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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爺來了。」

小草嘿嘿兩聲，想了想：「最開始我們是在說什麼來著？」

顏六音起身去開門，段十一坐著沒動。

女人果然是女人，武功再厲害的女人也是會花些沒必要的精力在衣裳打扮上頭的。小草使勁兒運氣，企圖跟她一樣，結果發現衣擺動都不帶動一下的。

不過這人不是正和顏六音說話么？怎麼說著說著凌波微步就到她這兒來殘害未成年花骨朵了？她招誰惹誰了啊這是！現在才反應過來。丫的憑啥罵她啊！

顏六音失笑：「的確很麻煩，為了我的衣裳，我專門練了內功。可以把衣擺揚起來的那種，你看。」

小草：「……」

小草眨眨眼：「嗯，所以你告訴我這些幹什麼？」

段十一冷笑：「我有什麼好怕的？」

一氣呵成，說完小草就趴在一邊吐舌頭。

「好。」段十一道：「那等他來了，你們叫我便是。」

「暫時借來穿穿。」小草沒忍住，還是低身下去將自個兒的裙擺給撈了起來，塞在了腰帶里：「這樣穿著更不容易臟吧？」

小草：「……」

「是這宅子的主人。」顏無味道：「你來看就知道了。」

前廳里有點兒硝煙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小草的錯覺，進來就覺得背脊發涼。

「別怕。」顏六音安慰了一聲。

「我還是老實洗衣裳吧。」小草扁扁嘴道：「謝謝你。」

「這叫直接嗎？」小草撓撓頭：「那我想想婉轉的該怎httｐs://m•ｈeｔｕｂｏok.com•ｃom麼說啊…」

顏無味：「……」

小草：「……」

這是要聽人牆根啊？小草來了興趣，透過那小洞看了看。

頓了頓，他想了一會兒接著道：「大概是因為我殺人太多了。那些人要麼是惹了我的，要麼是欺負了摘星宮的人的，要麼就是有人拿錢買的命。」

「喜歡他並不妨礙我罵他！」小草脫口而出：「因為他實在太欠罵了！」

小草好奇地四周打量：「爺是誰？」

「沒有」段十一和顏無味異口同聲：「茶沒端好。」

簡直是一槍不夠還要給人補一槍！顏無味咬牙道：「哪裡婉轉了？」

顏無味倒是眼前一亮。走過來低頭打量小草半天：「這白色倒也襯你。」

竟然無法反駁他！

為什麼這些人說話，她一句都聽不明白了？

顏無味笑了笑：「他們說喜歡一個人就要坦誠，要把自己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只要你問，我都會說。」

小草獃獃地看著她，近距離看還是覺得好美啊，傻傻地點頭道：「委屈你的衣裳了！」

顏無味不笑了，抬頭憂鬱地望著天空：「所以你還是喜歡他。」

小草正迷糊呢，就被一把拖去了前廳。一路上忍不住都在回頭看衣擺，拖在地上真的好難洗的！估土反血。

笑意僵在了臉上，顏無味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沒要求你喜歡我，表達和圖書個人感情是人類的自由，你不能剝奪我的自由。而且，你是鮮花還是牛糞是我說了算，你好不好也是我說了算。」

大堂的門被人扣了三聲。

她就…乖乖回去吧。

「就這些？」顏無味挑眉：「他父母是誰，家在何處，為什麼會當個捕頭，你知道嗎？」

蹲在路邊思考了一會兒，小草同學開始進行情感學術報告：

安靜的宅子里突然有人說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把小草嚇了一跳。

她沒打算光天化日地裸奔啊。就是脫個外袍而已！

眼角瞥見小草陡然黯淡下來的眼神，段十一微微皺眉，伸手將她拉過來道：「她一起留在這裏也沒事吧？」

小草震了震，伸手捂住臉：「你別這樣啊，一朵鮮花插在我這牛糞上你冤不冤啊！喜歡啥不好你要喜歡我，我很糟糕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你啊！」

顏無味點頭，當真等著她說。

顏無味停下步子，轉頭看著她道：「我父母都是普通百姓，被官府錯殺，小時候我和姐姐就分別被人領養，我被摘星宮的人抱回去了，她則是被琴聖收留。我之所以是個魔頭……」

「我覺得有些話還是說清楚比較好，我喜歡我師父那是個意外，這個意外我會慢慢改正，反正他也不喜歡我。至於你，我雖然沒有想明白你為什麼眼神不好喜歡我，但是我和你不可能，做朋友可以，其他的萬萬不行。因為我討厭殺戮，而你和_圖_書滿身都是殺戮。你對我很好，我也不知道咋報答，存錢還你兩套衣裳行不行？然後我會把你當朋友的，我不抓你。」

