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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愛如初,溫暖如昨

作者:未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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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誰管英雄出處? 十四(下)

第三卷 誰管英雄出處?

十四(下)

關止答:「周公子說,國內的貴族都開雪佛蘭。」
關止又是一愣,再講:「八戒,沒想到你智商真是優良啊!」
藍寧先同關止相視一笑。藍寧講:「行,你看著辦,如果覺得方案不妥,別給關止面子。」
藍寧擺手:「我可聽不懂專業的。可是——」她歪頭望牢關止,她可沒忘記他幾個月前便提過這車,這讓她心底一片篤定,「你和這車什麼淵源?」
關止下了車,給她開了車門,還彈了一記車頂蓋:「5000轉96千瓦,比歐版的多出6千瓦,還有220牛米的最大扭矩,這高效率的渦輪增壓和缸內直噴技術真不是蓋的。這些可是真正的國內技術。」
梅紹望把藍寧的話在肚子里消化了一個很短的時間,別有意味地看了關止一眼。關止已經把眼前的冰沙解決,續而又拿起了筷子,開始解決肉燥飯。
藍寧白他一眼,講:「你的車哪用的著我插手?人廠里能不給你優惠嗎?如果你要幫你媽出租金,算我出一半吧!算起來,我從沒買過東西孝敬過她。當然,我知道你原來根本不需要我插手。」
前兩個月的車展上,這輛車才又亮相,該企業發言人自信滿滿宣布今秋上市,其高性價比在經濟低迷時頓時撩撥起消費者的滿心購買慾。
他們抵達茶座時,梅紹望已經到了,找了靠窗的位置坐好,正喝茶。
關止吃完口裡的豬頸肉,講:「我還是那句話,你覺得有的做就做,沒興趣做就不做。」
關止順利完成任務,轉頭問藍寧:「有什麼獎勵?」
關止笑嘻嘻實話答了:「米飯班主的淵源。」
後來金融風暴席捲汽車業,藍寧還同羅大年講,那款車宣傳得時,沒撞上風口,對外發布的價格也不貴,市場預熱的期待值足以抵消金融風暴帶來的負面影響。
藍寧微笑:「那當然,他們總店的廚師長比較資深,其他門店缺乏專業人士坐鎮。」
這得費腦力,查資料,細思量,觀局勢。
她又有何怕?何不真正拋開「時間維度」?
藍寧抿嘴一笑:「去『茶座』。」
但羅曼面色不好,似乎是熬了夜,雙眼通紅。她點點頭,算作hetubook.com.com感謝藍寧的讚揚。
藍寧認為這不應該算是錯。
冰沙送上來,老大一座,梅紹望見了就皺眉頭,他是不愛吃甜品冰品的老男人,見著就過敏,講:「平日中午花一兩個小時見個客戶我才會選這兒,一杯茶吃下來也花不了幾錢,就貪他們家的環境好。」
梅紹望笑開來:「這不是損我沒給老朋友面子嘛!」
藍寧站起來跑到衣帽間,打開壁櫥,拿出自己的包,翻了一陣翻出皮夾子,又回到關止身邊。她拿了一張銀行卡出來,遞給關止。
梅紹望對關止正色:「你小子這些年還是把自己當我公司的編外,『茶座』的風投撤資的事情怎麼早不告訴我?」
但大夫往往都要狠拍兩下小屁股,嬰兒大哭了,便是痛過之後的清醒,成功踏出這第一步。
最後方珉珉是在下班前十五分鐘才遣助理遞來資料,藍寧快速瀏覽一遍,關止的電話已經催上來了。
於是他便講:「老婆大人安排的任務,我當然要做的。」
藍寧便把冰沙推到關止面前,她就手抽過梅紹望手裡的菜單,講:「那麼就套餐吧?」
離開以後,是否能夠自給自足?
