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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師，謝謝您的厚愛，可我一直在蘇姐身邊做事，暫時沒有換公司的打算……」小霞的聲音透著一股敷衍與勉強。

「沒錯。」方解神色嚴肅，「不僅如此，你倆同期出道，路線相似，沒少被放在一起比較。」

他趕忙給雜誌主編打電話質問原因。電話里，對方連連道歉，說是策劃那邊溝通出了問題，把同一套企劃發給了兩位藝人。另一位藝人提早到了現場，已經上完妝了，而落後一步的蘇瑾只能去拍另一套主題。

而第二套主題的創意，遠比《海洋奏鳴曲》遜色的多。

策劃趕忙說：「是徐雅丹徐老師。」

蘇紀時：「沒錢還想從我這兒挖人？她跳過去做什麼，你賣藝的時候負責給你敲鑼嗎？」

蘇紀時問他：「這個徐雅丹是誰？」

徐雅丹今年事業運極旺，接連兩部電視劇雙網破二，擔當女一號的電影更是在暑期檔里狂攬十億票房，她又馬不停蹄的上綜藝、接代言、炒緋聞，曝光率極高。

阿山：「……」

方解：「……」

去年年中，有個權威娛樂周刊，把最近幾年所有活躍的新生代女藝人搞了個人氣大排名，各種數據拼在一起，綜合考慮人氣流量、曝光率、代言身價，最終評出了「四小花旦」、「八大美人」、「十二金釵」，熱熱鬧鬧做了一期特輯。

從早上開始，方解的眼皮就不停狂跳，預示著有什麼糟糕的事情就要發生。

蘇紀時問他：「如果是我妹妹的話，你覺得她會拍嗎？」

徐雅丹一對細眉高高挑起和-圖-書，僵硬的山根突兀地矗立在臉上：「什麼道理？」

為了在鏡頭前充分展現身材，蘇紀時這一周的飲食被控制得極其嚴格。每天就是紅薯紫薯玉米配上各種水煮蔬菜，偶爾加餐吃一顆雞蛋，都算是罪大惡極。

蘇瑾性格溫柔，和她合作過的媒體都知道她好說話。就算有時候顧忌不到、偶有怠慢，她也笑笑原諒。

蘇紀時誠懇地說：「你做的這刑具還挺有創意。」

於是方解迅速把她們之間的恩怨迅速倒了出來。

他還特地在眼皮上貼了一片紙片，想要「鎮」住妖魔鬼怪，蘇紀時見狀大笑，說他封建迷信。

他們難道不知道這樣會傷害蘇瑾的感情嗎？他們當然知道，只不過他們抱著一絲僥倖，認為蘇瑾不會計較。

徐雅丹：「……」

蘇紀時：「往下是不是還有個『二十四節氣』？」

這次也是巧了，徐雅丹和蘇瑾同時受邀拍攝《紳士格調》的內頁，結果策劃那邊出了紕漏，讓兩位藝人拿到了同一組企劃。

蘇紀時實話實說：「第一次聽你罵髒話，有點震驚。」她轉頭看向阿山，見那位「髒話測試儀」並沒有啟動，便也跟著問，「她怎麼傻逼了？」

小霞為了幫她換換口味，自告奮勇為她做了粗糧麵包。粗糧麵包里一丁點精麵粉不加，一口咬下去，彷彿有砂紙順著喉嚨往下滑。

「應該會吧……」阿山撓撓頭，「這事雖然挺讓人噁心的，但你妹妹脾氣好，就算生氣，也不會放在心裡。」

她話音未落，走廊盡頭www.ｈetｕｂooｋ.cｏｍ•ｃｏm的休息室大門突然打開了。

先是拉踩通稿一篇又一篇的出，每一篇都要把蘇瑾放在PK榜的第一位，PK來PK去，每次蘇瑾都在她的通稿里醜態畢露。

「太巧了。」蘇紀時道，「我這人不僅脾氣不好，還特別記仇。」

你不去找妖魔鬼怪，妖魔鬼怪撲上來找你。

「這是我經紀人的名片，你要是想清楚了，給他打電話。」徐雅丹遞出一張帶著香風的淺藍色名片，她身上穿著一會兒要拍攝的海軍風泳衣，絲綢浴袍罩在身上，勾勒出她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你看，哪個藝人不是至少有三、五個助理？一個負責片場跑腿、一個負責照顧日常生活、一個負責聯絡工作……蘇瑾把三個人的工作量全都壓在你身上，你一天才能睡幾個小時？」

雜誌提前給到的樣片里，泳裝是上下分體式的，下身是白色短裙，而上身則是一件超短款的海軍風上衣。深藍色的海軍領飄蕩在身後，衣服下擺包裹住女孩豐盈的胸部，整體造型俏皮又性感。

