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求婚
初晴這次算是徹底站到了台前，如此光彩奪目，如此遺世獨立。
而尤為可貴的是，她並沒有失去自我，成為季銘背後的女人，她在自己的音樂道路上，步步生蓮，直到今天用無可爭議的演奏實力，告訴所有人，她不只是季銘的女朋友，她還是小提琴家初晴！
天成文化。
很快。
「那為什麼呂思清要說她家屬精擅此道，什麼不無關係的。」
當季銘一步一步，從戛納到威尼斯，從金雞到奧斯卡，從梅花到托尼獎，從國家大劇院到西區、到百老匯……耀眼地彷彿時代之子，所有人都必須沐浴在他的光環里。而這一路，離他最近的人，毫無疑問是初晴，從他還沒有出道開始，一直到他名傳五洲，這位跟季銘並肩而立的女人，靜默地陪伴著他。
呂思清接受央視新聞記者採訪的時候，也是興緻勃勃：「她確實非常敏銳，小提琴也好，別的樂器也好，最終都是要把演奏者對樂章的情感理解傳達給聽眾，對吧？這種對樂章的情感理解，然後將它化入琴弦、音符表達出來的能力，是很看天賦的，往往一個演奏者，她是成是敗，就看有沒有這一份天賦了。」
——「這就要跟咱們國家的封建糟粕有關了，這媳婦太能幹，要是不把男人拉出來說點功勞，這不是太沒面子了么？」
但是他不明白不要緊，一群明白的人，卻開始揣著明白裝糊塗，最後硬生生把「初晴不爭氣的家屬」送上了熱搜，這個拗口的熱搜詞會，最早就是一個「壞蛋」弄出來的。
——「我這還算說得保守的了，還有求婚的視頻爆出來啥的，季銘發微博認愛啥的，搞不好光求婚就得有個三四次衝擊呢
和_圖_書。」拉完之後，初晴提著琴弓，看著季銘如星光點點的眼睛，說：「我想嫁給你了。」
「楊姐，這樣是不是——」唐凡有點遲疑地看楊如意。
那些之前昏頭的個別網友，這會兒也才明白過來，那什麼「不太知名」「小演員」「演過幾個電影」「也演音樂劇」「還是拿了幾個獎的」「在國外也有些人認識的」——就是季銘！
說到這裏的時候，瀟洒的呂大師，也是調皮地笑了一笑：「當然，這個跟她的家屬，估計也不無關係，大家都知道，她家屬精擅此道嘛，哈哈。」
這段採訪播出的時候，有些後知後覺的網友，還在那裡問。
「作為頂級流量、頂級巨星的女友，在當下的娛樂語境中，她的境遇是可想而知的。無數的攻擊，乃至詛咒，都只是尋常事。儘管季銘以無可爭議的實力，始終和自己的粉絲保持著相稱的地位，與其他流量明星寄生於粉絲群身上的模式截然不同，但初晴承受的壓力依然遠大於和一個普通人，乃至一個普通明星談戀愛。
——「不太熟吧，好像是個小話劇演員。」
——「其實也不是特別不知名啦，人家好歹在國外也是拿過一兩個獎的，雖然那獎咱們國家的電影人拿的少，很多人也都不知道。」
「她家屬是誰啊？我們很熟嗎？」
這一快訊播送之後，得到了諸如呂思清、徐惟聆、郎朗、趙胤胤、李贇迪等古典演奏領域的華人名家的各項回應。
——「並沒有被安慰到。」
這麼在微博上火了幾個小時，終於有人忍不住了。
討論的那叫一個熱火朝天，不知道的就真不知道的，知道的又全部都在作怪和*圖*書。
季銘已經求婚的熱搜，徹底引爆微博，直接搞到伺服器宕機——微博程序員古月說「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內心非常平靜，不用安慰我，真的，不用。」
——「終於逼瘋一個。」
「我刷了五十頁，沒看到這個演員的一個名字，但是又這麼多人都知道他，我特么是活在一個平行時空么？球球你們了，能不能說個名字啊啊啊啊，瘋了。」
楊如意瞥了他一眼：「怎麼？怕他們被影響？還是怕真影響到了，被老闆拉清單？」
唐凡聽了更擔心了。
這一通回復，把原博主給弄得頭昏腦花呀，一腦門官司。
——「難道你們都沒有看過他的電影兒嘛？看來我的觀影審美果然小眾的很。」
於是引來一片「不懷好意」的回復。
季銘在月色里笑了起來：「這樣啊？正好，我想娶你很久了。」
——「對對對，呂思清太讓人失望了。」
這個熱搜詞裡頭，各種真真假假的話都是，說什麼的都有，大部分還是講那個不爭氣的家屬，各種小成就——拿了幾個不起眼兒的獎，演了寥寥幾部電影，做了一二部音樂劇，在國外搞了點榮譽，一般人卻也不清楚的那種……
還有，什麼鎖跟鑰匙，好好的，開色兒腔——單身中年女人真可怕。
——「哈哈哈哈，感覺很有成就感。」
有人說季銘和初晴之間，是比童話還要童話的愛情故事。而我認為，他們之所以童話，並不是因為季銘這麼帥，初晴那麼美，也不是因為季銘和初晴都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取得了無與倫比的成功，而是他們在一起之後，讓彼此的人生都更精彩，更沒有遺憾了。兩個人相互理解，相互支持，ｈｔｔｐs://ｍ.ｈｅtubｏｏｋ.cｏｍ.ｃom相互成就——這樣的愛情，才是甚至超越童話的愛情。」
