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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一條錦鯉

作者:丹尼爾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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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末代皇帝》定檔

第357章 《末代皇帝》定檔

「去吧。」
任鳴也被逗著了:「別貧,這是楊老,戲劇家協會顧問,多屆梅花獎的評委。也是我們人藝的忠實觀眾,今天剛好有時間,來看看我們的新戲。」
「季銘,你能澄清一下這幾位女性跟你是什麼關係么?」
這是季銘在《遇仙降》,以及聲樂、舞蹈上觸類旁通,然後漲戲之後,第一次完整地表現出一台新話劇,而且是他已經演出過很多次的題材,那個對比是極其強烈的。
最後的大獨白,季銘將壓抑了兩幕的情緒,藉由不同的對象發散而出,表演方式之多變,情緒釋放之自如,形體掌控力之強,台詞功底之穩,都表現出來了——所有這一切,都化成落幕後,彷彿滿劇場都有人在鼓掌的響動。
「這可能是中國話劇史上最熱火朝天的時刻了。」
季銘點點頭:「還挺好的。國話我沒聽過。」
哇哦。
你還能看見當木已成舟,獨立房間之中的季銘,他是如何站成一場狂風暴雨,又是如何立就一條瀕死的大魚——是的,他就站在那裡,看完報紙,短短几分鐘,幾句「呢喃」,幾個手臂動作,連腳都沒有挪一步,就完成了一場布滿整個劇院的情緒洶湧。
「不一定的。」宋怡正在給自己補妝:「大戲多一點,但也不一定,看導演跟院里的意思。這些觀眾都是老觀眾,平時院里出新戲,首演之後會徵詢一下意見,也是這些人。大聯排的時候,要請人來看,就基本上都是他們。」
居然看見了季銘跟某年輕女子出入飯店。
五分之一的人,給出了五分之五的掌聲。
王瑋人高馬大的,一懟懟到狗在門口了:「給我大一點的鏡頭。」
這位狗仔明顯不是在工作狀態,而且喝了點酒,有點微醺,情緒上已經從震驚、驚喜、狂喜走了一個來回,手上才去掏兜拿手機,拿出來之後,就發現,哎呀不對。
「你們都是明星啊?」
叫的兩輛車子已經過來了,季銘先上車,譚子陽、周鑫跟他上的同一輛,其他人一輛。
溥儀,也在控訴,控訴著命運,也回顧著自己的一生。
「冰火二重天?」和_圖_書
「哈哈,當明星有什麼好的。」季銘放下手機:「您看剛才,是不是就被狗仔騷擾了?要真是明星,還不得頭疼死了?」
「其實您說的那都是大明星,有幾個呀。」周鑫才記得他沒系安全帶,趕緊拉上:「一般的小明星,混的還可以的,一個月也就是萬兒八千,在京城這地界兒,比白領差多了。」
「支付寶AA啊,都收一下。」
……
季銘忍著笑,站一邊不說話,他不出聲,那沒有畫面也就沒有意義了,吳玲燕、林春花兩個女孩子,也不出聲,姚成鐸半擋不擋,就站在她們面前。
人藝。
送到中戲,這司機師傅才又反應過來:「你們是中戲學生呀,就是未來的明星呀,趕緊紅啊,到時候我看到你們的電視劇電影,還能說我載過你們呢。」
尤其當林春花同學緊隨著走出來之後,那驚喜已經不能稱之為驚喜了,是狂喜。
兩人中間這四五個人怎麼來的?
