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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爺搖頭：「我知道沒什麼用，但是在那之前，為了自保，咱們可以做一些事情。」

「你喜歡她？」九王爺忍不住問了一句。

段十一白著臉，沒吭聲。台諷陣扛。

九王爺在沉思，眼裡也有心痛。片刻之後他道：「如妃也死了，我們本來可以通過證明小草是皇帝親生女兒，將她推上公主的位置，進而保住她的性命的。皇兄看起來是想趕盡殺絕。」

那捲宗，是魚唱晚搶的？小草「哈」地笑了一聲：「怪不得我等不來魚姑娘，卻等來了抓我進宮的禁衛軍，原來魚姑娘還有這樣的身份啊。」

小草微愣，正想問你的人在哪兒呢，外頭就響起了刀劍殺伐之聲。

真是荒唐！

九王爺苦笑：「十一，你當本王是無所不能的么？現在沒有東西能證明小草是皇帝親生的女兒了…」

既然一起睡了，好歹給點反應啊？

「好。」小草眼神堅定了起來：「勞煩王爺給我一間房，我要好好休息。」

「皇上既然已經不想讓我們活著了，現在回王府有用么」段十一皺眉問了一句。

不過小草有點猶豫，畢竟皇帝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就算他不仁，自己不能不孝吧？

好人啊，真是好人！

這一覺好眠到天亮，小草睜開眼的時候，忍不住紅了臉。

這一摔好像摔得耳鳴了。周圍什麼聲音都聽不見。眼前也是白茫茫的一片。

「你自己都說，皇家的人是沒有血脈情誼的。」段十一和*圖*書冷笑：「這一連串發生的事情，好像都對你有利吧？」

「那是太子拿著我的血去滴的。」小草苦笑：「我原想替他們安定皇位，想讓他們對如妃好一點，還解釋了當年的事情。沒想到最後還是一樣的結果。」

小草心有點往下沉，能在這官道上這麼大張旗鼓用紫衣襟來抓人的，也沒別人了。九王爺說得沒錯，皇家的人心狠手辣。是斷斷不會仁慈的。

「還好我有些準備。」九王爺瞧著越來越近的紫衣襟，在段十一和小草都有點絕望的時候道：「進來坐著！」

「你身邊的魚唱晚，也該是皇帝的人。」九王爺道：「我本來命人從六扇門偷了風家案子的卷宗想讓你看，結果被她半路截下，不知道藏在哪裡去了。」

「小草。」段十一難得沒有噴毒液，只低聲喚她，將她抱在懷裡。

段十一沉默，再看了他一眼，看著他鬢白的頭髮，終於是嘆了口氣。

「每個皇帝在江湖上也是有一些人的。」九王爺道：「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咱們就準備準備，明日上朝吧。」

剛踏進門，就有家奴急匆匆地跑上來道：「爺！宮裡傳來消息！如妃病逝了！」

「皇兄不認你這個女兒，我也當你是公主。」赫連淳宣聲音十分柔和：「走。皇叔帶你回王府去。」

小草頷首，腳步虛浮地就跟著走了。

小草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伸手借力，下了馬車。

暗暗咬牙，和*圖*書這王八羔子還真是睡了就不負責任的！雖然只是普通睡一覺！小草覺得自己正常的時候簡直是被段十一吃得死死的。但是一旦裝失憶，他好像也拿她沒辦法。

段十一站在原地沒動，一雙眼睛幽深地看著九王爺：「你在打什麼算盤？」

家奴嚇得跪地：「爺息怒，奴才剛剛聽見的消息，所以急急忙忙來稟告。」

如妃是最後的有可能會把當年實情說出來的人，現在被滅口，不用想都知道皇帝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乖，會好的。」段十一輕輕摸著她的有頭髮，一雙眼卻定定地看著九王爺。

「皇上怎麼會變得如此心狠手辣！」九王爺氣得聲音都發抖：「如妃是當年事情的當事人，可同時也是皇家唯一嫡系血脈的生母！他怎麼能…」

這就是一貫一言九鼎出爾反爾的皇帝！

段十一再度掀開帘子的時候，就見外頭已經乾乾淨淨，只有空氣里還有血腥味。

小草站在門口，被這一句話驚得腳絆在門檻上，重重地摔了下去。

如妃……就這麼死了嗎？

「你怎麼這樣想？」九王爺笑得有些蒼老：「人是皇兄殺的，我連自保都是罪過了嗎？」

段十一甩了袖子就走，哪裡還會理他。

「我還有。」小草沙啞著嗓子抬頭。

不愧是九王爺，到底也不是吃素的，知道要從虎口逃生，怎麼都要有點準備。這一群護衛簡直是及時雨，將一群紫衣襟盡數斬殺不說，還和圖書十分講文明地清理了屍體。剩下的人甚至還打掃官道。

