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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燈響起！

「可是我去看過他的好幾場話劇呀，我也買過《葯神之歌》的音源的，該支持的，我都會支持的，要不然我也不能被選上來粉絲會啊。」

「……」

1點55分的時候，導演最後一次控場。

全場燈滅，大家感覺心跳都能聽得清楚了，然後唰一下，滿場湖藍色的熒光棒同步亮起，閃耀整個場館——隨著效果控制，波浪形的燈光生滅，繞整場一周，然後短閃、長閃……次第試過一輪。

一開場，就席捲抖音、微博、搜索平台的季銘，第二首演唱的是張先生的《我》，國語版的。

後台。

李姐姐深以為然：「當然了，要不是我們言傳身教，他怎麼會像現在這麼討人喜歡，人家人愛，花見花開，就是我們家銘銘了。」

尹寧也捏著一根熒光棒，手指漸漸用上勁兒，她看著舞台，她兒子等會，就會在哪裡出現，這麼多人，都會為他歡呼，為他尖叫。

「好看什麼好看，都往哪兒看啊？」

「好看么？」

等到小視頻上網，轉發更是幾近瘋狂。

「我是『銘銘家的老婆』啊。」

來自上世紀拉丁天王的荷爾蒙，緩慢而鋪天蓋地湧向觀眾——身體，胯，腿……踏著音樂，季銘展示著前所未有的魅力，每一個挪動，都讓粉絲難耐……連季銘嘴裏聽不懂的西班牙語，都顯得黏膩地讓人發癢。

「他說這是最大尺度的表演，一開始就給我們一個標準，讓我們不要在痴心妄想。」

……

「奉勸你不要遊走在法律邊緣，」季銘扯了扯領帶：「未免大家有不切實際的期待啊，我提前說啊，這支開場舞，就是本場表演尺度最大的一個了，不要再想有更出格的了。」

——「你怕是個傻的，你去看看季銘有多少粉絲，他當年就是從抖音出道的，微博還沒幾個粉絲的時候，抖音就是百萬抖主了。」

唰。

唰。

一曲唱響，如星垂天。

「不要這樣，季銘，不要，你只要跳給我一個人看就可以了，不許在外面跳，不許。」

「後面還有什麼來著，車見車爆胎？」

切。

眼前，只有他。

四個氣質不俗的姐姐輩兒，坐在一塊，都戴著口罩。

——「群嘲也不至於吧，只能說國內除了《歡歡喜喜中國年》這些，就沒有什麼能調動氣氛的開場舞了。」

季銘邀尹寧來的時候，問她要不要戴口罩，最後還是戴了，主要是怕麻煩，走哪兒都被人認出來，這是季銘的媽媽呀，雞和圖書媽媽呀，我們來捉小雞啦——也挺滲人的。

音樂響起，風衣搖曳。

楊如意笑了一下，望了望黑漆漆的舞台：「可能是季銘這麼賣力準備，把我們也都感染了，不自覺就把弦緊起來，行了，再去轉兩圈吧，馬上要開始了。」

季銘穿著黑色風衣，裏面是白襯衫、修身西褲，髮型凌亂別緻，前所未有的狂野，將他的臉型修飾的格外吸引人——從升台位置，在背光里一步一步，走向前台。

——「應該是沒有了，不過電臀已經夠了，我要流鼻血了，現場太火爆了，簡直耳朵都要聾了。」

刷一個，刷兩個……動輒都是十萬贊，千萬點擊的視頻。

「我是不太認同你的講法哦，銘兒就是走實力派的路線，咱們當粉絲的，就是全心支持他的作品，該去電影院去電影院，該去話劇院就去話劇院，該買什麼音樂呀，會員啊，就買，這就是最實際的支持，也是一個粉絲最真心的表現了。至於什麼數據，做一做嘛也是無傷大雅，要是真的當個多優先的事情來做，人家怕是覺得我們跟一般的小鮮肉沒區別哦。你說說是不是啦？反而給銘兒拖後腿。」

