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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王妃

作者:千山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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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九章 擄走王妃

第二百三九章 擄走王妃

「糟了!」天竺道。
「放心,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蔣阮微微一笑:「若是真做的過於隱蔽,反倒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平白教人起了疑心。我沒事,你便也不用送了,省的讓人懷疑。如今你萬事都不得有差錯,謹慎一些好。」
可宮中多耳目,平日里本就有數不盡的眼睛盯著南苑這一塊,今日蔣阮進宮,本就調動了大家的疑心,見蔣阮與宣沛說了許久的話才出來,中途去探望皇帝的時候好似還瞧見穆惜柔也在,這便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好在一路上都並未出什麼事,馬車緩緩地行駛,就在露珠和連翹都開始有些放心,在馬車裡兀自說笑的時候,猛地便聽到外頭傳來一陣喧鬧的聲音,那聲音越來越近,連翹便是一驚,坐在前面的馬車夫是新招進王府的人,雖然沉穩,話中卻也帶了幾分慌張:「少夫人,前面死人了!」
宣離目光沉沉,已然陷入了自己的思緒。他卻不知道,自己的死路已經被蔣阮牽著鼻子一路引到此處了。蔣阮知道他多疑的性子,一路便是順著他性格上的弱點來布這個局。放走蔣阮,宣離會因此而惴惴不安,抓住蔣阮,怕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反而將自己暴露了。宣離如此糾結,思索了許久,終於好似下定決心一般的握住拳頭道:「去,送信給丹真,現在有個機會在她眼前,捉住蔣阮,不要暴露自己。」
那探子還道:「方才錦英王妃進南苑的時候,將太后的賞賜也帶過去了。」
「今日有些事情還要做,」蔣阮摸了摸他的頭:「況且你這裡有兩份聖旨,趁著此刻天色不算晚的時候帶回去。免得惹出多餘的事情,宮中的事情出了些變故,我得回府再想清楚。倒是你沛兒,這幾日千萬莫要輕舉妄動,無論發生什麼事,只需記得順其自然就好。若是有什麼決定,記得找蕭韶來商量,千萬不要莽撞。」
……。
「現在嗎?」宣沛有些驚訝為何蔣阮今日如此心急,有些委屈道:「母妃不多在此坐坐嗎?帶走聖旨便要出宮了吧。」
屬下領命離去。宣離這才鬆開手,負手而立,看著宮牆外的雲朵,慢慢的溢出一絲冷笑。自己不能輕易動手又如何?總歸是面前還有一把好使的劍,丹真對蔣阮的恨意可是入骨至深,而琦曼在京城中潛伏多年,精通隱藏之道。借刀殺人,用這兩個人的手在合適不過。最重要的是,她們一定會成功。
蔣阮這才笑了笑:「好,走吧。」
蕭韶與宣沛本就沒什麼交流,若是蕭韶前來,或許才是真正的印證了聖旨在錦英王府。蔣阮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隱藏聖旨的下落,兵行險招,打算來個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又如何?
不等蔣阮開口,宣沛已經自己主動說了起來:「穆大人執意要穆惜柔進宮,當初我曾https://www.hetubook•com.com與她有過一面之緣,許了她一個自由。橫豎她都要進宮的,我便許諾她,終有一日,大錦朝改朝換代的時候,就是她的自有之時。」
宣沛總覺得今日的蔣阮有些怪怪的,要說是哪裡怪卻又說不出來,不過蔣阮已經許久沒有如今日這般細細的囑咐他一些事情了,這倒讓宣沛心中生出一如今的局勢比想象中更為艱難的感覺。他吩咐明月送蔣阮出宮,明月依言照辦。
宣離站在屋中,聽著手下人的回報,目光有些深沉。自從皇帝病倒之後,他要做一個孝子,當然也是更方便自己能從皇帝周圍尋找東西,所以並未回自己府上,而是一直住在宮中,親自為皇帝燒水煎藥。不知道的人,還真的為他的孝心所感嘆,朝中也不時有人寫一寫歌功頌德的摺子,歌頌宣離的孝心。宣離自然不介意自己美名遠揚,在伺候皇帝的時候,也儘力做的盡善盡美。他不必在葯中再使什麼手段了。連夏青都沒有法子的病情,根本不需要他動手。
方才手下的人又來報,蔣阮與宣沛呆了許久,他心中就有些懷疑,聽說還一起去瞧了皇帝,穆惜柔也在,宣離心中便浮起了一個猜想。
可是,若是這便是她的幌子呢?
