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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我者甜

作者:不止是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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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親昵

第六十六章 親昵

江徹聽話,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眼睛。
她的質問擲地有聲,現場一時寂靜。
梁桂芬順著周尤的話,一上來把余鳳蓮從頭到腳罵了個狗血淋頭。
周尤聲音平靜得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我就問一句,你們這麼多年做的事情,真的對得起我爸爸媽媽嗎?」
江徹閉上眼不怎麼動,周尤吹不到後面,從沙發上站起,換了個姿勢,等到頭髮吹乾,她已經跪坐到江徹身後。
很快,吻便密密麻麻落下,他打橫抱起周尤,往房間走。
她一把把扯著紙,發現底下有濕紙巾,又將濕紙巾拿出來,小心翼翼地給江徹擦乾淨臉上的血污。
周尤又被按著,討了回債。
「真的是正事。」
周琪下車, 正好看到江徹渾身淌血的樣子,一時間被嚇得六神無主, 只聽有人要她拿紙, 便哆哆嗦嗦地回車裡把紙巾全拿了出來。
她從江徹懷裡抬頭之時,只見江徹閉著眼, 黑色的大衣外套被血液浸得顏色深了一個調, 劉海被潑得軟塌塌的,鮮紅血液滴答滴答從他發梢往下滴。
兩人已經很久沒有相擁入眠,一覺睡到大天亮了。
不出所料,江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見江徹的樣子, 周尤無暇管她,只問剛從車裡跑出來的周琪要紙。
余鳳蓮話音剛落,警笛的嗚嗚聲就隨之響起。
一大早在床上鬧個不停,結果是可想而知的——
「你說就是了。」
也不知深夜幾點,雲消雨歇。
周尤懵了懵, 腦袋霎時空白。
周尤抬頭,往上親了親他的唇,又縮回他的懷裡。忽然,她聽到江徹胸腔微振,「一大hetubook.com.com早偷親我,想幹什麼?」
周尤眼睛有些濕亮,睫毛輕顫。
脖頸、高領的白色毛衣,全都血紅一片。
周尤趴在江徹懷裡,雙手環住他腰,腦袋在他胸膛上蹭了蹭,睡得很乖,額角還有汗珠,臉上還帶著紅暈。
周尤伸手,拉著江徹浴袍下擺,輕聲說:「你坐下吧。」
周尤這才回神,手忙腳亂地給他繼續吹頭髮。
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也不短了,但她事後醒來面對江徹,還是會忍不住地害羞,江徹就特別喜歡看她害羞的樣子,動不動就調戲。
周尤關掉吹風,卷著線。江徹就在這時忽然轉身,摟住她腰,往自己懷裡攬了攬。
離開浴室前,江徹聞了聞自己身上,總覺得還有股子腥味,拿起香水又噴了噴,隨意裹著浴袍出來,頭髮還在滴水。
江徹的衣服價值不菲,大面積被潑狗血,洗也洗不幹凈。
「這個小畜生你們是不知道啊,我和她舅舅把她們姊妹倆拉扯大,現在能掙錢了,逢年過節不說往家裡寄點錢,她還瞞著我們把房子給賣掉了啊!大家評評理,她還是不是個人!」
她有點害臊,下意識去摸耳朵。
她錯愕仰頭,就見江徹懶懶散散半睜著眼,聲音也是懶洋洋的,有點調侃意味。
久旱逢甘霖,江徹比平日更要兇猛,周尤被折騰地冒眼淚花兒了他也只輕啄掉那些可憐巴巴的眼淚,不肯放過她。
江徹唇角稍稍上揚,懶洋洋走上前,垂眸打量周尤。
江徹這澡洗了一個小時還沒出來,周尤越想越覺得愧疚,拿著吹風在沙發上等,坐立難安。
和_圖_書鳳蓮潑狗血的時候可沒想過還有這遭,聽了賠償價格,眼前一黑。
周尤一把接過,見周琪唇色發白, 她又把周琪塞回車裡,「沒事,是潑的血,你坐在車裡,不要出來添亂!」
江徹抬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稍稍用力,又拉著她往前坐下。
江徹玩味地笑了笑,又在她唇邊落下個吻,「我眼巴巴開車跑去盧原,你就讓我干睡了幾天酒店,晚上都不陪我,你說我現在要幹什麼。」
空氣中有很濃重的腥味。
「反倒是你們,住在不屬於自己的房子里理所應當這麼多年,還真當房子是你們的了?我賣我的房子,和你們又有哪一毛錢的關係?」
「琪琪的學費,我的學費,這些年從來就沒勞煩過你們一根手指頭!連飯菜我們都是在學校吃了才回家,住在自己家,自己養活自己,我們有哪點對不起你們?
她看著余鳳蓮,先沉默了一陣,而後又一字一句,聲音清晰。
在盧原的時候,周尤每天都會回去和周琪睡在一起,江徹呆在那破酒店裡,睡著冷冰冰的床板,一睡就是好幾天,當然,大多時候他都睡不著,乾脆拿出電腦忙工作,心裏則暗暗給周尤記上一筆。
「這麼多年,你和舅舅又盡到過什麼監護的責任?是給過一分零花錢,還是給我們交過一毛錢學費?
江徹本來已經烏雲密布的臉上,忽然又多雲轉晴。
江徹眼裡神情認真,「你不要把所有的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
余鳳蓮怒不可遏, 一盆狗血潑完還不解氣,嘴裏罵罵咧咧沒有停過。
見周尤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余和圖書鳳蓮氣得哆嗦,還想上前打人,幸而周邊的人理智尚存,忙拉住她。
儘管當時還在盧原就已經開了鐘點房清洗,但江徹肯定還是受不了。
手指在江徹柔軟的發間穿梭,周尤不自覺就想起他今天被潑得狗血淋頭的場景,吹到一半,又輕聲道歉道:「對不起啊,江徹。」
周尤臉紅了下,「你幹什麼呢。」
「當初琪琪被檢查出心臟病,我跪在地上給你們磕頭,可你和舅舅連送琪琪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都不願意,琪琪考上盧原一中,因為不想出學費,你們就非要琪琪去十三中。
周尤稍稍偏頭,拉開一點和江徹的距離,又輕聲說道:「我想從江星離職。」
因為余鳳蓮橫生枝節,回到星城已是深夜。
周尤快要醒來的時候做了個不大不小的噩夢,夢見江徹又因為她被潑了盆狗血,醒來睜眼,看到江徹正好端端抱著自己,她的心臟還因夢境跳動得很快很快。

