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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們也都痛快放行，順便拍一拍粉絲送禮——他們也不關心這些粉絲是怎麼來的，真的也好，給留學生找兼職也罷，拍出來發出去就得。

唐凡有點激動，他還是第一次出戛納電影節這麼牛叉的差，在朋友圈炫耀之後，還是難以平復啊，所以人一得意，他就容易嘴瓢：「楊姐，你現在也還睡得這麼晚，第二天能有精神么？」

顯然，這位時刻準備處理涉中國明星、記者、留學生事物的機場工作人員，已經把戛納入圍華語影片的材料，大部分都記住了——高盧雞還有這麼用功的工作人員，也是奇怪。

連公司司機都沒忍住，有些藝人的任務，那真是難受，經紀人說話刻薄，藝人自己也不是好東西，經紀人跟藝人之間還會飛刀子，整的車裡氣氛跟驚悚片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後面就伸出一隻爪子，把司機腦袋給抓走了——可怕。

「啊。」

嘖。

接近12個小時的飛行，一下飛機就要面對媒體——季銘在歐洲，其實沒有太高認知度，頂多是一些留學生粉絲。所以菲家的全球代言人，實質上是對中國市場的一個看重，其實好萊塢也一樣，一些好萊塢明星在中國也沒有太高知名度，只是作為娛樂高地，自然多一分逼格，全球的帽子戴著也不覺得重了。

但那之後，初晴也開始忙碌起來了。

能讓不認識你的人，也哇哦~~

他仔細地體會了一番，這個消耗功德值最多的還願任務——彷彿是在回收功德值一樣，還是個負責人的，防止貨幣超發、通貨膨脹的好錦鯉呢。

——「然後他就把手鏈送給你了？」

季銘看這個自己都笑出來的一隻眼記者，昔年風光無限的幾大門戶網站，如今都差不多凋敝了，一隻眼如果不是抓住了微博的風口，現在也是比較難過的。

「希望文導能有斬獲吧哈哈，我自己沒有太多想法，坦率的說，我覺得還是有很大的一些進步空間，嗯。」

「好，在家裡乖乖的，別太累。」季銘跟初晴擁抱了一下，有點出征丈夫告別妻子的意味，他突然覺得自己戲也挺多的，但擁抱的溫暖還是很讓人貪戀的：「關好門，走了。」

「合個影？」

「自己注意安全啊，給我消息。」

配圖除了機場現拍圖，也有往日的一些紅毯照，以及《遇仙降》的劇照。

——「菲家的錢包皮帶什麼的，希望他以後會用，嘻嘻。」

季銘戴眼罩的手頓了頓，我的助理怎麼這麼蠢。

作為他自己，其實也包括很多演員，估計都願意穿著睡衣去看片子，只要沒人拍沒人理的話。

「他是《遇仙降》和_圖_書的主演，主競賽的入圍電影。」

休息，是真休息。

「好好好。」

還是季銘這裏的氛圍好一點。

悲憤！

「那會不會跟其他的中國影人碰面啊？」

使用功德值的感覺，其實有幾次了，都不太一樣，比如《艷紅》那一回，就是直接侵入角色的人生中，無限填補裡頭的細節，幫助季銘完成一個極度完整的角色建立，這也是對他最有挑戰的一種方式，入戲過深。《雷雨》《西貢小姐》的時候，就和緩一些，通過不同版本，不同演員，不同角度的展示和總結，幫助季銘形成自己的角色。

這隻是季銘戛納行的第一個備受關注的小小花絮。

「來了來了。」

據說呂思清又希望她去參加新的比賽了。

不過每年的戛納，華語影人都會扎堆。今年其實是華語電影的大年，主競賽有兩部，《江湖兒女》和《遇仙降》，一種關注單元有《地球最後的夜晚》，導演雙周有《冥王星時刻》，短片競賽有《延邊少年》，但其實這是三年來再度有華語電影入圍主競賽，可是之前也沒少有華語電影人走紅毯出席活動。

「嗯，20周歲，」懂中文的同事查了查手機，突然看到一個感興趣的新聞，哇哦了一聲：「他剛剛成為了菲拉格慕的代言人，全球的，喏，他們的推特以多種語言宣布了這個事情。」

