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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哎帥哥，找你問點事兒行不行？」

譚子陽高興壞了，他贏得了和季銘之間的一場戰爭！！

「吳玲燕她們定的是排《第十二夜》。」

「我有一個秘密。」

貴。

「你話這麼多，相聲系的？」

明明都是我在給你回答——譚子陽很不爽啊。

「我是信任鄒老師，你要唱得不好她也不能讓你上。」

「……」

季銘忍著笑，看譚子陽一臉無語，敢情就我長得一般，有參考價值是吧？

「你怕不是站街的蚌。」

「說不定鄒老師就是給我一個鍛煉的機會呢。」

初晴深深地把身體往後一懟，吐出一口氣兒來。她看著季銘，真的又被他的牛逼程度所震撼——藝術生和藝術生也是不一樣的，季銘作為一個表演系學生，其實感受並不深，可是初晴自己作為一個器樂學生，很明白這種老師的學生音樂會的涵義。央音本身也是大師雲集，每每有這種機會，都肯定是最知名，以及老師最認同的學生登台，否則無以展示他的教學成就。

一個高音嗖一下就飛上天了。

「emm想去音樂學院那邊封閉訓練兩天，最近聲樂上有點懵懵懂懂，密集訓練一下看看是不是有新的領悟吧。」季銘挺誠實的還：「周末我是真有事兒，要見個導演，好久沒拍戲，公司那邊說沒米下鍋了。」

「……」

「謝謝你們啊，謝謝。」阿姨轉身的時候，還沒忍住最後看了一眼季銘：「小夥子長得真好看，怪不得能考上。」

鄒文琴是誰？

「你看。」季銘把微信群打開來：「看到沒有，吳老師，雷老師，韓老師——都是要登台的老師，吳靜老師要唱歌劇，她們建議我唱一段音樂劇，可能是《貓》里的名曲《Memory》吧，我有點兒忐忑。」

季銘哼哼了兩聲，滿腔的激動，化作一聲嗷嗚……

「阿姨，您怎麼不問他呀？」

「呃，我不太記得了，好像問了為什麼要當一個演員吧？季銘你呢？」

初晴的眼睛瞪大了，吳壁霞這三個字在音樂學院學生那裡，分量絕對很重。

以兩家人的情誼，跟他媽ｈｔｔｐs://www.hｅtuｂooｋ.com.ｃｏｍ媽尹寧直接開口，也沒兩樣了——何況，李姐姐要不是推不開也不會等到今年才開口。

季銘突然有點莫名其妙的羞澀，在別人看來，這未必是什麼特別了不起的事情，他的反應好像有點大？

「就不告訴我？」

季銘走出中音，感覺還是有點奇妙，他一直以來都謝絕了不少單純的音樂表演邀請，也沒想過要成為一個兩棲藝人。可是當確定要參加鄒老師這個音樂會的時候，卻忍不住地激動——即便這場音樂會的觀眾數量、關注度，更不用說報酬，肯定都是遠遠低於衛視台的某某晚會的。

「大部分老師都得當考官吧，你兒子分到什麼組我們也不知道啊。」

「太牛了吧！啊啊！」

「好。」

「強？大？」

「呃……」

「要畢業嘍。」

再多的「牛嗶」都不足以形容。

……

「……」

「差不多。」

「行行行。」

李姐姐被攻陷了。

「那一定誇的很誇張了。」初晴興緻勃勃的：「快點說，快點說，說啊。」

「應該有時間的吧，快過年那會兒，還有巡演呢，國話那邊的《雷雨》，也沒法跑出去。」

這首曲子，顧名思義，是對她一生的回憶和感慨，既不單純是冰涼的控訴，也不僅僅是喚起同情的呼喊。既考驗歌唱者的聲樂實力，也考驗他們的情緒控制能力——這是季銘的優勢。

「……淘氣。」季銘頓了頓，才瞪了她一眼：「我跟你說真的，有一個秘密想要跟你分享。」

「行，那就先報一個，到時候也給你的小師弟小師妹們瞻仰一下季銘大師兄的真容。」

季銘這邊收到的報價，每個學生單單分給他的，就是5萬塊錢，一般帶8到12個學生，兩個星期5、60萬，輕輕鬆鬆——有那個時間，他幹嘛不去接個商演呢，所以一概謝絕了。

「考試就是招生簡章那些，初試比較簡單，獨白之外的朗誦，詩歌啊，或者是文學作品選段之類都行，主要就是看看您孩子的特質，」譚子陽還是比較厚道的，和*圖*書雖然不開心，但還是給她介紹，藝考不易啊，辛酸的一批：「自然一點，自信一點，大大方方的，該表現就表現。如果初試過了，複試就相對複雜一點，有聲樂、形體、朗誦、表演，然後就是問幾個問題，這個就看考官了，不同的考官側重點不一樣。」

