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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書六十頁

作者:不止是顆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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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糖的情書 PAGE 54 高考

軟糖的情書

PAGE 54 高考

用在高考上那就是,要麼金榜題名,要麼名落孫山。
班主任在講台上鼓舞大家:「大家不用太擔心了,我們一中的模考試卷一般都是要高於高考難度的,尤其一模二模啊,那都要難不少。大家放平心態,穩定發揮,沒問題的啊。高考也沒什麼區別嘛,咱們每次考試都是模擬高考考場,而且我們就是在自己學校考試,考場大家都熟了,不用緊張。」
一晃神的瞬間,就有人吹哨,可以進校了。
她想,周漾應該是不會回來了。
林軟起得早,一邊刷牙還在一邊背古詩。
聊完,林軟又去了趟洗手間。
林軟有點嫌棄,卻還是老老實實換上了。
好一會兒,她拍下成績表,腦海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要發給周漾看一看。
林軟一愣,自己的試卷顯然是被羅老師單獨拿出來看過,就在那一沓試卷的最上面,132……
西柚:撒花.jpg

林軟皺眉:「媽媽,這什麼?」
八字口號傻得有點不匹配他們保送生的身份,林軟卻在目光觸及周漾面龐的一瞬,眼眶溫熱。
辦公室里,羅老師還在吃炒粉,見她來,揚手招呼,道:「林軟,這次考得不錯啊。吶,你們班的,拿回去發了。」
日子可過得真快。
大家看著三次模考的成績,對自己的水平基本有了預估。
高考那天是大艷陽天,一大早,陽光就從雲霧裡射出金光。
她想了想,將其設為屏保。
語文數學和文綜試卷都發下來了,同桌看著林軟試卷,幫她算分數,不禁感嘆道:「林軟,你這次考得好好啊,你英語要是能考110的話,總分都有630了誒,630……南大星大都夠了吧!」
林軟一怔。
李曉薇算是穩定發揮,之前想去的幾所學校專業成績上都過了。值得一提的是,她也去和-圖-書雍大參加了考試。
後來她覺得她的努力並沒有體現在英語成績中,遂放棄。
天花板上的吊扇吱呀吱呀轉動,四下一片寂靜。
二選一的結果里,人能操控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聽到這話,林軟面上不顯,心裏卻是一緊。
片刻后似乎又覺得過於明目張胆,換了另外一張卡通圖片。
那種感覺,林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她想起高一結束時的那個暑假,她在馬爾地夫的海灘上,也是和周漾視頻聊天。
只是很多個夜裡,林軟望著卧室里的一片漆黑,都輾轉難眠。
可仔細想想,好像也不是沒有體現,至少她的聽力還算不錯。
林軟高考在林家是大事,近高考的幾日,童芳芳放下手中所有公事,一心一意車接車送,不再讓她住校,一日三餐都請了營養師合理搭配。
大家都在校外等待,擁擠的人群,長長的橫幅,拉了警戒線的單行道,都成為這一年夏天最難忘懷的記憶。
林軟始終沒收到周漾的信息。
兩人沒多聊,通話結束時只聽周漾說,他不一定趕得上高考回來了。
一進校她就看到成排的一中老師身著紅T恤,拉著橫幅,列在主路兩旁,上面寫著四字:高考必勝!
林軟腳步未挪,見周漾走來,唇角微揚,朝她張開了手。
林軟心中莫名生出些無力與無奈。
生活中好像充滿了很多這樣的不定因素,成績好的人不一定是考試中考得最好的人,努力的人也不一定能成功。
童芳芳催著她來來回回地檢查身份證准考證,還有考試用具。到了一中門口,還不放心地讓她再檢查一遍。
她來不及驚訝,又放下書包,去羅老師辦公室拿語文試卷。
一模來得很快,林軟考前一晚還在自習室里背政治。
童芳芳夜裡就燉了雞湯,撇和*圖*書去面上浮油,舀好一碗招呼她快去喝。又從屋子裡拿出紅彤彤的T恤讓她換上。
西柚:一模加油
很快,她就依著時間順序找到那張沙灘字跡。
林軟突然真切地意識到,自己離星城師大很近很近了,或許爆發一下,她還可以有更好的選擇。
班主任的安慰也不知道講台下的同學聽進去多少。
有人在背地裡覺得憤憤, 又覺得悲哀,喻子洲和李曉薇平日里並不是多愛學習的人,可他們藝考都能考得好,不由生出一種「如果我也學一門藝術就好了」的想法。
林軟很淺地彎了彎唇,給他回了一個點頭的表情。
她看的中文字幕翻譯得很簡單:要麼忙著生,要麼忙著死。
前方往教學樓走的岔口還有警戒線,林軟一步三回頭地看著老師們,卻見另一邊突然冒出另一群學生。
林軟為他們感到高興, 聽他倆說這半年來集訓的辛苦,藝考的輾轉, 以及得到滿意結果的欣喜, 唇角微彎,又鼓勵道:「那現在開始要抓緊文化課了啊,我們一起加油。」
喻子洲和李曉薇已經回來了, 藝考的成績也出來了。
猛然體驗一把,竟然有些暈乎乎的,她知道這是事實,卻又有點不敢相信。
林軟三次模考都在600分以上,過往五年,南城一本線最高停在578分未在前進。
他們在另一邊大喊:「高考必勝!一中加油!」
她往前走了兩步,和他抱了抱。
黑板邊掛的厚厚一疊日曆紙已被撕掉大半, 林軟值日擦黑板時, 望著參差不齊留有紙屑的膠裝處,有些恍惚。
說著, 三人還一起擊了個掌。
「哦,本來是要給滿分的,這個我們語文組討論了下,考慮到高考中的滿分作文情況較少,就扣了你一分卷面分。」羅老師揮舞著一次性筷子,又扒了hetubook•com.com兩口炒粉,繼續道,「這次立意立得不錯,也比較有層次……那個,你先回去發試卷,下課你再來辦公室找我,我再跟你講講作文。」
「一起加油!」
「一起加油!」
班上幾個成績比較好的學生也過來問林軟分數,大家正算著班上第一應該是誰,總分表就先於英語試捲髮下來了。
林軟笑了聲,也遠遠的比了一個大拇指。
沒想到很快周漾就發回一個視頻通話的請求,林軟猶豫了下,去走廊上接通。
那也沒關係,考完總會見到的。
「這麼高?!」同桌瞪大眼睛,「快把你試卷借我看看。」
林軟心裏嘆了口氣,洗把手,又掬一捧水潑了潑臉,末了還拍了拍。
同桌問她:「林軟,你語文這次多少?」
六個字。
一模過後,學習節奏越發變快,時間越來越少,掛歷從三位數變成兩位數,又即將再減一位。
林軟去辦公室找老師問問題, 老師見下一節是自習課,就留著她多說了幾句。
高三,老師和學生一樣,工作運轉的速度都大幅提升,一模考完兩天,各項數據都已出爐。
他們是朋友,拿到好消息自然是開心,但對不是朋友的一些人而言,就不一樣了。
「林軟,加油。」