季銘要把自己維持在一個最好的狀態——不然後天飛十幾個小時，而且還是大晚上的，那個狀態就更有挑戰了。

「辛苦了大家，這麼早。」

「等一等，拍個照拍個照先，大家都可以發一下，就當他送了五串兒。」

慫。

「對不起楊姐，我錯了。」

「不要錢送給我？」

「加油。」

這個真的值得哇一下——為什麼人人都喜歡代言奢侈品，這就是原因。

給季銘打電話的時候，聲音都在抖，沒心沒肺的季銘一個人在這邊笑了個半死——所以初晴回來之後，很是幾天沒給他好臉色看，季銘奮力表現之下，才安撫過來。

季銘摘下眼罩，從鏡子里看了一下司機師傅：「您平時熬夜熬得比較多吧？太辛苦了。」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那眼睛都能拉出絲兒來了，但再不舍，也得白白了。

「呃，說實話我還沒有見到，哈哈哈，」季銘也覺得有點荒謬：「衣服是從米蘭送過來的，然後我們還沒有見到實物，對，所以可能要到紅毯的時候，你們才能看見了，我自己也挺期待的。」

「我沒有錢，但是我有骨氣。」

「這次是真的希望季銘能繼續一路平趟，干翻歐洲！」

「能透露一和圖書下晚上的紅毯造型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已經年紀大到熬不了夜是么？」

「鮮花，天鵝，白菜？」

「他看著好像很年輕。」

等季銘上車離去，五個小姑娘還沉浸在跟偶像近距離接觸的餘韻里，手裡捧著一串手鏈，是鉑金的，上面掛了幾個水晶骷髏頭，施華洛世奇的東西，剛才走之前，季銘從手下卸下來給她們的，讓她們拆了一人一個骷髏頭，哈哈。

倒是比較困的王姐，突然睜開眼睛：「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小唐，你是要好好努力，志向遠大。」

「季老師，我閨女也很喜歡你的。」

「應該是，」同事在腦子裡翻了翻記憶：「Jiming，噢我知道了。」

初晴從拿下艾薩克·斯特恩大賽冠軍之後，就正式拜入呂思清門下，她之前放了會兒假，去季銘老家幫尹寧選了兩個小提琴老師，順便被季銘的姐姐叔叔等等給圍觀了一通，場面非常的慘烈——據初晴自己說，那是人生中最可怕的一幕，她至今都不理解，為什麼自己敢單槍匹馬地就去了准婆家。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自己精力不濟，熬夜都會很難受了。」

「感覺還不錯。」

林冉嘖嘖兩聲，按照她對於老闆的認識，季銘明顯不是個好人，哦不是，應該說明顯不是個說話這麼中聽的人——在這樣的情境下，他不給唐凡來一刀，就算客氣了。至今她還記得前兩天，季銘給她連著那好幾刀，痛徹心扉。

「我看唐凡就不錯，以後他找的女朋友，一定是鮮花一樣的水靈女孩，擁有天鵝一樣的優雅氣質，還像地里的白菜一樣樸實真誠，絕對不是什麼妖艷賤貨。」

「你若要優美的嘴，要講親切的話；若要可愛的眼睛，要看到別人的好處；要有苗條的身材，把你的食物分給飢餓的人；要有優雅的姿態，走路時要記住行人不只你一個人……」

司機開了輛七座，季銘，林冉、唐凡、楊如意，再加上王姐，都要一起飛戛納，行李堆得滿滿當當——這還是季銘的衣服鞋子都沒帶的緣故，要是還有，估計得多帶一輛車了。

她就是覺著自己能幫上尹寧的忙，一直以來，初晴都非常敬佩這個准婆婆，她跟老季的愛情，她一個人帶大了如此優秀的季銘，她活得那麼優雅知足，漂亮乾淨……都是初晴很佩服的地方，所以這回感覺能出力，就啥也沒想好，就自己奔過去了。到了才發現，這太可怕，沒有季銘在身邊，她一個人面對季銘那好幾個姐姐，雖然大家都很奈和_圖_書斯，但壓力不會有任何減小。

