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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童夢」毋庸置疑地就打進了美國市場，非貼牌，非加工，實斧實鑿地取了一個洋名——C DREAM，光明正大進了美國沃爾瑪，一年之內拿下美國30%的市場份額。

她昨晚回家之前特地去菜市場買齊了魚蝦蟹，回來大煮了一通「蝦兵蟹將」湯，讓關止吃得非常滿足，直翹大拇指講：「這種簡便又美味的湯多多益善。」

方珉珉笑著答：「兩者之間沒有必然聯繫，從你的行動聯繫你的本質來看，才算準確。體現到你的工作上就是好衝勁，樂於接受挑戰，而且百折不撓。」

表面上，這是雙贏。對「樂淘」方面來講，是增強渠道商發展大客戶的信心，刺|激銷售；對其餘一向在推廣上頭投入甚少的中國餐廳來講，也得著免費廣告的機會。

梅紹望十分爽快，當下就定好時間約見。

羅曼說：「這可真是融入中國立足中國，我們還沒師夷長技以治夷，他們已經對我們以人治人了。」

身邊的工作人員也有服務精神，見她似乎心不在焉，便將其中一位最伶俐的女孩推薦過來，對方有過專業的家政培訓經歷，薪資要求雖然要一千多，但無需包吃住。

張愛萍聽得認真，不插嘴便絕對不插一句嘴，聽不明白的地方還從口袋裡掏出小本本記下來。藍寧很滿意，深覺介紹所推薦的不錯。在屋子裡領著保姆走了一圈，交代各項家居用品之後，關止已經出門了。

張愛萍看她也是要換鞋去上班的樣子，就很殷勤地傾過來要幫她換鞋，被她及時阻了，說：「這不是你份內的工作。」

到了公司，藍寧在茶水間泡茶遇到方珉珉，便講起這話題，說：「小保姆過分殷勤了，讓我不能適應。」

「他們的調味品？也是如雷貫耳的，只不過沒其m.ｈｅtｕbook.ｃoｍ•com他專業做調味品的牌子響。」

關止正慢條斯理系鞋帶，微微抬一抬頭，對她說：「你倒是知道。」

這次展覽會上，「童夢」依舊拿了六十個平方的展位，但是整片空地上僅僅展出十五輛童車，每一輛都是「童夢」當年的主打車型。童車背後是做成中國式屏風的展板，全世界各地的兒童在可愛的童車上擺出笑臉。

