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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應笑我

作者:酒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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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第六十一章

十七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眼看著她們主僕又是磨墨又是鋪紙,一本正經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怕。林芳洲攥著毛筆,在紙上用力地寫了個「林」字。
「我不……」
他的手往下,在她後背上撫著,一邊親吻她,一邊喃喃道,「我喜歡你,林芳洲,我好喜歡你,求求你,你也喜歡我一點,行不行?一點就好了……」
「牛牛」放下扇子,往她肩上輕輕揉按,一邊問道:「舒服么?」
韓牛牛說,「讓十七把樹上的蟬都捉了吧。」
……
韓牛牛轉了幾圈,挖了半罐子蟬蛹,十七見她要收兵了,他問道:「這蟬蛹扔在哪裡合適?我去扔吧。」
韓牛牛把蟬蛹洗乾淨了,油鍋燒熱,然後把蟬蛹倒進油鍋里,滋啦——油鍋一片沸騰,很快飄起一層小屍體。
林芳洲知他想必生氣了。她無精打採的,也不出門玩了,讓韓牛牛買了許多字帖子,還有文房四寶,關在家裡練字。韓牛牛很奇怪:「公子,為何要練字?」
「那個,我不是這個意思……誰敢讓皇帝以身相許呢,你,你給點錢就行了啊……」
林芳洲突然「啊」地一下抬高聲音。
「我……」
十七:「……」
他閉了閉眼,咬牙道,「林芳洲,你要氣死我才甘心么?!」
「沒事,我借給你。」
十七看得心驚肉跳。簡、直、太、凶、殘、了!
「好、好殘忍啊!」
他看著她,弄得她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了。
「我……」林芳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低下頭不敢看他。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做什麼?」
林芳洲感覺他有點危險,她轉身要跑,一邊笑嘻嘻道,「你別過來啊,你再過來我報官了!」
「公子在卧房裡,練字。」
「我怎麼不能來?」他說著,坐在她身邊,低頭看她寫的字。
林芳洲:「……」還真是!
他笑了,「遵命。」
林芳洲無奈,抬頭瞪了他一眼。
他放下她,不等她起身,又傾身壓下來和-圖-書吻她,她扶著他的肩,仰頭迎著他的吻。他吻得又急又快,她有些應付不來,腦里一片混亂。
「牛牛」沒有遞給她扇子,而是打開摺扇開始給她扇風。
因為,她也喜歡他啊!那麼喜歡。
「不是,剛才那裡,你再弄一下。」
兩個都是雛兒,雲微明生怕把林芳洲弄疼了,十分地小心翼翼,這個過程有些艱難。
「不熱。你躲開。」
不知不覺地吃完這一個,他默默地,默默地,又拿起一個。
他也出了一頭的汗,雖十分煎熬,還是忍著,一邊揉弄她,一邊柔聲道,「好,我不動,姐姐教我動我才動。」
「哈哈哈你不要開玩笑了,我這樣的人做皇后?呵呵……」林芳洲把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般,見他臉色漸漸沉下來,她收起笑容,小心地看著他,「你,你不會是認真的吧?」
他嚇了一跳,「疼嗎?」
他熾熱的目光往她身體里揉進一團火,她忍不住抬起腿,勾著他的腰。
「就是想寫了……」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一個字幾不可聞。她的字很難看她是知道的,往常並不覺得有什麼,此刻被他看到,她就覺得有些難堪,於是把那字搶過來,扔在一旁。
「不來了,都快輸光了。」
