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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光頭怎麼提前曝光了？」郭導指著他的寸頭：「今天那倆寸頭，都沒有新鮮感了。」

果然是實力派，不愧是實力派，如此不要臉。

這辦公室里就沒有不懂的，笑的就有意思多了。

「陳老師，你這學生來錯地兒了，該去德雲社才是。」形體老師還賊心不死呢：「要不你就別費心了，培養也是白培養了。」

噗。

譚子陽的腦瓜子想一想，也沒想出啥來：「總之出了新鞋，得給我弄一雙啊，別讓我去搶，不然人家說起來，我多丟人吶。」

……

所以企鵝視頻，也是《流浪地球》的聯合出品方之一，這也是為什麼《流浪地球》要來參加紅毯——自然，跟他差不多的，還有大批量的電影。

「唉，我也明白，你簽了經紀公司，也是身不由己，但是這個文藝修養啊，還是很重要的。你要是後面有些不理解的，有些跟不上的，可以來找我，啊。」

季銘今天不吃早飯，主要是剛才紐約回來，大帥了一把，就怕回來一出圖，小肚微凸——當然他不是懷孕了，他只有可能是發福，這就不好聽了。

季銘到後台的時候，差點以為自己來到了菜市場，一個中氣十足的大姐，站在入口那裡喊：「排隊，排隊，都排一下隊伍，我喊到的老師先過來準備著，等會就走了。」

等到課程上完，趙老魔已經對他和顏悅色了。

譚子陽眨眨眼：「哦，又是銘文，又是《國家寶藏》，就是走文物周邊的設計？」

「你別害我，」季銘瞪大眼睛：「這麼多人，讓人聽一耳朵去，我就說你在劇組搞潛規則。」

「你們倆別說相聲了啊，沒完了。」

表演系的辦公室挺緊張的，照理說陳老師這樣的半個名師，應該要有自己的辦公室了，不過暫時學校也抽不出來地方，加上她也沒有那個要求，所以還是在大辦公室裡頭，一堆人一塊。

尖叫聲瞬間轟然，讓後台整個菜市場都為之一靜。

季銘還是趕上了這一周的幾節課，一節文藝休養，趙老魔ｈｅｔuｂook•ｃｏm.ｃｏｍ的——之前他逢迎拍馬積攢下的好感，已經隨著請假次數的增多，而蕩然無存了。

「咳，有點渴。」

「流浪地球，流浪地球，季銘老師，趙津麥老師……請過來準備上場。」

背對著門口，跟姚成鐸說人藝事的季銘頭皮一緊：「老姚你做筆記了么？我在外頭就是掛著這門課，都想讓你們給我直播了，又怕打擾趙老師上課，特煎熬，你有筆記吧？等下回頭借給我啊，我周末趕緊抄一抄，重新學習一下，真可惜，我特別喜歡這門課，結果好幾節都沒聽到，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機會遇見趙老師那麼知識淵博的好老師了。」

趙老魔進來看見他，還眯了眯眼睛：「哦呦。」

形體老師三角眼一挑，看著就不像個好人。

龔戈爾憔悴的是預算——雖然是拍完了，但是特效還在燒錢啊，天天都覺得錢快不夠了，作為製片人，龔戈爾真的快光頭了。

「哎呀這次出去，其實特別難受，主要是想念各位老師，尤其想念您，」季銘靠在陳老師辦公桌上，看著形體老師：「特別想您，就怕回來見不著您了，哎呦，心一直揪著，剛才進來看見您還好好的，我那個心啊，嘖嘖，您說說，是不是老天不長眼？」

「呦，季銘回來了？」

……

「姚成鐸剛才那個樣子，我的媽呀，簡直三觀都要裂了。」

但是這些老師們，在季銘面前，就用不著裝什麼威嚴了，畢竟以季銘今天的成績，不是說人氣，而是說專業實力，話劇資歷啊這些，可能是很多老師都比不了的，再裝那就不是裝比，而是裝傻比了。

一個一個光鮮亮麗的明星，就拉過來推過去——這麼大個企業，就不能找個大點的地方。

「哎？我明白了，老天爺還留著您在人間，說不得就是讓您看我嘚瑟的，嘖，就是哈。」季銘一臉發現新大陸的樣子：「這麼說，我要不跟您多嘚瑟，豈不是半個劊子手？」

楊如意趕緊又給季銘看了一遍著裝，那邊https://m.hetubook.com.com郭導和龔戈爾含情脈脈對視一眼，互相調整著裝。然後季銘、吳金、郭導、龔戈爾、再加上趙津麥，麥克隋，光潔、張一馳、屈菁……七男二女，洪流一般擠到入口處。

