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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笑令

作者:酒小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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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譚鈴音便有些傷感,「清辰,我們都離家三年多了。」
譚清辰嘆了口氣,握住姐姐的手。
宗應林是個笑面虎,不管大事小事好事壞事,他總是一副笑呵呵的模樣。聽到這樣的話,他禁不住讚揚欽差大人果然英明。
譚鈴音如臨大敵,「清辰,朱大聰來了!」
唐天遠昨天表現得淡定如常,好像手稿不手稿的不關他事,那完全是因為有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鄭少封在。唐天遠知道,他若是料理譚鈴音,鄭少封必定會插手,倒不如等那傢伙走了,再跟譚鈴音算賬。
冷靜。唐天遠眯著眼睛,想了一下,突然一笑。
宗應林問另外兩人,「你們覺得,唐飛龍此人如何?」
酒足飯飽之後,宗應林休息了一會兒,周正道帶著孫員外前來求見了。
雖然偷東西是不對的,但唐天遠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抱著小木匣,剛要離開,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就算燒了又怎樣?這種方法治標不治本。沒準譚鈴音氣急了,寫出更過分的東西呢?
大家都是男人,宗應林一下就懂了,跟著笑,「那小子倒是艷福不淺。」
他今日有些心緒不寧。像是被某些莫名的情緒牽絆著,既和圖書擺脫不了,又抓握不住。
喝酒吧。喝醉了就什麼都忘了。
雖然話說得不客氣,但唐天遠知道這是宗應林在跟他示好:教訓你是給你面子,滿臉堆笑地跟你東拉西扯半天實際一句有用的話不說,那才是不把你當自己人呢。
譚鈴音也希望如此,可她總覺得心內惴惴。譚清辰安慰她:此事已經過去三年多。朱大聰若想找麻煩,早就來了。

鄭少封走後沒一會兒,池州知府宗應林就來了。宗應林今年四十多歲,長得白白胖胖,圓眼圓臉圓身材,給人一種你輕輕推一把他就能翻滾的錯覺。
官場上的人說話,那就是泰山上的十八盤,彎彎繞太多,有些話是真心,有些話是假意,有時候是明褒暗貶,有時候是明貶暗褒。唐天遠自然不敢直接抱怨欽差大人,於是說什麼欽差大人「公正」啊,「嚴明」啊,「清廉」啊,「耿介」啊,等等。公正嚴明的意思是你沒有徇私的機會,清廉的意思是你休想行賄,耿介的意思是他老人性格不太好你做好心理準備……
他自己卻沒處理公務,而是偷偷潛入南書房。
譚清辰覺得挺不可思議和圖書。以朱大聰的身份地位,好像沒必要千里迢迢跑到銅陵縣告狀吧?再說,朱大聰什麼時候變成商人了?
譚清辰點了點頭。
當晚,唐天遠治了些酒菜,給鄭少封接風外加踐行。鄭少封喝兩口酒,嘴上就沒了把門的,一會兒說葷段子,一會兒調戲香瓜和雪梨,一會兒又開唐天遠的玩笑,嚷著要早些吃他與譚妹子的喜酒。
唐天遠暗暗搖頭。人長進了,酒品是一點也沒長進。
「喲,吃醋了!罰酒罰酒!」
譚鈴音重重點頭,「他剛才來衙門裡告狀。」說著,便把來龍去脈說了。
這種事,急也沒用。宗應林現在最不放心的,還是那個唐飛龍。他是個變數,能不能為己所用,還有待考察。黃金之案牽涉重大,必須找最可靠的人。宗應林本來打算把銅陵縣攥在自己手裡,他都託人去吏部打點了,可惜晚了一步,唐飛龍憑空冒出來,佔了好窩。
周正道摸著山羊鬍子,笑得有些猥瑣,「這個,唐大人年少風流,他想讓她當,她自然就當了。」
次日一早,唐天遠和譚鈴音一同送走了鄭少封。
「你說,我們是不是這輩子都不能回家了?」
孫員外還有些不m.hetubook•com•com甘心,「大人,我兒他……」
燒掉,必須燒掉!