林芳洲家沒有書房,此刻就在卧房的窗前擺了個書案。她穿一身藕荷色的襦裙,頭髮鬆鬆垮垮地梳著,不著釵環,未施粉黛,就這樣,雲微明竟還覺得她風情天然,分外的好看……他覺得自己也是無藥可救了。
說著,一邊引導她寫字,一邊給他扇風。
林芳洲喘息著,「小、小元寶,你、你別這樣……」
「你給我閉嘴,浪成這樣。」林芳洲說著,往身後摸了一把,攥住他。
「你是皇帝,我們怎麼在一起?」林芳洲糾結地皺起眉,突然眼前一亮,「我,我去給你當大內總管吧?」
室內只余兩人凌亂的喘息聲。
雲微明疑惑地看著她,小心問道,「生氣了?」
「嘗嘗和圖書!」韓牛牛塞給了他一個。
「小元寶……」林芳洲有些心酸。
「我的意思還不明顯么?」他像是有些生氣,懲罰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把她弄得身體一抖,他小聲說道,「芳洲姐姐,我們永遠在一起,好不好?」
可是他已經走遠了。
他吻著她,突然將她攔腰抱起,走到床邊。林芳洲知道他們要做什麼,她沒有拒絕。
雲微明好奇她怎麼突然性情大變,他留眾人在外,獨自走進卧房,見林芳洲果真在練字。
他偏不躲開,另一手拿起桌上的摺扇,啪地一下打開,「我給姐姐扇扇。」
十七覺得自己很無辜,「為什麼是我?」
他,已經不是原先那個他了……感覺自己現在變得好陌生好可怕……
雲微明不敢動作太大,溫溫柔柔地,春|水一般。
又過了兩天,雲微明來到林芳洲的府上,過院子時,見十七和韓牛牛正在下象棋。十七剛好贏了一盤,「我贏了!拿來。」說著,朝韓牛牛一伸手。
林芳洲出了一頭的汗,她抓著床單,眯著眼睛,喘息道,「疼,疼啊……你出去……啊!別動!」
他一手扣著她的腰,一邊親昵地蹭著她,「姐姐,我來了,行嗎?」
林芳洲於是放開他。
「我不是那個意思……」十七看得頭皮發麻,忍不住問道,「這個也能吃啊?」
雲微明:「……」
傍晚時候韓牛牛提著個罐子在園子里摸索,見到小洞就挖,十七很好奇,像個小尾巴一樣跟著她,見她挖出許多蟬蛹。十七問道:「你挖這些做什麼?」
一邊吃,十七一邊在心裏悲傷。
林芳洲覺得他們不該這樣,她想推開他,他一下子扣住她的手腕子,她便使不上勁了。他把她拉進懷裡,按著她的後腦,吻她,攻城略地。
「嗯。」
韓牛牛把油炸的蟬蛹撈出來,晾了一會兒,捏起一個蟬蛹,咬了一口,「好吃!」
他卻變本加厲,上前從後邊一把抱住她,緩慢低沉地笑:「你忘了?官和-圖-書府是我家開的。」
「你練,我看著。」
「哪有那麼小心眼。」他一張一張地看她寫的字,問道,「怎麼突然想寫字了?」
林芳洲表情一派高深:「突然想做一個有內涵的人。」
他突然說,「你握筆的姿勢都不對,還怎麼寫字。」
「我沒錢,只有一個人。」
林芳洲感覺那滋味很複雜。彆扭,羞恥,刺|激,渴望……她眯著眼睛,看著他俊美的面龐,他眼裡放著熾熱的光,像是狼,表情卻是痴痴迷迷的,迷戀地看著她。
十七呵呵一笑,「不想玩就不玩,找的什麼借口?」說著不經意間一回頭,看到雲微明時,他慌得跪在地上,「官家。」
「要你管。」
韓牛牛有些不愛聽,「你還殺過人呢!我殺幾個小蟲算殘忍?」
林芳洲小聲道,「我以為你還在生氣呢。」
「……」
兩人離得太近了,林芳洲感覺自己的後背幾乎要貼上他的胸口,夏天衣衫單薄,她彷彿感受到了他的體溫,她臉上一陣燥熱,漸漸羞得通紅。
十七覺得自己似乎又要瞎了,韓牛牛卻拍掌叫好:「公子寫的字真好看!」
林芳洲只寫了兩個字,便不耐煩地拍了拍桌子,「外頭的蟬太聒噪了!」
痛感消失了些,林芳洲責備道,「你好像……太大了。」
他低著頭吻她的耳廓,林芳洲被他親得身體有些燥熱,她偏頭躲開他,小聲說道,「小元寶,你什麼意思呀?」
「咳,你你你你怎麼來了?」
雲微明心想,好好的禁中侍衛,自從跟了林芳洲,變得越來越不正經了。
林芳洲心亂如麻,低頭不語。
他很快把兩人的衣服都剝了。大白天的在一個男人面前脫得精光,哪怕林芳洲是個流氓,此刻也難為情了,捂著臉不敢看他。
「為、為什麼不扔?」
他低頭一下一下地啄她,笑道:「這麼大也能被姐姐吃掉,姐姐真厲害。」
「真是機智。」十七摸著下巴,贊道。
「嗯……」聽到聲音不對,林芳和_圖_書洲突然睜大眼睛,回頭一看,對上小元寶一雙帶笑的眸子。
雲微明低頭看著她,故意問:「熱啊?」
