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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百病瞪眼：「你有事自己去找她不就好了？」

吃完飯，段十一就在院子里等著，悠閑地看著書。

聽起來好像發生了點什麼，魚唱晚和包百病對視一眼，都選擇了沉默。

她抬頭看著他，臉頰上一片紅腫：「我想聽聽以前我師父和顏六音的故事。」

段十一沉了臉，抬手化氣為力，溫柔地將小草籠罩在了裏面，然後一用力，就將小草周圍的淡淡紅色光暈給擊破了。

胸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翻湧，顏無味花了好大的力氣才壓下去，然後去拿了藥膏，坐在她身邊輕輕往她臉上抹。

第二天起床，包百病覺得周圍的氣氛很奇怪。

「六音是琴聖的徒弟，琴聖死後，她被託付給了段十一，段十一不收徒，然而因著和琴聖的交情，破例收下了六音。」

顏無味皺眉，伸手拉起她，眯眼看著她的臉：「誰打的？」

而顏六音，竟然會選擇以那樣的方式為琴聖報仇，半點不珍惜自己，也無怪段十一會恨她了。

小草茫然了好一會兒才看清楚是他，下意識地往水裡縮了縮：「顏無味給的。」

段十一沒多說，轉身就走了。小草呆在寒潭裡，當真覺得寒氣入骨。

無怪那一巴掌打得她那麼狠，她的言行叫他想起顏六音了吧，所以他才沒控制好情緒。

也沒想到他心裏竟然還一直住著人。

自作多情，她還是當個瘋瘋癲癲什麼都不知道的小捕快要好些。

反省了一陣的段十一https://ｗww.ｈeｔｕｂooｋ.ｃｏｍ•cｏm輕咳道：「我們先吃飯吧，等小草回來，你們叫她來找我。」

「小草呢？」

「但是，你打我那一巴掌好疼啊……」

「你要去哪裡啊？」顏無味站起來，拎著她的后衣領。

以小草的功力自然是發現不了段十一的，所以她練得很專心，按照書上所說，吐納濁氣。令冰寒之氣侵蝕其身。不動不想。

顏無味皺眉，有些沒聽懂：「你記得什麼？」

「誤會了什麼？」顏無味挑眉。

「他教她武功，帶她走遍山河大川。段十一說過，如果有東西能化掉六音眼裡的仇恨，他無論如何也會去弄到。」

段十一安靜地看著，看著看著就覺得不太對勁。

結果今天她看見了，這樣的段十一，當真是拒人千里之外，周身都是寒氣。

小草立馬不轉了，乖乖地睜著眼睛看著他，扁扁嘴，眼睛又紅了：「我去沒你的地方。」

「你能想象那時候段十一的表情嗎？」顏無味輕笑：「他最愛姐姐，可同時也恨透了她。每年兩人都會交手，可是無論如何，最後他都會放姐姐走。」

段十一和魚唱晚都坐在了桌邊，小草的位置卻還是空的。

秘籍飛落在寒潭裡，小草頭微微側著，眼神有些驚訝。

眉心有一點紅，在夜色里微微發亮。

顏無味一愣，皺眉：「我是誰？」

段十一真的愛過顏六音啊？那樣的人，竟然當真是有感情的https://m.hetubook.com.com。

聽完之後，小草乾笑，撓了撓頭道：「我好像誤會大發了。」

那副模樣，大概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印進了段十一心裏。

然而過去的段十一，到底經歷過什麼事情？

顏無味挑眉。

小草嘿嘿笑了兩聲，沒回答，掙脫開他的手進了屋子。

小草嘿嘿笑：「你是宇宙霹靂無敵帥師父呀。」

小草聽傻了，獃獃地回不過神。

「聽起來好厲害啊。」小草咋舌：「會變得和顏無味一樣厲害嗎？」

她突然覺得，這麼久了，自己好像從來沒了解過段十一。看他一直笑著，就覺得他很溫柔。看他從未有難過的時候，就覺得這人簡單到沒有心事。

小小的顏六音眼裡滿是仇恨，抬眸之間就嚇了段十一一跳。

小草雙頰都紅了，眼神迷離地舉著酒壺道：「其實我記得很多事情，但是我就當不記得了，那樣的日子過得快活很多。」

好歹師徒一場，段十一一直是溫和而有些欠揍的，小草從來沒看過他這麼生氣的時候。

這樣的心態不錯啊，顏無味伸手接住她倒下來的身子，剛想把她抱到椅子上呢，小草騰地就站起來，到空地上耍了一套伏虎羅漢拳。估上麗弟。

段十一這一巴掌用了好大的力氣，以至於她的臉上。沒一會兒就腫起來了。

段十一側頭看了一眼，微微抿唇：「估計還在睡覺，唱晚去叫一叫她吧。」