「啊，有一種兒子真的長大了的感覺。」李姐姐有點感傷地抱住自己的下巴：「等我發個抖音感慨一下。」

「呼。」

——「歐美粉又來裝嗶了，聽個歌，看個舞，也能看出優越感來，真是佩服佩服。」

所以要熱愛自己，要讚美自己，要支持自己。

很快，這兩位女伴都走開來，季銘轉身，她們將他的黑色風衣提起，脫落……

「就是我們沒經驗嘛，其實場館方面，還有安保上都有經驗的，沒必要這麼擔心。」

——「季銘可是抖音的親生兒子。」

「……噗，說得對。」譚姐姐點頭。

——「知道了。」

「不行，NO！」

李姐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現場又重歸黑暗。

《Maria》——瑞奇·馬丁——西班牙和中文兩行詞在屏幕上出現。

「家庭培養更重要。」

VIP席這邊，就坐了大概三四十個人，有一些關係戶，比如江浙台老周閨女，特地給季銘打電話要了兩張票，是她一個合作公司的老總的閨女，喜歡季銘，可惜沒被選上發票，就只好走後門了。

噢~~~

那白襯衣，那黑色西褲，那背，那腿，那腰——幸好所有被選上的粉絲，全是成年的。

一絲寒意，一絲尷尬的寂靜，以和*圖*書及若干隱秘的白眼。

「啊啊啊，季銘你還小啊。」

「怎麼可能賣。」

季銘深呼吸一口氣，倒計時的紅色燈牌，就掛在舞台下方正對面，刺眼的很。

好爽。

「還以為會以棒國團體舞開場熱身呢，沒想到居然一竿子戳到上世紀的拉丁天王——瑞奇·馬丁你沒聽過是可能的，但《生命之杯》，go，go，go，ale，ale，ale……我相信絕大部分網友都聽過。」

要還是鬧出什麼新聞來，千萬別說自己追了季銘一場，我怕人家把我們整個都當成腦殘。」

——「不是，是電臀吶，真是R了。」

哈哈哈，滿場爆笑。

季銘Lance的抖音號，迎來了一次久違的粉絲暴漲——快速逼近4000萬當中。

VIP區。

這位新加入的豆油，一下被上百條回復給教育了。

「哈哈哈哈，沒有鋼管了么？」

要開始了！

「也是要特別感謝周姐對季銘的幫助和培養。」李姐姐挺熱乎地跟周少紅致謝，周少紅覺得季銘這些阿姨，真的很有趣，怪不得給季銘養的皮而不膩。

——「雖然我知道你是開玩笑，但還是解釋一下，因為有音樂劇和話劇的段落表演，如果人數太多，場地太大的話，就會沒辦法聽到，所以才限制5000人的上限的哦。」

天降錦鯉，不能遮住我心，天地同力，不能磨滅我意，戲在我身，念茲在茲！

「哎呀。」高姐姐挺直身體，四下看了一圈：「好多小姑娘啊，也有不少小夥子，銘銘真是火了呀，這才一年多，就有這麼好的成績，都虧了我們小時候對他的培養啊。」

季銘的《我》，當然是他自己的《我》。

網上已是一片藍海。

光，炸開了。

「好看。」

——「不得不說，季銘真是一如既往地聰明，不出錯還能出彩。日韓舞曲和拉丁舞曲的風格，截然不同，我們看了太多韓團舞了，wave啊，移胯呀，都能想出來。可是這支配舞，氣質完全不同。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高級殺馬特和真正藝術造型之間的差別，是鬼畫符大師和真正書法大家之間的區別，完全不是一個逼格。」

兩個女性舞伴走上前來，繞在季銘身邊扭動。

腦里，只有他。

伴舞變陣，女伴舞們退後，男伴舞上前，跟在季銘身後，一色西褲白襯衣，開始——電臀。

「季銘，瑞奇·馬丁」、「季銘，電臀」接連衝上熱搜，外加原本就在上面htｔｐs://ｍ•hｅｔuｂｏｏｋ•coｍ•coｍ的「季銘，粉絲會」，此刻，三個熱搜齊齊在榜，甚至都在前二十之列，更是迅猛攀升。