一個轉調轉到快斷氣還不停。

譚子陽都忍無可忍：「大哥，你是不是受刺|激了？幹嘛呀，在這報復社會么？這些師弟師妹們，誰得罪你了？你要在這裏收割他們的自信心——表演系的還好說了，那些音樂劇專業的，聲歌系的，你是不是放他們一馬？」

季銘裹緊了羽絨服，白了他一眼，拿起自己的保溫杯走了，譚子陽嘚吧嘚跟在後面：「哎你們組要排什麼戲啊？你一個男的，要借人么？借我啊，我很好用的。」

等季銘一頭扎進央音的琴房的時候，互聯網上終於爆出他的新作消息來，瞬間衝到熱搜第一：季銘主演《流浪地球》。

相聲演員譚子陽忍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你最近這個練習標準肯定不對，是不是有新工作了？要保密？演音樂劇？歌劇？還是錄歌？真不能說呀？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你放心好了，我這嘴就更蚌殼一樣緊。」

季銘試煉了好幾首，最後還是決定就唱《Memory》——這首曲子唱的人多，各種參考也多，方便季銘用外掛，古今中外十幾個經典版本唱下來，水準怎麼著也得到位了。歷代魅力貓的演唱者，往往都是當代最優秀的音樂劇演員，喬安娜·安普爾、迪亞茲·漢娜……更遑論音樂劇舞台上無與倫比的女王伊蓮·佩姬，她們精心演繹的這隻貓，是一隻曾經風光無限的女神貓，她決意離開族群出門闖蕩，最後回來的時候，狼狽而衰老，在演唱了《Memory》之後感動族群，最終被選中得以升天重生。

一段情緒能唱出十八個層次來。

「不耽誤你正事吧？你是不是要去人藝排戲了？對了，有爆料說你要接新戲了？真的么？還有人說何老師邀請你上大本營的。」

「我們組要排《圖蘭朵和-圖-書》哎，你說可怕不可怕。」

吳壁霞也這麼說，你們不要這麼詆毀鄒老師好不好……

「繼客串文木野、徐錚的《我不是葯神》，主演了文晏的藝術片《遇仙降》之後，醉心話劇舞台的季銘，終於傳出新作消息，據中影內部工作人員透露，季銘有望參演劉慈星原著《流浪地球》改編的同名電影，該電影由中影和京城文化主投，由《同桌的你》的導演郭帆執導——一項愛惜羽翼的季銘，此次悍然挑戰國產科幻，不知道是否值得期待。」

知名音樂劇的曲子很多，大多是國外的名作，《Memory》應該是音樂劇第一名曲了，挑戰這個，還是需要一點勇氣的。剩下的，比如《音樂之聲》的《多瑞咪》，《悲慘世界》的《lookdown》……男聲女聲倒是不要緊，要緊的是最後出來的效果，錦鯉的還願任務也不是開玩笑的，達不到專精初級，誰知道有什麼後果等著。

「對。」

陳老師說起這個事兒的時候，都搖頭：「你這個價格真是誇張。」

「哈哈，您都開口了，我見過再說吧，真有希望幫幫他也沒什麼。」

「是吧？還是有點牛的是吧？」

「就是你叔的一個老朋友他兒子，三十多年交情了，實在抹不開臉，去年沒考上，今年也不知道怎麼打聽到我們家跟你認識，愣是咬定就不鬆口了。」

「哎你侮辱我可以，你不能侮辱蚌啊。」

季銘抿了一下嘴唇：「就是今天我不是去上鄒老師的課么，正好吳壁霞老師也在那裡，就一起聽我練唱——」

「……說是先看了《演員的誕生》，覺著你教的特好，後面才知道你是學生，結果還沒來得及猶豫，又發現你已經是個實力派大明星了——說什麼都得請我們幫個忙，唉，你叔也是推不開了。」李姐姐無奈啊：「反正你就見一面，應付一下，不然我要煩死了，對了，錢你就照收，反正他們有錢。」

季銘都樂了：「他們不知道我還是個學生么？」

確實是藝考季了，時常會在校園裡頭看見有學生和家長，竄來竄去地想要找老師，中戲的老師們和圖書最近也是煩不勝煩，各種關係都能托上來——不過季銘就沒想到，他自己也沒逃過。

