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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策的陳天？」

宋梅，《阿浪的遠方》導演，和企鵝影視合作這是第三次了。她是才從黔陽取景地飛回來，拍個戲不是拉著一幫人去，擺開就開始拍，拍完回來一剪，就可以播了——沒那麼容易，前期跟地方上的交涉，拍攝地的使用許可以及費用、尋找群眾演員……等等吧一大串準備工作。

這是，被放了鴿子？

「是啊，哎呀，我跟他談了也就半個多小時吧，有點如坐針氈的感覺。人家以為我是去談劇情，談人物、談思想，談內核，談表演的，結果我連劇本都沒搞清楚。」

王娟點點頭：「好。」

「倒也談不上藝術老古板，就是挺認真的，像是那種剛畢業的小孩，滿腔憧憬，熱情蓬勃，很純粹的樣子。」

周西宴還記得季銘期末彙報的時候，有幾個經紀人在的，華策的陳天應該是第一個找上季銘，而且華策的牌子，很大。

「想啊，自己不想，也沒人幫我想啊，嗯就還在衡量，還沒來得及聯繫呢。本來我打算請您吃飯的，沒想到您提前找我，給我省了一筆。」

可能是季銘的態度太明顯，雖然他沒說出來，但王娟想當做沒發生也不成了：

……

「和-圖-書周梓龍他不是不放在心上，就是他有個試鏡今天，所以才沒來成。」

「……時間不是您定的么？呵呵，我是說如果他不太方便的話，我可以換個時間。」季銘頓了頓：「您約我坐一坐談一談，總不會是聊聊房價、霧霾什麼的，對吧？我想今天如果跟周先生見一見，談一下他對劇本的看法，對人物的看法，那我可以做一些準備，有的放矢，畢竟李元，哦，李阿浪，他是個古典文學高材生，熱愛詩詞，他的表演特徵是有點特殊的，我也需要提前考慮一點東西。」

除了華策之外，面上這幾家，嘉行是打造IP偶像，拾捌文化太老牌了，你去了未必能適應，凱悅就不說了，蘿蔔坑有限，經營理念也很另類，剩下就是華藝了，他們不怎麼簽新人，而且現在風雨飄搖。

季銘吃宋梅那頓飯之前，倒是先吃了周西宴的。

季銘眨眨眼，他不太清楚這是行當裡頭的常態，還是個例——在《演員》里，哪怕是孫倩那一期，兩人很不愉快，可是綵排的時候也沒有人遲到一分鐘。

這10萬塊，比他想象中好掙一點。

「那有想過了？」菜上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周西宴打開筷子，沒進嘴的時候給季銘先夾了一塊紅燒肉：「喏，嘗嘗，他們家這個做的還不錯，用舌尖的話說，叫充分發揮了食材的魅力，都是黑土豬。」

有些劇本那都是什麼玩意。

至於……要度身定做主角的人物特徵、表演邏輯什麼的，雖然她也不是第一次出品網劇網大了，還真是頭回聽說，一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回應，只好又倒回周梓龍身上：「我們下周四去黔陽取景地，這之前，周梓龍有三四個試鏡要趕，還要去橫店拍兩天戲，所以，真的是沒有時間。」