宮中無數雙眼睛盯著南苑這樣的情況下,宣沛依然能不動聲色的就控制住了如今的走向。表面上看著如今是宣離佔了上風,可事實上,皇帝的枕邊人是宣沛安排的人,宣沛以不變應萬變,這才是最穩妥的做法。在這場棋局中,誰知道的更多,誰的勝算就更大。很顯然,宣離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
包括皇帝暗中對太子的關照和庇護,宣離都一清二楚,正因為如此,他無法更好的進行計劃。宣離有時候也十分不解,皇帝分明就十分討厭太子,太子無能無德,皇帝為何還要袒護他,不讓他將那個位置讓出來。任誰都能看出來皇帝留著太子,不過是暫時不想讓任何人做到那個位置上去了,他在為誰留著太子之位?宣離一直以為,大錦朝中的幾個皇子中,只有他最有資格,可他也清楚的感覺到,皇帝欣賞他,讚美他,總是鼓勵他,待他也極好,可是他心中根本就從沒有想過讓他坐上那個位置。
蔣阮絲毫不給宣沛想清楚其中關鍵的時刻,便道:「好,你現在帶我去取那份聖旨。」
「她便這麼輕易的就相信你了?」蔣阮有些驚訝。宣沛的真正實力是在進來年才漸漸顯示出來的。再過去長久的日子里,眾人心目中,他也不過是一個不得寵的廢物皇子,甚至連奪嫡的資格都沒有。這樣的人要如何奪了穆惜柔的信任,甚至讓穆惜柔心甘情願的成為一枚棋子?
只要想要此處,宣離心中便不由得有些煩躁起來。要知道若是知道了聖旨究竟在hetubook•com•com何處,下一步自然就是去搶回來,可錦英王府是什麼地方,哪裡就是人輕易能近的了身的。
宣沛微微一怔,並沒有拒絕,反而下意識的問道:「母妃要聖旨做什麼?」他沒有說明是哪份聖旨,只是兩人都心知肚明那必然是寫著蕭韶名字的聖旨。蔣阮既然說了蕭韶不會爭這個皇位,宣沛就相信他真的不會有這個心思。可如今蔣阮還要那份聖旨做什麼?
馬車猛地顛簸了一下,露珠驚叫一聲,一把掀開馬車帘子想要瞧瞧外面,便瞧見人群彷彿被什麼衝散了一般四處逃竄,一片狼藉的模樣,好似背後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在追一般。再定睛一看,在那些普通百姓之中是,似乎還混著一些不同尋常的人。這些人穿著打扮與普通百姓一般無二,可是手裡卻是一把長刀,見人就砍,毫無章法,抓到一個人便隨手砍下去。外頭一片鬼哭狼嚎,地上已經倒下了許多百姓,血跡慢慢的積了起來,看起來令人觸目驚心。
「可是……。」宣沛總覺得哪裡有些奇怪,卻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正是猶豫的時候。只聽蔣阮又道:「錦英王府總歸不是那麼容易進來的,錦衣衛也你宮中侍衛來的忠誠和厲害,再者,我帶走聖旨,你只需同宣離那裡稍稍透露一絲消息,或者你根本不用透露消息,宣離的人也會知道此事,那樣一來,他便將所有的矛頭都對準錦英王府。在宮中的那份聖旨反而更安全,如此一來,也為你爭取到不少時間,宣離也不會日日都注視著你絲毫不放鬆。」
宣離不解,繼而不甘,這種情感壓抑之下已然變得扭曲無比,他在宮中的爭鬥中將可能造成的威脅一一除去,可到了最後,皇帝還是沒有要改立他為太子的心思。他終於放棄了心中最後一絲仁慈,在皇帝的食物中下了葯。
他是不想管錦英王府的死活的,奈何蔣阮如今是錦英王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錦英王府有了什麼問題,蔣阮自己也要受牽連。是以宣沛也得委曲求全的替錦英王府著想了。
天竺護著蔣阮,馬車卻好似突然撞上了一個什麼生硬的東西,馬兒長嘶一聲,整個馬車車身往前狠狠一甩,竟是整個甩了出去。
可偏偏,半路上殺出個宣沛來。
總歸蔣阮最後還是在宣沛的安排下拿到了聖旨,當著宣沛和穆惜柔的面,她也毫不在意的將聖旨打開來,粗粗往上面一掃。心中略安,果真是立蕭韶為太子沒錯,甚至上頭還寫明了蕭韶是洪熙太子之子的身份。這聖旨掂在她手中重於泰山,宣沛卻是毫不在意,只是讓穆惜柔離開之後,才猶豫道:「母妃,這樣的話,會不會給錦英王府帶來麻煩?」
皇帝將聖旨放在何處,穆惜柔卻是最清楚不過。說起來倒是十分諷刺,自古君王最是多疑,對於穆惜柔這般冰冷,凡是對和-圖-書皇帝沒什麼好臉色看的,皇帝反而認為她最是赤誠。越是年邁,越是對身邊人頗不信任,那些溫柔耳語,深怕其中包含著紅顏暗箭,穆惜柔在其中格格不入,反倒成了皇帝身邊最為信任的枕邊人了。而將聖旨放在穆惜柔這邊,穆惜柔根本不與後宮和前朝有所交往,任人也想不到聖旨這樣重要的東西,穆惜柔一個女眷竟也能知道。
回府的馬車上,連翹和露珠坐在蔣阮的右邊,天竺坐在蔣阮的左邊。許是今日連翹和露珠也感覺到了不同尋常的氣氛,雖然蔣阮什麼也沒說,跟了蔣阮這麼久,卻還是能從蔣阮的神情中窺見一點端倪。就是天竺,此刻也顯出了一點緊張的神色來,露珠和連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卻也跟著緊張起來。
話還沒說完就愣住了,只見那已經殘破的馬車前,連翹半個身子伏在地上,一抹鮮血觸目驚心,也不知道是誰的,可是瞧來瞧去,哪裡還有蔣阮的影子?
