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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流名將

作者:七月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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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四百二十三節 人無完人

第七卷 一生風流,凌刀雨箭斷柔腸

第四百二十三節 人無完人

那信使話說完,頭卻一垂,扶著他的將領探了他的鼻息,說道:「元帥,他已經死了。」
突然捻起黑子的春蔥手指卻在半空停了下來,只要黑子落在正確的格子上,這一大片的白子就盡被圍滅。
席夜闌淡道:「現在天黑了,他們不一定能夠發現我。」
而孤龍與蘇定心同時派人來請易寒出兵阻擊,因為易寒不在軍中,所以最後延誤了作戰時機。
孤龍問道:「麒麟此話何意?」
易寒打開地圖,研究起來,一直研究到天黑,他想了許多的可能性,卻沒有把握認定其中的任何一個。
席夜闌問道:「如何?」
若不是,那就是這幾個前哨據點對敵軍有很大的用途,到底是什麼用途了。
席夜闌騎上自己的愛馬,化作一道流星朝漆黑的天際賓士,一會便消失在黑暗中,就好似流星一閃而隕,為易寒也好,為二萬鎮南軍將士也好,一切都不那麼重要了。
李不才驚訝道:「元帥,這能行嗎?」
早些時候三軍主帥已經確定作戰部署,鎮北軍和南王府大軍作為堅守防線的主要力量,而這一次阻擊敵人,卻屬於易寒的職責範圍。
易寒應道:「趙元帥剛才那番用防守來絞殺敵人的兵力提醒了我,我不想讓敵人安安穩穩的在我們的地方安插幾顆棋子,威脅比打了敗仗更可怕,所以敵人的前哨據點必須斷,但是我們又不能全斷,因為如趙元帥先前所說,沒有絕對的優勢千萬不要發動進攻。」
易寒思索起來,這便似圍棋,若要侵佔對手的地方先要穩定前哨據點,再大舉進犯,應道:「趙將軍的經驗對我受益匪淺。」
孤龍為什麼不會這麼決定,因為他謹慎穩妥,一想到這個問題就能立即聯想到有可能牽動敵人大軍,而易寒今夜卻告訴他,就算全軍覆沒又如何,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保家衛國卻不是打勝仗,倘若敗了卻能夠保住保住家園,又有何不可為呢。
百發百中,例無虛發的九尾狐。難道真的拿九尾狐沒有辦法嗎?這會他沒有心情為信使的死而悲傷,因為二萬鎮南軍將士的性命還危在旦夕。
易寒毫不猶豫道:「不行!」
孤龍怒道:「你身為一軍統帥居然不在大營,若是敵軍突然來襲,後果不堪設想,麒麟,我問你,你是來打仗的,還是來遊玩的。」
易寒笑道:「也沒說些什麼,只是讓她請了一杯茶,然後她告訴我怎麼解決軍中傷兵的問題。」
子鳳或許已經知道鎮南軍出動了,只是他的目標是哪裡呢,依然是敖谷或者是太孟、平丹、遼析、南倉、津州卻均有可能,而想真正證實鎮南軍的目標,卻只有派出探子探清鎮南軍這支二萬人大軍的動向,因為子鳳已經上了和-圖-書易寒這隻狐狸一次當,這一次不會再輕易上當了。
同樣的,子鳳如法炮製,探子提前探知鎮南軍動向,在鎮南軍還沒有抵達太孟的時候,太孟的守軍全部撤離,退回到平丹。
此次受伏損兵折將不知道是易寒之過還是蘇定心之過,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無論是鎮南軍還是南王府大軍都吃盡了苦頭。
有絕對兵力優勢的子鳳不對二萬人的鎮南軍進行圍擊,反而玩起了捉迷藏,處處避開鎮南軍。
席夜闌應道:「南王爺贈送的,我想你或許喝的上就收下了。」
席夜闌淡道:「你早點休息。」說著轉身離開。
錯過這一次阻擊,易寒並不覺得是什麼嚴重的事情,而他想弄清楚的是子鳳為什麼要這麼做,通過這件事情來讓他們三軍主帥彼此失去信任嗎?若真是如此,此為攻心計。
