾個阿姨很照顧我，要不然我也走不上學藝術這條路啊。」

春意融融，初晴離季銘越來越近，後來不知怎麼就倚在一起，往前走了。

「啊？這樣么？」

牽著手，晃啊晃。

「不許笑。」

你們要學，有的是可以學的。特別是你啊季銘，老楊囑託我了，你父母親又都是央音校友，你又有天分又肯努力，多學一點，學好一點，把自己的聲樂基礎打的牢靠一點，沒壞處。不過我也相信你，你這孩子，好學。」

「季銘？」

唉。

「郭琪霖么？那他送你的，你應該去看他呀，不然多不好。」

季銘還真不知道聲樂課的王老師跟楊教授同年。

「嗯，我對爸爸的記憶其實很少了，只有一個情景，記得特別清楚，陽光從窗戶里打進來，我母親穿著白綠條紋的長裙，坐在鋼琴前面，父親穿著一件灰色的針織衫，頸窩上架著小提琴，單腿倚著鋼琴，兩個人對視著，《Lovhttps://m.hetubook.com.come_story》的音符就在我們家客廳里飄蕩起來，每當我回想起童年，這個旋律就會自動填充到背景里。

第二天的聲樂課，果然季銘被王老師抽出來唱歌，幸好他自覺性比較高。一首德德瑪的《美麗的草原我的家》，還有一首滇南民歌《放馬山歌》，都算唱的不錯。

……

「哈哈，反正你有什麼問題，隨時來找我就行。以後要演音樂劇什麼的，有問題也可以來問我。」

兩位老師都感慨的說不出話來了，季銘跟初晴對視了一下，也搞不清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他很看重你啊，不過你也很不錯。」楊教授拍了拍季銘肩膀，給他介紹：「這位是我們學校的鋼琴家趙成光老師。」

他一點頭，沒等趙成光再說，楊教授趕著又問了一句：「那你爸爸是季宗越？」

「我才知道你爸爸是老楊的師弟，也是我同校師弟了。」王明宗學聲樂的，同年的器樂學生還能有點交情，像尹寧、季宗越這樣低年級的，就記不得了：「我要是照顧你，也只有多給你布置點作業了。」

「王老師沒說起過，我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