顏六音一愣。接著輕笑，領著她去內室，拿布將濕漉漉的頭髮包起來，換了一身兒白色的長裙。

顏無味一臉認真：「他不告訴你的事情，我隨意都可以讓你知道，不是顯得我比他更好嗎？」

段十一沒出聲反對，表情顯得有些凝重。小草最後回頭看他一眼，還是覺得濃濃的陌生。

「知道了。」顏無味抬頭，表情又恢復了正常：「走吧，你跟我去看點東西。」

「嗯，我不知道，所以你為啥把你自己的身世給我說？」

顏無味拉著她往外走：「段捕頭和姐姐該還有話要說，我們出去逛逛。」

「段十一的身世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先給你打個預防針，等會你說不定就會看見了。」顏無味道：「他不是個簡單的人。」

「你很好，可是我跟你沒緣分，你還是換個人喜歡吧。」小草糾結了半天，重新開口道。

段十一抬頭就瞧見了小草，嘴角抽了抽。

「呯」地一聲屁股落地，小草齜牙咧嘴地坐在地上看著段十一關上門，嘀咕了一聲：「千媽媽換衣服你都看，口味真夠重的。」

顏六音咯咯直笑，拿乾的帕子將她頭髮擦乾，又梳了個髮髻：「走，帶你給他們看看去。」

果然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瞧瞧對六音啥態度對她啥態度，簡直是天壤之別hｔtｐs://ｗｗw.heｔuｂoｏｋ•ｃｏm.coｍ！

小草想了想道：「他喜歡吃青菜，喜歡穿白衣裳，喜歡養狗做飯，武功很牛逼，腦子也很牛逼。」

小草咋舌，難得看這兩個人都這麼聽話的模樣啊。顏無味就不用說了，畢竟是人家弟弟。段十一為啥也這麼聽話啊？

「我知道。」小草撇嘴：「他簡直不是人！」

「你了解你師父多少？」顏無味走在路上，問。

「你們打架了？」顏六音挑眉。

「你說話一向這麼直接嗎？」

小草茫然，她也要留下？什麼鬼？誰還要來？

小草被他牽著，頭上冒著一個個問號。

「哦對。」顏無味跟著點頭：「剛剛我是在問你知道段十一的身世么？」

這不都是江湖上的秘密嗎？小草搖頭：「我怎麼會知道？」

段十一和顏無味一人坐在一邊，中間隔著個大堂。不知咋的，大堂地上還碎了杯茶。

「你不用著急。」顏六音笑眯眯地道：「我為練這個花了一年呢，慢慢來。」

顏六音和段十一還在大堂里，一個站著一個坐著。段十一臉上的表情很嚴肅，甚至渾身都有淡淡的不安氣息。

顏無味一愣，失笑：「你不是喜歡他嗎？為什麼總是罵他？」

小草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用在意那麼多細節，我也只是表達一下情感對你做個回應，免得你一腔柔情錯付，多浪費青春啊！」

「謝謝你的體貼。」顏無味捂著心口低頭，靠在小草的肩膀上：「我不會浪費什麼，一切都在該和_圖_書用的人身上。」

這還帶現場示範的！小草眨眼，就看見顏無味的衣擺憑空飛了起來，仙氣兒十足。

晴天霹靂！紅衣美女對白衣捕頭髮出了邀約！要他今晚在這裏住下！

小草皺眉，有些不自在，想縮回身子，卻被顏無味給抓住了肩膀。

「自然。」顏六音道：「既然是你唯一的徒弟，我們自然都信得過。你沒有意見，我們就更不會有意見。」

顏無味瞳孔微縮，忍不住抬手捂了捂心口。

「真好看。」小草低頭看著這長長的裙擺，很嚴肅地道：「但是你不覺得洗衣裳很麻煩么？一直在地上拖。」

段十一起身道：「時候也不早了，我和小草也不多打擾…」

這樣的他看起來渾身是刺，一點也不鎮定自若了。

「好。」段十一迎著顏六音的眼神，點頭。

一口氣沒提上來，把自己給噎了個半死。小草咳嗽兩聲，閉了閉眼，默默地把剛才在想的補充完整。

恍惚間已經看見了明天八卦的頭條，小草獃獃地轉頭看著段十一，丫的要是答應了！要是敢答應！她就……

門沒一會兒又吱呀一聲開了，顏六音拖著長長的衣服裙擺，抱著她的衣裳進來看著她：「這宅子里就我跟無味，只能委屈你穿我的衣裳了。」

「段郎。」顏六音笑眯眯地道：「今晚就在這裏歇下吧。」

夜幕降臨，有馬車停在了大宅子的外面。小草跟著顏無味進了大堂後面的一個小房間，顏無味將牆上掛著的畫捲起來，露出一個小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