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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月不相關

作者:白鷺成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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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關家靈殊

第二百零三章 關家靈殊

「叫姑姑。」
「所以,主子其實是姑姑嗎?」她問。
靈殊一愣,繼而失笑,眼裡亮晶晶的,伸手就攬住她的腰,甜甜地喊了一聲:「姑姑。」
小丫頭眼裡滿是戒備,姿態卻乖順,恭恭敬敬地給她叩頭:「奴婢靈殊,求主子可憐。」
這是關家族像。在關清越五歲的那年畫的,彼時關家大少爺還沒有戰死沙場,關家最小的小少爺也還沒有出生。孩子那一輩跪著的就只有三個人,從左到右,從大到小。中間跪的就是關清穆。
關家人的骸骨能找回的都已經找回,好生入殮一起葬在將軍陵四周了。靈殊找到關清穆和鳶容各自的石碑,認真讀了他們的生平,給他們上了香,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頭。
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風月笑道:「抱歉。本來是打算瞞著你一輩子的,可是我覺得,你既然想知道。那現在告訴你也無妨。」
「你這小丫頭,藏東西向來都是藏在床底下。」風月嘆息:https://m.hetubook•com.com「每次你神色古怪,我都會去你的床下翻翻。以前是藏著給我的禮物,亦或是偷偷藏了我不許你吃的甜食。沒想到現在,卻藏了關家的畫。」
雖然不知道上一輩人到底有什麼過往和糾葛,不過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父母,那至少,清明寒食,她都不會讓他們短了香火。
關家的仇和她沒關係,她是無辜的,她該好好活著。所以當初殷戈止問起靈殊,風月只說她是鳶容的孩子。卻沒說她是關家最後的血脈。
「沒有可是了。」伸手抱了她在懷裡,風月眯眼,溫柔地摸著她的腦袋:「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以後凡事都有我呢。」
「你父親長大了可不是這個樣子。」伸手摩挲著那泛黃的畫紙,風月失笑:「他長大之後可好看了,丰神俊朗,天人之姿,澧都多少女兒家都想嫁給他啊,一點也不輸給當時的大皇子。」
後來回想起來https://m.hetubook.com.com,風月覺得,靈殊只會是二哥的骨肉,先不說眉目的相似。只憑鳶容那外柔內剛的性子,愛上了二哥,就絕不會與其他人定下終身,況且有一段時間二哥一直消沉,酩酊大醉的次數不少,鳶容過去伺候的次數也不少,兩人到底發生過什麼,誰也不知道。
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了。
長長的畫卷鋪開三尺,上頭畫了三排人,第一排人跪坐著。中間幾個坐在椅子上,後頭圍著站了長長的一排。老老少少,男男女女。穿的都是正經的禮服,表情嚴肅。只幾個沒正形的小孩子,跪在前頭齜牙咧嘴的。
「我爹和我娘……沒有成親吧?」
心裏舒坦了,風月抬頭看了一眼將軍陵旁飄著的旌旗,低聲道:「走吧,咱們去上香。」
她從大局安定之後就一直在找人打聽關家的事情,甚至輾轉買到了一副關家大宅里流出來的畫。從那一天起。她就沒能睡好過。
她知道鳶容www•hetubook•com.com是她的母親,可不知道誰是她的父親。想問主子,又怕惹起她的傷心事。於是就一直悶在心裡。
她的回憶里有鳶容溫柔的側臉,有自家二哥和菱兒嫂子至死不渝的深情,可就是不曾有鳶容和二哥在一起的場面。
靈殊怔愣,低頭看著那跪坐著穿著對襟禮服的小男孩兒,眼裡滿是茫然。
殷戈止欠她的東西,她本是打算讓他償還在靈殊身上,護她一世安穩的。沒想到,前頭的死路走啊走的,竟然走活了。
於是,遠去吳國的風月姑娘身邊,就多了個靈殊丫頭,她時常將她抱在懷裡,也寵著她給她買點心吃。靈殊丫頭學會了梳頭,會搬著凳子站在她背後給她整理髮髻,覺得自家主子辛苦了。還會認真地說:「奴婢是被您救的,也是您一手帶了三年,等您不願意干這行的時候,那奴婢肯定是要養您的!」
跟在風月身邊三年,靈殊的眼裡沒了先前的戒備,變得天真可愛,懵懂如普通的孩童。https://www•hetubook.com.com風月看她的目光向來充滿慈祥,只想讓這孩子好過點,以後能遠離仇怨。
笑意微頓,風月眼波流轉,回頭便道:「成了啊,之後的故事主子還沒來得及講。鳶容是成了親的……」
「主子……」
靈殊更是無辜,從出生開始就什麼也不知道,甚至還被人買去當了丫鬟。她去贖她出來的時候,那小丫頭一抬眼,風月的眼眶就紅了。
「主子。」看著她那努力想編故事的表情,靈殊失笑:「您不用遮掩的,奴婢哪能想不明白?他們要是成了親,奴婢怎麼可能流落在外呢?」
「……你這丫頭。」風月嘆息:「這麼聰明做什麼?傻乎乎的才有福氣,知道嗎?」
終究是有緣無分吧。
菱兒嫂子是個很好的姑娘,性子堅韌忠貞。與關清穆雖然是父母之命,可舉案齊眉,恩愛得羡煞旁人。自打看見二哥看嫂子的眼神之後。關清越也沒再跟鳶容提起過二哥半個字。
或者說,從二哥成親,說出那句「不必納妾」開始,鳶m.hetubook.com.com容就再也沒有靠近過二哥半步。哪怕是在院子里遇見了,也是頭也不抬地行禮,然後便退下。
哪知,都被主子看在了眼裡。
微微垂眼,靈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被主子發現了?」
她當時年紀小,沒怎麼在意過鳶容的情緒,只當她是傷心了。所以在二哥成親之後沒多久,就急急忙忙嫁了人。也沒仔細看過她嫁的那人長什麼樣子,更是不知道她生的女兒在哪裡。鳶容回來之後。變得沉默寡言,經常盯著某個地方發獃,關清越問她怎麼了,她也只是笑笑不說話。
「你叫靈殊嗎?」看著那依稀有些熟悉的眉眼,她問。
既然鳶容給她留了那麼一句話,那靈殊一定就是二哥的孩子。可二哥到死似乎都不知道這件事。
山上的風更大了些,靈殊安靜地聽著她說故事,伸手將她飛起的披風給捂了下來。
伸手將藏在背後披風下頭的捲軸拿出來。風月拉著靈殊繼續往上走,走到將軍陵了,才找了塊兒乾淨的地方,將那捲軸打開。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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