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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嬪的位份咱們也能決定嗎？」

「……謝娘娘恩典。」

「怎麼會。」宮女道：「您安胎有功呢。」

「是。」

猶豫了一會兒，青裊還是去了。

「免禮。」花春微笑著看著她：「今日的葯是你熬的？」

點點頭，青裊退了出去，帝王看著桌上的摺子發了會兒呆，又重新改起來。

「娘娘！」門外跑進來個太監，著急地道：「許貴嬪去冷宮了。」

是沒喝葯嗎？不可能，沒喝怎麼安的胎？御醫都說了必須喝葯，為了胎兒著想，德妃不可能不喝。那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要論撩架這種事，這群女人跟她玩還是嫩了點，當年花春還小的時候，簡直可以說是院子里的撩架小公主，倆小朋友圍攻她，她都能挑起人民內部矛盾，讓他倆去自相殘殺，湯氏和許貴嬪這簡直是上門送菜的。

「兩人都去冷宮了？」

心驚膽戰地退出去，醫女鬆了一大口氣，連忙回去藥房。

「是。」

青裊道：「湯氏給人的感覺滴水不漏，城府很深，主子別小看了。」

花春點頭，她這閃避技術也算是高超了，換個人來，就算躲過了慧明殿的刺客，也躲不過湯氏的安胎藥。

「沒事了，葯熬得不錯，繼續加油吧。」

可能性不大吧……

「娘娘。」半個時辰之後，瑞兒回來了，拿著藥方皺眉道：「馮御醫說這藥方沒有任何問題，也不會導致流產。」

「皇上，您歇一會兒吧？」秦公公道：「好hetｕbooｋ•ｃｏm•cｏｍ歹喝口茶。」

湯氏獃獃地抬頭看了她一眼：「嬪妾何德何能……」

「太后！」月見低呼了一聲，掃了旁邊的許貴嬪一眼。

啥？青裊不能理解：「湯氏都要下手害您的孩子了，您還替她要位份？」

真可怕，中藥博大精深，御醫都覺得沒問題，那隻能說明湯氏是個高手了。

「藥方與平時有什麼不同么？」

背後一涼，花春抿緊了唇：「把熬藥的醫女帶進來。」

看著下頭跪著的人，花春微微一笑：「平身吧，本宮正要讓人去賞你呢。」

許貴嬪垂眸侍葯，太后也就一聲不吭地把葯喝了，目光幽深地看著某處，像是在沉思什麼。

眉頭微皺，湯氏沉默，她替德妃安胎，到底是功還是過，她自己都被弄糊塗了。難不成歪打正著，德妃剛好自身能抵抗甘草的藥性？

「看來淑妃手裡有湯氏不小的把柄？」花春嘖嘖搖頭：「有把柄在別人手裡的人，還敢這麼囂張，也是很厲害了。」

花春喝著甜點，靜靜地聽著瑞兒彙報外頭的動靜。

眼珠子滴溜溜地轉，湯氏小聲道：「能得娘娘如此厚愛是嬪妾的福氣，娘娘還要繼續喝葯么？」

「是。」瑞兒應了，接了方子出去。青裊嘆息一聲看著她：「看來在宮裡心眼多一點還真不是壞事。」

「沒有。」醫女連忙將藥方拿出來遞給青裊：「娘娘可以過目。」

「什麼？」湯氏一愣，半晌沒回和圖書過神：「封我……做貴嬪？」

湯氏一頓，神情有些複雜：「她要是當真偏愛本宮倒是好的，就怕只是給本宮點甜頭，還留了榔頭在後面。」

這可真是夠信任她的，湯氏連忙跪下：「嬪妾謝娘娘恩典。」

醫女：「……」被嚇了個半死以為葯出問題了，結果什麼事都沒有？

震驚不已，湯氏連忙換了衣裳往養心殿去。

「娘娘。」旁邊的宮女小聲道：「奴婢瞧著都覺得跟了德妃娘娘很靠譜，您看，要是她再偏愛您一點，封個妃也當真不是難事。」

這可是活見鬼了，花春皺眉，貓喝了葯流產，結果這藥方還沒有任何問題？那要是她喝了流產，是不是也怪不到湯氏的頭上去？

「嬪妾給娘娘請安！」

「小產了，拉了不少血出來。」瑞兒壓低了聲音：「沒人去動它，好吃好喝地供著呢，只除了方才又喝了安胎藥。」

旁邊的宮女小聲道：「昭儀娘娘前兩日才去了冷宮表忠心呢，說要想辦法救淑妃娘娘出來，誰知道一轉頭就另找了新主子，可憐淑妃娘娘還被蒙在鼓裡呢。」

許貴嬪要給淑妃說什麼，她猜都猜得出來，要是淑妃真信了，那她就慘了。

許貴嬪賠著笑，心裏倒是有些不安。太后這氣話說得也有些過分了，皇位豈能隨意換人？而且，她說的這個「別人」，多半是羲王爺吧。

消息傳出去，許貴嬪不樂意了，靠在門口冷哼道：「怪不得百般推辭於我，原來是早和-圖-書想著攀高枝兒了，瞧瞧把這新主子伺候得，竟然讓她一個昭儀直接升了貴嬪，可比淑妃娘娘對她好多了。」

