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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莓印

作者:不止是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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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分數

第十四章 分數

她正算到最後一道大題,解題過程繁瑣,她又習慣心算,經不住干擾。
沈星若垂眸,安靜洗手。
粉頭大人說得對。
看起來就像很傷心很委屈但還是要故作堅強,實在是讓人有點……不忍心?
石沁仍然很氣,「好多人都知道,她從高一起就暗戀我們班何思越,估計是看何思越和你走得近,看你不爽。」
「我什麼時候和何思越走得近了。」
陸星延用手摸了摸后脖頸,一邊想說點什麼,一邊又想著避開成績這個話題,可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他忽然來了句,「你爸婚禮,你真不去?」
石沁回座位收拾書包,沈星若作業都寫完了,也沒什麼可收拾的。
陸星延也稍有些喘,往那邊望了眼,忽然說:「我去。」
去洗手間的路上,石沁也在刻意迴避成績,假裝什麼都沒發生,只和往常一樣抱怨了幾句,哪家的菜最近做得越來越不好吃了,哪家的飯分量越來越少了。
「嗯,是挺一般的,在我們班好像都排到三十多名了。」
陸星延單肩搭上書包,晃了晃手裡牛奶,弔兒郎當往外走,「行了,明天見。」
想起來了。
「別吵。」
沈星若忽地一停,偏頭看他,「你想死嗎?」
「可以啊,大小姐。」
「我記得之前公布的年級第一是二班的王子悅吧,687?」
不少人湊過去看,然後哇嗚哇嗚一陣吹捧誇讚。
——她根本就沒錯幾道題。
陸星延拿筆敲了敲她的桌子,「喂。」
兩人在廁所隔間時,有女生進來洗手,大約是以為這會裡頭沒人,說話沒什麼顧忌。
「是67m.hetubook.com.com8,比何思越高1分。」
這次數學試卷除了最後一道大題,其他部分都不算難,何思越自己只解出了第一小問,第二小問快下考的時候有了些思路,只是已經來不及寫了。
沈星若不太習慣這種女生間閨蜜式的親近,但沒拒絕,從桌洞里找出試卷,遞給了石沁。
不開的壺就要整整齊齊都提起來。
不多時,下課鈴響。
沈星若:「……」
難怪她晚自習不寫錯題本。

「我的媽呀,沈星若數學和地理都是滿分,難怪她數學只有90,那她數學60分選擇題都沒讀出來吧……」
女生碎碎討論半晌,關掉水龍頭,談話聲隨著腳步聲漸漸變得模糊。
籃球場那邊叫小操場,離塑膠跑道所在的大操場有段距離,遠遠相望,只能勉強看清身形。
那會在操場,他還以為她是悲傷到不願意接受事實,已經語無倫次了。
在老師喊起立的時候,他站起來,腦袋稍稍往旁邊偏,「一次沒考好沒什麼的,你看我,從來就沒考好過。」
晚上,陸星延破天荒地又來參加了一次晚自習。
不巧,被她倆聽了個正著——

「……」沈星若沉默了會,輕描淡寫,「我去幹什麼,看人是怎樣帶著拖油瓶來跟我分家產的嗎?」
沈星若聽出,這是一班某個女生的聲音。
沈星若半眯著眼打量那群人,沒動。
一班同學們還有點懵,在細想王有福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好多選擇題都沒機讀出來?這是什麼魔幻劇情。
這節課沈星若又沒說話和圖書,老師講解試卷,她也沒怎麼動筆。
「我靠……718!」
整個下午,大家都在私下議論沈星若的成績。
她撿起籃球,輕輕一拋。
陸星延閉了閉眼。
「什麼?」
沈星若點點頭,打算繼續跑步,可見陸星延好像還沒要走的打算,她又問:「還有事嗎?」
石沁從隔間出來,臉色很不好。
陸星延操起沈星若桌上的魔方就往他臉上一扔,「你少逼逼兩句是會死?」
陸星延走近的時候,沈星若早已看清來人。
陸星延瞥了眼沈星若,她還是那副安安靜靜不聲不響的樣子。
「……」
沈星若:語文133,數學150,英語149,歷史93,政治93,地理100,總分718.
李乘帆一臉誇張的驚訝,過來就佔了何思越桌子,往後轉著沖沈星若嚷嚷,「若姐你也太牛逼了,你總分好像剛好是延哥兩倍啊!」
被議論的主角倒看不出什麼特別情緒。
「嗯……她主要是太高冷了。」
一班的小雞仔們全都昂起了腦袋。
沈星若:「我說了,我覺得我考得挺好的。」
三月底的傍晚,黃昏已經遲來不少,五六點鐘,仍舊天光晃晃。
看完,他心服口服。
當她準備跑第三圈的時候,籃球場那邊毫無徵兆地有球往她這邊飛來,砸在離她四五米遠的地方,然後慢慢滾到了她的腳邊。
石沁愣了愣,滿臉理所當然。
陸星延輕哂調侃。
石沁從後面抱住沈星若脖子,嚷嚷著要她把試卷拿出來給觀摩觀摩。
等了三分鐘,沈星若終於寫完了最後一題,她放下筆,圍觀完成績的一班小雞和*圖*書仔也都跑了過來。
李乘帆腦子不大行,手腳倒挺靈活,往旁邊一偏,躲得很快。
「難道不是嗎?你們倆之前就認識,而且平時也經常討論題目什麼的……之前何思越還幫你做了衛生呀。」
晚自習第二節快要結束的時候,王有福忽然來了趟班上,敲了敲門板,毫無徵兆地說:「欸,何思越,你把這個重新計分的表換到後面去,沈星若鉛筆有問題,選擇題好多都沒機讀出來,已經人工批改過了。」
陸星延沒起身,只往後看了看,差不多也聽清大家在說什麼了。
「年級第一哎!」
沈星若把包里還沒喝的牛奶拿了出來,邊用吸管扎孔邊問:「你白天的時候,為什麼幫我說話?」
「謝了。」

