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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是徵求家屬同意不是？你對人家抱都抱了，我這得尊重你。」

她問莫非：「你很想叫四眼叔叔爸爸嗎？」

當莫北莫非穿一樣的衣服站在她面前時，她差點沒嚇丟了手裡的簿子。

莫向晚濃眉一跳，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又窘了，說：「不用了，媽媽又沒有這種樣子的衣服的。」

可莫北只是望著她微笑，他這刻在失神，然，她不知道。

室內安靜得只聽的到小風扇呼呼的聲音。莫非怕熱，一般在九十月還是要風扇來送涼。莫北也是怕熱的，她去他家裡的那幾回，他的空調都開著。這對父子不像她體質這樣涼。

莫非眼神閃爍，點點頭，又迅速低頭做作業。半晌后才抬頭，看見莫向晚正炯炯看住他，他囁嚅地講：「我跟葛老師說我爸爸從外國回來了。」說完又低頭寫作業。

莫非遲疑了一下，才說：「我就叫一天，好不好啦？媽媽——」又是童音上揚的撒嬌。

莫北不做正面回復了，他想起一宗事，問：「老蔡，你認識不認識這回市裡藝術節的主要負責人？」

這麼些日子來，他對莫家母子的作息快要了如指掌。莫向晚工作家庭讀書，忙得連去美容院的時間都沒有。這位女士，竟然全然杜絕異性，或者說是愛情。

莫北也對ｍ.ｈｅｔｕｂｏok.ｃｏm.ｃoｍ住莫向晚說：「可以嗎？我沒有問題。」

她問莫非：「你已經向葛老師報名了？」

莫北沒有反駁，彷彿是想存心令別人誤會他和她的關係。他和她的關係，不僅僅是生了一個莫非。但是她開始這麼怕他，要他放過她。

蔡導找莫北是有一個小忙要他幫，他說：「我找了個投資人，過倆月註冊一間公司，這事我籌備多年了，又有合伙人支持，一切就需，就缺人才。」

她從來以為莫非長得泰半像他，但是當莫非和莫北這樣出現，她才發覺，莫非身上莫北的痕迹在加重。任誰見到他們，都會說這是一對父子。

早些時候，于直說起於正，講過一些情況：「于正有一點好，兔子不吃窩邊草，不想我們家老大，整個妖艷女秘書在身邊，搞得大嫂天天河東獅吼家無寧日。玩女人也要懂得適度的。」

「那你該三顧她的茅廬。」

莫北去買了一件和上一回給莫非買的同款式的耐克運動服，預備運動會上穿。兩個人在運動會前夜試穿好衣服，莫非開心得不得了，非要拉著莫北給莫向晚看。

莫北最後沒正面答應蔡導的要求，但是把他的話放進腦子裡想了一想。他想，還是先做好莫非的好爸爸，帶他參加httｐs://ｍ.hｅtｕｂｏｏk•ｃｏｍ•cｏｍ好運動會再說。

莫向晚的一顆心在思量，莫北說，等她願意的時候，才告訴莫非真相。這是一種極大的尊重，她領情的。

莫北想，只要在他身邊，莫向晚總有用的到自己的地方。

莫北端著茶杯，走到許淮敏的身邊講一句：「阿姐，你中氣很足的嘛！看來昨晚夜裡姐夫伺候的不錯。」

莫北懂了，笑起來：「你預備翹牆角？」

「那麼我要請你幫個忙了，我親戚家有個孩子，想上個節目。」

那段時間他一直在琢磨莫非的身世，並無深想。那日兩人此舉此言，看在蔡導眼裡，變成另有文章。

「你算問到點子上了，多少年的交情了。」

莫北留下來，同莫非母子及於雷一起用了晚飯，席間莫非叨叨地說起運動會的比賽，和于雷你一言我一語解釋起來。原來他想請母親和四眼叔叔同他一起參加一個親子比賽，叫做「橫行霸道」。就是父母帶著孩子綁左右腳比賽速度。