季銘看著林冉連著打哈欠。

「……是，我會努力的。」雖然季銘心肝兒都在顫啊，他好怕以後沒當成人民藝術家被趙老魔拄著拐罵，但還是拯救了一下姚成鐸。

季銘點點頭：「對，中國李寧自己鞋款主要還是設計元素，潮一點，當然就沒必要說去重複競爭。所以銘系列，會用到一些他們公司，以及供應鏈上的一些研發成果吧，做一款低調有內涵，舒適有文化，融合先進和傳統的這麼一雙鞋。」

季銘兩個組都得走，都是一號主演。

「趙老魔也太偏心了。」王瑋嘖了一聲：「我要是老姚，也得被氣死。這簡直沒道理可講，冤情可招六月雪啊。」

「你要幫忙么？你要幫忙的話，你說啊，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需要幫忙呢？你要說出來，我就知道——」

「要個什麼自行車新鮮感啊。」

「哦。」林冉給他遞熱可可：「你喝了一點吧。」

加上季銘一節課都在使勁散發著「我沉迷於這節課以至於茶飯不思」的信息，加上「趙老師怎麼能夠把這門課講的如此深入淺出，引人入勝，水平怎麼會這麼高」——這一類的崇拜和欽佩。

「《國家寶藏》播的時候吧。」

「王瑋幫我一下。」

季銘沒再繼續說，就是給形體老師露出了一個港灣式的笑容，就先走了。

比如《流浪地球》，中影，京城文化，登峰，郭導，再加上喜田，這是五個出品方——此外還有一大批的聯合出品方，在線票務啊，社交平台啊，視頻網站啊，媒體門戶啊，凡是繞不過去的渠道，都得摻和一腳進來，他們投的不多，還包括各種資源的投入，最後的回報當然也不大，勝在廣撒網，積水成淵。

每次季銘過來，都是開心一刻。

《遇仙降》還不https://www.hetubook.com.com太一樣，它是屬於喜田和企鵝影視聯合製作出品的，算是企鵝自己家的電影，看著只是個藝術片，但是等會紅毯次序，還是中靠後那個段的，比較黃金。

定妝面定造型，都在車上弄完，然後到那邊的酒店，直接就可以開始了——他這一次要走兩回紅毯，而且活動劇組很多，為什麼說企鵝的年度影視大會，是國內最盛大的行業大事之一，因為作為國內流量入口最大的企業，企鵝是電影發行跳不過去的一道坎。

「沒什麼，」姚成鐸收拾東西：「你請假好幾天，回來被他變相誇了一頓，我天天都來上課，還被他罵，呵呵。」

楊如意的車子已經在等，昨天本來季銘是要回家住的，但是晚上他們小組討論了一下戲——自從分組之後，季銘實在缺課缺的嚴重，儘管他也跟得上，但也挺不好意思的，人家四個女孩都就著他時間了，他實在不好推，所以討論了一晚上戲，也排了一會兒，昨天就留校了。

「幹嘛啊？」

主要是老師在學生面前，多少得有點威嚴，不然管不住。尤其是表演系的老師，表演系的學生，別看季銘班上的那些男男女女，被季銘一比，個個都樸實無華的不起眼樣子，但是把季銘給切掉，就光看他那些同學，沒有一盞是省油的燈。

趙老魔離開教室，同學們齊刷刷地看著季銘，滿是驚嘆的神色——這小子皮忒厚了。

「呦，您這還親自活著呢？」

季銘連連點頭：「謝謝趙老師，我一定謹記您的教誨，加強自身修養，嚴格自我要求，以成為一個德藝雙馨的演員為目標，不負您的期待。」

「要不然咧，做新品牌做著玩兒么？還要打壓一下，玩宮斗啊。」

「好，這樣就好，你啊，很有天分，也努力，態度也端正，不僅要追求成為了一個好演員，應該要給自己樹立跟高的目標，朝著藝術家的道路前進，人民藝術家，做榜樣，做標杆，要有這個擔當和自我要求。你們這個班，也就是你有這個條件，姚成鐸，你https://www.hetubook.com.com翻什麼白眼啊？你有不同意見？我告訴你，你這個態度……」

