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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說到房子過戶，她「垂死病中驚坐起」，戰鬥力也瞬間爆表，她雖然現在還沒孩子，不代表會永遠沒孩子，憑什麼過戶給周云云啊！

周尤怔了怔，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句詩。

她今天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吃了大半場，她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在哪了。

江徹笑，「你還不好意思了啊？」

周尤笑笑。

周尤趁著大家在聊其他事，問了問身邊的小E。

在嘉柏，大家很少有寫述職報告的機會。

第二天不用上班，周尤也就沒調鬧鐘，睡到十點多醒來，她撈起床頭窗帘遙控，打開窗帘。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反正是劉總親自下的命令，就前不久，她應該是元旦前才辦完手續。」小E頓了頓，「不過她已經找好了下家，不出意外，應該會去和麥。」

江徹皺皺眉，沒動。

周尤手很酸，大腿根部也火辣辣的，還困到不行，眼皮子都撐不起來的時候，她腦海中閃過的一個念頭是：自己還是太年輕了。

眾說紛紜，但沒有一個說到了點子上。周尤雖然知道真相，但她不是多事的人，對於陳星宇和唐月媛的過往， 始終守口如瓶。

「到了，下車。」

「不是……你怎麼沒告訴我。」

江徹瞥她，「推理能力不錯。」

「嗯？」

江徹沒有浴血奮戰，但也沒憋著讓自己受委屈。

梁桂芬不要臉，周運德還要臉。

周尤無語，出神回想她和楊可的恩怨，實在覺得職場上那點輸贏小事，不至於讓楊可做得這麼過分才對。

曾佩升任帝都辦AD，那T7組的AM就空下來了，曾佩特意當著大家的面提起這遭，很顯然，是要把這個位置留和_圖_書給周尤。

江徹自己也很有數，就是嘴上過過癮。

大家一聽這話，又意味深長地笑著起鬨道：「噢……Zoe，那今天這頓可不夠，你還得請我們一頓好的啊！」

臨近年底，她在江星很忙，嘉柏的同事顯然也不輕鬆， 老闆給錢慶功， 大家自然都想出來嗨一嗨。

楊可做公關，idea不太行，口條倒還挺順，忽悠得梁桂芬被洗了腦似的，愣是按照她的計劃做了一系列蠢事。

曾佩似乎也有意跟她談一下， 今年績效考核過後， 升職的事情。

明明顯示十一點半才末班的公車遲遲不來，冬夜冷風愈加清冷，周尤下意識縮了縮，領口豎起，雙手環抱，低著頭。

這會兒，周琪應該還沒睡覺，周尤邊等公車邊打電話。

「碰杯碰杯！」

忽然，她cue到周尤，「對了Zoe，你有空寫一份述職報告給我，不急，今年年假之後發給我就行了。」

父母過世之後，親戚之間關係本就疏淡，走出來這麼久，她覺得，也許某一天就真如周琪所言，她不會回去了。

「真是你？」

如他所料， 周尤沒再回信， 他收了手機，又催了遍研發中心那邊的進度。

周尤回神，下意識想要開門，可她動作忽然一頓，有點兒生氣地喊了聲：「江徹！」

知道這個世界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等著她去做，那些雞毛蒜皮的齟齬小事，她實在不想花費太多精力去關注。

即便如此，梁桂芬還不肯罷休，非要讓周運德把那養陪酒小姐的房子過戶到周云云名下。

她點點頭，又彎彎唇角。

周尤扒和-圖-書拉開衣領，又取下圍巾，小聲嘀咕道：「你不要叫我告狀精了！」

小E點頭，「劉總那邊已經來消息了，還沒正式發通知，估計就是年後的事兒了。」

當初梁桂芬和周運德離婚的時候，周云云是跟周運德的，周運德也的確沒怎麼好好管教這個女兒。

晚上十一點，聚餐結束，地鐵也已停運。

「……」

略帶調侃的男聲很耳熟。

【Zoe！你真的和陳總在交往嗎？】

江徹唇角扯了扯，抬起她的下頜，「你真當我不敢浴血奮戰是吧？」

這一晚，房間的燈很晚才熄。

「怎麼，你有意見？」

周尤這次年禮的事情辦得很漂亮，嘉柏那邊， 老闆給他們項目組撥了經費用以慶功。

她最近工作很忙，都沒時間關注周云云那件事情的後續發展，還是聽周琪說才知道，她們二伯母梁桂芬戰鬥力爆表，為了她女兒，愣是不要臉不要皮地跑前夫周運德家裡大鬧了三百個回合。

臨近期末，周琪他們專業特別命苦，差不多每一科都要考試，大家都在挑燈夜戰。

江徹砰地合上車門，整了整襯衫領口，挑眉看她。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研發中心做實驗嗎？」

周琪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於是轉了個話題，「對了，姐。我聽我室友說，火車票好像要開始放票了，你記得搶啊。」