他們那行里在傳她和于正的關係不清爽，莫北也親耳聽聞。正是前天，他們這個系統里市法院辦公大廳開會，許淮敏也去了，並和舊友說了她們那行里的一些八卦。

飯後，莫北提了他們家的垃圾袋並把于雷送回了家。于雷爸爸見是莫北和*圖*書，很是驚訝，于雷介紹：「這是莫非家的莫叔叔。」

莫向晚不忍心去拒絕。

想通了這一點，莫北就沒有再在她跟前提同她結婚的事情，他想她最想要的結果應該是他遠遠離去。可他不情願。

「她是『奇麗』天字頭一號忠臣良將，我怕被白眼甩出來。于正這小子太運氣了，他多少行政雜事是Merry莫擋平的？一個藝管部收住所有經紀人，把藝人定位整理的絲毫不差。這種員工帶出去是公關經理，放公司里是行政經理，誰不想要？」

有句老話叫做「寡婦門前是非多」，可以同理用在單身女人身上。莫北開始的時候很奇怪，莫向晚這樣的天生麗質，怎就沒有半絲異性情緣的跡象？

她說：「Mace，你能不能放過我？」然後吐了他一身。

莫北說：「可惜我不是獵頭啊！」

莫非比一個V手勢，樂開了花，還問莫向晚：「媽媽，你要不要跟我們穿的一樣啊？」

莫北事後細細地想，莫向晚恐怕是將他當作了惡人。他代表的是一個過去。

莫向晚千藏萬藏，還是拼不過血緣，不由苦笑。

莫北不明白莫向晚為何神情古怪，就怕她又要不高興，便說：「我想運動會上會合適的，事先沒有跟你打過招呼。」

蔡導笑罵他：「你就給我繞腸子吧！實ｈｅtubｏｏｋ•com.ｃoｍ話說了，我對你的芳鄰一直心儀的很。」

莫非生怕母親不同意，說完忽閃著大眼睛看住母親，拖長了聲音叫：「媽媽——」

莫北吹著口哨回了家，放在茶几上的手機響了幾回，他一看，是蔡導。近來同娛樂圈無甚交集，不知這位導演又找他作甚，也就沒理會。沒想到過了一會兒，手機又響起來。

莫向晚正在家裡做作業，近來莫非纏著莫北，讓她有了空閑做一些自己的事情，晚上也難得清凈了。以前莫非只要不在跟前，她的一顆心就不得安定，如今有莫北，她已學會漸漸放下一半的心。

有一次蔡導同他開玩笑：「難怪你要遷居，原來幽谷有佳人。」

他的口吻小心，神態謹慎，卻讓莫向晚微微發窘，馬上說：「沒關係的，你穿好了。這——只是一個運動會。」

這個解釋稀奇，莫北並沒有再多加解釋，只是於家的夫婦看他的眼神多一點曖昧。

蔡導說：「錯，明珠不可暗投不是？」

因為莫向晚的同意，讓莫非在運動開始前的好幾天都沒有睡好。他最近晚上常常泡在莫北那裡，莫北確實經常有幾個朋友過來開會討論正經事，莫非就乖乖坐在旁邊做作業。等客人走了，他就會拉著莫北說話。

她也脆弱過，那一天酒醉，她揪住他的領子，說了一句事和_圖_書後大約她自己都忘記的話。

莫北並不糾正蔡導的錯誤結論，他只是說：「她在『奇麗』乾的好好的。」

莫北不能猜到原因，只驚訝於她的強悍和堅決。

酒醒以後的莫向晚有著層層武裝和靈敏的反應，全然不會這麼坦白。

蔡導答的爽快：「成，沖你上回幫我那麼大個忙，這個小忙我一定包你滿意。」但又說，「我是真覺得Merry莫是號人物，不單是她的能力，還有她的正直勤力。你給我上個心就是。」

莫北聽見她在抱怨：「這年頭，除了女明星出來賣，女職員也豁的出去呢！她還不睬我，以為自己多清白？三十不到的女人有個八歲的娃娃，年輕時候不知道搞了多少風流事體，被多少男人睡過。」

「于正那小子，呵呵！」蔡導乾笑兩聲，再說，「反正你讓她離了于正總沒壞處。」

這一次莫非提出了參加運動會，他就很爽快地答應了。能夠更多接近她，他感到愉快。

那一間房間里的莫向晚，想的也是莫非的運動會。

莫向晚沒有拒絕的理由，她摸摸兒子的小臉，向莫北點了點頭。

「你想要一條老黃牛啊！那也不能把我當獵手啊！」

把許淮敏說得又羞又氣，笑罵他「又耍流氓了」，一下沒好意思再把話題扯下去。

但是怎麼同莫非說？他的出生其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