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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不相關

作者:白鷺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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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踏實的感覺

第四十章 踏實的感覺

還真有個被人贖了身的?!
倒吸一口涼氣,他有些不解,正想靠近點看看,面對他躺著的人就安靜地睜開了眼睛。
說得沒錯,殷戈止頷首,然後側眼看向旁邊的人:「你要睡便睡,抱我做什麼?」
竟然是假的?殷戈止眯眼,忍不住道:「你這狐狸精。」
有毛的事啊,風月現在是被他包著的,他來看看是正常的好不好?
風月平靜地看著何愁,這姑娘穩重,辦事比誰都讓她放心,她被贖走。總也會回來的。
嘴角抽了抽,殷戈止拎著她就上樓,關上門道:「何愁恰好被趙悉贖身。」
茶樓二樓空無一人,葉御卿覺得再跟這人打太極也沒什麼意思了,乾脆開門見山:「御卿最近遇見些麻煩事,不知殿下可否相助?」
黑了半邊臉,殷戈止難得地打了個顫慄,渾身寒毛倒豎,嫌棄之情溢於言表。
你就不絕望嗎?
「嗯。」手搭在人家胸口,風月打了個呵欠:「趙悉沒少往咱們這兒跑,何愁性子安靜不爭,相貌也上乘,他看上她很正常。」
暗處的人抿唇。揉了揉眉心。
「就憑我不要臉啊。」風月理所應當地看著她。
樓里的人是三年前零零散散自己來的,最先只有幾個姑娘,後來越來越多,金媽媽把關,只收戰火之中的難民,其餘的。一概沒讓進樓。進來的姑娘們待上一個月就會知道自己的任務,也會知道有一個領頭人的存在。
瞧著她這態度和_圖_書,旁邊的人說話就更加不客氣了:「沒臉沒皮的,害了大家很得意是吧?」
「樓里出了案子,要歇業整頓,風月已經回來了,咱們是清白的,但礙於名聲問題,這段時間還得大家一起咬牙挺過去。」
心裏莫名地一抽,殷戈止幾乎脫口而出:那你呢?
壓著心裏的不悅,太子殿下搖著扇子風度翩翩地道:「瞧殿下似乎很喜歡風月,果真跟御卿是一路人,連看上的姑娘都是同一個。」
「你想怎麼做?」他低頭看她。
豈止是快,簡直是變態,還趁他不在去風月屋子裡!
聽見這話,風月半睜開了眼。
殷戈止不悅地側身,面對著她躺著,伸手掐了掐她的臉蛋:「那為什麼她們都不認識你?你連在自己人面前都要偽裝,是何目的?」
看一眼旁邊還睡著的人,殷戈止起身,無聲地越過她,下床出去。
她不動聲色地就退回了殷戈止身邊,臉一抹,跟換了臉譜似的,慘兮兮地就朝他嚶嚶起來:「奴家被罵得好慘啊,都是您害的!」
「都別吵了。」金媽媽開口,身子往風月面前一擋,瞪著這群小蹄子就道:「誰不願意待了就讓人來媽媽這兒贖身,既然還在夢回樓,那就聽我的話!你們少說,多做,明白嗎!」
眾人:「……」
然而,想是這麼想,他還是抱著她。閉著眼睛安心地睡了個回籠覺。
沒人騙她們。只是她們也和圖書經歷過親人和家園在一場大戰之中什麼也不剩下的痛苦,經歷過摯愛和骨肉生生被人剝離的絕望。
殷戈止微頓,往外看了一眼。
「還指望著金主救你呢?人家在你房裡吃東西中毒了,你還指望人家回頭要你不成?」斷弦冷笑:「我都不知道你憑什麼這麼自在!」
「恭喜了。」
閉著眼睛,風月感嘆著開口:「奴家沒有見過全天下還有誰比公子的身軀還偉岸的了!抱著您,奴家感覺格外地踏實,就算天塌下來。也一定有您在旁邊替奴家撐著!所以,奴家捨不得鬆開您!」
「就算是假的也能用。山穩河堂堂三司使,這麼多年屹立不倒,心自然是狠的。得到這樣的賬本,他只會看印鑒辨真偽,根本不會與身纏官司的朱來財對峙,說不定還提前送他一程。」
看著他,殷戈止很想說你眼光真的不怎麼樣,但是想想好像把自己也罵進去了,於是沉默沒應。
樓里的姑娘十有八九都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沉默如何愁。尖酸如斷弦,每個人都在深夜替她傳遞消息。她們可以過舒坦的日子,比如從良了安安穩穩地相夫教子,但是她們一個都沒走,
心裏有執念和恨意的人,是沒辦法好生過日子的,比如她,比如她們。