《末代皇帝》終於迎來了大聯排,人藝的聯排跟國話還有點不一樣的意思,它有一個試演的意思在,有一些觀眾的,大概也是五分之一個劇場的樣子,一百多號人。
中戲版的季銘,基礎分可能是75,然後溥儀這個角色得有80以上。現在的季銘,基礎分已經到了85,這個溥儀已經到了90,甚至95——大約再沒有比他更能演出這一個角色的演員了。
溥儀、文綉和婉容,從京城到津京,從王府到租界,從房子里火星四濺的交鋒,到登報消息傳來,溥儀在書桌前如一尊枯敗的塑像、一條幹涸的魚……都是悲涼。
可惜,可惜。
楊老發散了一通,明顯比較舒心的樣子,臉色都紅潤起來了呢。
「每個戲都這樣么?」
「好。」
尤其是任鳴。
作為中戲版和人藝版的導演,他完全感受得到季銘的變化。
「摳。」
司機師傅對明星的觀點,大概也就是普通老百姓的觀點了,賺得多,賺得太多了,賺的多過頭了。
老頭就笑,點點頭:「有范兒,你好。」
「哎哎哎,我們要出道了么?」https://m.hetubook.com.com周三金邁了一步出來,狗仔看他也有點臉熟,能確定是圈內人:「這位是記者同志么?來來來,我們這都是中戲的同學,除了銘兒,還沒怎麼出道呢都,你來幫我們拍個照,上個新聞。」
末路窮途,飲鴆止渴。
「哎,來了。」季銘挑頭看了一下,任院在喊他:「我先過去一下。」
季銘都能從對方的眼神里看出一個頂尖演員才能表現出來的「驚喜」,那真是驚喜了,跟走在路邊撿到了一疊錢一樣,或者突然發現自己隨手用零錢買的彩票,竟然中了。
吆喝一聲,周鑫付賬下車。
以至於人藝不得不提前宣布接下來的巡演行程,以平息大家的火氣。
有點得意呢解解。
而且季銘粉絲,很討厭,跟上回機場接機,秩序井然一樣。她們是真的不太愛去打擾季銘的私生活,大部分粉絲都不轉發不點贊,甚至如果路透受到太多關注,還會有粉絲髮洪水衝掉——在超級話題,在關鍵詞話題裡頭,發一堆帥照啊,粉絲會視頻啊等公開活動的素材,直接給那些私人路透沖的很后,翻十幾二十頁都找不到那種。
他不認識季銘。
那麼此時此刻的溥儀,此時此刻的季銘,終於在中國話劇史上,留下了一座屬於自己的里程碑,留待後人超越,也許那要幾十年,也許就是明天,但季銘已經成為一個話劇藝術當中,繞不過去的人了。
但掌聲證明,他們被征服了。
季銘和藍盈盈,和宋怡之間距離的每一次遠近,都是一重浪濤,白的黑的,兇惡的,虛張聲勢的,層層疊疊,在那無底的黑色上方,咆哮、怒吼……
楊老沒有站起來,但他也在鼓掌。
「不是。」
都沒什麼大價值,季銘雖然深居簡出,但他的生活是不太受影響的,除了跟初晴一塊出來的時候,會稍微掛心一點,平時他一個人出動,或者跟誰談事兒,都不會特別躲躲閃閃,路透其實一直都是有的。
「明星賺得多呀,你看我跑一晚上車,賺個幾百塊了不起了。那明星幾百塊掉地上,人家撿的時間都夠賺更多和_圖_書了,是吧?我看新聞,那個誰,出席什麼活動,15分鐘60萬,我跑死也賺不到啊。」
甚至有一些話劇迷,站起來,在大聯排的現場,站起來,把手舉高,鼓掌,綿綿不息的鼓掌。
周鑫坐副駕駛,隨便口花花:「就是明星臉,認錯了。你沒覺得我特像金城武么?」
無辜百姓都在控訴。
「原來青年劇院跟實驗劇院,應該也會有。但是後來合併啊,搬家啊,又換人換得快,國話可能就丟了這個傳統。我們人藝這邊一直這麼走下來,老京城人到人藝看話劇,也都成了習慣,各種傳統也保留下來了。」
……
季銘笑的不行,這倆活寶。司機肯定不能信啊,從後視鏡里看啊看啊,沒覺得譚子陽像吳彥祖:「哎呀,你身邊這個倒是比吳彥祖還帥一點,呦,是真帥啊,你們真不是明星?長這麼帥不當明星可惜了。」
哇哦。
「拿下戛納表演大獎的季銘重回話劇舞台,首度擔綱話劇重鎮人藝劇院的男一號,究竟會帶來什麼樣的表演,讓我們拭目以待。」
你也能見到文綉提出要離婚時,震驚的,彷彿一塊帶著密密麻麻裂紋的玻璃,只需要輕輕一口氣,它就會碎成快——但他仍然強硬著,仍然歇斯底里著。
當鐘聲響起,全新的編曲奏響,更為悠遠的,深沉的旋律,彷彿把人帶到了一百年前。
「對啊,走?」
哎呀呀。
這一問,讓季銘明白了這是個職業狗仔,原本他掏手機,季銘還以為是個路人呢。但是這個問題剛問出來,季銘就知道絕不是一般路人,聽聽,他用的是「澄清」,總得有點什麼才需要澄清是吧,他問的「這幾位女性」,如果沒有畫面,觀眾豈能不認為這是季銘跟若干位女性在一起,至於有沒有別人,大部分人是想不到的。
「幹嘛了?」
「季銘。」
「季銘你是跟同學聚餐么?」