「你捫心自問,如果當初不是想佔著住進我和琪琪的房子,你和舅舅會自動自發要求當我倆的監護人嗎?
周尤一把推開他,脖頸間還染著粉暈,「你不要鬧了!我有正事要跟你講。」
他第一時間看到的,是周尤發紅的眼圈。
想想他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年還沒過完,開了六個多小時的車跑十八線小城市接女朋友,結果莫名其妙被人潑了一盆狗血,這經歷也是委屈得永生難忘了。
他一瞥,見周尤拿著吹風,緊張兮兮起身,「江…江徹,我幫你吹頭髮。」
江徹忍不住親了親,又將人摟得更緊了點。
周尤拍了拍江徹胸膛和圖書,示意他不要壓著自己,然後又稍稍轉身,主動抱住江徹,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句話。
她還沒往外看, 就先聽到余春蓮的聲音, 這才發現出了事。
「但,如果不是我一直不肯正面和她說清楚,她也不至於今天來潑狗血,如果早知道會有今天的事情發生,我不會這樣做的。」
江徹又湊過去,鼻尖對著她的鼻尖,點了點,心不在焉地「嗯」一聲,「你說。」
沒等他說話,周尤就捏了捏他的手,越過他上前,直面余鳳蓮。
周尤手指頓了頓,「那是我的舅媽。」
周尤愣怔。
江徹上揚的唇角稍稍一僵,「你說什麼。」
「之前,我不接你的電話,不當面和你說賣房子的事,就是想保留最後幾分親戚之間的體面,但是你不想維持這最後的和平,非要在街坊領居面前撕破臉,找人評理,那我也不怕什麼。
「倒要看看你這小畜生到底什麼精怪變的!老子跟你舅舅養了你們姊妹這麼多年,你這個白眼狼敢賣了我們的房子!畜生!」
「你道歉幹什麼,又不是你的錯。」
擦乾淨了,她才輕聲和江徹說:「可以睜眼了。」
江徹還不要臉地告訴她,她欠的是高利貸,昨晚加上今早,都只能算是利息,她如果沒有按時還款,利息會越背越多,永遠也還不清了。
江徹卻忽然轉身,「等等。」
周尤不看余鳳蓮,也不管周圍人的議論,只專心給江徹擦著臉上血污。
「舅媽,我今天最後再叫你一聲舅媽,從今往後,我們就不再是親戚了。
這會兒軟玉溫香在懷,他的債算是討齊大半。
余鳳蓮氣勢再而衰,三而竭,底和*圖*書氣不足地翻來覆去罵罵咧咧幾句,臉色灰敗,拎著臉盆就想走。
將早就睏倦不堪的周琪送回家休息,周尤又輕手輕腳關了門,和江徹一起去了星江公館。
可江徹很快便聯繫了律師,由律師全權代為處理,顯然是不打算善了。
周琪在車裡戴著耳機看電視劇,見他們好半天都沒上車, 摘了耳機。
江徹很給面子,在她面前坐下。周尤則打開吹風,認真給他吹頭髮。
等余鳳蓮回過神想要辯駁的時候,二伯母梁桂芬不知打哪兒聽了消息趕過來,還帶了不少女人來看熱鬧。
「放你的狗屁!」
「你還有臉跑到這裏來找尤妹子鬧啊,佔著房子死活不肯出去!我活了大半輩子,見過的人里,你余鳳蓮論不要臉那可真是當之無愧的頭一份啊!」
江徹聲音淡淡,「你自己也說了,從今往後就不是了。」
圍觀群眾最容易被煽動情緒,聽余鳳蓮說得這麼有鼻子有眼,都忍不住忿忿指責起周尤。
他不睜眼, 也沒多餘表情,片刻的沉默,像是暴風雨前在積蓄平靜,他的周身縈繞起淡淡戾氣。
他最喜歡的就是,周尤事後這副全身心依賴他的樣子。在周尤還不屬於他的時候,他就幻想過很多遍。
兩人對視幾秒,江徹又握住她手腕,稍稍上抬,「你老吹一個地方,想燙死我嗎?」
也不知道江徹是什麼時候報的警,他冷淡地說:「你得跟我去警局走一趟,當街潑血,這是什麼血?會不會感染病毒?你得賠償我的衣物損失,醫院檢查費用,同時向我賠禮道歉。」
江徹湊到她耳邊,曖昧地說:「當然是討債。」
江徹闔著眼,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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