目標:神秘的手稿。
譚鈴音回去把手稿藏好,接著去找二堂外看門的衙役聊了會兒天,聽說前頭打官司的人已經散了,她才敢出去。
「那她又是如何成為師爺的?」
上下級交流完畢,唐天遠治酒席招待了宗應林。他知道宗應林貪吃,便弄了幾道好菜,又開了一壇從京城帶來的二十年的竹葉青,宗應林自然能感受到他的誠意。考慮到譚鈴音也比較貪吃,唐天遠把她也叫上了。反正她是師爺。
譚清辰也驚到了,跟譚鈴音比劃著:確定?
宗應林又問,「那個姓譚的師爺呢?」
唐天遠把書稿翻閱了一下,氣得幾乎吐血。那丫頭的膽子真是越長越肥,什麼都敢寫!
宗應林的主要目標自然是欽差大人,只可惜沒見著。唐天遠還捏造了一句來自欽差大人的口信,說他自稱該出現的時候自然會出現。
宗應林準確接收到這個下級的暗示,頓時覺得此位欽差大人不好對付。沒辦法,人家是唐天遠嘛,御筆欽點的探花郎,老爹還是內閣首輔,走到哪裡都有清高不可一世的資本。宗應林掏出手帕擦了把汗https://m.hetubook•com•com,跟著恭維了幾句,又教訓唐天遠該腳踏實地,不要想東想西。
出了縣衙直奔古堂書舍。
兩人的評價和宗應林的印象差不多:有頭腦,有膽識,有軟肋,可以收用。
宗應林搖頭嘆道,「你們乾的好事,倘若被皇上發現,可是要血流成河的。」
木匣子里果然有一沓書稿,已經被重新整理過。
你想玩兒,本官就陪你玩兒個大的。
其實若說一點希望都沒有,那也不盡然,大不了跟欽差作對么。可是沒有人願意為一個小小的鄉紳去冒這個險。
如此,唐天遠成功塑造了一個因為被上級攪黃好事而滿腹牢騷的年輕地方官員形象。如此的真實而立體,別說什麼宗應林周縣丞之流,連他自己都快要相信了。
周正道對譚鈴音的評價不太高,「此人貪吃又貪財,時而瘋癲,且是個半瞎。」
唐天遠皺眉放下酒杯,他不爽很久了,「才相處半天,就哥哥妹妹的,你們倒親近。」
是不是自己人,從飯桌上就能看出來。比如這譚師爺,宗應林就能感受到她的敵意。他愛吃那盤水晶蝦仁,旁人便都不動,只有譚師爺,一個勁兒地夾夾夾!由於在飯桌上還要同人喝酒說話,他自https://m.hetubook.com•com是搶不過她的。
唐天遠作為下官,嚴肅認真地接待了知府大人。宗應林一邊喝茶,一邊問了唐天遠一些關於欽差大人的事情。
「最好是這樣,」宗應林點點頭,「剩下的黃金有線索了嗎?」
翻牆,撬鎖,一氣呵成。唐天遠在譚鈴音的房間里一通翻騰,終於找到了他昨天看過的那個小木匣子。
宗應林無奈地擺擺手,「令郎的命不好。倘若沒有欽差插手,這事自然好辦。可現在欽差大人親自發話了,莫說是我,就算是布政使,也駁不得。」
宗應林看著孫員外灰敗的臉,又道,「我看你還是操心點別的事吧。這個欽差行蹤神秘,而且第一次出現的地方就是銅陵。我總覺得他的目的並不是簡單的巡查政務。」
這話很適合給心裏有鬼的人聽一聽。
孫員外和周正道都無奈搖頭。
不說這三人如何密商。且說這一頭,譚鈴音吃飽喝足,午睡過後,被唐天遠打發去整理文書。
「大人請放心,該處理的都處理了。」
鄭少封酒量不算好,喝幾杯便有些醺意,他舉起筷子打節拍,唱小曲兒。
倒是重名的可能性比較大。濟南又不一定只有一個叫朱大聰的。
孫員外愣住,「大人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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