看不懂德妃現在是什麼心思，不過，她想上妃位，就不能再與德妃為難了，競爭對手是許貴嬪才對。

「哎？」花春驚訝了：「他看仔細了嗎？」

一個人打心眼裡的偏愛，是無法根本扭轉的吧。

「我知道。」花春聳肩：「咱們現在先讓許貴嬪會會她，圍觀一下她的戰鬥水平即可。」

雖然，花春也做不出來那麼傻的事，但是……還以為皇帝在生自家主子的氣呢，看起來好像是沒有。

「朕不渴。」帝王道：「到時辰了你就派人去給母后問個安。」

「這個……」青裊道：「要問過皇上才可以，娘娘是想貶了湯氏嗎？」

「沒事兒，你按照我說的做。」花春道：「我反正不會虧待自己。」

不過，她是著急送死嗎？竟然敢在安胎藥里動手腳？

搖搖頭，花春問青裊：「現在後宮的大權是不是在咱們手裡啊？」

湯氏端端正正地坐在宮殿里等養心殿的消息，沒想到等來等去，來人沒說德妃小產，卻說的是：「娘娘，德妃娘娘替您請了恩旨，封您做貴嬪了！」

帝王兩日沒去養心殿，坐在紫辰殿里，神色也不太好。青裊進去請安，轉達了花春的意思，帝王想也沒想便道：「按照她說的做就是，不用特意來稟告朕。」

先前湯氏沒被淑妃牽連，就是因為淑妃想留和_圖_書個人在外頭想辦法救她，這倒好，留了個白眼狼。

花春搖頭，道：「你去給皇上說，湯氏照顧本宮十分認真，人也溫柔賢良，適合當貴嬪，問問皇上能不能提一提位份。然後就是妃位空缺，本宮要在貴嬪里選人升位份。」

給她過目有什麼用，又不認識。花春揮手，示意青裊收起來，等會給御醫看。

花春冷笑，在床上打了個滾兒，繼續睡。

「是，不僅如此，德妃娘娘還說會在貴嬪里選一個人封妃，皇上也已經同意了。」

「娘娘！」沒一會兒，瑞兒急急忙忙跑了進來：「貓出事了！」

立馬站了起來，湯古寧著急地問：「是淑妃所在的冷宮？」

湯氏尚且沉浸在喜悅里，沒什麼防備，一想到自己再努力一把就能坐上妃位，她整個人都高興了起來。

湯氏想不明白了，她熬藥用的藥罐子是拿甘草煮過的，甘草食多帶毒，會讓孕婦流產才對，都喝了這麼久的葯了，該小產了才是，為什麼會平安無事，反過來獎勵她？

「你幫本宮熬了這麼久的葯，讓本宮的胎兒平安穩定下來，自然是功勞一件，除了位份，本宮還要賞你些首飾，等會讓你身邊的宮女一併拿回去吧。」

「也是可憐。」許貴嬪道：「她在那裡頭什麼都不知道，那咱們就當個好人，讓她看清楚這湯氏是個什麼貨色好了。」

「是。」青裊點頭。

這沒日沒夜地改摺子是幹什麼啊。

「是，奴婢還特意帶了藥渣去，御醫說藥渣和-圖-書和藥方沒有什麼出入，都是中規中矩的。」

「是。」瑞兒點頭：「一個跑得比一個快。」

「那快走！」扯了披風裹在身上，湯氏立馬往外跑。

先前還覺得太后對皇上好些了，沒那麼偏心了，可這一氣怎麼就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

太后抿唇，低聲道：「哀家說個氣話，誰也別往心裏去。」

「是。」瑞兒應了，提著裙子跑出去，沒一會兒就帶著人回來了。

啥？花春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出什麼事了？」

「不必，胎兒安穩了，本宮就不想喝葯了。」花春笑眯眯地看著她：「你是當真對本宮好的人，便來幫著本宮做點事吧，往後這後宮分配東西，你就幫著本宮送一送，如何？」

「這宮裡可真是危機四伏。」看著大門合上，花春才低低地嘆息了一聲：「把方子給馮御醫去瞧瞧。」

皇帝的辛勞太后也都聽說了，只皺眉道：「哀家才不信他離了德妃還當不了皇帝了，若真是這樣，那皇位還不如給了別人坐！」

有些膽怯地頓了一會兒，醫女小聲回答：「是，正好今日湯昭儀身子有恙，就把藥材和藥方交給奴婢了。」

竟然不用經過皇帝允許了？青裊咋舌，這權力放得也太大了，皇帝就不怕自家主子將後宮里的人全貶下去么？

「奴婢給娘娘請安。」

「免禮。」花春抬手，讓她坐下，又東扯西扯留她說了半個時辰的話。

「是。」宮女頷首應了，許貴嬪便尋了太后午休的時間，去了一趟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