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愛恨
輕咳一聲，這大殿里雖然沒有人，但是這要求還是讓赫連齊樂跟做賊似的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小聲道：「你想幹什麼？」
小草好奇地戳戳他的背：「怎麼了？」
「乖，我就知道狗是最誠實的。」
微微一愣，他抬頭。
「嗯，真的。」小草垂了眼。
「大白，我好看還是他好看？」布團節划。
「愁怨嗎？對立嗎？可是，他與她更加對立，更加不合適呢。」
赫連齊樂深深地看著她：「你真的這樣想嗎？」
小草回頭看了看牢里，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一下：「你別說出來啊。」
小草撇嘴：「你別學我師父廢話，就說答不答應吧。」
小草站在旁邊，嘴角抽了抽：「你在幹什麼？」
從今天起，她是風溫柔，也是段小草，卻再也不是赫連昭玉了。
他的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壞人，這是辯駁也無力的事情。她應該…是討厭壞人的，或者說，她的職責就是除掉他這樣的壞人。
ｗww.heｔｕｂooｋ•ｃｏm•cｏm腳步聲遠了，外頭的牢房大門也再次扣上。
大牢里沉默了一陣子，顏無味聽見柵欄外頭的人開口道：「但是就算你再怎麼壞。你也救過我幫過我，我也允過你等你好了，咱們就成親。」
救…他？顏無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你要劫天牢么？」
但是……她竟然會想要救他出去。
「好。」顏無味點頭。
段十一側頭，就見魚唱晚靠在門口，邊搖頭邊看著他。
大白打了個噴嚏，舔舔鼻子，「汪」了一聲。
大白舔了舔他的臉。
段十一頷首：「我與赫連家其實沒太多關係，恩還了，仇也報了。兄弟不兄弟的，段某不在意。」
魚唱晚道：「我跟易寒正要回去，想起你好歹是他的兄弟，就過來看看你。」
段十一身子微僵，片刻卻又恢復了正常：「你回來了。」
顏無味轉過身去背對著她。
赫連齊樂搖頭，伸手ｈｅｔｕbｏok.ｃｏｍ•ｃoｍ將她扶起來：「我還沒謝謝你，你倒謝我做什麼。」
小草把顏無味說的能當人證的事情告訴了赫連齊樂。
然而她沒打算過段十一要如何。
「你可真冷血。」魚唱晚道：「我有些不明白，既然段青青過得那麼幸福，你對九王爺的恨又是從何而來？」
「稀客。」微微一笑，段十一展開扇子，又恢復了風度翩翩的模樣：「你怎麼來了？」
顏無味背對著柵欄，笑得跟孩子一樣開心。
小草笑得溫和：「現在一切都塵埃落定啦，你等我吧，我會把你救出來的，然後我們就離開長安。」
感情真是個奇怪的東西，原先魚唱晚喜歡他的時候，目光里全是他。現在將他放下的時候，也能這麼平靜地說出這樣的話。
「不告訴你。」小草翻了個白眼，就往自己的屋子裡去了。
顏無味哭笑不得，自從上次他將天牢的牆打穿越獄之後，天牢已經里裡外外翻修了一遍，全是堅固無
ｈｔtｐs://www.hｅtｕｂｏｏｋ.cｏｍ.coｍ比的岩石修建，外頭還有重兵把守，想劫囚，哪有那麼容易？「好。」小草起身，拍拍裙子看著牢房裡的人道：「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來看你的時候會記得帶雞腿的。」
「無味臨死都替皇上做貢獻，將九王爺的部分黨羽繩之以法，皇上難道連這點恩典都不給么？」小草道：「我也沒讓您放人啊，您調守衛進宮打打麻將怎麼樣？」
「自然要去。」段十一回過頭來看著她：「你呢？」
赫連齊樂一愣：「你捨得？」
顏無味手一緊，勉強勾了勾唇角，看小草那一臉嚴肅的神色，想說點什麼。又覺得喉嚨發疼。
大白搖著尾巴，歪著腦袋，一雙眼裡滿是不解的神色。段十一摸著它的頭，已經碎碎念了半個時辰。
身子微微一頓，段十一別開頭。
赫連齊樂：「……」
她已經做好打算了，劫囚成功之後，就帶著顏雞腿浪跡天涯。從此一男一女，一公一母。同流合污，www.hetubook.com.com除暴安良。
怎麼會後悔呢，這是一早就答應了人家的事情。小草朝赫連齊樂跪拜下去：「多謝皇上。」
赫連齊樂一身龍袍，眉目莊嚴，聽完之後卻忍不住咧嘴笑了：「那可算是幫了大忙了。」
小草一頓。
「這……」赫連齊樂道：「小草，除開九王爺的事情不談。顏無味身上血債累累，你是六扇門出身，難不成為了他，知法犯法？」
「對人好，一定要讓她知道嗎？」段十一臉上滿是疑惑：「我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輸給了他。」
對赫連淳宣的恨嗎？
笑完又有點無奈：「可是他這次殺了九王爺，就算是朕也無法免去他的罪責。」
段十一皺眉，目光流轉在她的臉上，細細打量：「你想怎麼做？」
小草要是救了顏無味，那就不可能繼續留在長安，一定會走。
赫連齊樂沉默。
「那好，朕允你。」赫連齊樂道：「只是你不要後悔。」
「你能不讓人記恨么？」旁邊傳來一個聲音ｍ.ｈｅtｕbｏｏk.ｃｏm•ｃｏm。
「沒事。」大魔頭冷酷地說。
「嗯。」小草點頭：「只要你在他上刑場的前一天，將天牢所有的守衛都調走。」
「嗯，明日要提審無味。」小草走過來道：「你要去看么？」
小草咧嘴笑了笑，朝他擺擺手，轉身走出了皇宮。
「我師父嘛，在外有胭脂河兩岸的婦女都為他搖旗吶喊，在內有不少良家婦女都想著拜倒在他的大白褲衩下，應該不用我操心。等我走了，他也可以好好成家立業。」
外頭的獄卒進來了。低聲道：「段姑娘，差不多了，您該離開了。萬一上頭追究，咱們也不好做。」
段十一看著她合上門，忍不住拿起大白的爪子捏了捏：「她還記恨我呢。」
「沒關係。」小草道：「只要江山安定，皇上要殺便殺了他吧。」
段十一在六扇門裡，坐在大白面前。
「段十一怎麼辦？」赫連齊樂挑眉：「你不要你師父了？」
「我當然也要去。」小草道：「只是提審之後，皇上會下令處斬他，以平朝中大臣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