——「直到今天位置，季銘也是抖音上紅起來的最有說服力的明星，人當然要捧。」

伴舞蜂擁而生。

「偶爾啊，反正銘兒也不是那種要刷數據的人。」

「季銘演唱的這首美國老牌天王瑞奇·馬丁的成名作《Maria》，這是一首西班牙語的舞曲，很多歐美資深音樂迷，肯定聽過這首歌，很嗨，非常有感染力，會讓人不自覺就提肩扭胯，舞動起來。季銘的現場毫無疑問是真唱，從多個視頻都可以確認，非常穩，西語也很地道，相對於kiki，季銘多了一種禁慾感，尤其這一身造型，確實讓人熱血沸騰。這場粉絲會的水準之高，讓我非常意外。」——音帝。

楊如意、林冉、唐凡，再加上喜田派來的工作人員，這會兒都提心弔膽，感受到大家漸漸開始平靜，也是鬆了半口氣。

「你們三個也是湊熱鬧。」

「哈哈哈，感受到季銘是誰了么？」

周少紅那邊，是《雷雨》青春版的陣容，朱曼、盧濤、趙晗……都在，他們反正也沒有那麼忙，季銘一問，就都排隊領票來了。他們后一排，是譚子陽、周鑫、王瑋三個室友，加上姚成鐸、殷仝這些學校里的朋友。最早帶季銘的模特孫哥，紫氣東來的髮型已經變了，現在是火燒赤壁，通紅通紅的，今兒也來了，挺興奮的還，想象了一下自己是季銘的經紀人，這麼大的場面，都是他一首操控。

熱搜底下，東拉西扯，熱度層層遞增，熱搜高掛不下。

「這個季銘是誰啊，抖音這麼捧？」

「我們這是怕你被順藤摸瓜，等一下萬一有人見過咱們的合影，這麼一對，那麼一比，不就把你找出來了？」李姐姐飛了尹寧一眼。

「你不賣不代表這裏五千多個人都不賣，是吧？」

「說是這麼說，但還是怕呀。」

「我覺得我知道為什麼季銘只給5000個名額了，恐怕是因為要把多數人留在家裡給他上熱搜！！太邪惡了！！」

「啊啊啊天哪，這是什麼神仙季銘啊。」

整個場子，漸漸從躁動里平靜下來，期待地等待著季銘的演出開始。

「不，不要！」

——「怎麼了？跳鋼管了？！啊？好恨啊不能去。」

「嘿，怎麼，我們沒日沒夜打榜，反而是拖後腿了，你真有意思了。」

「找出來就算數。」

還是戴著吧，和*圖*書然後李姐姐她們三個也戴上了，搞得孫叔他們三個大老爺們，一臉不自在，好像不是跟自己老婆出來一樣。

「哎好了好了，來來來，憔悴你到我這裏來坐，你們別坐一塊了，都快打起來了，等一下粉絲會沒有上熱搜，你們倒是先上了，那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田婷婷趕緊出來主持大局：「大家互相傳一傳，今天雖然是自己家裡人的一個活動，但要真以為中間沒有混著七七八八的東西，那就太天真了，大家在這圈裡混了也不短時間了，養皮這種事情沒有聽說過？再者說了，哪怕她真是銘兒的粉絲，人家給錢讓她賣料呢？一萬？五萬？賣不賣？」

哈哈。

——「上面還別不服氣，日韓歌手，不也以登上北美公告牌榜單為最高榮譽？這說明他們自己內心也覺得不如歐美。」

其實想混進來的，也還有不少，比如媒體了，再比如胡旭他們——只不過季銘放票的方式比較絕，黃牛就不說了，背後不知道罵了他多久，這種通過粉絲團驗證發票的方式，等於是用區塊鏈技術啊，沒法弄假。黃牛都不行，那想要混進來的旁人，就更別想了。