「你,動一下,啊……」
「我……」林芳洲喉嚨堵得發慌,難過得想要流淚,「我,我,我不該喜歡你啊!」她猛地抬頭,紅著眼睛說。
「我不管誰管。」他坐得更近了些,右手繞過她的肩膀,握住她的右手,「跟著我做。」
林芳洲感覺,多日不見,小元寶更會耍流氓了,真是深得她的真傳,額……
「你會上樹啊……」
一想到她,雲微明的心口又開始抽痛。他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們公子呢?」
十七實在太好奇了,忍不住咬了一口,掙扎著品味了一番,然後,又要了一口。
她就這樣低著頭,他就這樣望著她,兩人彷彿雕塑般一動不動,沉默良久。直到最後,他嘆了口氣,輕聲道,「你就算騙一騙我也好啊。」
他走近一步,微微彎腰,與她面對面,湊得很近,低聲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只好以身相許了。」
「我,我也喜歡你,嗚嗚嗚,我好喜歡你……」
他的目光那樣熾熱,林芳洲彷彿不能承受一般,退了兩步,別開視線道,「那、那我不要了。」
「練字。」
雲微明笑道,「是不是覺得賺大了?」
「姐姐,姐姐,我好難受……」
十七在「看林公子寫字」和「上樹捉蟬」兩者中間抉擇了一下,最後選了後者。
「特別好吃!你嘗一個,給。」
雲微明只當他們在賭錢,卻見韓牛牛從身旁的小蓋碗里捏出一隻蟬蛹放在十七手裡。
「不不不不不……」他連忙搖頭。
小元寶一連好幾天沒出現。
韓牛牛見他呆若木雞,她很奇怪,「你怎麼了?」
他輕哼一聲,連忙求饒,「姐姐我錯了……我最浪,我只浪給姐姐看……」
那不過是嗔怪的一眼,卻勾得他心裏湧起一陣衝動,他腦子一熱,低頭吻住她。
林芳洲沉淪在這樣的歡愛里,起起伏伏的,幾乎要忘記和_圖_書自己身在何處。她聽到他在她耳邊說,「姐姐,我喜歡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你喜不喜歡我呢,姐姐……」
「這些蟬蛹今夜會變蟬,到明日又是聒噪,影響了公子練字。我把它們挖了,明天公子就清凈啦。」
「好人!」一陣涼風弄得林芳洲挺受用,她動了動脖子,「牛牛再給我按按肩膀。」
雲微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問道,「林芳洲,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從來沒想過我和你的未來。」
那個人,簡直像是有毒。
韓牛牛似乎有些糾結,一抬頭,看到了雲微明,連忙起身道,「官家!」
「嗯!你嘗嘗?」
林芳洲聽到腳步聲,只當是韓牛牛走進來,她頭也不抬,說道,「牛牛,把扇子遞給我。」
何止呢,林芳洲彷彿看到自己坐在了金山上。她摸了摸下巴,笑問小元寶:「小元寶,你看,我救你一命,你打算拿什麼報答我呀?」
她撓了撓後腦勺,見他正笑吟吟地望著她,把她看得一陣臉熱。她掩嘴咳了一聲,道,「真是想不到啊!我以前撿過不少東西,唯有你最值錢,都當皇帝了呢!簡直像做夢,還好沒把你扔掉……」
他輕笑一聲,低頭親她。嘴唇一路往下蔓延,把她親得春潮陣陣,貓一樣低低吟著。他往上,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湊到她耳邊,壓低聲音笑:「姐姐,真淫|盪。」
十七想不到韓牛牛竟也有如此虛偽的時候。
韓牛牛於是不理他了,埋頭專心吃。十七見她吃得香甜無比,他又十分好奇,問道:「好吃嗎?」
「我是皇帝,你自然該是皇后。」
「沒有。」她搖了搖頭,「你躲遠一點,我要練字呢。」
十七把那蟬蛹收進自己身旁的蓋碗里,一邊擺棋子,「再來一盤。」
她的態度使他心口絞痛難忍,他一字一句地,問出了他一直不敢問又一直想問的:「你,是不是,從來也沒喜歡過我?」
「扔?為什麼要扔?」
他步步緊逼,「不要不行,已經是你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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