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罪孽
「我不管！」小草咬牙，眼神堅定地道：「不論生死，我都要試試。」
小草一愣，僵硬著的身子也軟了些：「我知道。」
「為啥？」小草歪頭看著他：「這酒里沒下藥，你放心好了！」
「我說，你能不走嗎？」段十一難得沒有笑，也沒有拿他那把摺扇，一雙桃花眼定定地看著她，充滿了讓她看著覺得心驚的東西。
就今天對酒過敏？咋不直接說就是不想喝她敬的酒呢？鼓了鼓嘴，她將酒杯放下，眯眼看著他道：「你還想阻止我？」
「嗯。」
有的官員站在一邊，看著顏無味，臉色有些發青。
小草：「……」
他真的殺了太多的人，無辜的、死有餘辜的。
「不是。」段十一抬唇笑了笑：「我今天對酒過敏。」
包百病嚇得一巴掌打在自己臉上。看看段十一，再看看小草，低聲道：「你瘋了？」
「……」
他肯放她走的話……還得謝謝他。
小草大方地擺手：「小hｔｔps://www.ｈetｕboｏｋ.ｃｏｍ.coｍ問題。」
小草突然覺得很難受，很難受很難受。
「武功秘籍練完了去少林拿也可以，別學魔功。」
包百病也是一個很可愛的人啊……
「……嗯。」
赫連齊樂道：「顏無味，你有話，就全部直說吧。」
段十一皮笑肉不笑。
「有一對母子進京告御狀，告啼縣縣令霸佔耕地，被京兆尹孫守財買了命，由我親手殺害。」
深吸一口氣，段十一停下了步子，看著繼續往前走的小草，低聲道：「能不走嗎？」
然而，顏無味還沒死。布女吐血。
顏無味跪在下頭，一身霜寒，微微抬頭看著赫連齊樂，淡淡地道：「我是江湖上的殺手，專門替人殺想殺之人，只要那人給得起錢，殺多少人都沒問題。」
包百病嘆了口氣，跟著繼續吃東西，吃著吃著忍不住道：「這一桌子得好幾十兩銀子呢，你要攢多久啊？」
小草翻了ｈｔｔｐs://wｗw.ｈeｔｕbooｋ•com•cｏm個白眼：「不覺得，吃飯吧，好貴呢！」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一前一後，像是永遠也走不到一起去了一樣。
段十一呆愣地站在那裡，聽著她這兩個字，抿唇：「這樣啊。」
「你說什麼？」
「皇上，此人當斬，怎可還玷污這御書房之地？」楊久甘上前，拱手說了一句。
「反正不是問你！」小草一巴掌將包百病的腦袋拍開，瞪著段十一道：「你放我我也去，不放我還是會去。但是你若是放我，我就當你還念著師徒情分。你要不放，那我們恩斷義絕！」
「我可以不喝嗎？」
「朝中病逝的李青山和張萬年兩位大人，是中毒死的，買他們命的是戶部趙志尋，因為他們查出了戶部的買官之事。」
她和段十一再也回不去了，她不可能還是天真愚蠢的段小草，他也不可能還是沒心沒肺的段狗蛋。
包百病在旁邊聽了半天也沒明白是什麼情況，拉了拉
m•hｅtｕｂook.cｏｍ.ｃｏm小草的衣袖：「你要去幹啥啊，把你師父氣成這樣？」
朝中元老和幾個重要官員都被喊到了御書房，眾人都覺得奇怪，這審問犯人呢，為什麼要叫上他們？
「如果……要成親的話，還是要發請帖給我。」
本來是打算敬杯酒。好讓他對她要劫囚的事情高抬貴手的。但是段十一就是段十一，就是這麼精明，已經看穿她在想什麼了，並且看這態度，一定是不會輕易讓她去的。
「現在既然要伏法了，那該守著的秘密，總不能帶到地下去。」
包百病左右看看。皺眉：「你在問誰？」
「我該放過你嗎？」段十一輕聲問了一句。
第二天是提審顏無味的日子。
赫連齊樂微笑，鎮定地道：「愛卿莫慌，這人有話要說。」
「你若是有本事，那你去救好了。」許久之後。段十一這樣道。
小草站在旁邊聽著，看著顏無味面無表情的臉，微微心驚。
楊久甘有些慌張，卻不得不站在一邊。
要hｔtｐs://m.hｅtｕboｏk•ｃｏｍ•cｏm是她真的失憶就好了。要是對段十一，真的只剩下恨就好了。
小草盯著他，倔強地抿著嘴。
「去年四月十五日，我替楊久甘楊大人，殺了鐵家一家人，奪取了寶玉鳳血。」
愛不得，恨不得，還不如就別再見了，對誰都好。
小草眯著眼睛笑：「我要跟人私奔！」
這算是不共戴天的愁怨吧，跟他當年救了她的恩情混在一起，讓她無所適從。
「今年，替九王爺滅了少林滿門。」
最近朝里正在查貪污之事，許多官員落馬，然而楊久甘早有準備，推了替死鬼出來，將賬目推得一乾二淨，保全了自己。他覺得已經不會有什麼罪名能置他于死地了。
包百病轉頭看了一眼旁邊段十一的表情，搖搖頭道：「我可沒看出來他哪裡解脫了，倒像是被壓在了泰山下頭。瞧瞧他這笑容。你不覺得比鬼還可怕嗎？」
「不能。」
段十一氣得笑了：「段小草，你可真是為了報恩腦子都不清醒了。就算將人救出大牢，那ｍ.hｅｔｕｂook•cｏm•coｍ還有城關呢，你出得了長安城嗎？」
「我沒瘋。」小草道：「你不覺得這對誰都是解脫嗎？」
段十一冷笑，小問題？看她沒銀子怎麼走出長安城！
「嗯，我知道了。」
眉目瞬間就鬆開了，小草歡呼一聲，端起酒杯愉快地喝了一口：「多謝師父！」
「嗯……嗯？」小草一愣，心裏某個地方像是被撞了一下，酸疼得厲害。
段十一跟她走在回六扇門的路上。兩個人都沒開口。眼看著快到了，段十一才低聲道：「你要行走江湖，記得別多管閑事。」
「好。」小草應了，心裏卻輕輕朝他拜別。
一頓飯吃得三個人加一隻狗都很飽，包百病臨走的時候拍著小草的肩膀道：「想不通一些事情的時候，就來找我聊聊。」
她的父皇死在他的爹手裡，他爹又死在她的期望里。就算不是他動手殺的老皇帝，但是他沒救。就算不是她動手殺的他爹，然而她也沒救。
段十一點頭，抬手將桌上的酒喝了，笑道：「不愧是我段十一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