所以對於能夠入圍主競賽的作品，當地人是有特殊情感的。

整個車子都笑得不行。

「哈哈，自己在國外照顧好自己，別破費了。」

季銘自己也意識到，尊重這倆字並不是輕飄飄的情話，而是需要實打實的付出——他放假的時間本來就不多，在家的時候，初晴還不一定有空陪他，等於是雙方可能即便都在京里，也會一整天一整天見不到。

「笑死，你們做生意么？」

季銘穿的很簡單，菲拉格慕的早春休閑系列成衣，低調的選擇，戴了副眼鏡，黑框銀邊，也沒有上優雅buff，但氣質上多少帶著一點變化——當他雙眼看著你的時候，你確實會心頭髮熱。

問完了電影和八卦，火鳥記者第一個挑起時尚話題。

其實還是一個角色——優雅的季銘，這個角色讓季銘本人來演，不是很難。

……

但確實也有不同，季銘走到落地鏡前面，閉了閉眼睛，然後再睜開，顯著而不張狂的，濃郁而不膩煩的，典型而不做作的優雅模樣，還帶著僅有的一點生疏，出現在鏡子里——一個優雅buff？臨時加魅力點？

「做夢，」帽子姑娘白了她一眼：「趕緊給我拆開，鏈子也得分一段給我。」

季銘的粉絲是真的。

哼。

「啊啊啊啊真的假的？你們送什麼了？」

不能長時間看手機，看劇本，看電視，眼睛要休息。不能吃油膩、辛辣等等，胃要休息。臉上面膜、護膚得做……總之這是個任務，不是肥宅放假，想吃就吃，就玩就玩，想睡就睡。

放著這麼帥氣的男朋友不玩，去彈棉花，真是傻。

這聲音似乎並不只是聲音，也帶著畫面，帶著各種不可言說的感受，一點一滴地進入季銘的思想。

初晴一個哈欠，一個哈欠的，時間指向晚上12點，季銘凌晨三點的飛機，直飛法國尼斯，法國時間早上八點出頭到，當天就會迎來開幕式，繁忙的行程一眼可見。

「我出錢買，球球你們了，我好愛他呀。」

「啊！！我們給季銘準備了一點禮物，他本來不收的，我們好說歹說，都快哭了，他終於願意收下來了，但還是堅持要把手上的鏈子回贈給我，天哪，這是什麼好日子。」

林冉幸災樂禍，落井下石：「凡哥，你這個情商，以後有了女朋友，可咋辦啊？會不會每天都在死亡邊緣試探啊？」

並沒有一眼之間就變成什麼歐洲「貴族」了。

「戛納並不大，應該有機會的，而且如果時間上沒問題的話，會希望能多看幾部電影，因為畢竟來了戛納，很難得可以第一時heｔｕｂｏoｋ•ｃom.cｏｍ間看到這麼多來自全世界最優秀的電影人的作品，我覺得很有衝動會希望去欣賞到。」

終於找到了季銘的一個缺點——婆婆太多。

出國去讓國內媒體拍，拍給國內觀眾看，這種說法，也沒什麼大問題。

來自歐洲各地的留學生粉絲，以及鳳毛麟角，寥寥幾個老外粉絲，就像固定班底一樣，一波一波地看明星，與其說是追星，不如說是看老鄉呢——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你睡去吧趕緊。」

……

「看來這是個挺有名的中國明星？」

「我睡會兒啊，你們安靜點。」季銘不動神色地戴上眼罩，開始睡覺。

「劇組的同事，會稍後過來么？」

但是這一回，都不太相同。

不遠處看場的機場法國工作人員，兩個女的，看到這動靜，靠在一起八卦，還問一位懂中文的同事詢問：

隔著一段距離，季銘就能聽到騷動了。

唐凡感激地很，車上除了司機，就他倆是男的，必須守望相助啊。

——「13號，第五天下午。」

戛納電影節，對於戛納，甚至旁邊的尼斯來說，是個非常重要的主題，當地人幾乎將電影刻進自己的骨子裡，不管是為了做生意還是真的愛好電影，但電影確實已經與他們分不開了。

他還是他！

「練琴，比賽，練琴，比賽……如果中間沒有長期學習計劃，我估計很長一段時間都得是這麼循環了。」初晴也是瞪大眼睛，壓力很大，但有季銘支持，還算撐得住。

所以其實對國內的影視娛樂媒體，戛納電影節也就成為了一個固定的重磅專題活動，1905、一隻眼、企鵝，都有類似主題報導團隊，再加上本身在歐洲就有駐點的一些國內官媒，還有部分重點紙媒，都會出現在戛納，其中大部分也都會出現在尼斯機場。