所以他也備了兩套衣服，地球是黑西裝，男人們都這麼穿，跟終結者似的。《遇仙降》就更清新了，他、文晏，然後齊西三個走紅毯，他選了個國內的設計潮牌，剪裁比較別緻的一套晚裝，齊西是小晚禮服，然後文導穿的褲裝。

形體老師每次都喜歡懟他，然後每次都被他懟，沒佔到什麼便宜過，今天又是周五，就更閑：「行啊，這出去一趟，不僅風光了，這嘴也跟開了光似的啊？」

「……我可去你的吧。」

季銘保持沉默。

「主要還是科技鞋，然後會融合文物元素吧。」季銘給自己換了個被套，折騰了好一會：「我說譚子陽你是不是瞎呀，沒看見我折騰不清么？」

瘮得慌。

平時上課的時候，排戲的時候，老師稍微軟一點，男的偷懶女的撒嬌，搞得非暴力不合作，那都是稀鬆平常。畢竟全是天之驕子，天之驕女的，往外一走，中戲的學生，嗬，牛批啊，工錢都給你多算三成。

姚成鐸表情極其詭異，和震驚。

譚子陽一直回到宿舍，都在笑，笑傻了都。

「震驚，著名演員在宿舍打壓奴役室友。」

三個人抱著被子，卻是都睡不著了。

「你再打我也想打了，你趕緊轉過去。」

「不敬業。」

「嘿，你們看看他笑的那樣，忒欠揍了。」

背後還聽到他在喊。

「……」

索性餓著吧。

就像當年季銘被盛郎的劉經理出價的時候，還提醒他呢，要賣趁早，趁著還在中戲，還有中戲在讀學生這個頭銜兒的時候，價錢好——一畢業，那就是明日黃花，折舊好幾成了。

陳老師笑的不行。

「老天要是長眼，能讓你這麼嘚瑟？」

現在他已經換了一輛房車，大奔的，還好不漏油，裡頭的空間大了很多。

季銘自己也比較放鬆，反正比嘴皮子唄。

「那豈不是比親兒子還要親？」

「哎銘兒，你那個品牌，銘啊，打算什麼時候出產品啊？」

季銘順手從他鋪上把那個二哈抱枕https://m.hetubook.com.com撈了過來，一把砸過去。

趙老魔拎著「存款一億」的那個小包，語重心長。

「困啊？」

趙老魔不知道是真的被季銘給蠱惑，還是今天心情好，就刺了他兩句，什麼「這年頭出名不難，但是保住名聲它就難，這兩年多少風光無限的明星，就因為修養不足栽跟頭？」還有「你們年輕，要風宜長物放眼量，要目光長遠，不要舉得現在忙忙碌碌，賺幾個錢就多厲害了，你要過一輩子的啊，人能得到的都是平衡的，今天你風光了，不好好加強修養，來日都要吐出來的。」——相對於當年吃完韭菜噴了姚成鐸20分鐘，這也就兩分鐘的話，實在是毛毛雨啦。

季銘之前一直戴假髮，為了避免曝光自己的光頭，不過之前有劇場路透，所以已經曝光了，而且被轉了不少，所以在紐約的時候，王姐覺得他的寸頭造型特別棒，索性就用了——跟郭導也說過的，他就欠呢。

「哎我來我來，你再說說那什麼科技鞋？還是耐克艾迪那些唄，什麼空氣墊，特殊材料，流體力學什麼的。」

噴了姚成鐸五分鐘。

「愛之深，責之切，比這樣，他愛你。」

「我可打不過他幾千萬粉絲。」

「潛規則誰啊？」

第二天大早上，季銘裹著羽絨服，早早就起床了，三個室友其實也醒了，看他小聲洗漱完，開門出去——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都知道季銘今天要去參加國內影視領域最大的盛事之一，企鵝影視的年度影視大會，但他就這麼輕手輕腳地開門出去，外頭還黑著天，寒風陣陣，真是苦也甜，甜也苦。

紅毯主持已經報幕：「下面上場的是《流浪地球》劇組，導演郭帆，製片人龔戈爾，主演季銘、吳金、趙津麥……」

整個辦公室都樂了。

「您這是再開帶色兒的腔么？」

這個破大會搞得太早，跟一般晚會不一樣，九點鐘開始走紅毯——藝人提早幾個小時準備，那是必須的了。

「龔戈爾呀。」季銘朝製片人抬了抬下巴：「看他憔悴的。」

「……」姚成鐸一臉木然。

「那你去揍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