「做出來的。」風月道:「他經常在夢回樓留宿,身邊帶著的印信章子之類的全被奴家復刻了一個遍兒。」
「媽媽。」一直沒吭聲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何愁開口,朝她遞了一疊銀票來:「這是定金,趙公子說,待會兒就來贖奴家走。」
更糟糕的是。她這麼做,他會覺得很安心,背後貼著人,莫名的覺得安全。懷裡鑽著人,莫名地覺得滿足。
「你就當是被奴家騙來的吧。」風月答他。
葉御卿站在門口的時候,就看見兩個跟連體嬰兒一樣的人,衣裳都穿得整齊,卻抱在一起睡著。
坐在大堂中央的風月依舊是笑眯眯的。彷彿不管別人說什麼,都影響不了她愉快的心情。
「微雲姑娘說得在理。」此話一出,眾人紛紛附和:「要說怎麼挺過去,那除非是風月離開夢回樓。」
然而他沒問出來,面前這人打了個呵欠,跟只小貓咪一樣,吧砸吧砸嘴。靠在他懷裡就睡了。
漆黑的眸子一對上,葉御卿停住了步子,心裏一跳,僵硬了一番,才笑著朝他拱了拱手。
有點睏倦,風月的小腦袋很自然地就靠在了他胸口,喃喃道:「不想怎麼做啊,完成公子交代的差事而已。朱來財下毒的事情,奴家覺得公子能扣死他,就怕三司使大人撈人,他要撈的話,您給他看這個就成了。」
她身上有好多好多秘密啊。誰知道那一團團的東西裡頭包著的是刀還是什麼,就這麼抱著,會扎著他吧。
然而。嫌棄歸嫌棄,還是任由她抱著,沒挪窩。
「公子這是誇奴家聰明啊,還是誇奴家長得媚人?」抬頭一笑和圖書,風月勾著他的腰帶就把人往床邊引,伸手拿了他手裡的賬本扔在一邊,然後躺上床,將殷戈止抱了個踏實。
伸手塞給他個黃梨木的盒子,風月繼續道:「這事兒算簡單的,但趙麟是護城軍都尉。職位高權力重,府邸可森嚴了,壓根打聽不到消息,所以讓何愁去試試吧。」
一樓的樓道處,殷大皇子一身黑衣姿態瀟洒地靠牆聽著,就聽得金媽媽痛心疾首地道:
不知道為什麼,這女人總是喜歡貼著他,貼著他的背,或者縮在他懷裡,要麼就是伸了指頭死死扣著他的手。
不抱著,萬一她睡著的時候就被他給捨棄了,醒來就置身囹圄,那怎麼辦?肯定是抱著有安全感一點啊!
「你從哪兒弄到這個的?」隨意翻了翻,殷戈止皺眉。
大堂里安靜了一瞬,除了風月,其他人的眼珠子都瞪得要掉出來了。
但她們不知道是她。
本還覺得她是要被欺負了,誰曾想,竟然吐這麼一句話出來。掃一眼那邊一群姑娘臉上毫不作假的憤怒神色,殷戈止覺得,她們大概都不知道風月是誰,在夢回樓里扮演的什麼角色,唯一知情的,可能只有一個金媽媽。
夢回樓隔壁的茶樓。
「就是啊,風月屋子裡的客人出了事,關咱們其他人什麼事啊?要不接客。她一個人不接不就好了,咱們整頓有什麼用?」微雲惱怒地道:「媽媽還指望著過段時間就能有人把這事兒給忘了?拜託,中毒的又不是什麼無和_圖_書名小卒,以後人家提起這事兒,就會想起咱們夢回樓出過下毒的案子。風月繼續留在這兒,誰還敢上門啊?」
葉御卿伸手給對面的人斟了茶,笑道:「還以為要養上幾日了,想不到殿下恢復得很快。」
朱來財貪,就能扯出他的貪,明哲保身這種事,不用人教他們都會。
他是。
一眾姑娘都有點不服氣,可金媽媽的話,也沒人敢頂撞,只能哼哼唧唧地應了。
斷弦聽著就朝風月翻了個白眼:「這下倒好,一人惹禍,所有人跟著倒霉,咱們吃的可是年歲飯,本來掙錢的日子就不多,還得被人白白耽誤。」
「目的嗎?」風月咧嘴:「這群姑娘們都挺絕望的,連自己的貞潔都不在乎了,活著都是為了報仇。我是帶著她們報仇的人,要是在她們面前,展現那一副任人欺凌的妓子模樣,您說。她們會不會更絕望?」
打開盒子看了看,是一本賬,朱來財身為三司使的賬房,在大額的走賬過程里,沒少往自己腰包塞錢。三司使若是想撈他,這本賬也足夠燒得他鬆手。
「樓里的姑娘都是你騙來的?」他問:「不然為什麼心甘情願替你收集消息?」
殷戈止是那種你不邀請他他反而會去的人嗎?
聽見風月開口說這一句,眾人也才紛紛回神,七嘴八舌地問著情況,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一時也沒人將注意力放在風月身上。
「多謝殿下關心。」接過茶看也沒看就喝了,殷戈止道:「殿下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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