周尤有些驚訝。

「對了小E，楊可呢，怎麼今天沒見她來？」

聚餐地點離周尤家有點遠，打車要四五十塊，周尤搜了搜公交，倒剛好還有一班末班車時間為十一點半的直達她家附近。

最後沒辦法，周運德湊了錢，替周云云補上校園hetubook.com.com貸的窟窿，上上下下還花了不少錢打點，終於把人給撈了出來。

周尤和小E坐在一起，也喝了杯不知什麼味道的干紅。喝完酒坐下，她小聲問小E，「佩姐升AD的事已經確定了？」

周尤又收了一陣恭喜和敬酒，添了雪碧勉強又喝兩杯紅酒，肚子已經脹到不行。

周尤耳朵紅了紅，瞪他一眼。

「上車。」

小E還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口。

「告狀精。」

黃經理的事情解決得大快人心，大家私底下紛紛猜測， 黃經理到底幹了什麼事兒，把一向給人留面子的陳總都給得罪了。

「就周云云今年整的那幺蛾子，二伯母過年肯定是沒有一個好臉色了。還有，周英慧好像要生了，今年過年估計會辦滿月酒。」

當時她二伯母梁桂芬的確是找到了嘉柏，但還沒進門，就被楊可給截胡了。

等周尤洗白白了，他就開始動手動腳。

大家紛紛起身。

電話接通，周尤照例是交代些讓她不要熬夜，注意保暖，好好備考的老三套。

簡直了。

周尤抬眼，就見江徹開著他久未使用的布加迪停在她面前。

「……」

她推了推江徹，聲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小小驚喜。

有男同事往上推了推眼鏡，站起來舉杯，「欸欸欸，大家一起碰個杯啊，讓我們一起祝賀Zoe在江星大展拳腳，也祝賀我們佩姐年後升遷帝都辦AD！」

小E一愣，恍然，「忘記告訴你了，楊可被fire了。」

到江徹家裡，周尤倒也沒再鬧，就很奇怪，突然間，她的態度來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聽話得不得了。

現在梁桂芬和周運德現任老婆還在和圖書為那房子鬧，也沒鬧出個結果。

「我要回自己家！」

江徹給她順了遍事情經過：

江徹精蟲上腦，也沒多想。

顯而易見， 叫老公是不可能的。

「噢…對，你不說我差點就忘了。」

楊可對她一向不怎麼友好，周尤自己知道。

「Zoe， 你這事兒可真是辦得太漂亮了！數字組那邊最近出了好幾份數據，就新年禮物這事兒， 江星的品牌搜索指數飆升了18%，這數據很拿得出手了！」

周尤對這些事其實並不怎麼關心，過年回盧原，也只是想去拜祭拜祭父母。

曾佩今日妝容依舊精緻妥帖，嘴角翹起笑意，恭維她照單全收，提到升遷這事卻不多談，只說等消息。

員工年度總結只是給直屬leader看的，隨便寫寫即可，正規的述職報告差不多隻有申請調任和升職的時候需要用到。

低頭折好圍巾，周尤又想起件事，偏頭問：「對了，我今天聽說，嘉柏有個同事離職了，是不是她指使我二伯母來江星鬧事，然後你讓我們老闆把她給開除了？」

「江徹，下雪了。」

這理由聽上去竟然還很理直氣壯。

周尤調整了一些工作安排，晚上抽空， 和同事一起去了烤肉店。

周尤也半推半就。

周尤又去撈手機，想要拍照。可手機開機，她上翹的唇角卻不由得慢慢僵住。

周尤覺得江徹再次刷新了她對他的認知，霸道幼稚還很無賴。

周琪：「其實我覺得沒搶到也沒關係，大不了就不回去了，我倆正好在星城過個清凈年。

【Zoe姐！你人呢？你有沒有看到網上報道？真的？？？】

周尤淡淡「嗯」一聲，「那挺好的。」

周尤這和圖書才露出魷魚尾巴，忍不住悶笑出聲，還大著膽子挑逗了一下江徹。

小E好像想起了什麼，猶豫片刻，又提醒道：「她好像對你意見還挺大的…雖然不在一個公司了，但還是一個圈子嘛，我覺得，你可以留意一下她……」

周尤意外，還是忙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小三是人人喊打的，周運德現在老婆也不知道真病假病，往醫院一躺就不吱聲了，任由梁桂芬這潑辣前妻出面鬧事。

「那天我們在吵架，我不樂意告訴你。」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就在這時，好像忽然有車停下。

現在周云云出了事，梁桂芬又知道周運德還藏了私，就見天兒在他們家附近鬧，逢人就說周運德沒有良心，養壞了她女兒，還在外頭讓小三住好房子，死活不肯救女兒。

以前念書的時候很喜歡一句話：知識不一定能改變命運，但眼界可以改變人生。

周琪還覺得挺稀奇，不知道梁桂芬打哪兒得了消息，抖了周運德養小三的事兒，把周運德現在老婆都氣得去住院了。

後頭公車來了，江徹催促，「快點，我佔道了。」

「那你怎麼不早說？我開了一路都沒聽你吭一聲。」江徹振振有詞，「馬上都零點了，別折騰了。」

「那我也不能一直做，怎麼，你還想告我的狀？」

楊可聽到梁桂芬打電話說到周尤，才動起心思。暗示梁桂芬去江星找人還不夠，她還九曲十八彎地暗示了梁桂芬要把事情鬧出來，要鬧到周尤當場給承諾，這事兒才算成功。

周尤懵了。

前戲做得差不多，江徹伸手往下探尋——摸到一片棉質衛生用品的時候，他宛如當頭被潑一盆冷水，笑容逐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