騷動。

「平時也沒誰這個點睡啊，才12點。」楊如意遞給季銘一個眼罩：「你睡吧，過去也得好一會兒。」

話是好話，就是不那麼中聽好像。

看好戲嘍。

這是個很官方，也很客氣的演員。

「我也可以出錢買，給我。」

「知道了。」

「所以我年紀比你還大，就更要沒精力了，八點一過就要打瞌睡了，看個電視能睡三場，是吧？」

「這是我們送給你的，之前你代言的消息出來的時候，我們在這邊買的一個錢包，一個皮帶，你一定要收下啊，」說話的女孩都帶著哭腔了，太激動：「平時我們都在歐洲，國內的活動，特別是上次的粉絲會都去不了，實在太遺憾了。這回禮物你一定要收，就這一次。」

但其實他們還真是有機會坐在一起聊聊和圖書的，廖帆憑《白日焰火》拿下柏林影帝，而文晏是這部電影的監製，相遇在戛納，肯定有機會碰一碰的，也不會真的有人把《遇仙降》跟《江湖兒女》當成一對對手——那也太狂妄了，大師如雲的戛納和歐洲，華語電影還遠遠沒有這份排面。

——「他肯定是不願意收粉絲的貴重禮物，又不好拒絕你們這些見不著面的海外粉絲，才只好回贈一樣。我哥哥真是太貼心了，太好了。」

「謝謝老闆，我會努力的。」

「胡說。」

不愧年紀輕輕就大紅大紫，又帥人品又好。

不過說到主競賽，倆女員工還是調整了表情，從看八卦，到真的好奇。

「這個行。」

「期待看到電影的評論！什麼時候首映呀？」

太溫柔了吧，太帥了吧，真是值了。

「請問你對獲獎有什麼想法？」

「知道什麼？」

「感覺怎麼樣？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

靠在沙發上，季銘開始消耗功德值，完成還願任務了。

「季銘，季銘，這邊這邊。」

唰。

有五個女孩，一起約著來的，從巴黎和柏林，也廢了好大勁兒。

「嗯。」

「嗚嗚。」

有人在說話。

「啊？是么？謝謝她，告訴她我有女朋友了。」

「對，文導好像是從香港過來。」

四個婆婆！！

微博娛樂稍後即發稿：「憑藉《遇仙降》入圍戛納國際電影節主競賽單元的季銘，稍早時候，在法國時間早晨8點30分抵達尼斯機場，一身簡練裝扮的季銘狀態非常好，表示很開心有機會到戛納來跟全世界的電影人交流學習，也很期待看到大家的作品。另外，他也給《遇仙降》導演文晏送上祝福，表示期待導演能夠有所斬獲。記者將持續關注季銘的後續行程，也將第一時間把《遇仙降》的消息發送給大家，敬請期待。想要了解更多，點擊#第71屆戛納國際電影節專題#」

「廖帆比你早一點到，你們都會競爭影帝，不知道你有什麼想法兒？哈哈。」

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

「……我閨女才四歲。」

季銘突然睜開眼睛，五個小時倏忽而過。

算是有問必答了。

於是中文世界的季銘粉絲，全部變身檸檬精——太偏心了！！

家裡只有他一個人。

啊哦，砸鍋嘍。

季銘倒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季銘點點頭，接了過來：「謝謝，不過你們有點傻呀。我都代言了，你們還送我這個，是不是有點傻？」

「我覺得沒法比，對，廖帆大哥是柏林影帝，是公認的，非常優秀的男演員，我還是以多學習為主，希望未來可以成為廖帆大哥那樣的演員。」

季銘終於出來主持公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