故事狗屁不通，邏輯前後矛盾，人物扁平荒謬，氣質惡俗低級。

「高級？」

你就說氣不氣人。

「嗯，見了，」王娟遞了個橘子給她：「特別帥，特別年輕，特別……高級。」

你看，數來數去，適合你的，資源好的，經營穩健的，尤其看重你的，也就是我們喜田了。要麼你就只有自己開工作室，倒不是說開不成，只是勞心勞力，你還未必有信得過的人。」

兩個人，季銘就點了四個菜，一個紅燒肉加油水，一個金針菇肥牛，一個蒜泥菠菜，還有個豆腐和_圖_書羹，看周西宴點頭，就讓服務員趕緊起菜了。

如果他有一個經紀人的話，篩除這些廢劇本就是經紀人的工作，送到他面前的，至少都是有基本水準的了，哪像現在，幾十上百個良莠不齊的本子，天天看都看不完。

「沒有，人家很有教養的，德藝雙馨，老師嘛。就是我自己，總覺著無地自容啊，大家都是搞影視創作的，跟人家一比，我就是街邊炸土豆的，人家得是高級酒樓的行政總廚。」

「……」

兩個人談了半個小時，基本上是王娟在說，希望季銘做的工作，以及需要他給的時間，最後終於還是談了空氣，開春了空氣又轉好了哈，沒那麼嗆了。

「季銘，你對自己的發展應該有想法的，以我的理解，華策不適合你，而且說白了，華策也是我們的重要股東，他們有什麼資源是你看得上的，我不說百分百那種大話，至少我不會讓你比華策自己的、同個層次的藝人機會更低，以你的資質，我是很有信心的。

挺好，挺舒服，沒那麼多虛頭巴腦假客氣。

錄完第七期的時候，吳波說他們周總怎麼怎麼看重季銘，季銘就猜到周西宴可能會再來問他，他自己也有點想法。

還真m.hetｕboｏk•cｏm.ｃoｍ是，季銘的郵箱掛在微博上，有心人也很容易拿到，所以各種各樣的劇本都發過來了，他也才知道原來中國一年有這麼多戲在拍，有這麼多人寫劇本，以前總是聽師兄師姐說沒戲拍，找不到戲，直到現在季銘才理解其中含義。

宋梅塞了兩瓣橘子進嘴，咬下去，沒注意汁水都噴了出來：「唔，好多水。其實也正常，季銘？是吧。人家是中戲的學生，起步也忒高，演的都是國家話劇院的戲，又去了那麼重磅的綜藝節目，給一群明星作指導……你就想象一下，這樣的人自己不去拍戲，來給我們小電影當指導，他得是個多有藝術氣息的人。」

王娟有點楞，她還真就是想跟季銘扯扯閑篇，融洽一下感情，然後把拍攝日程大致說說。

「有那麼誇張么？他說什麼了？」

嘖。

這個比喻，把宋梅笑壞了。

肥而不膩，入口即化。

「跟你談完去健身，哎呀，體重最近有點狂野。」

大導演比如程凱歌，身邊的李再偉就會幫他處理好這些。可是宋梅沒有那個待遇，只能自己帶人去做。

季銘總算是明白了，為什麼天池老師一點也不擔心，直接把案子丟給他——這電影拍的很隨性啊，估計一hetubook.com.com伙人跑到黔陽去，景定好，演員開演，把劇本演完了就得。

「哎，王姐，你昨天見了那個季老師了吧？」

周西宴今天素麵朝天，還扎了個高馬尾，跟平時形象大相徑庭，季銘看的挺意外。

「噢，挺好。」

……

「這樣啊，那行，呵呵，去了再交流吧。」

「那您總要說一下，喜田打算怎麼安置我吧？」

味道是還不錯。

「人家還真沒畢業。」宋梅把所有橘子一下子塞了進去，拿手掩著嘴吞了下去：「我先回家了啊，em季銘那邊你幫我問問他，如果他有時間的話，我找梓龍，一起請他吃個飯。總歸要合作一次，別讓人不舒服了。」

「……」

「宋導。」

「啊？哈哈，被嘲笑了？」

季銘還有什麼理由呢。

「《演員》錄完了，你也沒接戲？怎麼樣，感受到自己需要一個經紀人了吧？」

「呃……」

「什麼也沒說呀，人家估計揣著一肚子話來的，最後發現我不是個能說話的人——真是對不住了。」

「謝謝周總，就是，我最近都瘦了。」

「哈哈，是有點，劇本看不過來。」

「好什麼呀，」周西宴把菜單遞給季銘：「想吃什麼你點吧，算是我給你加餐了，食堂沒什麼油水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