藍寧很是贊同她的專業觀點，連說三個「對」。

不過她是一個辦事極有效率的人，第二天就把資料精簡成通俗易懂的表格形式，發給梅紹望。

「『利華美潔』旗下的『樂淘』這個牌子你知道吧？」

藍寧白關止一眼，對張愛萍講：「別拘束，叫我小藍，叫他小關就行了。」

藍寧把臉一扭，沒理他。

她問梅紹望：「你覺得這個活動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他們合作？」

張愛萍不好意思地笑笑，把藍寧弄的更加不好意思。

「童夢」第一次走上國際舞台，就在顯眼之處，遍插五星紅旗，這是made in China的實力演出。中西小朋友用稚氣的使用方式，演出中國童車的卓越性能和優秀設計。

「十五年

藍寧誠懇要求：「謝董事長，我是不是能夠看看你們展覽的資料片？」

「中國歡迎您！」

藍寧知道好差事是要派遣她差事的，便等下文。

這很符合新婚小夫妻的生活需要，藍寧也選不出合意人選，便聽從工作人員安排定下來。

故此，藍寧一直想看一個明白。

「豺狼怎麼可能變成慈善家？」

謝東順激動不已，他講：「這是中國夢在美國的地皮上實現。」

藍寧才緩緩點頭。

時維當時給謝東順做的提案是在六十平米的空地上，沒有任何裝飾，全部擺滿全新和圖書設計的童車，請一中一西兩個小孩子，一輛一輛試玩，圍著展區追逐。

「改革開放了三十年，他們確實在給我們上課，還培養了一批人才，吃外食，處內機，但是夠專業夠犀利。」

藍寧還是鬱郁。

這樣感覺一生，她又不自在起來，晚上好生輾轉了一番，把一溜的事情翻來覆去想，有些漸漸明白了，有些還不明晰，但也說服自己且定下心，隨遇而安為好。

時維便答她這句話。

這是矛盾心理，藍寧與羅曼難得會有一致觀點。

這十分難得，她發覺羅曼確有幾分可愛，暗嘆，求同存異在人際交往中確屬一大關鍵。

關止在後面探出頭來，糾正：「關太太。」

藍寧也激動不已，初出茅廬頭一次就受到肯定。

這個方式十分別緻，是一個全新概念，藍寧是行業中人，看到新奇方案總歸會興趣盎然。只是對著方案看好幾遍，總覺得有地方不對勁，但怎麼想也無法想通。

資料片是「童夢」員工自行拍攝的，鏡頭很晃，但是整體的情況還是能夠一目了然。

最後一塊展板上面只寫幾個中英文大字，鏡頭給了特寫——

嚴宥然在旁與藍寧咬耳朵，講：「時維家裡文革前就移民美國了，家族裡出過經濟學家、歷史學家、這一代好幾個任職麥肯光明和奧美高層。他是十足十的香蕉海歸。」

羅大年並不藏私，真的令秘書拿來了資料片，在電腦上放映給藍寧看。

當年跟著羅大年創業之初，她資歷最淺，也非此專業，著實因此辛苦了很長一段時間。羅大年建議她做銷售起頭，她就認真做下來。

關止笑道：「挺勤快的。」

「當然，國內餐飲公司極少會去請國際4A服務。」但藍寧想想，還是如實講了，「但我覺得天下沒有免費的午ｈtｔｐs://ｍ•ｈeｔuｂook.ｃｏｍ.ｃｏm餐。」

對方的該部門中國區營銷總監是個北方人，外聯很是積極，沒有接觸幾日，便對羅大年熟到稱兄道弟。

原來「利華美潔」為旗下的「樂淘」等幾個調味品品牌組了一個全球餐飲營銷部門，營銷目的十分明確——要在中國市場提高產品佔有率，因此要增加曝光率鞏固品牌知名度。

她對時維宣告：「我要一個立足點，然後支起地球。」

謝東順搖頭：「他們說是群體智慧。」又和氣笑笑，」當時時維的創意也有你們大學生功勞，不是嗎？「

那之後，謝東順的「童夢」有許多項目都是交付給「時間維度」完成，成為了長期的主顧。只除了這最近的一次。

「對方實力雄厚世界皆知，所有媒體宣傳費都由他們來出，餐廳提供場地和人力即可。」

藍寧靈機一觸，在旁建議：「每一輛上面都插小小的五星紅旗，大門一開，勁風一吹，五星紅旗迎風飄揚。」

但此刻藍寧不想唏噓，暫撇紛亂思緒，說方珉珉：「你應該做銷售，總是看人心理。」

「我們在這裏

體現出的童年是這麼愉悅。

她離開了「童夢」，按照之前的電話約定，直接去了保姆介紹所，沒想到應徵的人比對方寄來的簡歷還要多幾個，她挑了很久都沒有十分中意的。

屏風之前，便是「童夢」當季的最新款，訂貨會的地址選在北京，時間是在奧運會當時。

藍寧經過一夜釐清思路，第二天精神已經好許多，才又仔細打量了小保姆一番，不過是個二十齣頭的女孩，穿衣服樸素又不失細緻，頭髮梳得一絲不苟，一進門就朝她鞠躬，喚一聲「藍小姐」，然後自我介紹姓名叫「張愛萍」。