下午放學,沈星若沒什麼胃口,沒和石沁她們一起去吃晚飯,她去了趟辦公室,然後徑直去操場跑步。
誤會什麼。
和排在第二的他,總分足足拉開了41分。
沈星若把牛奶拿起來準備喝,順便轉頭看了他一眼。
可陸星延把她的眼神默認成了,對他這番安慰的無聲感激。
這會是飯點,跑道人不多,沈星若戴著耳機跑完兩圈,心裏已經輕鬆許多。
可沈星若全部都答出來了,卷面工整漂亮,答題步驟不多不少,就像精準把控了閱卷老師的心,每個得分點都寫得清清楚楚。
石沁能夠不提,可沒法堵住別人的嘴,讓所有人都不提。

只有之前看沈星若笑話的女生,在教室後面看完成績,全都安靜如鹽焗雞,默默回座位,拿了書包就走。
沈星若忽然出聲,有些疑https://m.hetubook.com.com惑。
可下一秒,手裡牛奶忽然就空了。
沈星若:「我還要跑一圈,不說了。」
「我看看我看看!」
話說出口,空氣安靜三秒。
畢竟這看起來已經不是陰溝裡翻船,而是考海里沉船了。
石沁忍不住下課的時候來找她,倒沒提成績,只是來喊她一起去洗手間。
「嘁,我瞧她那吹上天的架勢,還以為她能考年級第一呢,就這水平竟然還和何思越一樣拿了模聯大會的最佳代表,也不知道家裡什麼背景。」
如他預感中那般,這次第一行已被刷新。
人散開,陸星延也拿起沈星若桌上的試卷看了看。
陸星延不知道,又得寸進尺拿筆敲了敲她腦袋。
年級排名:1.
陸星延在原地站了會,看著沈星若的背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拍著球,回了籃球場。
石沁:「星若,你別聽她們的,那個二班的楊芳嘴特別賤,她之前還暗地裡說過靜靜的壞話,就是見不得別人優秀!」
何思越也看到了沈星若的數學試卷。
她往後退了退,然後轉身,重新開始跑步。
教室安靜,大多數人都在寫考試錯題本。
這就叫走得近……那她住陸星延家怎麼算。
「欸,你們班那個沈星若,聽說考得不怎麼樣啊。」
沈星若微仰起頭看他,沉吟片刻后說:「其實我覺得,我考得挺好的。」
陸星延很輕鬆地接了下來,隨手在地上拍了拍,又將球夾在臂彎里。
許承洲擦了擦汗,邊喘邊說:「欸,不會又來個把我們球扔垃圾桶的吧,她是聽不見嗎,哎我去拿算了。」
陸星延發現不對,又換了話頭,「對了,m.hetubook.com•com你這次考試怎麼了,你應該不至於考那麼差吧,是不是被你前座那傻逼給影響了,我看你平時學習挺用功的。」
沈星若往籃球場的方向望去。
石沁如果做主持人,也是捧哏高手,看到試卷當即就睜大了眼,「你語文作文竟然有58,這是什麼神仙作文!」
沈星若望了他一眼,眼裡滿滿都是「我都淪落到要和你這種成績鏈底層生物做對比了嗎?」
陸星延:「……」
陸星延:「……」
女生說得挺帶勁,「我們年級里男生也真是讓人無語,明明也沒有美得多麼驚世駭俗,愣是把她吹得和天仙似的,我就不喜歡她這種,看起來真的好裝啊!」
是是是。
門口的王有福很有操守,雖然一臉滿意,但並沒有提前劇透。
何思越回神,上前接過新的表格。
?!
「噢,我不是為你出頭,你別誤會。」
「你是我同桌,還住我家,你被人那樣討論,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石沁和李乘帆兩人,儼然就像流量小生微博底下的粉絲控評小分隊隊長,你一句我一句,吹捧得圍觀小雞仔們連連點頭。
倒是男生們的聲音響徹大小操場,分外清晰,「美女,把球扔過來一下!謝謝!」
很好。
沈星若有些無言。
「李聽她們。」
這安靜沒持續多久,上課鈴響了。
沈星若還在寫數學模擬卷,除了王有福站到門口的時候抬了下眼,其餘時候都在唰唰唰算題。
班級排名,1.
他回神,咳了兩聲。
大家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放下筆往教室後面跑。
回寢還要排隊洗澡洗漱,大家也沒在教室逗留太久。
沈星若點點頭,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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