——「說起來，他唱歌也還不錯的，就前段過年不是好些晚會么，他也參加過一個的，講是不多，但好歹也有人請的呀。」
「……都怕。」
「這姑娘竟然是季銘的女朋友？我的天哪，這一對兒可真是——特娘的，一點也不知道扶貧政策。你們倆找個丑一點的，窮一點的，豈不是可以讓兩個人脫貧，還能改善後代的質量？太過分了。」
——「……」
一位大V說：
——「說的太好了！」
秀恩愛，下面那一句是啥來著？
「別哭，真的，你想一想，還有扯證、婚禮、懷孕、生子……哪一個威力不大，習慣就好。」
「我信了你們的邪哦，怕不是在家裡待久了把腦子待神經了。」
——「聽說也演音樂劇，就是沒怎麼看過。」
求婚視頻並沒有上網的可能，因為當時的現場只有他們兩個人，求婚的也並不是季銘，而是初晴，這姑娘拿了獎之後，夜半三更，拖著季銘到酒店不遠處，在莫斯科聖瓦里西大教堂前面，拿了一把琴，在夜闌人靜里，為他獨奏了一曲《Love-Story》，這是他們相遇的曲子，也是在彼此靈魂上銘刻印記的載體。
這一波網友戲精大賽，其實整個時間也不是特別長，因為畢竟誰漏個嘴，這戲就演不下去了。確實如此，「季銘」的熱搜很快就沖了上來，然後和「初晴」的熱搜相映成輝——如果是另外一個演奏家拿了柴賽金獎，或許也有一上熱搜的機會，但是到了爆、沸的程度，是不太可能的。這無關乎什麼封建糟粕，或者娛樂至死，全然是因為，微博和*圖*書熱搜那就是個事兒榜，有的說嘴有的聊的才能上呀。
——「真的羡慕哭了，如果不是兩個人都非常好，怎麼可能會是現在的模樣呢。」
「呂思清太過分了，初晴拿獎那全是人家自己自小努力，再加上先天天賦不凡，才有這樣的成績。他卻讓那個初晴不爭氣的家屬來分功勞，實在是不合適，希望他可以調整自己的說辭。」
——「其實也不全是糟粕，主要是她家屬不是個演員么，雖然不咋成功，但演員就是幹這一行的，猜上去能夠幫上一點忙，你說是不是有一點合理性？」
「我們老闆和老闆娘，都不是凡人，你放心好了，」楊如意一擺手，很豪邁：「他們倆就是一把鎖和唯一能夠打開那把鎖的鑰匙，靈魂共振，分不開的。」
初晴的老師，央音楊教授在回應記者時表示：「初晴是一位非常有才華的青年演奏家，在演奏才情和靈氣上，不遜色于很多成名大家。尤其難得的是，她有一種常人不具備的靜氣，我們說每臨大事有靜氣，一個人有了靜氣，就會思考，就會坦然，就能夠敏銳地去感受不同的情緒，特別重要的就是，她能夠和樂器，和小提琴進入到一種和諧共鳴的狀態，那個狀態是非常難得的。」
——「比起唱歌來，他舞蹈確實更好一點，不過舞蹈這玩意，也不排除是別人幫他吹。」
所謂的愛情範本，當然是有力量在後面推波助瀾，畫龍點睛，搞得粉絲們都在內心深處暗暗祈禱，兩個人最好鎖死一萬年，不然哪天真的分手了，那些個在實績上毫無戰鬥力的渣渣明星粉，一定會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陰陽怪氣的——「哦呦，那個時候不是全網說什麼『童話是什麼，就和_圖_書是季銘和初晴站在一起的模樣』，『不要問這世上有沒有真愛，季銘已經給過你答案』，『從《love-story》開始的愛情故事，美的不像在人間』，嘖嘖，現在怎搞得？分手了！！哈哈。」
不過楊總都這麼說了，唐凡也沒辦法，只好硬著頭皮繼續干。
「今日凌晨，第17屆柴可夫斯基國際音樂大賽正式落下帷幕，大賽也決出了各項比賽的金獎得主。尤為值得一提的是，上一屆來自中國的法國號選手曾芸力奪金獎，實現中國選手在樂器演奏類別上的歷史性突破后，本屆中國選手再接再厲，更上層樓。#呂思清#大師的關門弟子，中央音樂學校校友初晴，奪下小提琴分類唯一金獎！小提琴類的金獎分量僅次於最重要的鋼琴金獎，是這一項極具分量的國際音樂大賽最核心的比賽門類之一，中國古典演奏家在這一獎項上的突破，意味著我國的古典音樂演奏教育正在結出豐碩果實。」——《新華社》訊。
——「上面說的都對，跟他媳婦兒比起來，家屬確實差的太多了。」
奪金的消息傳來之後，很快就是初晴簽約頂級古典音樂唱片商，將在全球範圍內舉辦巡演音樂會的消息，屢屢見諸報端。
作為一個難得的「愛情範本」，很快，大量的營銷號就緊隨而上——讓人看著都心驚膽戰。
一個才華橫溢的古典演奏家，肯定是比不上一個頂級華人演員的伴侶更值得一說。
博主給弄得昏頭漲腦，一方面對這種封建糟粕憤憤不平，一方面又覺得有些隱隱約約不對勁的地方，可又想不明白。
楊如意他們的目的，算是基本達成了，於是唐凡開始擔心後遺症。
——「網友大型精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