「正是，他們想要推一推市場，和幾個國內有名的餐飲企業搞和-圖-書個聯動，他們也聘請了一流名廚，和餐廳做廚藝交流活動。這是長期的，一年的諮詢費利潤可觀，但看是不是能幫他們和國內餐飲企業牽上線了。」

羅大年打哈哈：「不要對別人亂起偏見，現在是追求雙贏的時代。」

在提案敗北之後，藍寧和羅大年僅從報刊網路了解展覽點滴，並不能看一個完全。羅大年當時便氣憤，說：「這個IDEA是抄襲了時維。」

藍寧脫口就問：「這套方案是『一馬平川』里誰做的？」

方珉珉搖頭晃腦說：「這個現象說明你本質上抗拒小姐命，內心獨立。」

那樣熟悉又那麼不一樣。

他們擬定的一個活動方案是與中國餐廳聯合推廣中國美食，由他們的廚師團隊與各名餐廳廚師團隊採用「樂淘」調味品合作研發新菜肴，再開展廚藝秀做媒體推廣。

梅紹望答：「我們公司本來就用他們的產品，倒也合適。他們的概念很新，國內沒有同類企業想的到。不過我們真不用出任何費用？」

藍寧也由著他去。

藍寧驗看了張愛萍的身份證，又一一吩咐好家什瑣碎，特別叮嚀她的房間只需掃地擦灰，其餘則無需收拾，關止的房裡放電腦印表機掃描儀和一干書籍的寫字檯無需收拾。

張愛萍跟著馬上換口說：「關太太。」

時維聞言，一擊掌心，不掩讚賞，笑言：「我輸給大學生的活躍思維。」

他將資料全數給了藍寧一份。藍寧仔細加以研讀。

「你替景陽春做的項目聯繫了好多家餐廳，找牌子響一些的一起聯繫。這個項目我希望我們可以全體動員，他們不找4A找國內公司就是看重國內的同行有這個資源。」

藍寧說：「可他選擇回國，中文還這麼好，還為民族企業出這麼好的點子不收錢。」

謝東順大笑說：「你不搞m.hetubook.com.com個企業，才叫暴殄天物。唉！你是仗著家裡後台的二世祖，什麼都不用怕。」

她暗自嘟噥：「招呼都不打。」

藍寧喝口茶，強自笑一笑。

但無論如何，這樣一個小疑團讓她更加沒有了精神，思過往又無力，想將來又無著。

謝東順說：「看到這個方案，我當時真要以為時維還在人世。」

藍寧一下就看怔了，這比她看到的報紙上的照片要來得更直接更震撼。

藍寧見他還是往日的那副大大咧咧腔調，不由有心下一定之感。

那邊羅大年的秘書過來尋她，她應命過去，一進門，羅大年便講：「有天大的好差事。」

方珉珉講：「做企劃就是要學好心理學，由人的行動判斷內心本質，不然怎麼做令客戶和消費者滿意的方案？」

好多年前，時維摸著她的發，對她嘆息：「傻丫頭，你太百折不撓了。」

藍寧露一個詢問的表情：「找景陽春？」

藍寧在羅大年的牽線下，同「利華美潔」的那個新部門相關人員做過再三確認，她斬釘截鐵答覆梅紹望：「只要你們是使用過他們產品的，確實不用出一分錢。」

當初她就是用百折不撓和狂妄，才爭取到她的一個開始。

張愛萍也果真是個伶俐人，見關止推開碗筷，便立時上前收拾了個乾淨。

關止在後頭把桌上盤子一推，大少爺做派上來了，攤攤手，不準備幹活的樣子。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小保姆就準時來報到了。

藍寧沒聽過這樣的理論，便問：「難道我本質上是以自力更生為第一的原則？但是我是因為自己做不好家務，才會去請保姆。」

事後謝東順請時維和一班學生吃飯，因為時維並沒有收他的錢，時維說：「市場經濟我比你明白，不收錢是因為除了點子，我們什麼都沒做。你還提供大學生實習的最佳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