射燈啪啪啪猶如開槍一樣，一個接一個點亮。

「說是這麼說，但粉絲要不去刷數據，難道光等著偶像給我們自己掙榮譽啊？不太好呢。」

跟著季老師，來，左邊，一二三四，右邊，一二三四，上邊，一二三四，下邊，一二三四，好的，左旋轉，一二三四，右旋轉，一二三四，最後一下，火力全出，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尖叫聲，如雲霧撲面，如海嘯襲來，如沒頂之水，如世間只此一種聲音。

以田婷婷為中心，扇形地傳播出去，這一片地方就都自律起來。

「婷姐說的是，你們倆收斂一點，都是自己人，能到這裏來，那十之七八都是鐵粉了，再鬧內訌，咱們家粉還能對得住最團結最和諧的名頭么？真是的。」邊兒上的粉絲也開始七嘴八舌地說話。

唰。

立式話筒在季銘身前升起。

「啊啊！」

當台上再度響起音樂——「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

快要忘記呼吸了……

其它區域，也有類似的對話。

「這才5000個人，那種5萬人的場子，不知道是什麼樣子了。」林冉走到楊如意身邊：「我都快熱死了。」

季銘為了這個表演會，付出了多少，你們也是知道的呀，我們在群里也都跟你們說過的，這麼長時間，他幾乎和*圖*書天天練舞練到夜裡一兩點，錄歌也是唱到嗓子都啞了，還不是為了回報大家的支持。為了一個不收錢的，不公開播出的粉絲會，哪個明星會有這種誠意？而且我們能來，5000個名額，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

「沒怎麼看見過你的ID，你不太做數據吧？」

尖叫聲簡直要衝破穹頂。

尖叫，如一片海。

5、4、3、2……

「呵呵呵，那不是基本的么，你問問現場這麼多人，誰沒看過他的話劇呀？對吧？也不是說只要花錢就可以了，那跟一般的觀眾有什麼區別？」

——「季銘什麼時候學的這個絕活，那簡直不能說是小馬達了，太嗨了吧。」

「開始了，媽呀，居然是kiki的《Maria》，我真是要吹爆我家銘兒的歌單！！」

看著姑娘們都安靜下來，田婷婷鬆了一口氣：「你們以為我為什麼在這裏，好歹我也是運營抖音藝術團的皮下了，還不是為了讓大家不要出問題，我們抖音團，還有微博團、雷鳴站，十幾個皮下、管理，都放棄了坐在前幾排，分佈到各個位置，就是為了讓大家有序地看表演會。

「升！」

攝影機往前拉，三塊大屏幕上，瞬間出現季銘的臉部特寫，他眨了眼，抬了下巴，喉結在鏡頭了繞了個圈圈，然後露出一個逗的人心顫的輕笑。

作為官方贊助，抖音上就更不必說了，主要是涉及季銘粉絲會的視頻，都更容易被刷到——顯然官方是做了權重設置。

他選擇這首歌，是因為它非常好聽，其次是因為這首歌有強烈的抒情敘事色彩，很像一首音樂劇曲目。

——「你居然在現場！！趕緊發視頻發圖啊，球球了。」

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燈火——不管這個不一樣，是不是在歌里有具體指向，但這個概念肯定是可以擴展的，每一個人都是獨一無二的，縱然你可能會是平庸的，也可能是有缺陷，然而世界上只有一個我，我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讓網友大開眼界的暴風雨式熱搜，從此刻開始。

多少五味雜陳，如今也都是甜了。

「好聽。」

「啊你好你好，我是『為銘消得人憔悴』啊。」

——「季銘怎麼可能去跳韓團的舞，會被全網群嘲的吧？」

「呼，呼，哈哈，」季銘取下話筒：「好聽么？」

「是你自己先說別人的。」

「啊啊啊啊啊！」

銀白色束光打下！

大家心照不宣的羞笑著，不過有神經老粗的，沒有經過腦子，直接喊了出來：「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