孤龍道:「兵法中前哨據點的永固就是要塞,一者抑制我軍的滲入,二者限制我軍的活動範圍,並隨時可根據局勢的變化而靈活調動,一句話簡單概括,懸兵乃是用於抑制,死便無危,一旦成活卻是裡應外合氣勢如虹的一股攻擊,我想子鳳之所以想要穩住這幾個前哨據點,大概是未雨綢繆,為大軍進發做好準備。」
易寒一臉垂頭喪氣,閉上眼睛不敢再想下去了,就算面對妙翰,他也沒有如此灰心過,馬上,鎮南軍就要葬送在他的手上,他從來不低估子鳳,只是初戰告捷卻讓他輕視對方,他馬上就要為自己的輕視而付出代價。
就在這時,一個胸口中箭的信使卻被人扶進了帳內,「元帥,是九尾狐。」
易寒笑道:「反而該來的總是要來了,若敵人真的不惜傷亡大舉進攻,至少也亂了他們步步為營的計劃部署,就與敵人決戰一回又如何。」說著笑道:「趙將軍不要忘記了,紫荊國的目的可不僅僅是想在南疆打贏我們,他們可是想保存兵力的同時全殲我南疆守軍,進而長驅直入進犯中原腹地。」
易寒這個決定目前來說並不會起到實際性的戰果,但是卻能夠尋求變化,不會一直處於被動。
她的聲音如此的輕柔平淡,卻充滿震撼人心的味道,因為這句話是從她席夜闌的口中說出來,驕傲無比的席夜闌,是否因為害怕沒有機會向易寒說出這句話,所以她才突然的說出來呢。
蘇定心收穫鎮南軍出動的消息,連忙來信詢問,易寒回信告之讓他依然鎮守自己的陣線即可。
易寒道:「我們只有守,而敵人卻處於主動,靈活多變,若繼續如此,我們只有戰敗一個結果,我的看法是要斷卻不絕。」
席夜闌突然走了進來,一臉堅毅道:「我去傳信!」
易寒笑道:「李將https://m.hetubook.com.com軍,我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要吩咐你去做,明日一早你就去調動南疆百姓採集草藥用於治療我軍將士的刀劍傷勢,就說我易寒懇請他們助我鎮南軍度過難關。」
子鳳又捻起白子輕輕落下,原本必死無疑的白子卻頓時成活。
你一來攻,我就撤退,反正就是不與你交鋒,敖谷守軍剛剛在敖谷呆了不久,就又立即撤離。
易寒沉聲道:「這不是快不快的問題,八千百中百發的神弓手瞄準你,就算你是神仙也閃躲不了。」
說到這裏,兩人均沉默不語,靜心思索對策。
席夜闌道:「為了二萬將士,就算明知道必死,我也要嘗試一下。」
孤龍朗聲道:「那好,我先回去了,明日還要與敵軍在密林糾纏呢。」
子鳳這招釜底抽薪讓易寒的如意算盤落空,敖谷的一萬兵馬已經成功撤離到離敖谷最近的南倉,而這支二萬人的鎮南軍卻成了一直深入敵陣的懸兵,左邊有南倉、津州兩個敵人的據點,右邊太孟、平丹、遼析敵人的三個據點,現在反而好像被這個五個據點的敵人包圍在中間,佔據了敖谷沒有太大的軍事作用,卻反而將二萬鎮南軍將士陷入與危險之中。
只是南王府這兩萬阻擊敖谷敵軍的兵馬還沒與敖谷方面的敵軍碰面,在半路上卻受到了敵人的埋伏,原來敵人在連夜就半路設下伏兵,等到就是南王府前來阻擊的兵馬,似乎早就猜到蘇定心會這麼做。
孤龍道:「從目前的局勢上看,敵人的這幾個前哨據點還未成活,不管敵人如何變化,其目的均是為了敵人大軍穩步前進。」
李不才喜道:「憑席老元帥和鎮南軍這些年在南疆的名聲,他們一定會幫助我們。」
讓人驚訝的,這支伏兵居然就是神兵九尾狐,二萬兵馬死傷過半連忙退回營地,什麼都沒幹就白白損失了一萬兵馬。
很明顯,易寒被子鳳擺了一道,趁他前去白水岩的空隙,子鳳卻早就安排了軍事行動。
易寒點了點頭。
九尾狐出現了,這支天下無敵的神兵,讓所有人都忌憚,不敢輕易出兵,易寒著急,孤龍也為二萬鎮南軍將士的安危而著急,但是迫於防線的壓力和九尾狐的威脅,這一次他卻沒有出兵,蘇定心已經白白損失了一萬兵馬,他不得不顧全大局。
易寒應道:「趙元帥,今日之事,確實是我的過錯,只是比起錯過阻擊敵人時機,我更關心的為什麼敵人要補充這幾個前哨據點的兵力?」
易寒返回鎮南軍大營,這才知道在這裏離開的這一段時間,紫荊敵軍方面有所軍事行動,派出兵力補充太孟、平丹、遼析等前哨據點的兵力,而且原本在敖谷被消滅的和-圖-書一萬敵軍,又重新駐紮了一萬兵力。
易寒問道:「依趙將軍的意思,我們是要斷還是讓呢?」