連王鳳都立志不移不屈,拋開身家搏了一次。
她點的套餐適時地被端了上來,盛器很特別精緻,同餐廳的裝潢相得益彰,幾樣菜色也簡單,不過是蟹黃豆腐煲、碳烤豬頸肉,配的點心是叉燒蛋塔,還特別贈送了一個菌姑鍋。
不過新車果真不賴,又穩又靜,比關止先前的車,絕對屬於鳥槍換炮。
但藍寧從沒如同此刻這般清醒。
程風走後,藍寧去茶水間倒茶,遇到羅曼,由衷誇讚:「廣告里用這句廣告詞效果很好。」
那時是他向她求婚,她聽了他的理由,把手伸到他的手裡,講:「那麼以後就要多多照顧了?」
藍寧用力點點頭。
關止的新車藍寧有幾分眼熟,正是在奧運會上進進出出接送運動員的贊助車,該贊助商當時只贊助這一款車,對外宣布是用了國內自主研發的最新的動力技術,完完全全的經濟型,且目前並不急著上市,把眼球聚焦效應用了一個足。和-圖-書
關止露一個詫異之色。
藍寧點頭:「甚好甚好,改天你去找寶馬賓士法拉利做生意吧!」
藍寧懇求關止:「你同我一起約他吃飯,好不好?」
藍寧對方珉珉講:「我來調用前期給『景陽春』的項目做的市場調研和策劃初稿。」
關止嗤道:「你給我少來。」
關止望住藍寧,藍寧也望住關止。
往後再如何,便是她的人生,經風歷雪,自承結果。
還是客氣的口吻,但是服務的時間挪后了。藍寧並沒有當場側目,方珉珉根據公司需求分清楚了輕重緩急,她能理解。
他的眼波清澈,看出了她的神色堅定。
關止那時想,還好,她並非無動於衷,對他的誠意求婚也充滿感動,而答允之時,有慎重的真誠。
關止塞她進車裡:「這便是我們這行的榮耀。」
她吃起甜品來,總擺出一副享受姿態,舀一勺,抿一口,冰沙太冰,又被冰得眯了眼。
當這個想法在腦海中萌生的時候,是驚嚇到藍寧的。
藍寧笑著問:「你吃不吃冰沙?」不待梅紹望答,便先行叫了一客。
她想好了,就此猶豫,不是辦法,三岔道口,不能夠掩耳盜鈴。
雖有一口氣緩緩緩緩堵上來,她還是勒令自己咽下去。
她走了以後,梅紹望瞪牢她的背影看了半天,才對關止說:「要命,這小丫頭什麼時候滿師了?」
所以,她也不能有錯。因此,這最後的一宗項目,她想要全力以赴,爭取到位。
關止先自一愣,而後不客氣地推掉她的銀行卡:「我那時候沒睡醒開玩笑呢!要是我真去琢磨你的一畝三分田來給我買車,你媽不得先撕了我?」
她還附加一句:「他們沒有加工廠,就是一個小型的中央廚房做原料初加工。風投一進來,他們被迫把錢花在迅速開店和打廣告上,力求快速贏利。供應鏈反而跟不上,菜式的質量就受到影響了。而且如今資金一斷,更加不可能完善供應鏈上的環節。」她不待梅紹望完全消化,再講:「其實他們在找代加工的合作夥伴,解決眼前這個棘手問題。」
再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長長噓了一口氣。
梅紹望https://www.hetubook•com•com吃東西講究,喝了清茶,漱清了口,才舀了一勺蟹黃豆腐,吃一口就皺眉:「還是淡而無味,可沒他們總店的味道好。」
梅紹望便遺憾地講:「真是不巧,他們可連開了二十家餐廳,今年成本壓力夠大的。」
方珉珉講:「等一等好不好?我爭取下班前找給你。」
她對著小橘燈喃喃:「時老師,我是要畢業了。」
這也算一重尊重。
茶座乃本城算有點名氣的連鎖中餐館,廣告做了老多,做得小白領們耳熟能詳。關止也光臨過,光臨結果不甚理想,在專欄里沒有指名地小批了一下,雲:「小資水準的用餐環境,快餐水準的食品口味,比必勝客高一個水準的人均消費,招牌菜卻是紅豆冰沙。」
藍寧伸一個懶腰,推開筆記本電腦。橘黃的小燈射出溫柔光線,彷彿多年以前時維宿舍那一盞。
這是為文物展提案準備的。
窗外,月亮初初上,光華濺人,世間一切都磊落。
好像一隻享獨食的貓咪。
藍寧不禁關心問道:「怎麼了?」
也真難為他把一輛小破車開了這許多年。藍寧想。
這真的是商量懇求的口吻,藍寧臉上還帶一絲期待。
翌日,藍寧抖擻了精神,還是畫了精緻妝容上班。
他對關止夫婦講:「你們倆就請我吃這個啊?」
藍寧再回來的時候,對他們倆說道:「我又點了幾塊蛋糕,你們一定沒吃飽吧?這裏蛋糕不是他們自己做的,從『黑森林』進的貨,所以挺好吃。」她看一眼梅紹望沒吃完的豆腐煲,「一定比豆腐煲好吃。」
關止搖頭:「坊間傳聞多,而且我並不認為他們撤資對你有什麼影響。畢竟『麥達利』和他們的投資方不一樣,『景陽春』和『茶座』不一樣。你是經營決策者,經營方面比我要專家不是?」