若說這世上聖旨放在什麼地方最安全,無疑就是錦英王府了。或許文武百官會說,從錦英王府拿出來的聖旨沒有任何說服力,因為這根本就是個亂臣賊子之家。可只有宣離知道,皇帝對蕭韶一直報以十二萬分的信任,那信任有時候都會讓他感到妒忌。在曾經的時候,宣離甚至還以為皇帝和蕭韶有什麼血緣關係,可後來派出去的探子卻什麼都沒有查到。宣離清楚的知道,皇帝對錦英王府,從來就沒有懷疑過。
「露珠!」連翹也看到了,一下子失聲叫了起來。露珠背上冷不防被挨了一刀,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那男人還要再下手,蔣阮已經當機立斷的吩咐天竺道:「天竺快去,幫露珠!」
宣離手下的探子從來精於此道,自然會將細節也絲毫不漏,將太后的賞賜帶到南苑本不是什麼大事,或許是蔣阮想要挑些賞賜給宣沛。可在這裏說這事,卻好似觸動了宣離心中的一根弦,這會不會是……。一種掩飾的方法呢?
正想著,蔣阮便已經將那聖旨整理好,放在一處木匣子中,同太后賞賜的一些玩意兒放在一起,起身準備離去了。宣沛一驚,一邊有些遺憾蔣阮還未多坐一會兒就要走,一邊驚訝於她就將那聖旨放的如此草率。雖然覺得蔣阮行事已經十分穩妥,宣沛還是有些不安的提醒道:「母妃不若將那東西換個地方放,這樣的話,未免也……」
所以,那聖旨真的可能在錦英王府中。
「車夫!車夫!」連翹一邊用手撐著蔣阮不讓她被撞到馬車轍子上,一邊奮力叫道。可半晌都沒有反應,隨即便扯開帘子,頓時心便涼了半截。車夫胸前插著一把彎刀,此刻半個身子伏在馬背上,顯然已經氣絕身亡了。而那馬背上還有一把細小的匕首,馬兒吃痛,撒開蹄子狂奔,一時半會兒根本停不下來,而前方擁擠逃竄的人群不時的撞https://m.hetubook.com•com上馬車,馬車被撞的東倒西歪,還在拚命往前奔,彷彿下一刻便要倒下被擁擠的人群衝上來踐踏成一堆爛泥。
可是,宣離緊緊皺著眉頭,原先以為皇帝只要這麼一直睡下去直到駕崩,就是再完美不過的辦法了。可如今看來,皇帝的病發卻不是時候,只因為他到如今都還沒有尋到那份聖旨,皇帝早早的寫下聖旨,而那聖旨中根本不是他的名字,這是他早就猜測到的事情,後來更是從李公公的嘴裏證實了這一點。知子莫若父,可知父也莫若子。同皇帝當了父子這麼多年,是從什麼時候起不再將他視作一名父親,而是對手,是絆腳石宣離已經忘記了。這麼多年暗地裡的交手,他從來都沒有站到上風。
永遠不要小覷女人的嫉妒心。
雖然不知道宣沛是如何說服了穆惜柔成為棋子,可想來宣沛也付出了不少的代價。蔣阮沒有再問下去了,宣沛不再是那個需要她籌謀好一切的孩子,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來保護她,給她鋪路。
「聖旨留在宮中不安全。」蔣阮搖頭道:「蕭韶的身份是個秘密,若是此事傳了出去,恐怕整個大錦朝都會亂了套,到時候即便是你有了皇上的聖旨,封你為太子,只怕也不能服眾,只會給宣離可趁之機,他正是巴不得出這亂子才好。如今適逢李公公被害,想來宣離也覺察出來了不對,宮中處處都安排的有他的人,未必就不會查到穆惜柔頭上。只怕那時候便是你也會被他所制箣。這一份聖旨留在宮中太過不安,由我帶走銷毀就是。」
「不好了少夫人,」露珠驚恐道:「外人有刺客,拿刀胡亂舉著砍人。」
「啊——」露珠尖叫一聲,她坐在最外面,便是直接被甩到了馬車之外,蔣阮這邊和天竺連翹剛剛摔得頭暈腦脹,才剛剛停下來,就聽到露珠的叫聲,連忙扒開車帘子往外看,只見露珠果真已經被甩到了人群之中,她被甩的太急,直接便倒在了地上,混亂的人群都在慘叫逃竄,哪裡又會看腳下,便是一個個從露珠的身上的踩了過去。而蔣阮目光一凝,便瞧見其中一個穿著粗布麻衣的男人已經悄然抽出腰中的短刀往露珠背上一刺——