譚子陽白了他一眼,沒打算跟他A,季銘也默默地跟著譚子陽回宿舍——周鑫在後頭吹鼻子瞪眼。
「哇,這就是狗仔啊。那個狗仔的眼睛,我的媽呀,亮的跟探照燈似的,我保證我直接看到錢,都和*圖*書沒有那個瓦數。」譚子陽驚嘆啊。
司機師傅聽到他說「狗仔」,特意看了一下,季銘低著頭看手機,他沒見著正臉,以為是幾個他不認識的小明星呢。
「找喬碧蘿,你也得有十萬啊。」牛狗翻了個白眼,走了。
隆裕和孫太監,在一輪昏暗的月色下,為王朝的覆滅做一首哀詩。
遠處霓虹閃爍,一輪青煙飄走。
等尾聲到來。
……
如果說周沖時候的季銘,是國內最好版本之一,是他的一次傑出表演。
……
盛京皇宮,傀儡和鬼子軍官虛與委蛇、撕破臉皮,強大和虛弱,假象和真實,在明暗的燈火里,在溥儀不斷前進後退的變化里、不斷提高減弱聲調的台詞里,被展現的淋漓盡致。
「……」牛狗看著自己的手機,這裏頭是有幾張照片,也能發新聞。
所以楊老這樣的梅花獎評委,那確實是很大的人物了。
梅花獎是中國最重要的戲劇獎項之一了,在目前來說,認受性上堪與一比的,大概只有文華獎了。不過文華獎是中國文化藝術政府獎,官方意味更濃,相對來說,梅花獎的專業性還要更強一點。很多戲劇人士,尤其是戲曲人士,一生最大的榮譽就是「摘梅」了。
季銘連連點頭,只有點頭。他以為他已經算是會講這些官樣話的了,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才知道,還是太年輕。
「我是聽說小季的戲,又是任院長你導演的,就想提前一睹為快了。」楊老還真不是客氣:「小季這麼大的流行明星,還願意繼續在舞台上磨鍊自己,磨鍊技藝,是有很大的垂范意義的。現在娛樂圈亂七八糟的,歸根到底是沒有敬畏之心,如果對專業,對表演,對創作有了敬畏之心,哪裡有什麼心思去出軌,去吃藥,去搞東搞西,爭這個搶那個,根子上它就是一個價值觀的錯亂……」
「等一下,我看看油不油臉上。」譚子陽很配合。
這也讓季銘的路透素材價值不大,如果剛才能拍到季銘跟某年輕女子,一前一後從飯店出來的照片——那就不一樣了。
宋怡忍著笑,她明白過來了:「還是要尊敬一點,老人家嘛。」
和-圖-書彩。
「任院,」季銘過來,看見任院那邊站著一個老頭,頭看著是挺老的了:「老先生,給您問好啊。」
「上了一課。」
誰理他。
這一幕里,你見得到溥儀跟孫太監等人秘議時的意氣風發,在詭譎的扭曲心裏之上,季銘在舞台上的左突右進,彷彿是即將衝出囚籠的困獸,連那囚籠,都成為了他的威嚴象徵。
狗仔穿著一件牛仔衣,我們就叫他牛狗吧。牛狗一起吃飯的朋友,這會兒才湊過來,重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說你這兩天怎麼看著就臉大如盤,一臉福相呢。出來吃個飯都能遇見這種好事,那是季銘吧?大明星,你拍到他的照片,值老錢了吧?請客請客,續攤兒去,咱哥幾個也享受享受冰火二重天今天。」
從飯店出來,門口居然遇見了狗仔。
台下的老觀眾們,其實都是更加適應人藝經典話劇的觀眾,坐下來之前,對於這台據稱是比較「新派」的話劇,其實抱有疑慮的。
遺老遺少都在控訴。
「您好您好。」
「那倒也是,什麼領域都一樣啊,總歸最上頭的是最賺錢的。」
皇朝輓歌,刀妃革命,偽滿洲國,尾聲……在季銘悵然茫然的紅歌里,落幕。
「那狗仔為什麼找你們?」
可能是因為有觀眾的緣故,這次聯排的完整度是相當高的,從布景、燈光、聲效、導演、過台……通通都按照正式演出的表演,也就是大單位,大家都是熟手,換一個環境,起碼得手忙腳亂一次。
季銘跟同學聚餐——這是普通新聞。
人藝版《末代皇帝》將於6月17日在首都劇場一連三天首演,定檔的消息如風吹過,遍及四方——劇迷、粉絲,對寥寥幾千張票的搶奪,是慘烈的。
侃啊,侃一路。
……
梅花獎。
狗仔心裏哀嘆一聲,怎麼會遇見一幫中戲的——大三大四的中戲學生,跟媒體打交道,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
季銘跟女同學聚餐——這是標題黨。
這一幕完結時,季銘那一聲呼氣裡頭的壓抑著的「啊」,徐徐而出,帶著萬般複雜和悲涼,顫抖的彷彿是一整個舞台。
「對,狗仔愣說我像吳彥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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