窗外的月亮又被烏雲遮蔽,也許黃梅雨季的接近讓天氣變得陰晴不定,總令人無法琢磨。
他自己請客,有千千萬的選擇,但絕對不會選擇茶座。所以他對藍寧講:「還不如去要請老梅代加工的川菜館。」
梅紹望聽得只恨恨道:「你們夫妻,一個賽一個的牙尖嘴利,希望你們的孩www.hetubook.com•com子以後不要太會說話。」
藍寧也不方便多問,一路徑自回到自己的格子間。路過方珉珉座位旁時,見她同程風正在做展台平面圖。
梅紹望一愣,他是不知道有這樣的小道新聞,不由別轉頭又看關止一眼,關止只管與眼前的冰沙做鬥爭。
程風眼裡有疑惑,但畢竟沒有講出口,只是把工作交接得很仔細。
其實藍寧挺想知道到底是誰給這車做的營銷方案。
員工應當為了公司在八小時內鞠躬盡瘁。
關止坐在她身邊,就側頭這樣看著她,自己的饞癆隱不住,也上來了,撈過她的勺子,也蹭過去嘗了兩口。
「不長,不過挺難的,他們在江浙滬地區有近百家餐廳,所以也不難理解他們自己的中央廚房為什麼不能滿足自己的需要了。做工廠化是要花時間和精力的,不是人人都像老梅你肯花這麼長的時間。」
當嬰兒被剪斷臍帶,也許潛意識中,均有如此的驚嚇。往後離開母體,獨立看世界,自給自足,不必依靠母體養分。
那麼關止只好照辦,那頭梅紹望聽了也嚷嚷:「還不如來我餐廳。」
之後必然又是被藍寧掐手臂和大腿。
她一進辦公室便用電話將程風招來,把手頭有關文物展的資料一一交代齊全。
梅紹望便對藍寧講:「他們找合作夥伴多久了?」
這便是生活,生活迫人前進。
關止皮笑肉不笑:「那你一定失望,以後我兒子一定聰明伶俐到可以拿國際辯論賽冠軍。」
她真正求人的時候,眼睛里會有一種格外慎重的真誠。關止在很多年前領略過,也在去年重新見到過。
藍寧拿餐巾紙擦了一擦嘴,站起來,說:「我先去洗手間。」
不過他講不過關止,只好同意。
藍寧笑得很有含義:「不,絕不。」
梅紹望的心底不禁有些得意,眉頭一樣,落到藍寧眼裡。
這一晚,藍寧並沒有睡好,她回到自己房間以後,一直坐在寫字檯前寫計劃書。
於是便有決定。
關止答應了,就立時去撥了電話,把梅紹望約了出來,間中問藍寧:「請他吃什麼?」
藍寧笑起來,月光下頭的這個男人,不但長得好看,而且也很會讓她心裏爽快。和_圖_書她真正覺得,有他在身邊有商有量,勝過一個人單槍匹馬闖龍潭。
現在的她,同樣如是,不知緣何,不藏這份真,不是上一回同他商議「景陽春」項目時那樣公事公辦,業務洽談的態度。
服務生將菜單遞過來,梅紹望是這行的老行家,藍寧又是做東請客的,于情于理都讓著他先拿過去看。他看老半天,一個菜都點不出來,連連搖頭道:「不行不行,這裏點菜有技術難度,明明喝茶的,滿眼都是套餐。」講完之後,不知何故,又補充了一句,「就這樣的還拉了風投進來,今年連開二十家,鈔票多的什麼似地,都跟四大國行做起了廣告。」
要做完它,並沒有想象中這麼容易,因為她所要補充的,是實實在在能夠說服「景陽春」現階段改變一下經營戰略,而並非僅僅是幾個月前為了拉一票生意做的短線計劃。
梅紹望對住藍寧抱拳:「你那方案我仔細看了,真是不錯,我已囑我們工廠的廠長親組一個小組來同你聯絡。」
藍寧想,她得證明這第一聲哭聲響亮,結束在母體中蜷縮的生涯。
藍寧笑得前俯後仰。
梅紹望只得哭笑不得。
藍寧一個人慢條斯理吃起了冰沙。
藍寧把雙手一握,放在檯面上頭,用一個誠懇真的表情,對梅紹望講:「雖然他們拿了國外的風投,可是挺不巧的,這回金融風暴,那間投資機構雖然苦苦支撐了一段不算短的日子,但最後還是中招,上個禮拜已經撤資了。」
羅曼只講:「昨晚陪夜了,我媽媽住院。」說完便也不多說。
梅紹望表示隨意,不過他到底精明,把藍寧的行止又觀一遍,又瞅一眼關止,先自按兵不動。
他完完全全置身事外的態度。
進入職場之後,她從不哭泣。如今一通哭泣,傷心過後,恍覺今後還有選擇需要做。
他開了新車過來,這是藍寧昨天忽略未去注意的,不由也新鮮。她繞著蹭亮的新車走了兩圈,看出了門道,嘖嘖輕嘆:「你真行啊你!把服務奧運會的車都給開出來了。」
藍寧心中一觸:「以前你的小QQ也是這樣得來的?」
梅紹望大笑起來:「弟妹,你這個高帽子戴的我舒服得不著三五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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