南王府二萬兵馬受伏,子鳳出動神兵九尾狐的消息,鎮南軍方面還瞞在鼓裡,雖然二萬鎮南軍只帶了兩三日左右的乾糧和水,無戰果必會回營,但是易寒卻知道如今局勢不能等田、王、張、林四將自己回來了,必須立即讓他們歸營,卻不能再和敵人玩捉迷藏了,再玩下去就會被敵人給玩死了,他連忙派出信使前去傳達自己的命令。
蘇定心見敖谷一萬兵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卻也忍不住了,立即派出兩萬兵馬,打算將這支打算再次退回南倉的敖谷守軍進行阻擊,當然他也考慮到了南倉方面會出軍,但是他覺得配合鎮南軍的二萬兵馬有足夠的兵力優勢,就算打起來也有贏無輸。
李不才高興的退了下去,一想到那些傷兵能夠治愈,竟比打了一場勝仗還要興奮。
因為撤離的及時,敖谷敵軍輜重糧草沒有給鎮南軍留下半點,鎮南軍倒是成功鎮守了敖谷,可卻沒有什麼用。
易寒決然道:「不必說了,我說不行就不行,我會想辦法的。」
兩日之後,易寒調兵遣將,已經做好準備,再來一次主動進攻的軍事行動,而目標就是敵人的前哨據點,子鳳不是想在前線安插棋子嗎?那自己就不會讓她那麼安心。
易寒表情一驚,卻突然被席夜闌出手打暈。
易寒沉聲道:「需要質疑嗎?我讓你去做當然能行,眼下是儘快讓我軍受傷痛折磨的將士快點脫離病痛折磨,一旦病愈,卻又立即可以上戰場殺敵,豈不是比多殺幾個敵人要划算許多。」
過了一會,孤龍問道:「麒麟以為該如何做,我素來謹慎,麒麟卻是不同。」
子鳳突然朗聲道:「傳我命令,將霜華立即召回!」
孤獨驚訝道:「麒麟的意思是和敵人搶奪前哨據點卻又不大舉進犯,不讓敵人安安穩穩的駐兵,可是這麼做會不會牽一線而動全身,惹得敵人大軍而動。」
子鳳坐在帳內,一身書生長袍,只是臉上卻輕紗蒙臉,只露出一對明亮的眼眸,輕紗下邊一直貼垂到她修長白皙的玉頸,讓她看起來透出幾分婀娜動人,淡淡的瑩光照在輕紗之上,更增添幾分神秘,沒有人能夠看到她的臉容就好似沒有人能看透她的內心一般。
易寒笑道:「天黑了,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出發。」
大案上一張棋盤,棋盤上已經錯綜複雜的布滿黑白棋子,她一個人執黑白棋子,卻自己與自己下起棋子來了,眼下外邊局勢緊張,她卻還有這股閑情自己和自己對弈,似乎勝券在握,一切都不必操心了。
易寒道:「這件事我會從長部署和圖書,趙元帥就安心鎮守你的防線吧。」
易寒驚訝,忙道:「快扶下去醫治。」
一直等到了天黑,卻沒有任何探子回報,易寒心灰意冷,知道自己所派出去的探子在半路上就被敵人所殺,命令根本無法傳到田、王、張、林四將那裡,他似乎能夠預見一場大屠殺。
席夜闌也沒有多語,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卻泡了一杯熱茶進來。
而為了讓敖谷方面的軍隊從容撤離不受阻擊,在正面上,大軍給鎮北軍和南王府大軍壓力,讓兩軍不敢輕易冒險出兵阻擊。
孤獨朗聲道:「麒麟說的沒錯,敵人若真敢與我們決戰,就算我們全軍覆沒又如何,至少他們也沒有能力再進犯中原了。」說著朗聲道:「就這麼做了!」
用過晚飯之後,孤龍卻專門前來。
易寒抬頭笑道:「這軍中怎麼有茶?」
易寒知道孤龍這句話不是諷刺卻是讚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點和缺點,孤獨的謹慎穩妥是他的優點亦是限制他的缺點,相反不夠穩妥是自己的缺點,但這卻讓他敢為人所不敢為,出奇制勝,兩人的性格特點來配合倒也是完美。
此番行動鎮南軍可以說是傾巢而出,有鎮北軍和南王府大軍鎮守防線,易寒也不必擔心大營空虛,敵人突襲。
席夜闌問道:「你們都說些什麼?」
田、王、張、林四位大將立即調動二萬大軍,轉而進攻臨近敖谷的太孟。
這一次子鳳才真正算的是用兵如神,料敵先機,因為蘇定心是臨時才有出兵阻擊的念頭,而敵人的伏兵卻在半夜就設下埋伏,她不是早就料定,又如何能做到這一點,她向敵人證明,就算不用姦細回報消息,同樣也能夠做到用兵如神,料敵先機。