「說呀，幹嘛啦？」初晴推了一下他：「你今天不是去上課了么？怎麼了？被老師誇了？」

「我把我助理的手機給你，你讓那個小朋友加她微信吧，到時候約個時間，他在京城吧？我現在大概沒時間回家。」

「差不多吧。」

「——然後唱完之後，吳老師就說鄒老師今年從藝五十周年嘛，她的學生們會有一個從藝五十周年的學生音樂會——鄒老師讓我也上去唱一首，可能是一段音樂劇吧。」

「嗯，是有在接觸，到時候定了就告訴你。」

「……在自己一輩子只有一次的音樂會上給你鍛煉？這是五十周年哎，不是四十周年，也不是六十周年，她心再大，也不能這麼豁達吧？」初晴看著季銘的眼睛眯了起來，終於找回一點求生欲：「當然，主要是你肯定有這個實力，你是最強大的。」

兩個星期，一個學生叫價一萬塊的比比皆是，如果有比較資深的中戲老師在，兩萬塊那是隨隨便便。

「哎，這小夥子太帥了，我家兒子沒他這麼帥啊。」阿姨讚歎地又看了一眼季銘：「長得真好。哦，我兒子也打算考你們學校表演系，我就想跟你打聽一下你們考試的事情。」

阿姨特執著：「那老師喜歡什麼樣的答案啊？」

「那今年的考官是誰你們知道么？」

說完正事，李姐姐迅速變身粉絲。

「……你們公司多事之秋，你怎麼沒考慮自己干呢？畢業之後再說？」

李姐姐這邊應付過後，季銘就開始收到各種拐彎的打聽消息——都是突擊班找來的。每年都有這種突擊班，考試前兩個星期，請來中戲北電的老師和畢業生，對那些文化課成績不夠的突擊隊進行抱佛腳訓練，當然，很多正宗藝考生，也會來找個感覺什麼的。

中戲的同學們，於是最近常常在練晨功的時候，被一個人炫技炫一臉。

然後就問不出什麼來了，藝考真的是沒有什麼標準的，就是那些培訓機構的標準，都常常被中戲的考官噴——天池老師曾經很直白hｔtｐs://m.hｅtｕbooｋ•com•ｃoｍ地說過，藝考培訓那都是誤人子弟，她都不看那些東西。

國內聲樂教育有幾座山頭，如周小燕先生、郭淑珍先生等人，都屬於掌門師太級別了。而鄒文琴、金鐵林他們這幾位，就算是僅次於掌門的長老了，真正是譽滿天下，桃李芬芳。

「又是一年藝考季，等這一波人進來，我們都得大四了就。」季銘沒理會他矯情，想了想，時間過得真的不慢。

口氣特堅決，季銘很深情地看著初晴：「你這麼信任我？」

「噢，那你當初問了什麼問題呀？」

「有活動啊？」陳老師在假條簽名。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不同的老師喜好不一樣吧。您這麼猜肯定是沒用的。」

兩個人嘀嘀咕咕的，走出校門去找吃的，結果剛走出去就被一個阿姨攔住了，季銘心裏想自己還有這麼忠實的阿姨粉絲呢，要不要破例跟她合個影簽個名什麼的——結果人家阿姨看看他，又看看譚子陽，最後找上了譚子陽。

如果有名師的，價錢就更誇張了，一堂課就幾萬塊。

季銘目光炯炯地看著初晴，初晴更目光炯炯地看他。

初晴這會兒是真好奇了，她給自己倒了杯水灌下去，才心平氣和地坐在季銘身邊：「到底是多重要的事兒啊，讓你這麼激動？」

「算了吧，學校查這個呢。對了，到時候你有空啊？給學校貢獻一下？」陳老師笑著拉壯丁，也不是真就缺他一個人，主要中戲也是要爭生源的，明星考生參与都是免費的版面和宣傳，那一年劉然當中戲的考務，也是有不少新聞的。

「你可以的。」

季銘把初晴從中戲撈了出來，她最近是挺忙的，因為期末了，有不少作業要完成。不過聽到季銘在手機里小小聲兒的，讓她趕緊出來趕緊出來，還是一臉好奇，氣喘吁吁地跑回兩個人的小窩。

——「飄了呀這哥們，國產科幻片都敢接。」

「您的價兒呢？漲了吧今年。」

這是一種肯定，對他實力的肯定，對他努力的肯定。

季銘點點頭：「喏，我想請兩天假。」

季銘一個「補習班」的，能夠被鄒老師選中登台，那是怎麼樣的一種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