林軟拿著證件,告別童芳芳和林茂,踏入那張她走了整整三年的校門。
林軟的緊張在一遍遍檢查中都不知不覺地消磨了大半。
漾字筆畫很多,結構緊密,寫在濕軟的沙地上,糊成一團。
回到教室,發完語文試卷,同學也已經到齊,三三兩兩湊在一起討論成績。
她停了步子,在那一排老師中看到了Miss楊,也看到了羅老師,拖堂李天王,還有很多很多熟悉的面孔。
林軟來回翻面,看到作文的59分,驚訝出聲:「羅老師,作文……」
片刻感和圖書嘆過後,林軟就調整好狀態,重新回教室複習了。
那一瞬,她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百日誓師的那一晚,高一高二的學弟學妹們為他們點燈喊樓。他們念高一高二時也為學長學姐做過同樣的事,高考當天,還將朋友圈QQ還有微博的頭像都換成統一化的一中必勝四個字。
努力了不一定考得好,但她不努力,一定考不上星城師大。
而且近兩年是逐漸遞減的一個趨勢,去年一本線不過550。
羅老師似乎是注意到了她,鬆開一隻拿橫幅的手,朝她比大拇指。
他的集訓班上得值得,直接命中雍大的自主命題, 成績出來, 專業第三。
林軟本人倒顯得沒那麼緊張。
喻子洲撞了大運, 繪聲繪色一遍又一遍跟人說他在雍大考試時的心理活動。
初高中老師都放過一遍的《肖申克的救贖》後來她自己三刷了,別的沒記住,倒是背下了那句經典台詞:I guess it comes down to a simple choice:get busy living or get busy dying.
她還是在一遍遍過著那些很難記住的大段理論,翻錯題集。該吃的時候吃,該睡的時候睡。
手機震動了兩聲,林軟放下資料,拿手機出來看。
不巧一腳踏入,就見班上女生眼睛紅紅的出來,兩人對視一秒,女生捂著眼睛,側身繞過了她。
林軟喜歡周漾。
她快步上前,擠進人群里看成績表,排在最前頭的確實是她的名字,總分638,年級排名54.
「穿上穿上,我買了兩件,一天穿一件,剛剛好。」
「再說了,高考真題咱們也做了不少,知道是個什麼水平,真的不用太緊張。心態穩住了,高考基本就勝利一半了。」
想必此刻,他們的學弟學妹,也在做同m.hetubook.com.com一件事吧。
「132.」
林軟還沒去看,李曉薇前線就已發來線報:「軟軟,你第一!我們班第一!」
為了提高英語成績,她有段時間強迫自己看了很多英文電影,是反覆的看,看一遍字幕帶中文,看一遍純英文字幕,再看一遍無字幕版本。
衣服紅得徹底,只左胸上方有小小的白色logo,一個勾勾。
她的人生里,很少有機會站在最前面被眾人關注,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平庸,心裏總想著,不是最差的就好。
她從來就沒有好勝心,也沒有怎麼體驗過拿第一的滋味。
林軟到校時,數學課代表正在發試卷,她領到自己的,看了眼分數,139,這麼高?
女生叫譚央,是五班的生活委員。林軟和她並不熟,但聽說過她的一些事。
譚央成績在班裡算是偏上的那一撥,還是美術生,和喻子洲李曉薇他們一樣,離開學校去集訓了半年,美術聯考中拿了很不錯的分數。
喊完口號,他們四散開來,找自己相熟的同學,給高考前的最後一聲鼓勵。
「噢……好的。」
就像駕考車上話最多練得最好甚至聲稱無證駕駛很久的人,並不一定考得過總被教練翻來覆去批評的人。
童芳芳和林茂看她的狀態,都放心不少。
國內大部分美術類院校都不認聯考成績,這意味著她的高三,算是白費了一大半時間。
周漾那邊是帝都大學,有集訓隊的老師在帶他們參觀,陽光投射在帝都大學校名上,晃眼得很。
忽然想起了什麼,她倚在欄杆邊,回翻照片。

他們也身著紅T,舉著橫幅,卻不像老師要顧忌其他學校參考學生的感受,直接在橫幅上多加了四個字:一中加油。
只可惜,她有些傲氣,認定了帝都美術學院,其他學校的校考都沒去參加,帝都美術學院的結果卻不盡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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