如今與紫荊國,就似與蘇洛對弈,一高一低,蘇洛可以犯錯,自己卻不容犯錯。
席夜闌道:「我的馬很快。」
田、王、張、林四位大將也算經驗豐富的大將,知道不宜太過深入,否則就算鎮北軍出兵救援也來不及,而且此刻平丹的兵力旗鼓相當,卻違背了易寒吩咐的以多打少的計劃,在提心弔膽平丹方面會不會反而前來進攻中度過了一夜,隔日一早,二萬大軍又原路返回打算攻打敖谷。
易寒露出嚴肅的表情道:「夜闌,你已經打擾我了,難道還要一直打擾下去嗎?」
目前他還沒有除去子鳳安插在軍中的姦細,也不怕子鳳獲悉,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就讓子鳳將自己當做一支疑兵吧,難以分辨自己的真實目的。
易寒沒有抬頭,應道:「夜闌,你先去睡吧。」
鎮南軍故伎重演,二萬大軍直奔敖谷方向,紫荊國敵軍探子獲悉鎮南軍動向,這一次卻不從幾處據點派兵增援,卻是撤離敖谷方面的守軍,打算將敖谷這個和*圖*書據點讓給鎮南軍。
易寒笑道:「夜闌,對不起,我無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我並不是她,所以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說著輕聲道:「去睡吧,很晚了。」
兩人在大帳見面,孤龍就問責道:「你今日為什麼不出兵,可知道錯過了戰機。」
他將自己的吩咐安排只告知田、王、張、林四位大將,四人各率五千人並作一軍,浩浩蕩蕩的向敵人的前哨據點進發。
席夜闌問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易寒沉聲道:「你的行走路線已經被敵人鎖定,你以為能夠似捉迷藏一般躲躲藏藏嗎?」
易寒應道:「子鳳如傳言一般長的傾國傾城。」
孤龍沉吟道:「這個問題我也有想過,要斷乃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情,兵法有雲,沒有絕對的優勢千萬不要發動進攻,我原本的打算是用防守來絞殺敵人的兵力,可這樣做只是拖延時間卻也不是辦法,處於兵力劣勢的我方最終將漸漸喪失陣地。」
易寒查看了信使的身體,發現正中胸口,卻是剛好射中胸甲邊緣,偏了方向,這信使才能堅持到回報消息。
易寒卻攤開地圖研究「斷卻不絕」的計劃部署,看似簡單,但是其中兇險卻似乎行走在鋼絲之上一般,稍有不慎不但可能全軍覆沒,而且可能會將鎮北軍和南王府大軍牽涉其中,就似與蘇洛下棋一般,一招錯已經註定敗局。
鎮南軍這邊離開,原本退回到南倉敖谷守軍卻連夜又回到敖谷來,敖谷這個據點在一日之內兩次易主。
鎮南軍奔走一日,將士疲憊卻徒勞無功。
在大帳著急的等待消息,不一會兒又朗聲道:「再派,務必要將我的命令傳達到田、王、張、林四位將軍那裡。」
席夜闌道:「你沒有辦法,否則你不會如此苦惱。」說著走到易寒的身邊,輕聲道:「我心裏有一句話,可是我一直卻沒有告訴你,易寒,我愛你!」
半夜,席夜闌走進易寒的帳內,輕聲問道:「都半夜了,你怎麼還沒睡?」
席夜闌問道:「她是你的敵人,卻又為什麼要幫你。」
子鳳就這樣一動不動的,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落下黑子,卻不是落在初學者都懂得的正確格子上。
易寒直言道:「我今日不在大營,所以未能夠及時下令出兵。」
易寒將李不才叫來,一會之後李不才走進大帳,喜道:「易元帥我剛剛聽說了敵人又重新補充兵力,是不是讓我連夜突襲敵營。」
席夜闌將易寒輕輕的扶躺下來,露出動人的微笑道:「我知道你是不會讓我去的,所以我必須這麼做,為了你就算付出我的生命也值得的。」說著輕輕在易寒的額頭吻了一下,起身決然走出大帳。
易寒飲了一口,席夜闌問道:「今日見到子鳳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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