現在這三個人被皇帝的追殺給逼上了一條船，莫名其妙地就生死與共了。

「現在就可以告訴你。」九王爺道：「原本看你處處護著皇帝，我怕你不愛聽，現在我說你應該就可以信了。皇兄之所以這麼坦然接受了假冒的太子繼續坐在太子之位上，就是因為他一早就知道這個事情，風家滅門之案死亡上百人，六扇門怎麼可能不查？但是被上頭的命令下令封鎖…能有這樣權力的人，你以為是誰？」

「姑娘這邊請。」家奴連忙帶路：「奴才帶您過去。」

他的懷抱好溫暖，充滿了令人安心的皂角味兒。小草忍不住就嚎啕大哭。

段小草雙目獃滯，好半天才回過神，眨眼看著段十一，咧嘴笑了笑：「師父，剛剛那個人說什麼？」

九王爺眼眸微亮：「這樣的話就好，我們趁皇上明天早朝的時候，就去當場滴血認親。」

小草淡定地將他當初說的話還給他：「師徒么，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相當於是我爹，沒關係的。」

九王爺拍拍她的肩膀。低聲道：「你沒看見皇上想抓我們么？怎還能進宮。」

九王爺搖頭：「十一，我不會害幫你，血濃於水。」

「上次不是已經滴過…」

她覺得當真什麼都不記得了也挺好的，她就不會這麼心痛，不會到現在發現殺了養了她十五年家人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九和-圖-書王爺大怒，當即呵斥家奴：「你怎麼能亂說話！」

段十一皺眉將小草抱起來，搖了搖她：「小草？」

九王爺好像沒看見小草的猶豫，帶著他們就一路回了王府。

段十一放下車簾，皺眉看著他：「車軸壞了，你還坐在裏面？」

好一個慈祥的父親啊！

比如現在，她直接若無其事地起身更衣洗漱，段十一反而覺得不痛快了：「為師有沒有說過，男女授受不親？」

段十一緊繃了身子，看著九王爺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小草臉色慘白。

是魚唱晚，怪不得在她裝失憶的時候要騙她！小草本來只是想開個玩笑，嚇唬嚇唬他們的，結果魚唱晚上來就一副好人的樣子，將關係亂解釋給她聽。

「我還有這一身骨血。」小草哽咽地道：「王爺的仙草不是可以認親嗎？那我們再來一次，讓太子和我，當面滴血認親。看看到底誰是皇帝親生的孩子。」

「醒了？」段十一從她腦袋下頭將自己手抽出來：「起來洗漱，該進宮了。」

晴天霹靂！

宮裡的妃嬪哪有那麼嬌弱，突然就死了的？說暴病的都只有一種可能——被賜死了。

在他的懷裡，小草總是特別乖，眉頭慢慢鬆開，也不哭鬧了。

是皇帝？是那個對著她笑得很慈祥的皇帝么？她還傻兮兮地覺得他對自己的態度挺好的，結果風家是他滅的，如妃是他殺的，還派人一路來追殺她。

九王爺一頓，眼睛微亮：「你還有什www.hetubook.com.com麼？」

「罷了……明日，不要拿小草當出頭鳥。」

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小草想起那個跪在菩薩面前一邊流淚一邊抄佛經的如妃，就算這十六年一點情誼也沒有，那也是她的生母啊！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她都還沒來得及叫她一聲…

小草嘴唇都抖了起來，從段十一的懷裡掙扎著下來，拉著九王爺的衣角問：「我們現在能進宮去看看嗎？」

九王爺鎮定地道：「我的人已經來路上接我了，皇兄這個時候對我下手，已經晚了，你們等著就是。」

這教訓太慘痛了，滿是人命！

她還差點真的以為，自己什麼都不要，就能讓生母生父省心。自己也能留著小命繼續查案了。誰想到這皇帝竟然比老虎還毒，不放過兄弟，而且看樣子也沒打算放過她。

九王爺十分鎮定地下了馬車，朝小草伸手。

她要是當真信了她，那就應該愛上顏無味，跟著他遠走江湖，再也不會回來了。那皇帝的算盤打得也是好，魚唱晚還可以勾搭段十一，一旦勾搭上手，就算段十一沒娶公主，也要拜倒在魚唱晚的石榴裙下，一樣為朝廷賣命。

小草睡著了臉上都帶著淚，不停地夢囈。段十一沒回自己房間，而是很不要臉地爬上了小草的床，一邊嘀咕「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一起睡」，一邊就將小草抱進了懷裡。

「好。」小草眼淚還在掉，表情卻十分平靜：「九王爺，事成之後，你會將風家滅門之案的主謀是誰告訴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