蘇紀時倚在門邊，嘴角勾起。

蘇紀時問：「那個徐雅丹也是『四小花旦』？」

「我問名字。」

方解掛了電話，臉色瞬間難看起來。他隨手把眼皮上兩張紙片撕下來扔到垃圾桶里，心想果然是封建迷信。

小霞問她好吃不好吃。

論名氣不相上下，論獎項勢均力敵。

忽然，休息室外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說話的聲音。

……

就在小霞和服裝助理扯皮的時候，同一時間hetubook.com.com，方解也接到了雜誌策劃的道歉電話。

簡單來講，不僅她腦子有病，她的經紀團隊更是病得不輕。

然而當小霞去找服裝助理領衣服時，卻得到了一個驚人的答案——「啊？蘇老師的拍攝主題不是換成別的了嗎？」

蘇紀時：「……」

方解：「！！！」

娛樂圈是最勢力的地方了，慣會把人分成三六九等。

方解據理力爭：「這不是封建迷信！我的預感向來很準確的！」

蘇紀時雲淡風輕地問：「那你預感到我妹妹失蹤了嗎？」

周六一早，方解便抵達蘇瑾的住處，接蘇紀時這位大祖宗去外景地拍廣告。

她吩咐方解：「你現在去給我要資源，我只要一線雜誌以上的人物專訪，而且必須要搶在這期《紳士格調》之前出刊——跟他們說，若是能協調出本月的封面，尺度多大都沒問題。」

蘇瑾從出道之日起，就一直走清純路線，甚至連比基尼都沒拍過。可以想象，若是方解透出風聲，絕對會有無數媒體為之瘋狂。

待蘇紀時終於費力地咽下一片粗糧麵包后，她的保姆車也在同一時間抵達了外景地。

蘇姐總是有辦法一句話噎住別人。

蘇紀時不屑道：「行啊，等她拿出屠龍寶刀來砍我，我就原地爆炸，然後吐出一地金幣、裝備和升級經驗，看她敢拿不敢拿。」

「承蒙徐老師關心。」蘇紀時道，「小霞的工作量是尋常助理的三倍，可是她不願跳槽，自然有她的道理。」

這一期的拍攝主題是《海洋狂想曲》，外景地選和_圖_書在了市外某豪華度假村。這裡有一個非常漂亮的露天泳池，環境私密，設施很新，非常適宜明星來此拍攝泳池大片。泳池裡除了清透見底的水以外，還投入了上千個海洋球，深藍、淺藍、乳白色的海洋球輕飄飄地浮在水面上，隨著一波又一波的人工浪潮，那些漂亮的海洋球互相碰撞，營造出充滿童趣的場景。更有幾隻甜甜圈形狀的救生圈混雜其中，隨隨便便用手機一拍，就是網上最流行的「ins風打卡聖地」。

方解趕忙跑到安靜的角落碼資源去了，阿山低頭收拾化妝箱，蘇紀時清閑下來，無所事事地玩手機。

阿山囁嚅問：「蘇姐，那咱還拍嗎？」

和它相比，窩頭都綿軟蓬鬆有味道。

方解：「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服裝助理拿出工作單，又檢查了一遍，指著上面的白紙黑字說：「……您看這兒，我們早上接到的通知，《海洋狂想曲》換成另一位老師了！」

小霞：「？？？怎麼會啊，不可能的！昨天我還和你們策劃確認過，就是《海洋狂想曲》呀！」

接著是在各大媒體上隔空喊話，頒獎典禮穿相似款引起話題，超低價搶代言……甚至蘇瑾和哪個男藝人走得近一點，她立即湊上去狂炒CP。

方解怒極反笑，問：「是誰搶了我們蘇姐的主題？」

真是少壯不努力，老大做明星。人前光鮮亮麗，人後吃糠咽菜。

策劃含含糊糊地說：「也不能說是搶……」

「……」方解瑟瑟發抖，趕忙又剪了一片小紙片貼在眼皮上。

她是當紅小ｈｔtps://wwｗ.ｈeｔuｂｏoｋ.cｏm•cｏｍ花，她也是當紅小花。

「小霞，我這是為你好，你在蘇瑾身邊做了這麼久了，像你這麼能幹的姑娘，總不可能甘願一輩子都做一個小小的藝人助理吧？我們團隊現在正缺人手，就想吸收像你這樣有經驗的人才，你來了就是執行經紀，這對於你自己的職業道路也有幫助。」說話的是一道嗲聲嗲氣的女聲，她故作溫柔體貼，可挖起牆角來毫不手軟。

方解用一種電腦遊戲畫外音的聲音提醒蘇紀時：「這要是放在遊戲里，你倆就是命中注定的宿敵。」

方解頗為委屈地說：「我怎麼覺得你脾氣越來越不好了，總是懟我。」

「真的不用了。」小霞都快被逼到牆角去了。

所以，這次雜誌社才敢硬著頭皮先斬後奏，直接把《海洋狂想曲》送給了徐雅丹。

然後，她的騷操作開始了。

她是一線流量，她也是一線流量。

小霞趕忙竄到蘇紀時身後，小心探出腦袋，答：「因為蘇姐給我開的工資，是別人的五倍呀……」

她向來喜歡當面打臉、迎頭痛擊。

「……你給我嚴肅點兒。」方解恨鐵不成鋼地說，「蘇瑾去年拿到了『四小花旦』之首，就連男明星那邊也沒有可以和她對打的流量藝人。」

蘇紀時冷笑道：「有科學研究表明，長時間保持低油低脂斷糖的生酮飲食，會讓人脾氣暴躁，情緒失調。我現在全靠最後一絲理性在控制著自己，你最好祈禱今天拍攝時沒有人會撞到我手上。」

雜誌社誰都不想得罪，那乾脆……就委屈那個脾氣好的吧。

方解回答：「是個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