自古以來,弒君弒父,奪嫡之事中就沒有少見。宣離也不再是當初那個為做這個決定而糾結的人,他坦然的以為,這就是對的,這才是最好的方法。這世上想要什麼東西,就去搶,就去爭,他慣來都是最隱忍出色的獵手,一定會笑到最後。
「好。」蔣阮道:「如今我要你把其中一份聖旨交給我。」
人群四散逃離,外頭刀刃入肉混著慘叫聲聽得分外真切,直教人心中顫抖不已。蔣阮卻是皺眉,天竺已經抽出佩劍護在蔣阮身前,這個時候,她萬萬不能離開蔣阮半步。連翹道:「車夫,快往旁邊走,別往那邊去。」
隨即宣離又搖了搖頭,怎麼會,和-圖-書便是真的要人來取聖旨,也不該是蔣阮一個人前來,是蕭韶還差不多。哪裡就會如此草率的過來,這樣明目張胆。
這話說的沒錯,宣沛卻不知道,蔣阮巧妙地將自己代入了錦英王府。的確,宣離對待錦英王府或許還是欠缺了一些膽子,而錦衣衛的實力宣沛心知肚明,宣離便是要動手,事先也要好好掂量幾分。可是對待蔣阮,尤其是沒有任何保護的蔣阮,這其中就簡單多了。
「少夫人…。」天竺有些猶豫,她和露珠不是沒有情意,這樣長時間以來的朝夕相處,已然是將露珠視作朋友。可錦衣衛中從來的規矩都是最大程度的保護主子,要去保護露珠,蔣阮留在這裏和根本不懂武功的連翹,誰來保護?
從一個無能的廢物皇子到如今可以和他分庭抗禮的對手,宣離每每面對宣沛的時候,心中都會有一種忍不住憤怒的惡毒感來。在最初的時候,宣沛在他心中,甚至連成為對手都不夠資格。可如今,皇帝竟然有心立他為太子,而宣沛甚至還得了錦英王府的支持,宣離心中哪裡能好過。若是可以,早已將宣沛千刀萬剮了。
「快去!」蔣阮加重了語氣,她看出了天竺的猶豫,冷聲命令道。天竺一頓,主子有命不得違抗,立刻就沒有再猶豫朝露珠那邊跑去。露珠正瞧著那一刀往自己的胸口刺來,卻無論如何都躲不開,正是驚恐無比的時候,卻瞧見天竺一把長劍擋住了刺向自己胸口的匕首,反手將長劍刺進男人的咽喉,男人倒了下去。露珠心有餘悸的看著天竺,也不顧自己背上的傷隱隱作痛,咬著牙道:「走,去少夫人……。」
宣沛撇了撇嘴:「幹嘛要找他啊,」瞧見蔣阮嚴肅的神色,便又輕咳兩聲道:「知道了,若是有事情,我一定會想法子找他商量的。」
正這樣想著,卻突然感覺到馬車猛地一顫,一道血色清晰的迸濺到了馬車前面的車簾上,馬車好似受了什麼劇烈的衝撞一般,發起瘋的往前跑了起來。
這時候下車顯然是不理智的,這樣混在人群中的刺客還不知道有多少,多少人都是在毫無設防之下被人一刀入喉。倒是車上比較安全,只要遠離人群就好,連翹有些懊惱,今日出門的時候怎麼就沒提醒少夫人多帶些侍衛呢。如今只有天竺一個,饒是天竺武功高強,也有些應接不暇。
「人總有弱點,她也不例外。」宣沛含糊道:「既然已經註定是要進宮的命運,與其進宮之後鬱郁一生,倒不如用自己的性命去搏個前程,或許也有一番坦蕩自由。」宣沛這話說的是穆惜柔,聽在蔣阮耳中卻更是像在說他自己。蔣阮看著面前的少年,心中輕輕嘆了口氣。她以為自己將宣沛保護的很好,事實上,在她和宣沛還未相認的日子,宣沛已經為了今日做了太多的準備,那些仇恨和隱忍從來沒有一日脫離過他的心中,而她竟然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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