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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殺青之後，其實還是合了影，收了花，吃了飯才走的——一些劇組裡頭的小姑娘，都是他粉絲啊，路人粉啊，或者想要集郵什麼的，但是之前他工作的時候，都不敢過來，一方面是怕徐錚，另一方面是怕他本人。

顯然，文木野和劇組也是這麼認為的，只給他安排了一天時間。

「開始。」

「稀客啊？」

「啊咧？我打什麼小報告了，我是在控訴你。」

「……季銘你告狀打小報告，好歹也找個沒有我的群吧？」

班主任的表演課——他已經請了兩節課，再錯過一節，就——虧了。

文木野是這麼形容的。

「拍的挺好？」寧昊倒是沒有去看過，他自己還有戲在斷斷續續地拍著。

「演員的請假，也叫請假么？那是叫暫且離開兩日——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請假會有被拒絕的事兒，我不知道准了竟還會被諷刺的……」

「哈哈，當然，非常期待能跟您再合作，到時候我演男一號，您把徐導、寧m.hetubook.com.com導這些太上皇都給弄走，就咱倆，夜黑風高，無人之處，好好的，酣暢淋漓的干一場，大事。」

徐錚把手機放下，沒跟著他笑，倒是想了一下季銘：「小季挺不錯的，電影里雖然就那麼一點戲份，但是大屏幕感非常好，沒有話劇演員的問題——很多話劇演員，其實比較擅長喜劇，喜劇本身就是動作比較大，比較誇張的，但是小季不是，他在戲劇感是比較正的，而且很有個人的那種魅力，就是可以讓角色生輝的那種。」

「戴著濕婆面具的身體，這是劇情線。另外一條就是你本人的演唱，表演和音樂這一條線，它是一場獨角戲，只有這一片空曠的空間，你有一個椅子，一束光——需要唱完整首歌。」

看到季銘對粉絲的態度，還是傳出去了。

全是戲精！

「一點人情味兒都沒有，徐導您說這個文導，他是不是太過分了？我說好好合個影，紀念一下，吃個飯和*圖*書，紀念一下，聊會兒天，紀念一下，結果他就應付我呀。您看看，您之前在的時候，他都不是這樣的，您一走，他就這樣了，唉，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兩條線，一條是他們五個主演，以及你的濕身——哈哈。」

「現在它應該叫《葯神之歌》主題曲預告片。」徐錚糾正了他一下。

那種腦子裡的東西被超出想象地，具象化到現實中來的感覺。

足以讓任何一個導演為之沉醉。

「大家準備。」

眼球骨碌碌四下一轉。

「……你為什麼穿品如的衣服」

季銘的臉隨著演唱，不斷交替著變換角色——看熱鬧的，為五斗米折腰的，為葯歇斯底里的，惡意旁觀的……彷彿是一部群像閃現，在他臉上上演了一出光怪陸離的表演秀。

最後拍完的時候，文木野由衷地站起來鼓掌，手都舉過了頭頂，足以說明他內心有多激動——其實導演也是一樣的，看到好的表演，看到讓人興奮的表演，有時候甚至比觀眾ｍ.hetuｂｏｏk.ｃｏm•cｏｍ更加激動，因為對他們來說，季銘這都不僅僅是一個表演，他還是一個完成，一個超額的，對導演內心設想和理解的完成。

「MV殺青了，小季跟木野鬥嘴呢。」

「嗯，都是實話，你們有機會，可以找他試試看，挺難得的一個年輕演員。」

課堂頓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大家都在笑：「季銘，你這回又請假啦？」

「我們以後一定要好好合作一次，拍個正經的長片。」

「我才下工，就緊趕慢趕跑來上課了，我還跟導演說您是多好多好的老師，我連一節課都不願意錯過你的，導演還特別感動呢。結果誰能想到，我這麼趕來，就聽見您諷刺我，唉，人心不古，江河日下，世風敗壞，道德淪喪，師道之不復也久矣……」

這一部分其實沒有太多難度了，因為之前戴著面具的表演，已經讓季銘對整個故事的理解到了一個深度，再來進行他自己的獨角戲，已經是駕輕就熟。

都沒休息，他是拍了個https://www.hetubook.com.com通宵，一直到早上4點多，然後殺青折騰到六七點種，就卸妝換衣服趕回學校——到學校接近9點，也沒有再睡了，跟譚子陽他們一起去上課了。

都是錢啊！

「控訴我什麼呀？我怕你再留一會兒，我團隊會出現人員傷亡，才好聲好氣請你先走的，你還惡人先告狀。」

等他殺青，那些小姑娘小年輕，才蹬蹬地跑過來求籤名求合影。

陳老師把教案放下，哭笑不得地看著季銘，兩眼迷濛，嘴巴翻的飛快。

《葯神之歌》的MV拍攝了三天，其他演員的部分終於都演完了，包括徐錚的，只剩下季銘還有一天工作。

「你也覺得徐導的片子不正經，對吧？」季銘挑了一下眉毛，表示自己完全理解文木野內心的苦悶。

「燈光。」

徐錚看著群里這倆鬥嘴的貨，笑的不行。

「你還挺看好那個季銘的了？真演的好？話劇演的好，電影不一定演得好吧？兩個之間還是有隔離的。哦，不過你也是話劇演員，嚯嚯嚯。」

和-圖-書獨角戲。

季銘的MV殺青，最後基本上是被文木野給趕走的。

「嗯。」

殺完青，季銘回到中戲校園。

跟這人說不了兩句好話。

「幹嘛呀？這困的？」

上課。

「哦豁？這麼高的評價？」

黃勃那副樣兒，看著就讓徐錚手癢。

「哦~」

「你們花這麼大力氣，就拍個主題曲宣傳MV？」

季銘不知道，徐錚在給他找戲呢。

季銘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啊唔~~」

惡趣味。

挺好。

「大幕拉開誰在笑，我在一旁看熱鬧……」

徐錚點點頭。

坐他對面的是寧昊，還有一位矮矮的，丑萌丑萌的演員——黃勃。

「看什麼呢？」

「因為您渣？」

過癮。

唰一下，光落在季銘身上，自上而下，將他的臉照的明暗難分，其他方向的補光也漸漸亮起之後，一張雕像一樣凝固的臉清晰起來——舞台、白光、人臉，寂靜，既詭秘又讓人屏息。

哈哈。

「你是去演了孔乙己，還是祥林嫂啊？這麼多話？」

「……」

眼睛一睜，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