回去院子里，燈火都已經熄滅了。小hｔtｐs://ｍ•ｈetｕｂｏｏｋ.ｃoｍ.coｍ草想給段十一認個錯來著，然而一向沒鎖門的段十一，這次把門給鎖上了。

曾經有人說段十一這人，如天山上雪蓮般不可親近，冷傲而拒人。小草嗤之以鼻，她師父明明是個逗逼啊，哪裡不可親近了？

其實……她也當真是不知道才會去練，他不該那麼衝動的，打完也後悔了。但是當時那模樣，他也拉不下臉來回頭去。

然而直到晚上，小草都沒有回來。

「呵。」段十一冷笑，翻了那秘籍的最後一頁給她看：「這秘籍最先自傷，而後以傷人提高自身功力，最後…與同修魔功之人雙修而達大成。」

修長的食指沾著藥膏，溫柔地將她臉上的火辣給撫平了。小草扁扁嘴吸吸鼻子，眼眶微微發紅。

段十一皺眉：「她犯錯在先，怎麼也該老實過來認錯，我為什麼要去找她？」

怎麼和他說？段十一微惱，昨天他情緒有點失控，打了她，那小丫頭不知道該怎麼記恨呢。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那張小臉該有多委屈。

這一覺睡得很不安穩，夢裡依舊是漫天的大火，而這次，沒有人再來救她。

魚唱晚挑眉：「小草一大早就出去了，沒和你說么？」

雙修？小草眨眨眼：「那是什麼？」

小草伸手摸摸它，從寒潭裡起來，穿好衣裳，看了一眼水裡的秘籍，還是撈了起來。

「你和姐姐最開始挺像的。」顏無味道：「所以我還問段十一，為什麼收了你，是不是因為你和當初和-圖-書的姐姐一樣，走投無路，又絕處逢生。」

這練功的模樣，怎麼有點眼熟？

顏無味瞳孔微縮，伸手將小草抱進了懷裡。

想了想，小草轉身回去自己屋子裡睡覺。

顏無味一大早開門就在門口撿到一隻段小草。

「他給的東西，你也敢學？」段十一眯了眯眼：「歪門邪道，你若是真學了，就跟顏六音沒什麼兩樣了！」

小草第一反應不是覺得疼，而是轉過頭來看著段十一，頗有些委屈：「我不過是隨口說說，你怎麼生那麼大的氣？」

顏無味失笑，帶著她出門就去了珍饈軒。

片刻之後，小草眉目結霜。她起手運氣，再用真氣遊走四肢，解除霜寒。打通筋脈。周身邊的寒潭水開始微微升溫。

結果飯沒吃多少，酒倒是一罈子又一罈子。

段十一坐不住了，起身出門。

「我以為段十一隻是個牛逼哄哄的捕頭，每天抓抓人破破案，沒想到他背後還有這麼多事情。」

「我記得自己為什麼來六扇門，記得自己的家在哪裡，也記得該做什麼。」小草嘿嘿笑著：「但是每天都記得那些，好累人，不如就暫時當不記得，先把日子給過好嘍。」

「你若是這樣想的，那就當我段十一從未收過你這個徒弟。」他的聲音清冷，像是最開始遇見她一樣的陌生。

小草盯著地面想，她一直隱隱覺得，段十一對她特別好，比別人都要好，也許還有點師徒之外的原因。

「嗯，很好奇。」

然而顏六音太固執了，她忘不hetubook.com.com掉琴聖，誓死要為琴聖報仇。跟段十一學了幾年武功，更是走了歪門邪道，在段十一打定主意帶她遠離這些是非的時候，修鍊了魔功，與一個江湖怪人交合，最後魔功大成。

結果就連當他徒弟也是沾了顏六音的光。

「你餓嗎？」顏無味給她擦完葯，問了這麼一句。

「想聽以前的事情？」

「啪！」

小草一震，胸口鈍痛。眼睛睜開，眼眸微微發紅。

當初的顏六音急於求成，不聽他的話，走火入魔，才成了今天這副樣子。小草竟然想跟著學？！

看戲看戲，難得能看一回段十一的戲。

「哼哼哈兮！我的功夫進步挺快的！」小草一邊打一邊轉圈：「再過不久能出師也不一定！到時候我就不用天天對著段十一啦，管他心裏有誰，管他要娶誰呢！我做完我的事情就走啦！」

小草微愣，低頭看了那秘籍一眼：「我還以為是假的，結果是真的？顏無味隨便給我的。」

畢竟還是個孩子，他該溫柔點的。

「誰給的秘籍？」段十一從暗處走了出來，俯視著水裡的小草，表情分外嚴肅。

大白搖著尾巴走到寒潭邊，難得地沒有跟著段十一走，而是湊過來舔了舔小草紅腫的臉。

面前的人周身都被黑暗籠罩。小草沒注意，拿過他手裡的秘籍喃喃：「雖然法子看起來很奇怪，但是如果修鍊之後能變得強大的話，也不是不可…」

段十一咬牙：「男女交歡互相融合的練功之法。」

小草點頭：「我可以吃下一頭大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